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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水煎茶 稠云密布,祸起萧墙

“这天儿暗得出丧一样!当真晦气!”

为首军官抱怨两句,一口浓痰不知吐在谁家墙上。

他目光狠厉,全身上下莫名透出股阴邪之气。

盯着眼前这处小小村落,笑容像是拿刀拉开的。

仔细听了会儿动静,除鸡鸣犬吠外,还没什么人声。

中年军官乐得更狡诈了——自己这勾当,越不防备越好干!

正所谓“月黑杀人,夜半放火”,漫天阴沉浓雾,倒是便宜了眼下这桩生意。

闲闲一举胳膊,身后兵丁即刻会意,匆忙发动起脚步。

只是这步子也懒懒散散,甲胄晃荡着,比数来宝打得还慢。

且看一群人不是整盔便是束腰,像极穿不惯。

想想倒是的。

谁家顶着如此天色,被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还能有好脸儿呢?

可那等好买卖,又岂会轮到这班散兵游勇头上?

不如敛敛气性,使法子多捞点儿,来得实诚!

“开门!开门!不开可就踹了!”那军官拽开步,择了扇还算宽大的门扇。

丧声歪气一顿猛敲,掸落不少檐间积尘。

院儿中一对老夫妇,早听见这催命阎王似的呼号,却不曾来得及管。

只待老妪将个七八岁上下的男孩儿塞进伙房,又朝里叮嘱了句:“不管遇着什么都别出来啊,千万记住!”

老爷子才装着耳背筋短,颤巍巍开了门。

陪笑脸儿道:“哎呦呦,各位军爷!小老儿年岁不济,捣腾慢了!恕罪恕罪啊!”

那军官将手儿一背、脖儿一昂,正眼都没看来人。

晃晃悠悠斗鸡般摇入院中,不住地东瞧西瞅。

半晌才道:“这么大家业,就你们俩啊?”

老人急忙从旁迎上,手里仍作着揖,脸上却已浮起些许惧色。

“军、军爷玩笑了……穷苦人家,哪、哪儿来的产业……”

“没产业,还没个儿子媳妇么?怎不见人?”中年军官存心拿人取乐,话说得粗俗不堪。

“难不成还当这天黑,忙着被窝子里鼓捣呢?”哄笑不怀好意,瞬间便堆满了小院儿。

仿佛一股妖氛黑气,悬停在老夫妇头上。

得亏老妪反应快,赶早接话道:“军爷好说笑!我们一家人丁不济,这些年膝下只有个儿子,出门与同乡做活了!”

中年军官扯开个玩味笑容,身边狗腿子立马会意。

把腰一叉,梗着脖道:“儿子不在家,媳妇儿总在吧?怎么还不出来与我们三爷斟茶?”

这回换了老爷子应对。

瞧他先是吩咐自家老婆子冲水沏茶,再朝上唱个喏。

“媳妇前些天回娘家了……说是亲家公病重,恐熬不过去喽……”

来人瞧他们一家没个主事儿男丁,愈发大胆欺辱起来。

一边拨弄着堆在角上的农具,一边问:“那孙子孙女没留下一个半个?横不能都走了吧?”

赶巧老妪提着热壶凉碗从屋里出来,继续贴笑道。

“劳军爷问询!也不知是儿子不中用,还是媳妇不争气,几年下来竟不曾添个一男半女!”

接着便是阵递茶谦让之声,徐徐传进房里。

男孩儿心里发懵,附耳在另一人身侧悄悄问:“姐姐,张伯张婶明明无儿无女,干吗这么说呢?”

原来伙房中除了先前男孩儿,还关着两个人。

只因那一大一小俩姑娘本就在忙饭,是以不等出屋便被老妪护了起来。

现下年纪最小的女孩正泪眼汪汪,躲在姐姐怀中默默饮泣。

“嘘,别说话……再听听……”少女并没有回答弟弟。

俏丽脸蛋儿上,挂着远超年龄得成熟与机警。

她想不通一群人,牵三扯四、问东询西到底要干嘛。

南夏如今烽火遍地、狼烟四起,怎还有官兵空得出时辰,跑到村里来吊闲话?

