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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支教

小镇的夏天,雨来的又猛又急,一场暴雨过后,南汀河的水涨了,宽大的河堤尽是污浊的淤泥,河水一涨,南木大桥就变成了水下石桥。

那天雨下得很急,风也在极力配合,路边的芭蕉林被风吹到了一片,屋后的竹子被风吹倒了好几棵。事后那场暴雨将那个本就残破不堪的的学校夷为平地,时简经过那场大雨也一病不起。

后来新闻里说小镇遇到了十年一遇的暴风雨,时简在卫生院住了三天,出院那天天空还在沥沥淅淅下着小雨。

住院期间,小小的卫生院来了好多人,挤满了时简的病房,这个卫生院条件本来也不好,时简住的房间摆着三张病床,除了时简住的一张,另外两张也住着人。

时简在这里也没多少认识的人,除了老朱他们来过,来得最勤的要数校长,那几天校长家家里农忙基本没来学校,当他听到时简住院的消息心就提到嗓子眼,他深知要是时简在学校期间出了什么事情,他自己也得完蛋。

周唐静说校长天没亮就来了,时简那时还在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当天中午又来了一次,没见着时简,不过知道她已经醒了,脸色也好看了些,晚上校长的老婆就送了鸡汤来。

林老师得知时简住院也第一时间来看望她,一直跟她道歉不该那个时候请假。时简知道不关他的事情,宽慰了他几句将他送走。

第二天他带了学生来看时简,经过一场暴雨,学生大部分没事,只有少部分在家卧床没来。苗伦也来了,她依旧穿着那件单薄的衬衣,她把学生管理得井然有序,时简不在,她完全承担起了班长的责任。

时简头天还在发烧,第二天高烧退了基本也没啥事了。每次饭点,高云天都会从基地带吃的过来,他嘴上说是在食堂打的,不过那个鸡汤一看就出自他手。

这是时简第二次吃高云天熬的鸡汤,上一次吃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当时并不知道是高云天给送的,如果知道是他送的她坚决不会吃,不过当时就觉得着鸡汤做的真的挺好,香而不溺,稠而不油。

第二天本来高烧已经退了,吃饱喝好,美滋滋睡下,谁知半夜的时候又复烧了,医生说是手臂上的伤口感染的。

时简手臂上的伤是教室屋顶塌的时候被竹子划伤的,划伤的时候她没感觉,晚上等衣服烘干了才发现手臂上一大块血渍,她脱下外套,左手挨着肩膀的位置有一个一公分长的伤口,还在滋滋冒着热血。

时简始终想不起那天晚上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接走的,印象中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雨水断了通讯,时简联系不上外面的人。去学校的路要经过南木大桥,而那桥那时估计早就被水隐没。一旦桥被水淹,就意味着不会有人来来救她。

那天晚上迟迟没有人来,时简早已做好心里准备。

那天让她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张国乾也来了,他带着安心来给时简道歉,说如果不是安心非要跟去学校,如果不是中午让小陈先送安心回军事基地,时简或许能够在雨水隐没南木大桥之前回到基地,她现在也不会生病躺在医院。

时简想过事情或许真的像假设的这样,当学校的教室轰然倒塌,当雨水的滴答声隐盖了所有的希望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绝望与恐惧。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怪安心,那不是她的错。

张国乾在时简面前把安心骂了一顿,临走的时候吩咐医生一定要把她给治好。虽然时简总共就见过他三两次,但是听到那话还是心里一暖。

住院的第五天时简就差不多好了,即使还差着一星半点没好,但到底自己底子好,回去养养也很快能好。

按照院方的意思最好多住几天,在观察一下,但是时简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很多,不想浪费公共资源,决定出院。

住院这几天,周唐静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添置了很多东西,高云天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时简左手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而另外一只手正在收拾东西。

“出什么事了”高云天看时简收拾东西,着急来到跟前问。

“她坚持出院,我劝不动,你来劝”周唐静把出院单甩在高云天手里,转身出去。

高云天接到周唐静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挂了电话就往医院赶,看到时简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我说你小子,跑这么快,你手机没拿”老高喘着气跟着高云天后面进来,显然是一路追着高云天过来的。

高云天接过电话,老朱看气氛有点紧张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也来了?”时简半笑问道

“哦哦,出院啊,老高接了电话就百米冲刺,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高云天将手上的帽子摔他身上,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老朱哦了一声,捂着肚子,一副吃痛的样子。

“我去找医生”高云天淡淡道,转身留下两人。

“不用了,我没事了,可以出院”时简拉住他。

“你确定?”高云天声音低沉,脸色苍白。

那天晚上,他执行任务回来见不到她,问过才知道她还在学校,那个破旧的学校,如何能抵挡这场暴风雨,他不敢想如果那天晚上自己去晚了,后果会是什么。

“不信你看”时简抓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

“不烧了”时简笑着道,抬头发现高云天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时简才反应过来这个距离实在过于暧昧,她后退一步,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行,那就出院”高云天脸上始终保持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很久他才道。

