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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做梦

当天晚上,钟昭睡得很不安稳,自始至终眉头紧锁,看得因为没有空房,暂时跟他挤一间屋的秦谅起夜后迟迟无法入眠,总疑心他下一刻就要一个猛子坐起来。

不过尽管从外面看去有些唬人,但钟昭做的实打实是个美梦。

准确地说,是个春/梦。

在梦里,他高中状元,接受顺天府尹插上来的花,披上来的红绸,骑着高头大马在京都游街,蹄下是纷纷扬扬落下来的桃花。

百姓在道路两旁目送这支队伍,一路鼓乐齐作,喊声震天,昭示着他彻底逆转全家惨死的结局,从此得以大展宏图,前途无量。

而到了晚上,钟昭回到家中,父母便告诉他新婚妻子已经在房里等候多时,身上穿的红色状元服顷刻间变成喜服,人生四大喜事,他一天便经历了两桩。

梦中的钟昭并不清楚自己妻子是何许人也,只是下意识地抱着朦朦胧胧的念想,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唇红齿白的姑娘。

结果朱红色的盖头一掀开,倒也确实唇红齿白,但肩膀比他想象中宽太多,伸到外面的手骨节鲜明,站起来没比他矮多少。

看到这里的时候,钟昭已经意识到了一起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非但没有推开对面男人递过来的合卺酒,还顺着对方的动作跟他交杯对饮,任由自己的衣领被人轻轻扯开一道缝。

头戴金钗的江望渡倾身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有点怕。”

钟昭闻言笑笑,像当初把玩那条黑色发带一样,将江望渡的右腕捏在手里,低头与他吻在一处。

——

钟昭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睁着,过了很久才想明白刚刚的一切只是梦。而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立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昭,怎么了?”钟昭房里的床榻太窄,容不下两个已经长得老大的男人,所以自从秦谅过来后,他们就一人睡床一人打地铺,并每天轮换。秦谅本来已经重新酝酿了睡意,但现在还是有点被吵到:“你做噩梦了吗?”

“没事。”钟昭敷衍了这么一句,旋即便想继续睡。但就在他将放在膝头的手移开,准备往下躺的时候,忽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

钟昭脸上出现了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复杂神色,动作异常迟缓地垂下头看了一眼。

因为就在刚刚,他居然感觉自己的裤子好像有点湿。

进朝堂以前,秦谅在非学业以外的事上都不较真,听见表弟的回答后嗯了一声,就把眼睛闭上,半梦半醒地嘱咐:“那你早点睡,舅母说明日给你做好吃的……”

说到这里,秦谅突然先后听见两道脚踩进鞋子里的声音。

钟昭蹲在他面前扶他胳膊,嗓子还有一些哑:“你躺着去吧,我有点事情出去一趟。”

“哦,好……”秦谅着实困得找不着北,双腿发软地在他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就一头栽在榻上,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一句话,“都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

大梁律法,宵禁后便不让百姓出行,且江望渡已经出发边关,钟昭都不能去他家小院檐上趴着,但至少能把裤子洗了顺便换一条。

他没回答,把秦谅弄上床之后就转身往门口走,在手挨到门框上时顿了一下,突然开口:“哥,我觉得我可能有断袖之癖。”

前世大仇赫然立在那里,钟昭根本没心思琢磨自己的个人问题,宁王看不下去他二十几岁了还孤零零的,兴起时提过要给他赐婚,钟昭也只是说自己是没有未来的人,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以致于他还真的没有想过,姑娘也可以不是姑娘的这个可能。

秦谅已经睡熟,钟昭这话说完之后他只是翻了个身,显然并没听见自己表弟在说什么东西。

他于是不再重复,径自拿了个水桶去院中打水,在将桶里的水倒进盆里的时候蓦地想到一件事。

从上辈子到现在,他做的所有噩梦和春/梦,主人公竟都是一个人。这就算是话本子里的情节,那恐怕也是相当猎奇的。

——

九月中,金桂飘香。

官府将写着新晋举人名字的桂榜张贴在告示栏,周围是等候多时的百姓,待两个腰间挎刀的衙役走出来,人群立刻一窝蜂涌上前去。将那点缝隙死死堵住。

姚冉怕看这东西情绪太激动,特地留在家里没有动,嘱咐钟北涯他们一起去,钟北琳则陪着她。

钟昭本来也想亲自看看他能得个什么名次,但看母亲从早上起来就捂着心口紧张到极点,干脆决定不去了,也待在家里宽慰她。

自打从西北回来,他做出的决定钟北涯一贯无法干涉,只好跟着秦谅一起去人堆里挤着。

放榜之后,他还从中间位置一点点往左挪动寻找钟昭的名字,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秦谅用一种根本压不住喜悦的声音道:“小昭是解元,最顶头的那个!”

