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的她只能无聊的支着下巴,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在犹如摇篮一般的摇晃规律下轿子终于停下来了。
她支着胳膊,下肢已经蓄力,只要轿门一开,必定要那山鬼看看她的实力。
左等右等她胳膊都已经举酸,就这样停着了。
难道它知道自己是谁,然后吓跑了,好歹也把自己放出来呀!
门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张超级熟悉的脸。
对视了快一刻钟,对面的才从怔愣中变成了嘲笑,“不是,你钻花轿里面干什么?”
“师姐,快走了,还要去下一波。”
她缓缓一笑,“快来看,小师妹怎么在里面呀?”
祝惊秋缓缓捂着自己的脸。
丢脸丢大发了。
外面是一片白桦林,都是枯叶腐烂的和泥土混杂起来的味道。
祝惊秋四处看着,这里也不像是一个传名大鬼的住所吧?只是幽静些。
肩膀忽然搭上一只胳膊,“行了,还看什么,走了。”
祝惊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太奇怪了,只是说不上来。
“小鱼师姐,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个小蠢猫,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啊?”
“这都是山鬼的计谋,让山下一户人家到庙中去骗漏单的修士,坐上那轿子之中,灵力就会被封起来。”
另一个师姐跳出来接着说道:“到了地方呢,那修士自然费力的反抗,等到他所有的灵力爆发出来呢,那个山鬼便会过来吸食他的灵力,这样,不过十年的时间,他已经是这座山的大鬼了。”
“鬼修!”
“对了,总算聪明一回。”
鬼修一众,与一般的修士有所不同,其必须抛弃自己的躯壳,以灵气的状态生活在人间,真气融合,很容易便能成功。
看来,这个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我们去哪?”
“下山呀!”
她不解的问道:“难道不去捉鬼吗?”
傅玉的脸忽然怼到她面前,动作太过于快速,她的心跳停了一瞬间。
“鬼王可是很厉害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她像一瞬间被迷惑了心智一般,机械的随着她一直走,她的剑一直挣鸣发热。
脚下是一堆粘稠腥臭的液体,她想要叫住师姐,眼前却什么人都没有。
去哪里了呢?
心脏跳动的感觉特别明显,她才感觉,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
绕过粘稠的河流,她朝着树林慢慢走去,完全没有发现,那液体就像是有生命一般,钻入地底,只在腿上留下奇怪的图案。
图案还随着她步伐不断变化。
前面被一块玉床挡路。
忽然,眼前一闪,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拿着刀正在划动,大脑因为无法承受而剧烈疼痛起来,痛苦与疯狂的快感交织,不由得轻笑,慢慢的又大笑出了声,直到嘴角不能在扩大,笑容变得无比病态。
难道这就是鬼修。
她想要凑近一些。
只是走进之后,才发现玉床忽然出现一个人,怎么看都看不清它的五官,但是能够感觉对方在笑。
环境没有变,但是那人笑声带动着周围的水汽,缓慢的变成了一面波动的镜子。
却是有些诡异。
人越白,那艳色便越突出,这会儿阖目歪倒,碎发卷曲散乱,羽睫浓黑,唇上沾染着一点赤色,倒像是个艳鬼。
不对,怎么有两个鬼?
她的脑袋越来越不清楚。
祝惊秋摇摇脑袋,一睁眼,发现自己手上拿着一把刀,全是血,而躺在玉床上的人却不见了,刚才还暗得什么都看不清的森林,顿时清晰可见,像是一层柔和的白烟洒射下来,包裹着只有轮廓的树干。
她半个头皮酥酥麻麻的,像是带着传感器一般,蔓延到了半个身体。
祝惊秋想要捏紧手中的剑,却是那一把带血的小刀。
将刀扔到木床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当的声音,这也是她在这个地方唯一听到的声音。
着了道了。
她掐诀,符箓飞起,随着她暴怒的一声“破。”
玉床和奇怪的白烟瞬间消散。
世界又恢复一望无际的黑暗。
燃烧的符箓围着她形成一个圆圈,她站在圈内,看着数十张照明符一起点燃,都无法照明,这里不像是一个开阔的空间,而这些黑色的更像是有实体一般。
“打你跟切菜似的”她心脏砰砰砰狂跳,还是不服输的喊着,“若是真是鬼王,就该出来当面对质,躲着,胆小阴险。”
“抽对爱情不忠的人剥皮抽筋制成的鲜艳的嫁衣,难怪你能被封印住,”
“什么,我什么都感应不出来。”
“这上面有道法,应当是上一个道士封印了,被上一个大师用全身的道行封印了煞气。”
“这也是你会被影响了真气,进入幻境。”
“这鬼修年年呆在这洼地,成天没别的事,就研究这些邪魔外道的事。”祝惊秋烦躁的吐槽着,用力扯着衣裳。
“这也正常,日日呆在里面,不就搞这些,你小心点,别给扯坏了,这样完整精美的百煞衣可是稀有。”温元乐掰开她的手,轻轻的解起扣子来。
“不愧是奇门的弟子,就是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懂什么,这东西对于我们正修虽然没有用,但是特别有观赏价值,再说了,这样一件衣裳,若是被那些小鬼捡到,那可是随随便便就能拿着升阶的宝物,你可别吃着白米饭嫌弃窝窝头不好。”
这个系法复杂,温元乐细心弄了好几遍才弄好,小心的把衣裳收好,他拍拍小师妹的脑袋。
“好了,不必站着对我表示感谢,毕竟师兄就是这么一个助人为乐的性子。”
祝惊秋:“·····”大白眼翻飞你。
她脸上带着些诡谲的笑,在狂暴的旋风之中,竭力抬起手,手中的扇子不知何时又合拢,神识倾泻而出,紫到发黑雾之中点点雪花倏然在这一刻被点亮,继而盘旋成一片小小的光漩,对撞着黑雾。
周身涌起的气浪,吹着她的衣摆,整个人有着一种决绝的美感。
原来出了青云宗,有很多人修炼这种亦正亦邪的法术,为了能够成功,不惜使用一切手段。
被石头砸中眉心,一瞬间,福至心灵,祝惊秋抬头看到自己的师姐躺在地上,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她的眼神逐渐清明。
师姐叹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我们差点被你交代在这里了。“
你们?