有猫腻,这里头一定有猫腻!

像是有意要印证少女思索,中年军官一下喝干茶水,就把碗砸了个粉碎。

边砸边恐吓道:“我把你个胆大包天的刁民——”

“实话跟你挑明了吧,两国交战难免出些奸细叛徒,咱们哥们是奉命捉拿内鬼的!”

“哎呦呦……哎呦呦……”老夫妇一听反倒松了口气。

俩人一面赌咒发誓说不曾见着外人,一面呼天抢地请军爷明查。

老实巴交的村里人呐,何曾晓得官府中那些弯弯绕绕。

此一众本是兴泰守军,只因朝廷催问太守紧了,便被打发出来寻摸些功绩。

可中州那中路大军,正与豹突营外加五城军民,对峙邑梁郊外。

这群人焉有不知之理,怎么仍旧进村逼问老弱妇孺?

呵呵呵,什么搜索暗探,什么抓捕内奸,全是些哄人的话罢了。

倘或真遇着中州兵,恐怕三岁孩子跪得也没他们快。

只不过不敢上阵杀敌,不代表不敢欺压百姓。

此番筹划虽是恶毒,却精明非常,势必要占尽所有便宜。

“明察秋毫……嗯,明察秋毫……”军官甩开膀子,故意将刀亮在那对老夫妇面前。

踱着步、龇着牙,口里颠来倒去不停吱吱喳喳。

一眨眼间,忽然拎起对面老汉衣领。

咆哮道:“什么都问不出来,大爷我拿什么明察秋毫?”

“推三阻四、胡说八道!我看呐,分明是你窝藏歹人在家,才编出这许多谎话!”

老爷子一听,愈发吓软了双腿。

哆哆嗦嗦挂在那军官手里,像张揉皱的纸片。

少女在屋里听得真切,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说官断十条路,使诈吓唬吓唬,问出个底里来由也没什么大错。

但果真如此急切,一上来就该先搜屋子。

何需儿子媳妇的盘算许多,直到把茶喝够了才发难。

向弟弟妹妹使过眼色,少女轻手轻脚挪至门边,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模模糊糊间,她好像猜出了这些人的真正目的,只不敢最终确定。

“官爷啊,官爷……”老妪见状慌张着下跪叩头,边叫屈喊冤边求对方高抬贵手。

“这么说,倒是我们三爷错怪好人喽?”年轻副官满脸谄媚,唯恐殷勤不及时、伺候不周到。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老夫妇不由吓得异口同声。

四只手荡悠在空中,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阵痛快取笑,少女听在耳中简直比针扎还疼。

她手搁在门上,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当面锣对面鼓地与那群人论论理。

看火候烧得差不多,那军官推搡着松开老汉。

现了原形道:“这事儿啊,想要作罢也容易!弟兄们大老远来一趟,人拿不住不打紧,关键手里肚里全空着,不好交差呐!”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老妪得了这般明示,跌撞着爬将起来,风风火火闯进堂屋。

不一会儿捧出个鼓溜溜、四方方的包袱,递与中年军官。

一面递一面道:“军爷莫嫌,一家子嚼用全在这儿了!权当给诸位,添几个小菜助兴!”

狗腿副官一看那包袱,还以为今回误打误撞,捞到了户肥羊。

忙赶上前接在手里,果然沉甸甸的。

揭开一看却傻了眼。

什么是银子、哪个叫金子,真格的半点儿踪影没有。

满把散碎铜板,有的拿线串着、有的落单在外,拢堆儿一算竟换不出二两。

“你个老不死的夯货!”副官当时就动了肝火,连包带人齐齐这么一推。

老妪吃力不住连连倒退,末了跌在伙房石阶上,疼痛钻心、再起不能。

铜板散落一地,那群人瞧也不瞧。

中年军官扯住老汉胳膊,跟抓鸡一样提溜着。

吩咐四围道:“好啊,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来人呐,锁上带走!”

