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岛市作为华国有名的花园城市之一,因为沿海且地属南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所以哪怕是在十二月,也气候温暖,有十几二十度。
在下火车之前,袁星曜他们都脱了厚厚的棉衣和毛衣,换上了轻薄的短袖。
下了火车,母子俩就被鹭岛市的热浪扑了一脸。
除了气温的热度外,还有在火车站门口招揽生意的。
有的喊:“坐车不坐车不?还差一个人啦!坐满就马上走!”
有的直接凑上来:“旅馆三十一晚,有热水有厕所,你包在哪我帮你拎。”
当然更多的,还是头上包着头巾,胳膊上挎着个篮子,扯着嗓子叫喊吃食的小摊贩。
“蚵仔煎蚵仔煎!手指头大的新鲜蚵仔,香香的番薯粉浆,五毛一块,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有讲究的还会在番薯粉浆里加一个鸡蛋,本来鸡蛋就足够鲜美,再碰上更鲜的蚵仔,那诱人的程度直线上升,能把人鲜掉眉毛。
当然,也有的会觉得加了鸡蛋的蚵仔煎就不是原汁原味的蚵仔煎,所以也会选择就只有蚵仔和番薯粉浆的版本。
“煮海星煮海星!三元一个肉饱满咧!娒娒吃完了还能玩壳壳!”
“鱼丸汤!雪白如玉一口一个又香又美!”
……
不过袁母和袁星曜都心里记挂着袁父,所以完全不受这些美食的吸引。
母子俩从人群里挤出来,打算花钱打个出租车赶去袁父所在的医院,没想到刚一抬头,袁星曜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人举着写有【接徐秀娟】四个大字的硬纸板。
“妈,你看那儿。”袁星曜给她指过去,袁母顺着一看,便看到一个熟人:“哎!老花!”
举着硬纸板接人的是一个个子高瘦,眼神很活的中年男人:“嫂子!这边这边!”
她拉着袁星曜从人山人海中挤出去:“老花你是来接我们的哇?”
说着又给袁星曜介绍:“阿曜这是你花叔叔,还记得不?几年前暑假你爸还在天景花园的工程工作时,那年暑假你见过的。”
袁父所在的单位是华中铁路局建筑处,工作的地点和工作的同事是按照被分派的建筑项目而变动的。
他们一个建筑项目的工期在三到六年不等,而根据建筑阶段的不同,工作人员也会进行及时的流动。
袁星曜以前在放暑假的时候,隔个两三年就要去父亲所工作的地方过暑假。
又因为是建筑工地,袁父作为有资历的技工,所以都会在工地上搭建临时板房供他们居住。
这种临时板房都是那种上下铺,因为工地工作人员的流动性,并不一定是每个临时板房都是住得满满当当的。
是以,若是有家属到来,其他人就会挤一挤,给同事留出一个空的临时板房来,供人家夫妻或者一家三四口住在一起。
袁星曜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暑假住在父亲工作的工地上,和对方认识的。
虽然认识,但是袁父和对方的关系也只是普通朋友,只不过因为这两年袁父的级别比他高,所以他的态度就更加殷勤一些。
等到后面袁父因病离开单位后,虽然逢年过节也有联系,但也只是节假日问候而已,别的倒没有了。
花叔叔个子瘦瘦的,一双眼睛很灵活,他的全名花鑫,人如其名,是个很花心的人。
袁星曜最后一次见到他就是在父亲的葬礼上。
对方虽然比父亲要小七八岁,可是却也头花花白,脸上皱纹丛生。
从来参加葬礼的其他人口中他拼凑出来这个花叔叔人聪明,也挺会抓机会钻营。
就在袁父因为意外出事离开单位后不久,他自己想办法走了停薪留职的路子,自己去跟着私人老板接活儿。
那些年在外头赚了不少钱。
这人一有钱,就容易飘。
更何况做工地做建筑这块的,长年累月地和家人聚少离多——花鑫的老婆在老家带儿子和照顾老人。
最开始只是去唱个歌、洗个脚,按个摩。
到后来,这花鑫干脆学着别人包小三——而且是做完一个工地的工程就换的那种。
他还很会“精打细算”,不找那种纯会给他花钱的,而是把人给安排到工地上做活儿,比如厨房或者后勤什么的。
打着又方便两人眉来眼去,还能多挣一份工资的如意算盘。
花鑫自以为做得隐蔽,殊不知工地上的人大家都不是傻子——还有不少和他是“臭味相投”的,他这些花招多看看就看透了。
只不过成年人已经不再是非黑即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的私事也不会插手,便让他真的逍遥了好些年。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更何况,能明知道花鑫有妻有子还赶着去当小三的能有多高的道德底线?
更何况这种人还不是一个,是花鑫每换一个工地都有一个。
所以最后船翻人也落水了。
袁星曜那个时候看到神情疲惫憔悴的花鑫就是遭遇了原配和他闹离婚,而且他的儿子也帮着妈妈要争夺财产,和他各种闹腾,他那之前的几个小三也来势汹汹,还因为闹得太大影响了工作,不仅被辞退还被曝光到网上成为网友举例说哪些行业容易出渣男典型案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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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叔叔你好,辛苦你来接我们了。”想到曾经有关对方的记忆,袁星曜看向对方的目光颇为复杂。
花鑫却没有看出袁星曜眼里的复杂,或者说,他潜意识还是将袁星曜当做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对待,不是他这种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成年人可以比拟的。
这次的接人是他自告奋勇来的。
本来他和袁利明的关系只是关系稍微好点的工友,他出事的时候自己也并不在附近。
但是在他得知单位领导将他紧急送往市区医院救治,并且袁利明的这次受伤还是救了人,被救的那个人身份还不低之后,他就觉得……
是个机会。
他现在远没有多年后那么圆滑和钻营,但借着机会在袁利明的家属面前露脸,到时候多在领导面前刷印象,却是本能。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这是你们的大儿子袁星曜吧!好几年不见,都长成个大人了,你们放假了哇?”
