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毛挤在一起,眼中盛满盛怒,指节咯咯作响,将那女人甩在一旁。
易安赶紧接住,用手抚开她的碎发:“醒醒,醒醒。”
她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多少意识,不禁心尖发麻。
还好,还好,她拦下了对方。
她将人放在沙发上。
“砰——”
只觉得头疼,伸手一摸,满是温热的血。
哦,原来她被人开了瓢。
她晃了晃脑袋,看着那人手中闪着寒光的酒瓶,一股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她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身子也僵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走不动。
身旁有人大叫着:“杀人了!”
“血,血,好多的血啊!”
“……”
耳中一阵吵闹,脑袋也混沌成一团,像是蒙上了层雾,只能凭借原始的本能去反应。
她的头发好像被扯住了,嘴角也挨了一拳,她的活动受到了限制,根本放不开。
余光中她看到个小巧女生拿酒瓶砸到这个男人身上,她发着抖,身上的小裙子被红酒粘脏。
那个男人抓着头发将她甩在一边,嘴里骂着去找那女孩算账。
她忍着痛站起来。
那男人没想到这想死的臭娘们儿这么多,一个两个的都不要命的往前送,譬如此刻他正被几个女孩死死托住手臂。
太可笑了,这些女的一个两个瘦的都像猴一样,根本没多大的力气。
忽的他的世界一番天旋地转,后背死死地砸在地上。
易安跨坐在他身上,双手不停的朝他脸上挥舞着,嘴里罕见的冒出了脏话。
一下又一下,不把他打死不罢休似的。
男人吐出了颗牙,嘴里满是鲜血,像死狗一样在地上喘着。
“好了好了,都散开啊,今日一切消费本酒吧都免单啊,都请离开啊。”
一个小平头疏散这么客人,她也被保安大叔拉了起来。
大叔五十多岁,早已秃顶,头顶上亮的反光,顶着个啤酒肚,他自己无儿无女,前两年老婆也得了重病死了。
自己一个人没处去,这的老板就给了个活,让他有口饭吃。
老板看着她,恨铁不成钢,操着一嘴流利的家乡话骂她:“wishtoday!我说你这小妮儿长的真排场,咋就是个信球啊!他一个大男里你非找他打,不会找人啊,清是不主贵,信球货!中了吧?鳖孙儿……”
易安听着有点想哭她说:“叔,是他先找事的。”
“洋蛋里不轻!还说上普通话了!”那大叔发了个白眼:“这么多血,疼不疼啊乖乖。”
“还中。”
“给吧,那几个小妮儿给你里。”
易安接过,是零零散散的卡通创可贴可带印花的纸巾。
她笑了,笑的很温柔。
小平头有着一双分外好看的桃花眼,穿着皮衣,看着不过二十来岁,此刻正拧紧了眉毛:“我给你打个120。”
“不用,我不去医院!”
见她如此拒绝,小平头只好先招呼人给她清理包扎了,而后横眉看着那人:“这位先生,据我所知是您想带走我们的客人,然后被员工阻拦,您就恼羞成怒打伤了她,这件事您需要负全责。”
“呸!”男人苦着脸,吐出口血沫儿:“你的狗眼瞎了吗?!也不看看我被着臭娘们儿打成什么了!md!老子牙都少了一颗!肋骨也断了!”
李明皱起了眉:“你是说她一个不过一百斤的小女孩那你这快二百的肋骨打断了?”
他看了眼端端正正坐那里包扎的易安平心而论:“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要赔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放屁!”那人按了按腹部:“你们是一伙的,把你们老板喊来,我要和他谈,我倒要看看你们着酒吧都是些什么人!”
“我们老板很忙的。”李明无奈摊手,眼中盛满笑意:“而且他很凶的,他要来了,这事绝不是赔点钱就行的。”
“钱?老子有的是钱!把你们老板喊来!!!”
李明没办法,只好去找李延。
“老大!”他推开门。
此时的李延还真像个老大爷似的喝茶,看书,鼻梁上还架了黑框眼镜,看起来倒也有几分书生气。
“门外找事的吵着要见您。”
“不见。”李延翻了页书:“你自己看着办。”
“不行啊老大!”李明有些着急,他弯着腰给李延倒茶:“这事挺大的,都见了血。”
“大惊小怪,出了事就该担责就担责,该赔钱就赔钱,这点小事都不懂吗?”
“不是的,是我们的员工见义勇为,被那老男人开了瓢。”
“什么?!”李延一听立马坐不住了:“人怎么样?打120了吗?报警了吗?”
“还没呢,姑娘不愿去医院,伤口处理着呢。”他挠了挠头:“现在报警?”
李延反手扇他脑袋一巴掌:“废话,无论出什么事都先报警!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合着全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他大跨步的走出去。
身为一个老板,他深知要保护好员工的道理,如果员工和顾客发生矛盾了,他只是一味的逃避,那么这店他是注定开不下去的。
“臭娘们儿!一个破打工的也敢管老子的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啊!特么的!在宁城惹住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眼睛瞪的很大,像是淬了毒。
从他的穿着来看,这人不是普通人。
易安抿紧了唇,她有些害怕,她真的很怕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她也怕这里的老板是个不明事理的。
如果……如果自己被开除了她该怎么办?重病住院的妈妈怎么办?上学的易无忧怎么办?
这是她能找到最好的工作了。
这些问题就像一根根鱼刺,扎在她心尖。
易安十分无耻的想,如果她没管这一件事那就好了,为了一个陌生人而赌上自己的家,值得吗?
可这事偏偏叫她遇见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若是她没出手,在若干年后,住着豪宅躺在床上,她也是会辗转反侧的难眠。
她白着脸,看着男人咄咄逼人的嘴脸,甚至想颤着嘴唇想道歉。
她不是什么豪门千金,也并非家财万贯,她只是一个努力生活的普通人。
易安开始害怕了。
她其实很胆小,不敢赌,在路上碰见豪车都要躲得远远的,生怕碰坏了赔不起,她这个家再也经不起一点意外了。
“你要让谁吃不了兜着走?”肩膀被人拍拍,来着嗓音温厚:“别站着了,快去休息一下。”
易安回神,原来是李延,没想到他是这家酒店的老板,真是造化弄人啊,她自嘲的想。
见到老板,这人就像是找到了可以撒气的地方。
他眼一瞪,嘴一歪,双手抱胸:“你就是这儿的老板?”
“嗯。”
“知道我爸是谁吗?”
“不知道。”李延垂眸看着他,莫名有点想笑,原因无他,只是这人在他看来好像一个生气的土豆,他满眼好奇:“你是谁啊?”
“什么?!你竟然不认识我?!听过周健定吗?这是我爹!!!”
“不认识。”李延瞧他火冒三丈,心情大好:“你认识我爹吗?”
“你……你爹?”这人脸色一百,以为遇到了个比自己更有背景的公子哥儿,他哆嗦着嘴唇:“不认识,敢问令尊大名?”
“不认识就对了。”李延拍拍手:“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谁。”
“……你耍我!!!”
“没有啊,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解决问题?这死女人把老子牙打掉了!这特么的怎么解决?!”他指着易安,像是要把她抽筋扒皮。
“你想怎么解决?”李延笑眯眯的:“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作者只是个小白,有缺点会改的,不玻璃心,求意见[猫爪][猫爪][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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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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