这正是,恶徒仗势欺良善,老汉抗枷衰妻残。

眼看哗啦一顿锁链,更不顾老妪哀嚎痛哭,拿上人便要出门。

“你们这群坏蛋!放开张伯,放开张伯!”

军官前脚刚迈出院子,男孩儿后脚就奔窜出去,边喊边将身拦在众人跟前。

惊惧使脸膛吓没了血色,脚下却半分不肯退让。

紧跟在后头的,是那个小女孩儿。

她使尽力气搀住张婶,浑身上下止不住哆嗦。

可仍旧咬着牙,死命瞪向那群坏人。

“呦呵,挺有胆量啊!”中年军官瞧瞧面前男孩儿,又转头瞅瞅蹲着的女孩儿。

轻蔑得就像在看两把木头凳子。

“快点儿放开张伯伯!”男孩儿重复一遍。

他左腿往后撤过半步,两手握拳横在胸前,双眼迸发出怒火。

“怎么着,还想动手?”狗腿副官撂了链子,转着刀把儿朝男孩儿走去。

每走一步就笑一声,待靠近时猛然揪住男孩儿后颈,生生将人提起来。

男孩儿筋肉吃痛,刚想张嘴叫喊。

只见对方满脸奸笑,一副等看好戏的样子,便活活忍住,死不松口。

“呵呵呵,行啊!有些志气!”叫个孩子当众下了面子,那副官如何肯依。

他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小半截胳膊。

邪邪笑道:“小兔崽子,等把你膀子卸了,看你还硬气不硬气!”

照说七八岁大的孩童,此情此景之下怎能不怕?

转念又一想,自己这儿但凡叫嚷,张伯张婶、姐姐妹妹岂不担心。

索性打定主意,抵死不出声音,遂咬紧牙、闭上眼,再不敢看。

预想里的钻心之痛,并没有到来。

五根指头钢条一样,捏在男孩儿手肘处,眼见下一瞬就要发狠。

岂料兜头一声断喝截在半道儿上,登时便泄了狗腿副官的力。

“把张家庄里人放了!今日之事,我们既往不咎!”开口的是那名少女。

适才之所以没跟弟妹一起冲出屋子,是留在伙房中搜寻趁手家伙呢。

她记得张伯有把剔骨刀,轻巧灵便、锋利非常,岁末宰年猪时才舍得用。

许是没料到还有人敢挡自己,中年军官与狗腿副手,一时间竟真停了动作。

叫他们意外的,倒不是三番两次、枝节横生。

而是听那嗓音,分明是个二八佳人、妙龄女郎。

好歹呼了口气,为首军官转过头。

只一眼,便觉着脚底板发软、身子骨发痒,再移不开目光。

别看少女金钗布裙,半点儿脂粉未施,手上还提着刀。

往那一站,仍有三分天然娇态泄露,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口水泛在嘴里,连带着两坨横肉都跟着松快不少。

那军官舒开眉眼,凑合着换出副笑模样,显然想跟少女多聊几句。

“我等奉命办差,搜捕叛徒、捉拿密探,实乃职责所在!姑娘莫怪,莫怪!”

中年人本是斗大字不识一筐的,如今拽出这些词儿来,也算难为他了。

眼瞅对方步步逼近,少女将刀抬至跟前。

音色挟了两分惧意,却丝毫不肯退让。

“既是军中差遣,所在何营?上峰何人?又说听令抓捕,告示可在?画像可有?”

“这……”为首军官被问的哑口无言,幸而并未乱了心神。

这倒不是说其不曾扯谎,而是一早想得了退路。

且看他略略整理番言语,眸中饥渴之光大盛。

美人儿当前,还生了张伶俐巧嘴,试问谁能不爱?

“我等青羽军中官兵,听从骠骑将军号令!”

对,这便是中年人想好的退路——

假借青羽名头震慑村人,反正这帮只会埋头种地的又不知事。

“告示与画像自然都在!赶巧今日出门急了,姑娘若愿意,随我一道回营里瞧瞧如何?”

