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炙烤着教学楼的红砖墙,蝉鸣声裹着热浪在走廊里回荡。下课铃一响,穿着蓝白校服的同学们便如群鸟出笼,嬉笑着涌向操场。
橡胶跑道在烈日下泛着微光,体育老师早已抱着秒表站在树荫下,哨声尖锐地划破凝滞的空气:“各班集合!今天进行800米和1000米测试,这可是体育中考的硬指标,谁都不许偷懒!”
听到这个消息,女生们顿时叫苦不迭,男生们也都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色。昭弦鸢平时最害怕跑步,听到要测试800米,心里直发怵。但她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只能硬着头皮上。
起跑的风掠过耳畔,带起昭弦鸢额前的碎发。前两圈她还能勉强跟上大部队,可当第一缕暮色爬上教学楼的玻璃幕墙时,她的脚步开始沉重如坠铅块。
胸腔里的空气仿佛被抽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双腿机械地交替,眼前的跑道渐渐模糊成晃动的虚影。
就在她几乎要停下脚步时,前方沐熙颜飘动的马尾辫突然清晰起来。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身影,此刻成了昭弦鸢眼里唯一的光。
“我要追上她,一定要追上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冲去。
冲过终点线的瞬间,昭弦鸢踉跄着扶住膝盖,豆大的汗珠砸在跑道上。尽管秒表显示的成绩并不理想,但她望着胸前剧烈起伏的校服,嘴角仍不自觉地扬起——这是我靠近你了。
“可以啊小鸢!”夏念柠不知从哪冒出来,递来一瓶冰镇矿泉水,“比上次模考快了整整十秒!”周围的同学也都东倒西歪地喘着粗气,通红的脸上却挂着劫后余生的畅快笑容,有人瘫在地上装尸体,有人互相勾着肩膀哼跑调的歌。
回到教室,汗水浸透的后背被空调风一吹,泛起丝丝凉意。
昭弦鸢趴在课桌上,听着周围同学有气无力地抱怨着长跑的“酷刑”,又忍不住偷偷看向沐熙颜整理书包的背影。
随着上课铃再次响起,大家强打精神,翻开了文化课的课本。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校园染成了橙红色,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昭弦鸢和沐熙颜,回到宿舍洗澡。
“唉,一天又快过去了。”昭弦鸢感慨道。
沐熙颜笑着说:“是啊。”
沐浴后的清爽驱散了疲惫,昭弦鸢望着天边燃烧的晚霞,突然提议:“去操场走走吧?听说今天的日落特别美。”
沐熙颜摊摊手说道:“行啊。我无所谓。”
暮色给操场镀上蜜糖色滤镜,碎金般的夕照淌过跑道,树影被拉得悠长。风掠过单杠发出低吟,她们踩着自己摇晃的影子漫步,看晚霞在云层里酿出葡萄酒般的酡红。
昭弦鸢和沐熙颜并肩走着,晚风掠过单杠发出呜咽般的低吟,远处篮球场传来少年们的欢呼声。
昭弦鸢抬头看着天感慨道:“好美啊!我们这学校除了风景,其他都不咋地。”绯红的霞光映在她汗湿的脸颊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沐熙颜安静地凝视着好友侧脸,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轻轻笑出声,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是啊……很美。”
此刻,晚霞在云层里翻涌成葡萄酒般的酡红,将两个并肩的身影,永远定格成青春最动人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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