钟北涯听见这话,顿时感到心神巨震,连忙抬起头去看右列的黑色小字,只见上面第一的位置笔画清楚,规规矩矩地写着钟昭二字,不是他儿子还能是谁。

与此同时,钟家。

钟昭对自己的排名有些预估,但毕竟确定不下来,这种事在心头压着,他也静不下心温书,干脆把袖子挽到臂弯,在院中劈柴。

然而他的柴火才劈到一半,钟北涯跟秦谅就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好几位满口恭维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的尽是绫罗绸缎,也全是笑着的,话里话外都在打听钟昭是否婚配。

看他就在院中站着,这帮人似是辨认出他就是钟昭,又纷纷上前赞他年少有为,夸他一表人才。

十七岁的解元太少见,这还只是乡试,若是会试结束他还在一甲,每三年必要上演几遭的榜下捉婿估计都要找到头上。

只要考中举人,哪怕会试不过也能做官,充其量就是起点更低,晋升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钟昭看到他们涌上来的样子,心中那点担忧总算一扫而空,掸掉上面的木屑,客气地对聚在身边的人道:“麻烦各位让一下。”

不过很显然,他还是低估了商户们想为女儿择一位好夫婿的决心,这些人看中的不是钟昭,而是家境普通却如此年轻的举子。

钟昭开口之后,围过来的人见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脸上的满意之色更浓,争先恐后地介绍起了自己的家庭情况。

秦谅当年中举的时候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此时展现出了非凡的魄力,他一言不发,直接将被簇拥在中间的钟昭拉了出来。

期间有人不清楚他的身份,见钟昭被从眼前带走,啧了一声就想走上前跟他说道说道。

但就在这个时候,钟家好不容易才关上的大门忽然再次被敲响,钟北涯忙得晕头转向,下意识以为又是来说亲的,隔着门问:“谁啊,不认识的话就不开门了。”

外面的人明显听到了这句话,敲门的手微微一顿,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回答,过了片刻,就又开始缓慢持续地在门上敲动。

钟昭察觉到不对,拦住正打算过去开门的母亲,放下到现在还堆在臂弯的两边袖口,自己走过去把门栓拉开,打开了房门。

果然不出他所料,站在外面的确实不是如今家里这样的人,而是换上了一身常服的苏流右。

“钟公子。”此时再见面,彼此的身份跟一开始都发生了改变,苏流左已经做了亲卫队长,苏流右比他哥稍差一些,是个副队。他脸上挂着笑容,摆明了也为钟昭高兴,却礼数周全地朝人拱手:“没什么事的话,请公子跟我走一趟。”

说着,他往旁侧让开一步,一架马车正停在钟家门口,车夫也是个熟面孔,端王府的老人。

这样的阵仗一摆出来,想见他的人是谁昭然若揭。

钟昭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就想坐进去,但很快他又想到,若不出意料的话,这将是他今生第一次与端王见面,于是脚步又顿住:“能否容我去换身衣服?”

“这个没关系。”苏流右的正经只能维持一句话的时间,听见钟昭的问题后,他立刻朝马车的方向挤了挤眼睛,低声给人透露道,“里面现在就有人,自然会带你去更衣。见咱们王爷嘛,总得穿点好的,这个不用你操心。”

反正以后都要在一起共事,钟昭想了片刻没拒绝,回头简单跟父母交代了一下情况,就跟着苏流右走到马车的附近,在掀开车帘前调侃了一句,“这么周到?”

苏流右跳上马车坐到车夫旁边的位置,闻言挑了下眉:“那是当然的,快进去吧。”

钟昭笑着点点头,以为里面应该是个小厮或丫鬟,准备在进王府之前领他去一个无人的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后再去见端王。

结果钻进去看了看才知道,抱着衣服坐在那的人竟然是唐策。

钟昭前段时间见唐策的频率着实有点高,后来应该是唐筝玉跟她父亲说了些什么,他上钟家门的次数才降下来,但因为钟北涯泡的茶味道确实不错,偶尔也会来。

“见过唐师爷。”马车里的空间并不大,钟昭只能行了个简易的礼。唐策摇摇头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道:“好小子,没让我失望。王爷点名要见你,去之前我先叮嘱你几句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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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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