那军官吸溜着口水,恨不得立刻将人拉过来,好好摸索一番解馋。

“青羽军中,可没你们这样的兵!”

谁知一提“青羽军”三个字,少女激动得调门都高了。

她站定步伐,扫视每一双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眼睛。

“我猜你们,不过是些城中守卫,大概是黄平的,也可能是兴泰的!”

少女一句句说着,每念一句就揭一回老底。

“你们手上,根本没有抓捕令!跑到张家庄来,坑骗银钱于先,无故拿人在后,分明是想官民通吃、杀良冒功!”

这下子可乱了营。

家家户户听少女如此说,哪里还顾得上哭喊,一个个上去拽锁链、扯木枷。

只可惜张家庄里,多是老弱妇孺,力气不济、手段不高,挣扎半晌仍未能成事。

收了色心的中年军官,重新打量起对面少女。

他吃不准这丫头跟青羽有什么瓜葛,又是如何猜到自己身份的。

这会子他只知道,此人断不能留。

朝狗腿副官招了两下手,对方即刻扔了男孩儿交给底下人看押。

自己则一边收着裤腰,一边奔长官而来。

“你去震一震那丫头片子!做得好了,爷这回让你尝头鲜!”中年人小声嘀咕着,心里算盘一个劲儿地响。

“得!三爷,您就请好吧!”一听眼前人归了自己,狗腿副官立时换上副色中饿鬼之相。

好在交代的差不曾忘,一面靠近少女一面厉声呵斥。

“驳斥官差、怂恿闹事,按律可杖三十!”

威胁着抹抹嘴巴,转而又道:“瞧你弱不禁风、细皮嫩肉的,定是经不住那杖!”

“这么着吧,爷帮你指条明路!给弟兄几个伺候舒服了,不仅不打你,还带你回营里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怎么样?”

“嘿嘿……嘿嘿嘿……”无数□□化作一双双看不见的手,游走在少女周身。

有的想摸头发,有的想捏脸蛋。

更多则是想撕碎那单薄衣衫,痛痛快快一亲芳泽。

“晚晴,晚晴……快回来……快回来啊……”老妪的呼喊声,伴着疼痛与担忧。

她一手扶着墙一手由女孩儿托着,半爬半挪来至门口。

但那副官早已逼近杨晚晴,叼起腕子拉扯起来。

没错,这少女便是当年被后裕王爷买下,中途又转手储陈的杨晚晴,花名唤作“绿腰”。

跟随青羽一路南下时,曾与其朝夕共处。

自然知晓军中,俱是正直亲善之士、刚毅耿介之辈。

话说那日储陈接了卖身契,回头便封了些银子,一并交与少女。

杨晚晴知恩图报,甘愿以身相许、为奴为婢。

谁知对面一再坚称,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还叫她寻回弟妹,一家三口,去过安生日子。

少女烧了契、收了钱,洒泪叩别储陈。

临行前赌咒发誓般保证,往后余生定会日夜焚香,求菩萨保佑青羽众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找回弟妹后,三人一路辗转投到张家庄。

机缘巧合下,偶遇没儿没女又老实心善的张伯张婶。

就此安顿下来,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粗茶淡饭。

不想今日祸事登门,杨家姐弟即便知道自己能力不够,亦不能坐视不管。

少女的腕子是真细啊!

抓在手里又香又软,还没使劲儿刀就掉了。

那副官见缴械成功,一下子扑将上去,饿狼般撕扯起衣领。

“晚晴,晚晴啊……你们这班王八蛋,快放开她……”张姓夫妻泪流满面,哭得几欲昏厥。

“姐姐……姐姐……”杨家弟妹早叫那帮恶徒扣了,不管如何挣拽踢打,完全脱不出魔爪。

张家庄其余人等被拦在外围,使尽咒骂哭喊,未能撼动那副官半分。

甚至挑衅似抬起半拉身子,阴阴笑道:“叫啊,再叫大声点儿!给小爷我助助兴!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在场之人没个说得清楚。

