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隔天赵承宇带着视频告到了级部主任老姜那地。
课间,作为陈临观前桌的许言扭着头,嬉皮笑脸地朝着陈临观:“哥,我昨天都帮你这么大忙了。你今天是不是该意思意思啊。”
陈临观瞬间懂了他话外音,递给他昨天晚自习的英语卷子。
下一节课上英语,许言一拿到卷子立马开抄,手速极快,笔尖都快冒火星了。
班里有人捎话给陈临观说:“陈临观,主任找你。”
那个人的声音不大不小,许言耳尖地捕捉到了,等捎话的同学走后,许言手里的笔不停,背着对陈临观说:“完了,真告到中央了。”
赵承宇和陈临观在同一个班里,赵承宇的父母很在意他的成绩,经常给他找一对一辅导,赵承宇经常性地不来上课。
赵承宇的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对赵承宇要求苛刻,要赵承宇以陈临观为目标,赶超陈临观,但赵承宇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赵承宇对自己施压,他父母给他施压,外界给他无形的压力,赵承宇内心慢慢挤压变形,导致他差点走向歧途。
许言:“哥们,你这次能完美脱险吗?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一定要吱一声。”
许言话音落下时,正好抄完了卷子,他扭头给陈临观卷子。
陈临观的座位已经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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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部办公室在一楼,陈临观步调悠闲地下了楼,敲响了级部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老姜叹了口气,看了陈临观一看,叹了口气,看了手机里的视频一眼。
单单陈临观在这站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老姜叹了十多口气,陈临观严重怀疑老姜是气球做的。
老姜语重心长地说:“得罪人?”
陈临观:“没。”
老姜:“放屁。”老姜把视频放给陈临观看,陈临观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眸子中充满了不羁。
老姜:“看明白了吗?”
陈临观垂眸,嘴角绷成一条线,假装面露惭色道:“看明白了。”
老姜:“里面的人是谁。”
陈临观:“我。”
老姜眉头紧锁道:“你这件事很麻烦。”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办公室目前就他和陈临观,陈临观被他突然这一下整得一激灵。
老姜:“这件事你得重视起来,视频他只发我这里了,一旦他发到网络上,一旦传播开来,这事就大了。”老姜喝了口茶叶水,茶叶顺着茶水喝进了嘴巴里,老姜“呸”了一声,把茶叶吐了回去继续说道:“这事本来就大。”
陈临观低着头,一副乖巧听话懂事的样子:“那我该干点什么。”
老姜:“寻求谅解,赵承宇这学生,只发到了我这目前,你班主任那还没发吧。”
陈临观:“不知道。”
老姜站起来,厚实的手拍了拍陈临观肩膀道:“你呀你呀,反正我会尽力保你的。赵承宇今上午没来上学,他今下午来学校,到时候我给你俩协调协调,快上课了你先回去,下节课再来,给我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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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见陈临观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他掐了陈临观的脸一下,陈临观冷眼看着他,语气冷冰冰道:“有毛病?”
许言:“我靠哥们,毫发无损啊,我都怀疑你被掉包了。”
“他视频只发给了你和老姜,班主任那没动静。”
许言长舒了一口气:“心疼你哥们,赵承宇是不是想要物竞名额啊。”
物理竞赛名额全级部只有一个,毫无疑问就是陈临观的,在这种国家级比赛中,要是发挥得好,获得了名次,可作为高考加分项。
陈临观:“我也怀疑。”
许言还想为陈临观打抱不平,但上课铃响了,他只得乖乖闭嘴。
英语老师卡点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扫视了同学们一圈说:“拿出昨晚晚自习的卷子,我们来讲讲。”
英语老师是个刻薄的中年男人,处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
他清了清嗓子:“没写的,没写完的,自觉点站起来。”
班级里零星两个同学站了起来,许言悄悄抬眼看了英语老师,心理一阵暗爽。
英语老师边走边讲,他走到许言旁边,顺手捞起了他的卷子,正确率极高,毫无做题痕迹,选项字母都书写潦草,一看就是抄的。
英语老师弹了他脑门一下说:“老实交代。”
许言的屁股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板凳,低头承认错误道:“课前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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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词躺在床上,紧紧裹着厚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脑袋发昏,眼皮发沉,额头发烫,戴词难受得睡不着,翻了个身,想着换个姿势没准能睡着。
房间门被轻轻地推开,戴词扬起脖子看向门口,张瑞连端着一碗蒸得嫩滑的鸡蛋羹走到了戴词。
戴词闹钟五点四十响起的时候,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照旧起床洗漱,只觉得今天格外地累。她背上书包,刚踏出门半步,耳朵一阵嗡鸣,像有千根刺扎脑袋般。
她立马收了回脚,意识到可能是昨晚在天台吹风感冒着了,把郭雅叫起来:“妈!感冒了,快祭了,给我请个假。”
郭雅立马从睡梦中惊醒,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感冒了?”
