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敬央躺在床上看手机，想起明天是赴约不了了，先给岑小云打过去了一通电话。
电话刚接通，岑小云的声音传出，敬央听着怎么比她还虚弱了不止一倍。
“小云，你怎么了？”敬央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撑着身体坐起来，李应谦看到往她身后放了个靠枕。
敬央朝他笑了一下，专注自己的电话内容。
岑小云的声音颇有怨气，还带着哭腔。
“敬央姐，我脚扭了，明天吃不了饭了，呜呜呜呜呜……”
听这话，敬央说没事，她明天也去不了了。
岑小云追问道，敬央说：“我下午那会发烧了，现在还是低烧，嗓子也难受，你听出来了没？那海鲜鲍鱼啥的咱俩都吃不成，等你差不多好了，我请你和盼盼吃饭怎么样？”
话音刚落，薛盼盼也挤了进来，她嘲笑岑小云的崴脚事故，只是为了去碰离自己有几厘米高的树叶，跳下来的时候脚就扭了。
刚说完，岑小云嘶吼着夺过了手机，顺便在电话里给敬央请假：“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现在的脚已经裹成大粽子了，等收假我都回不去，呜呜呜敬央姐——”
敬央说行了行了，她给骆总说，话说完加了一句你活该，知道自己够不到还往上蹿。
-
晚上回来很晚，敬央也困得不行，虽然前面也睡了很久，现在依旧很困，刷了牙躺床上就睡着了。
李应谦半夜醒了一次，过来测了测敬央的体温，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她现在浑身冒汗。
想了一会，李应谦去卫生间取了毛巾和水盆，坐在一边帮敬央从胳膊开始擦身体。
原本睡得有些不安稳的敬央这个时候也不翻来覆去了，后颈处冒出的汗将枕头浸湿，于是李应谦又换了一个干净地重新放回敬央头下。
一切做完，李应谦倒掉盆子里的水，再看了眼敬央准备原路返回。
手机振动了两下，屏幕细微的亮光照在天花板上，不一会就灭了，两三秒后又亮了一次。
李应谦转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输入了密码，正好信息又跳了出来。
备注是：师兄。
师兄：我落地了敬央。
师兄：这么晚打扰你了。
师兄：以后交流就用邮箱吧，回复不及时话，请见谅。
李应谦单手打字，点击发送。
鲨鱼的刀：谢谢，我会转达给她的。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师兄：好的。
合上手机，李应谦顺手帮敬央开了静音，手机倒扣，他俯身落在敬央发上一个轻柔的吻，轻轻合上了门离开。
隔天早上醒来精神好多了，她坐起来晃了晃脑袋也没有那种头很重的感觉，虽然手背还是有些肿，但是整个人清清爽爽的。
照例打开手机，看到的是停留在昨天晚上的回复。
她回了信息，刚抬头，李应谦打开门，他大汗淋漓，拽起衣领擦了擦额角流下的汗，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答答的。
“还难受吗？”
敬央打了个哈欠，声音还是有一些哑：“好多了，照常吃药就行。”
李应谦点头，指了指外面：“早餐在桌子上，我洗个澡就走了，想睡就多睡会，下午五点在石井街的民政局门口碰头，户口本在家吧？”
这个是肯定在的。
离开前他转头又说：“也顺便帮我一拿。”
敬央睨他：“懒不死你了。”
他靠在门框边，轻叹了一口气，唇边带着笑，语气带着过分的撒娇对敬央说：“宝贝，帮帮我吧？拜托了。”
受不了了。
敬央捂着脸赶他走：“你快走吧，我知道了。”
李应谦笑：“我们下午见，锅里有粥，记得喝。”
敬央等李应谦洗了澡走后她才起来。
桌子上的饭都很清淡，敬央现在嘴里也没什么味道，尝不出来。
找了一部下饭的神剧，开始慢慢吃着早饭。
谢嘉涵电话打来，擦掉手指上粘的面包屑，敬央才接了电话，点开免提继续吃饭。
“喂？”
谢嘉涵问：“你今天回来不？”
敬央说一会回去。
谢嘉涵哎了声，又问：“距离骆沥青回来还有多久？”
敬央想了想：“一个礼拜吧？你很急？”
谢嘉涵沉默了一会，对敬央说：“陈姐给我打电话了，说我爸妈找我呢。”
陈姐是谢嘉涵经纪人，半夜三更给谢嘉涵打了一通电话，一句话把还犯困的谢嘉涵吓醒了。
说是她爸妈最近闲，问了问陈姐最近谢嘉涵的事情，问完还要说什么时候叫她吃饭。
谢嘉涵没她爸妈的联系方式，也懒得去存。她不担心父母发现她人不在，找到她还要一阵子的时间呢。
“那你要走了？”
“再待几天吧，等骆沥青。”
“你直接给他打电话说，信号也不能差得让你把话都给他讲不清楚吧。”
“……”
敬央听出她有些不对劲：“你害怕什么？”
谢嘉涵不说话，她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不负责这一类的事。
不过骆沥青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是对彼此有了解的。
似乎下定了决心，谢嘉涵那边沉默了一会说：“我晚点打给他。”
敬央安慰她说：“不要担心，结果会是好的。”
-
一个早上敬央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和刷手机，猜想是不是因昨天的吊水里加了什么安神的东西，总想睡觉，一会的时间她都不知道打了多少盹。
直到眼睛困得睁不开，接受了随时随睡，敬央裹着被子在沙发上靠着睡着了。
这次睡得很熟，一次都没醒过来。
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睡到中午十二点了，才觉得身体舒展开了。
当即找了几个活动筋骨的视频照着做了一遍，一身汗后，冲了澡换了衣服去车库取车。
她回去正好赶上饭点，开门的是张慧，看到敬央回来了接过她手里提着的空饭盒往里走。
敬央给张慧的留言是最近不回来了，张慧看她也没住几天。
敬央拉开椅子，吃饭的三人视线齐聚下移——
谢嘉涵这两天吃好了，脸圆润了不少，敬央回来的时候她米饭已经盛了第二碗了。
她伸手捏捏谢嘉涵的脸，软软的。
谢嘉涵拍掉敬央的手，瞪了她一眼。