便是杨晚晴自己,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跟胆量。

趁对方分神之际,抓起不远处那把剔骨刀,照着哽嗓咽喉便是利落一抹。

狗腿副官笑都来不及收,栽歪两下就趴在少女身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鲜红喷涌而出,聚在黄土地上,变作一小洼血池。

确认对方果真断气后,杨晚晴掀翻那具恶臭皮囊,扶着地儿爬了起来。

少女鬓发散乱,领口早被扯开,露出一大片光洁肌肤。

她半边脸上沾着血,点点飞溅痕迹缀在脖颈上,艳丽犹如芳菲盛开。

杨晚晴斜身侧立,死死盯住中年军官,眸光冰冷锋利。

抬起的刀尖上,血还在往下淌着,滴到哪儿花便开到哪儿。

仿佛索命无常化了女形,踏香而来、勾魂而归。

或许是少女的反抗,激起了大伙决心。

挡在外头的那些人,亦各自回家取了铁锨铁锹、肉刀菜刀,与兴泰城官兵对峙起来。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为首军官心里那叫一个恨呐!

人头肯定是借不成了,关键连累敲竹杠的买卖。

使自己少了处进项,这可比拿刀剜肉还疼。

借着两厢僵持功夫,那军官抽出腰间佩刀。

拧眉瞪眼、凶神恶煞,朝杨晚晴一步步走去。

都是她坏了老子生意、掀了老子底细,今儿不活剐了这丫头片子,我彭三誓不为人!

钢刀举起,少女闪避不及,正要仰天认命。

只听一声击打破空传出,生生截断刀口去路。

锋刃架上脖子,却不是杨晚晴的。

来人横着家伙,刮破中年军官肉皮儿。

半认真半玩笑道:“南夏兵丁不上战场,跑来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那军官真个吓傻了。

还以为跟哪家土匪山贼撞了行情,赶巧碰上对面也来张家庄洗劫。

遂哆哆嗦嗦回话道:“不知哪条道上的英雄,有话好说!我们是兴泰守军,奉命前来捉拿要犯!”

没成想对方一听,更是乐不可支。

拿刀面儿磨着军官后脑勺道:“来来来,回过头来瞧瞧!看看我是哪条道上的!”

形势比人强啊。

事到如今,为首军官哪敢逞什么能耐。

乖乖巧巧回过头,向来人面上瞧过一眼。

短短一眼,便知大祸临头、死期当前。

原来为少女挡刀之人,并非什么无名小卒,而是中州飞骑营元老——赵直、赵护军。

那军官虽不知其名,可看对方一脸北人长相,再结合适才几句交谈,怎么也能猜出七八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中年人轱辘着滚到地上,一面自掌嘴巴,一面叩头告饶。

“中州,飞骑营,赵直!记清楚了吗?”赵直倒不碍着他打,简明扼要介绍一番,随即抱起肩膀看戏。

“赵大哥,跟这种人还费什么话?依我说啊,一刀砍了完事儿!”沈南风心直口快。

与江夏等人解救下村民,扣押好涉事官兵,飞也似赶来赵直身侧。

为首军官闻得此言,不容分说,先往地下砸了十几个响头。

求告之声响彻四野:“英雄高抬,英雄高抬!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给条活路吧!”

没后边儿那句其实还好,现如今画蛇添足多出这些,沈南风越听越来气。

将刀一晃,沉声喝道:“干出这等灭绝人性的勾当,还配提什么老小!乖乖伸过脖子来,姑且算你个死有余辜!”

天色将晚、山雨欲来。

赵直拍拍对方肩膀,温言劝说:“先把人押回去,奏请将军处置不迟!万一能排上用场呢?”

“好,全听赵大哥的!”沈南风旋即收刀入鞘。

一面催着那军官上交武器,一面将人插进押解队伍当中。

水煎茶——

《人月圆.山中书事》(元)张可久

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

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

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

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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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水煎茶 稠云密布,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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