出院那天天空沥沥淅淅又下起了雨,时简在门口驻足,突然脚下悬空,在抬头自己已经到了高云天的怀里。

“我自己可以走”时简低声挣扎要从高云天的怀里下来,毕竟院子里人挺多,给人看到怪尴尬的。

却只听到高云天冷冷的道“别动”,然后抱着时简出了院子。

时简抬头看他,却只看到他硬邦邦的下颚线,那张熟悉的脸因为紧绷的肌肉而略微有些变形,却依然挡不住散发迷人的帅气。

自从住院以来时简见到高云天的次数并不多,大多都是在早上,时简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另外两床的人说早凌晨起来就看到他在了。只是等她醒来后他就又不见了,时简能感觉到他在躲她,但是她不明白。

他皱着眉,时简从他眼里看到淡淡的担忧,他有皱眉的习惯,时简看着看着不自觉伸手抚平他额头的皱纹。

“你觉不觉得我两很想偶像剧里男女主的跟班?”老朱跟周唐静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因为高云天走得很慢,两人也跟着慢吞吞走在后面,听到这话,周唐静白了老朱一眼,大步超过两人将东西放车上。

回去的路上,天空放晴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露出崭新的阳光,小镇如同被人清洗过一样,干净而明亮。

时简划下车窗,想沐浴阳光的恩泽,却被高云天制止,时简无奈只能乖乖关上车窗。

“你有没有觉得你妹子和我兄弟,他们…”老朱欲言又止。

“他们怎么了?”周唐静抬头。

“没怎么,我就是觉得他们很般配”老朱被周唐静的气场吓到

“哪里般配?”周唐静声音高了一度。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男才女貌”老朱看了周唐静一眼“你不会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了吗?”周唐静双手一摆。

“按照剧情进度,应该快了,我仅作为男方家人表示非常赞同这门婚事”老朱笑嘻嘻道。

“我 不 同意”周唐静一字一句。

老朱疑惑“为什么?”

“小简从小就比较单纯,你们的世界太复杂了,她只是一时陷入错误的感觉里,分开了就会醒悟”周唐静冷冷的道。

“这么悲观?”

“开车”老朱忙着跟周唐静讲话,车子还停在原地,被周唐静吼了一嗓子。

回到基地高云天一如既往的抱着时简走,时简不肯却拗不过高云天。

路上遇到的人纷纷驻足观看,时简觉得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这种场景无异于把她架在火架子上烤。

时简把头埋得低低的,不去看周围的人,而高云天却始终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时简也就不管不顾的躺着他的怀里,他身上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贪恋着他的体温。

第二天时简按时去了学校,出发前收到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是高云天的“今天有事,让小陈送你”简短的几个字,很像他的风格。

学校在暴雨后早就就夷为平地,校长说找了国内的施工队,马上开始施工,过了半小时后果然来了一个施工队。

施工期间,为了不耽误学生的课程,校长在村子里找了一片空地给时简上课,只是一个露天教室,教室的前方摆着一块黑板,时简就这样在这里开始上课。

施工队的速度很快,清理垃圾的时候比较耽误时间,这次盖的砖房,一旦开始上砖头速度就很快了,下午没课的时候时简也会带着学生到工地帮忙。

因为工人多,施工的速度也很快,从开工到结束也就用了短短七八天时间。

施工的最后一天,高云天带着人来帮忙,来了得有七八个,时简才发现施工队队长跟高云天竟然是认识的。

高云天来了只顾在房顶上沏瓦,时简和学生一起做了饮料请他们喝,所有人都下来了,他不肯下来。

时简拿了一杯想给他送去,他却从身后拿出一个水杯开始喝水,明摆着拒绝的意思。

时简能感觉到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逃避自己,但是不懂为什么,不打招呼就失踪,该生气的难道不是自己?

当高云天再次不打招呼就失踪的时候,时简已经计划好这辈子不会再跟他讲一句话,但是最近事情太多,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时简僵在原地,老朱刚好路过“他不喝,给我”,老朱喝了一口问“咋了,你们最近吵架了?”

“我要是在理他,我就是猪八戒”时简一跺脚,转身往回走。

“你怎么还猪生攻击呢?猪八戒的命也是命”老朱讲的冷笑话虽然不好笑,但是时简还是配合着冷笑了两声

“叫声哥哥,告诉你个秘密”老朱手搭在时简肩膀上道“八戒哥哥”时简一个眼神过去,假声假气道。

“嘿,不想听算了”老朱佯装生气。

“哎呀,开玩笑的,想听,你说”时简拉住他。

老朱俯身在时简耳朵上讲话,时简听完全然没在生气了,然后时简附在老朱耳边讲话,讲完两人又在笑。远远看去,两人像是亲昵的恋人在耳鬓厮磨。

下午时简从露天教室回来的时候,施工地已经没人了,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吉普,高云天正靠在在吉普车身前抽烟。

他看上去聚精会神,好像在思考某些事情,他没有注意到时简在慢慢靠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时简总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来,现在虽然没有其他人,可远远的,时简就认出他的身影。