张慧：“戒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路兴华：“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敬央：“戒指是前两天的，他有些忙我就先回来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迅速吃完饭，打了一通电话后，没几分钟李琛上楼了，手里还拿着户口本。
“应谦早上给我打了电话说的，我帮敬央拿上来了。”
李琛话没说几句，被两人拉走。
敬央和谢嘉涵对视了一眼，两人低头吃饭。
门合上后，过了几秒，谢嘉涵把头从碗里抬起来，耳朵竖着听里面的动静。
半天没声音，她对着敬央咬耳朵：“李应谦速度够快的哈，戒指都准备上了，我看下一步是不是要准备婚礼了？”
敬央张了张嘴，没说话。
领完证办婚礼好像有那么一点仓促吧，其实和李应谦商量完领证，是没有谈论到婚礼的，腾出一天来办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事情他们还没商量。
敬央从来在自己人面前脸上藏不住事情，谢嘉涵有些惊讶，她以为这些事情他们早就商量好了。
“确实没商量这个。”她说。
谢嘉涵噎住，盯着敬央看了半天才说：“你们今天回去说说，看什么时候办，叔叔阿姨这边应该也是说这事，但是要以你俩的时间为主。”
敬央点头，正要说什么，房间门打开，三人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三个人应该是商量到了一个合适的方案。
张慧拿着户口本递给敬央，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说是今天晚上让李应谦也回来，有事情要说。
敬央点头，看了眼时间，收拾一番从门口拿走钥匙顺手往兜里一放。
“我走了。”
-
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些，敬央给李应谦发了几条信息也没见回，她一个人站在门口张望，手这时被拉起，敬央回头看到是李应谦。
他发丝有些凌乱，气喘吁吁跑到她身边，敬央伸手帮他理了理，看到鼻尖上的细汗时，敬央一愣，问他是怎么来的。
李应谦伸出食指和中指在空中做了个小人跑地动作。
敬央明白了，觉得他有些好笑：“你傻啊，为什么要跑过来，搭车也很方便啊。”
“为了见你。”李应谦说：“等不及了。”
两个人都是提前到的，为了不想让对方多等。
敬央早到了，李应谦也随之而来。
一会儿的时间，两人走出来。
敬央捧着证总感觉怪怪的，有一种错觉。
李应谦拿出手机悄悄拍了照片，敬央没注意到，拍完就关手机。
“小时候玩过家家，你说要当妈妈，我当爸爸，好奇妙的感觉。”敬央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的两人，回想起了这事。
小时候几个人聚在一起玩游戏，总喜欢玩过家家，不过李应谦从来不当弟弟或者是哥哥，就喜欢当爸爸或者是妈妈。
小孩什么都懂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嚷嚷着哥哥和妹妹不能结婚，只有爸爸和妈妈可以，当然每次都是找敬央。
想到这里，敬央笑眯眯道：“我拿着易拉罐套在你手上，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说我愿意。”李应谦头皮发麻接了后面的话。
还有什么一拜天地这样的，最后送入洞房是敬央把李应谦扑倒在地上伸手挠他的痒痒肉，李应谦挣脱不开只能边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敬央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头甚至埋进了结婚证里。
李应谦：......
走在路上，敬央说起婚礼的事情。
“回去爸爸妈妈估计要说的就是这事，你是什么看法？”
李应谦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布置？”
敬央想了想，最后脑袋空空没啥想法，摇头，只是提了一个：“想到时候只请咱们认识的人，就行了。”
“简简单单吃个饭，也算美满。”
李应谦揽着敬央的肩，他知道敬央一向不喜欢在很多人面前，就比如学校的演讲，什么朗诵活动她都不喜欢去参加。
说到婚礼也是希望人不要太多。
他说：“听你的。”
-
婚礼定在六月下旬，具体多少号到时候再决定。
最后回去和长辈商量了，也是邀请认识的亲朋，不大张旗鼓地举办。
离别之际，李应谦站在门口朝敬央勾手指：“等回成安你就搬过来住，到时候我帮你搬家。”
敬央站在房内点头，李应谦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害羞了？”
“没。”
“那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敬央不说话，有人好像笑了，摸了摸鼻子直起身，得逞：“果然是害羞了。”
一秒，两秒。
敬央咬牙拽着李应谦下楼，临走前对屋内目瞪口呆的谢嘉涵交代：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宝贝，你就帮帮我吧……（戳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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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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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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