“没有放假,但是爸爸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放心让我妈一个人过来。”
“嗯,是个有责任担当的男子汉!不愧是袁哥的儿子!”
花叔叔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就招呼着母子二人上车:“我知道你们心里着急,所以专门找单位领导去借了个车,不过领导说眼下工地上车也不多,所以安排我开个面包车凑合一下,你们不要嫌弃。”
袁星曜侧目,这一席话又在他们面前邀了功又间接表示了他在领导面前还算说得上话,有点意思。
袁母摆手:“不嫌弃不嫌弃,多亏了你了老花,要没有你借的车我们还要更耽误时间,这个还要多谢你了。”
花鑫踩下油门:“那这样,咱们也不多耽误时间了,就直接先去医院吧?”
袁母就等着这句话:“是的是的,就先去医院,那个老花……老袁他……”
她迟疑着,想要询问又害怕得到一个她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嫂子你放心,袁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现在人还没有清醒——不过医生说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你放心,袁哥这次是为了救人受的伤,单位不得亏了他,那个被他救了的也不会不懂得报恩的。”
袁星曜坐在后面听着,不由得挑起了眉毛——救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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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发生错乱的话,他记得在前世里,他爸就只是工地事故,并没有涉及到什么救人的情况啊?
“这个人类没有说谎。”袁星曜左肩膀一重,然后就感觉到脸颊多了一点毛绒绒的触感,小黑羊稚嫩却严肃的声音响起。
这一路上袁星曜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獬豸是哪两个字,也明白了獬豸代表的是何种生物。
眼下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疑惑:“可这和我曾经的记忆不同,不是说我重生了吗?那么为什么会不一样?”
“如果重生还一模一样的话,那你还重生个锤子啊!”这一听就欠揍的语气不用想就是红皮小猪。
这小猪崽子哼唧哼唧趴在袁星曜的右肩膀:“而且,你啷个晓得你上辈子老汉救没救人呢?你上辈子只是个瓜娃而已。”
袁星曜:“……”
伸手捏住红皮小猪的耳朵:“狍鸮,你喜不喜欢吃卤猪耳朵?我看着皮红得火候已经够了。”
红皮小猪的眼睛顿时瞪得溜溜圆。
“你娃……”
“要吃要吃!”红皮小猪的话还没有说完,祂的脑袋上就突兀地出现一张血盆大口。
红皮小猪顿时不愿逗留,霎时间消失了身影,临走前还不忘拉一把仇恨:“狍鸮你个瓜皮!不经过星仔烹饪你啥也吃不着略略略!”。
“嗷呜——”血盆大口利齿猛地开合,咬了一嘴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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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之后,时间已经是傍晚。
在袁星曜他们跟着花鑫前往袁父病房的时候,便看到医务人员快步往那个方向走。
袁母和袁星曜心里都咯噔一下,担心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
但幸运的是,当他们小跑着赶到的时候,便听到里面带着喜悦的声音:“……太好了!袁哥你醒过来了!”
袁星曜还没有听出来这是谁,但是话语里的内容已经足够母子俩欣喜了。
袁母更是失态地直接突破了门口护士的阻拦,冲进了病房:“老袁!”
袁利明才醒过来没多久,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并且麻药的效果已经过去,此刻下半身正针扎一样疼。
想起自己晕倒前看到的最后景象,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看到同事兼好友黄伟安神情激动地看着自己。
一个大男人眼睛发红,两只眼睛里还包着泪花。
下意识地,他就觉得自己不太好。
他得情况有多严重,才能让对方这么一个钢铁汉子在光是看到自己醒过来就激动得不行?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便听到另一个让他心里颤动的声音——是秀娟!她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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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近乡情怯,可能就是指现在这个情况吧。
袁星曜看着母亲泪流满面地扑在父亲的病床前无声痛哭,自己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抬不动。
还是袁父的目光转过来之后,袁星曜才有些僵硬地走过去,喉头哽咽了几下,才喊出那个让他心头酸涩的字眼:“爸。”
昨天生理期躺到了,然后摊平了一天,只写了几百个字就扛不住了。
宝子们见谅。
蚵仔煎的美味就不用说了,第一次真的是把我鲜掉眉毛。
蒸海星是我在青岛吃的,大概十一二岁的时候吧。
当时没注意到这是吃的,好像是五元还是十元一个,还以为是玩具,买的人比较少,我最开始还不敢吃,但摸着有点温热,好像是从锅里拿出来那种,我便壮着胆子把海星掰开,掏出那种灰灰的东西吃了一口。
味道嘛……
emmm,虽然我喜欢吃海星,但是不得不说海星的味道我可能还是爱不起,不难吃,但是感觉也不怎么好吃,可能是正好不合我胃口吧。然后我就把海星拿来当玩具了。
现在想想,浪费食物还是挺罪过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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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救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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