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二的希雨开始认真思考起毕业后的去向。
一天晚上，两人窝在小家的小床上，希雨枕着沈温的胳膊，望着天花板轻声说：“沈温，我在想…毕业了是继续考博，还是工作，还是…考虑出国留学？”
沈温揽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语气尽量显得客观：“出国…现在外面有些地方确实不太平，总让人担心安全。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听说很多人出去待久了，想法就变了，可能…就不太想回来了。”
他咽下了那句“我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只是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近些，像是要确认她的存在。
“在国内考博或者直接工作也挺好的。” 他补充道，努力让自己的建议听起来是基于理性分析。
希雨似乎有所察觉，“诶，那我还是直接工作吧。”
她翻了个身，面对沈温，眼神带着回忆，“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来江北读研吗？因为我外婆在这里。我大学前的生活都在江北，从小跟我外婆一起长大。”
她顿了顿，语气染上一丝无奈，“可我妈和我舅舅他们，后来都搬去骆城隔壁的黄州市了。”
“黄州？” 沈温的眼睛亮了一下，语气带上几分期待，“那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啊！开车也就两个小时，高铁更快！你要是去黄州工作，那可就太方便了！”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能经常见面的画面。
然而，希雨接下来的话让他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她微微皱眉，带着点愁绪和一丝坚定：“沈温，其实……我心里是想留在江北工作的。外婆年纪大了，她习惯了江北的生活，不太愿意跟我舅他们去黄州。我想……留下来照顾她一段时间。”
她看着沈温一时语塞、有些顾虑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连忙又解释道：“不过应该也不会太久啦！我妈和我舅他们一直在劝外婆过去，我想着，大概就在江北边工作边照顾外婆一两年，等外婆愿意搬去黄州了，我也就过去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带着点安抚，“而且，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周末我们也可以坐飞机见面啊，一个月见一次，总能做到的，对吧？”
沈温听着她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他理解希雨对外婆的孝心，也明白她的为难，可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异地，不能像现在这样朝夕相处，胸口就闷闷的难受。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压下心底翻涌的失落和不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支持：“嗯……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外婆把你带大不容易，你是该多陪陪她。这是你的人生规划，我不能……也不该过分干涉。” 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眼神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是小小的私心被更深的在意所覆盖的无奈。
希雨感受到他话语里的那份克制和支持，靠在他肩头，低低“嗯”了一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离愁和对未来的思量。
年关将近，希雨决定提前些日子回家，多陪陪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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