祝惊秋向周围看去,一群人躺在地上,或捂着胸,或捂着肚子。
她连忙蹲下去去扶人,蹲下的瞬间她还是觉得不对劲,哪不对劲呢,就是很不对劲?
“五年不见,你真能耐呀!”五年,她不过下山了几个月吗?
“不错,略有长进。”
“非常好。”
“···等回去,和师兄好好切磋切磋。”
“好!”
“···”
六个人,轮番从她旁边走过,用力的拍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
傅玉站起来,拍拍屁股,“行了,走吧。”
而后面则是破开的花轿和嫁衣,一段黑色的浓重的气团漂浮在轿子周围,横冲直撞。
她看得出神,玉屏飞过她眼前,将黑雾收走。
傅玉拿着玉屏,“差点忘记收走这个鬼修。”
下山的路上,常年不见太阳的洼地被一阵风吹过,树叶开始簌簌晃动,一时指尖,树叶沙沙的声音,鸟鸣声,清风吹拂,阳光普照。
“这鬼修生性残暴,好虐杀路过之人,但是性子却懦弱,所以师傅让我们下山收了,也算造福乡里。”
祝惊秋回头看着风景秀丽的地方,总觉得恍惚得很,“这里不是传说有鬼王,而且我推算这里怕是有更高阶的鬼。”
傅玉正要说话,刚才冲在最前面,被打得最狠的温元乐冲出来,“我还要说你呢,小师妹,这鬼修并不可怕,你看看你给我打的,这都是剑伤。”
他的控诉瞬间打破既然的疑虑,纷纷谴责其他来,“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是谁挡着,说小师妹只是神志不清,自己要用爱去感化人家的。”
“就是,就是,你拖后腿。”
树根手,“师姐,你看它这和我的手一样唉!”
她正兴致勃勃比划着,忽然破土而起,覆上她的手,还来不及惊呼,整只手臂便被树皮完全覆盖,根系蔓延而上,堵住她的嗓子,待众人看去,什么也没有发现。
“旋初师妹呢?”
“这怎么多了这么高一个木桩子?”
“兴许跑上前捉兔子去了,我们上去看看!”
“走吧!过去看看。”
“呜呜呜”用力从脖口发出的窒息之音随着风声吹散,她只能长眠于此陪着这成精的百年老树!
祝惊秋看着,还是觉得太怪了,这个树枝刚才是这个样子的吗?太不对劲。
“小师妹,走了,已经找到人了,跑过去捉兔子去了。”
“这么大年纪了,还跑去捉兔子。”
“这鬼山上还能有兔子呢,真奇葩。”
祝惊秋随手扔下那树叶,也去追人去了,别说,这里也太冷了。
“这山中好些精怪,眼见都可以化人,化龙。”
“这是已经到人劫,天地人三劫难,过了就算是开始正式修炼了,有的有悟性,三五年间都是灵阶暴涨。”
“真的吗,那这山还真是修炼之地,我们进来时,横看那山体犹如睡美人山。”
“何止石头化鳌头,看样子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真的破土之后便能修仙为神吗?”
“这谁知道,但要入那九重天,怕是难上加难,再说,这世间灵气已然微薄,天道也不会让修成这么多的,怕是到了化形之时,要见血呢。”
“何不炸了!”
“不可,修炼千年,炸了怕是…”
“只怕真正破土而出那日,借运而生,天下恐有劫难!”
一行人拿着从矿山偷出来的炸药,打算找机会炸了这些异化的石像,只是起了这个心思,便没有见过怪异的石树了,炸药有限,便也说闹着出去了。
几人笑着离开。
风慢慢停了 ,但是树叶依然不停歇的簌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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