高云天的身高很高,头身比例很优越,正经的宽肩窄腰大长腿,他生性随意洒脱,气场与他人截然不同。时简更多是通过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来辨认他,那是一种自信全开的气场和运筹帷幄的洒脱。

时简顺着光线看去,高云天的身影氤氲在一团暖色的光线里,时简终于开始慢慢想起那天晚上被人救起的情景。

时简走近,他回头看她,时简也看向他,他们之间不需要说话也能懂得彼此想说的话。

高云天帮时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时简没有犹豫坐上去,高云天吐了一口烟,将还剩半截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熄,然后登上驾车位置。

回去的路上老朱打电话来说今天的饮料好喝让时简给带些回去,两人在电话里聊得火热,突然抨的一声,时简的电话飞了出去。

时简捡电话的功夫,高云天已经关门下车,时简从车窗看到高云天皱着眉,神色凝重。

“怎么了”时简挂断电话,探出个头。

“轮胎掉坑里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车屁股传来。

不一会高云天已经回来,他拉开车门对时简道“下车,去推车”

时简看着他,确认是不是她听错了,毕竟现在自己的左手还挂在脖子上,难不成他还指望自己用脚一脚把车踢回家?

“要么你来开车?”男人冷着声音道。

时简看着高云天神色如常的脸,不理解这男人翻脸的速度这么比翻书还快,但无奈她还是下了车。

高云天给时简传授了一套推车秘诀,那就是他数到三她就开始用力,

“1,2,3 用力”,“1,2,3 用力”,“1,2,3 用力”,在尝试了几次后,卡在原地的车依旧一动不动。

“你没力气吗”高云天带着墨镜探出半颗头。

时简手上还用力“推不动”

随着一声关门的声音,高云天来到时简面前“你中午不是吃挺多的,怎么没力气?”

“我 我没吃多少”时简错愕盯着他。

“那饮料,饮料没少喝吧?”

“就 就喝了一杯”时简委屈道。

“我明明看你拿了两杯”

“有一杯我给你拿的”时简哽咽道

“我怎么没收到?”

“我看你有水喝,老朱说他还没得喝的,我就给他了”时简依旧哽咽,只是声音更小了。

“他抢,你就给他呀,他要什么你都给他?”

“他没要什么,他就要了奶茶”时简抬头,看着高云天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突然有点害怕,低声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高云天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自己这火发得莫名其妙,放低声音道。

“那现在这么办?”时简拉住他问。

“等人来”

“对不起”时简委屈得哭起来。

此刻她的头发上,衣服上沾满灰尘,是刚刚轮胎扫到她身上的,高云天看着她哭,心早就乱了。

时简抽泣了两声,想停下来却发现停不下就更想哭了,高云天为了安慰时简在路边给她摘了西瓜,时简含泪吃了一大半。

两人在车顶等了很久还没有人来,时简擦了一把眼泪“你叫人了?”“叫了,叫了,你先吃”高云天柔声道“你哭什么?多大点事”

“我怕在给你添麻烦”时简哽咽道“老朱说那天晚上你冒着雨去学校接的我,要不然我可能就危险了”

老朱说那天晚上高云天执行任务回来没看见她,得知她还在学校,非要冒雨去学校,南木桥那个时候早就被水淹了,他开着车过去,好几次差点被水冲走。

“你都知道了?”高云天看着时简。

时简点点头,哽咽的嗯了一声。

“傻瓜,哭什么”高云天伸手帮她擦去眼泪。

“你要是出了事了怎么办?”时简脸上才擦干的眼泪,又哗哗往下落。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高云天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慰道

“可是老朱说你受了伤,出任务的时候”时简哽咽的抬头看他。

高云天想起那夜,下着暴雨,他们追击偷渡的那群人,那些人跑进了原始森林,他们也追着进到原始森林。森林环境险峻不明,还下着暴雨,为了追一个主犯,他差点摔下万丈深渊,还在老朱及时拉住了他。

“没事了,你看我不是挺好的”高云天安慰她,但是他实在不会安慰人,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你伤哪里了?伤口还疼吗?”时简道。

高云天掀起衣服下摆,腰部露出一片伤痕,看上去像是被树叶划伤的样子。伤口已经结痂,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时简在高云天肩上捶了一捶,时简气愤道。

高云天假装吃痛道“你当时生病住着院,没必要告诉你还让你担心”

“我不是说这件事”时简却神色神情严肃道

高云天视线落在别处

“上次为什么不辞而别,你知道我在那里等了你多长时间?”时简冷着声音道。

高云天目光紧紧凝视着时简“对不起”

“高云天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去找过你,可是没人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发了疯的找你,可是找不到你”

高云天将时简拦入怀中一次一次的在她耳边道“对不起”

微风吹过,吹起女孩裙角

“我已经没关系了,毕竟你的事情没有跟我汇报的必要”时简轻轻咬了咬嘴唇,脸上云淡风轻的模样,眼神却倔强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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