郭雅一只手盖在戴词的额头上,一只手盖在自己的额头上,仔细感受戴词的温度。
嘴里念叨着:“是感冒了,现在家休息休息吧,我给你班主任发个消息。”
郭雅给戴词冲了感冒颗粒,戴词喝上后接着躺会了床上,刚躺下时睡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浑身酸痛不想动弹,单单用被子裹紧自己。直到张瑞连进来了。
张瑞连:“来词词吃点鸡蛋羹吧。”
戴词一上午除了感冒颗粒以外,没有别的东西进胃了。戴词接过碗:“谢谢姥姥。”
张瑞连:“你先吃,等着我过来收碗。”
鸡蛋羹冒着热气,戴词小口小口地边吹边吃。吃完后,她主动把碗端到了洗手台,张瑞连看到后,接着跑过来,抢过戴词手里的碗。
张瑞连:“我洗,我洗。”
戴词紧紧握着碗:“我能洗,我洗。”
张瑞连:“你还感冒呢,我洗就行了。”
戴词:“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这点小事我能办了。”
两人僵持不下,郭雅在沙发上坐着观望着,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趁戴词不注意一把夺过戴词手中的碗。
郭雅打开水龙头,睨了两人一眼:“就个碗而已,还整上隔辈情深了,我洗。”
戴词躺回了被窝,看了眼手机,一条消息都没有,上学点没人给她发消息也正常。
她给迟瑾星发了条消息:瑾星,我今天感冒了没去上学,不要太想我。
戴词烧还没退去,脑袋晕沉沉,想睡又睡不着,想打起精神来学习又学不进去。戴词百无聊赖地翻开着手机相册。
戴词相册里大多数是学习资料和风景照,路边的小花小草以及蓝天白云绿树。戴词不喜欢朝着她的脸猛猛拍,手机里一张自拍也没有。
戴词从下往上翻看相册,划着划着手指停在最近拍摄的视频上。她点开,拖动进度条,大体看一遍,退出了相册。
迟瑾星中午回到家,立马抄起手机,果不其然戴词给她发消息了。
迟瑾星回复道:啊啊啊啊,词词好好休息呀【想你ing】
戴词耗了一上午,终于等到了迟瑾星回家,她秒回道:好无聊啊我,上午老师讲什么了。
迟瑾星:没讲什么重大的,昨天晚自习的卷子和新课。对你影响不大啦,晚自习的卷子你自己看看也行,新课你可听可不听啦,反正你之前都学完了。
戴词回了个收到的表情包。
迟瑾星被爸妈叫去吃饭,坐在饭桌上,边发消息边吃饭。
迟瑾星:有个小瓜你听不听。
戴词:听。
迟瑾星:陈临观打人被录像了,告到主任那去了,但主任要保他。
戴词身体猛地从躺平状态中做了起来,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着:你怎么知道的。
迟瑾星:班主任上午让我去级部办公室拿空备课本(我就是个臭跑腿的【哭】),陈临观也在那,我听到的,当时陈临观在讲打人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在那磨磨唧唧地找备课本,完美地听到了全过程【酷】。
戴词:我靠!
迟瑾星:和我们没关系啦,他大概率也不会有事吧。不说了被爸妈制裁了,我要好好吃饭了。
迟瑾星顶着被弹脑门在眉间留下的红印,放下手机,夹了一筷子蔬菜填进了嘴里。
戴词倒了杯温水,撕开感冒颗粒的包装,倒进温水里,晃了晃杯子让药化开。
一口气灌进了嘴里,趁味觉还反应过来,咽了下去。
戴词在家躺了一上午,烧退了一点,但浑身还是不舒服,哪哪都不舒服,现在又填了个心脏不舒服。
郭雅整日在家里无所事事,张瑞连看不下去了,派她去看小卖铺了。张瑞连则出门买水果去了。
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戴词穿上羽绒服背上书包,拖着沉重的身子踏出了房门。
戴词来得比平时早,教室里没人,她无意间往后门看时,正好看到陈临观走过的身影。
戴词叫住了他:“陈临观。”
陈临观的情绪没受一点影响,他脱下了羽绒服,一身校服干干净净,黑色卫衣的帽子漏在外面。
陈临观疑惑道:“有事吗?”
戴词因感冒,嗓音格外地干涩:“帮你脱险。”
陈临观听出她嗓音的反常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戴词咳了两声:“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戴词脱口而出的话,莫名带上了些暧昧地味道,她赶忙纠正道:“说错话了,你重要,我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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