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翼江城的人如同洪水一般,每一个角落和缝隙都填满了人。
整个翼江城的治安瞬间掉入油锅一般,砰砰砰的炸了起来。
好些宗门间y有针对之意,一遇上总是会争夺东西,自然也就打起来,一块糕点,一个房间,就连一个门外木招的使用权也要争个你死我活。
维持治安的城主每日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脸也顾不得洗,衣服也连三天没有换,脸越来越黑,脾气越来越火爆。
原来温文尔雅,气度非凡的人现在就想一个集市之中日日吵架的老汉,不修边幅。
“城主,城东又有人打起来了?”
文仲听着汇报,平静的坐在案台便,拿起书卷继续处理政务,只是颤抖的手泄露出来他的愤怒,极其的愤怒。
“走,随我去看看。”他负手走在最前面,脚步飞快,亲卫小跑才跟上。
祝惊秋正好路过东门,一路上看着繁华热闹的街市,忽然听到客栈的吵闹声,几人挤上前,打算看看热闹。
此时一圈一圈被围起来中央的文仲正试图劝解,阻止事情发酵。
谁知对方看到官家的人过来了,吵得更加不可开交。
文仲按着太阳穴,火气就像加了火药的炮竹,只差一个火星子,“行了,一个一个说,一个一个说。”
“你把手收起来,收起来。”
“还有你,干什么呢。”他咬着后槽牙,这几日增派了不少人,但要管的人也更多,这修士伤人的,随意搭台比试随后伤了看热闹之人的,还有争锋相对的,一桩桩一件件叠加起来就是他案头越发高的案牍还有每夜都睡不好的烦躁。
“城主呀,你瞧瞧这些个什么仙者,吃了茶是不是该给钱文,我们做点小生意,若是给不了那就用别的东西置换,怎么还动手呢,我的茶铺子哟。”身高八尺二的肌肉青壮年拉着文仲的袖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文仲略有嫌弃但好在是了解了来龙去脉,他给亲卫一个眼神,将人带去衙门再说,这里闹来闹去反倒是把路都给堵了。
亲卫来未挤进来,与之起冲突的修士扔出剑,不善争论的他面目涨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你…找死!”憋了好久才喊出三个字,肌肉大汉躲到文仲后面,清瘦的小老头只能挡住一半,他自然知道这些出来摆茶铺做生意的,很会碰瓷这些个修士,和事佬般摆手,“行了,有事去县衙说去,这里堵着别人还过不过了。”
啪—剑鞘打在文仲的脸颊,眼冒精心,火药爆炸了,“都别吵了,像什么话……行了,各个门派就是这样,火气大,脾气差,心眼小,如此小事让一让不就好…”因为他站在人群最中央,被围得水泄不通,人挤人,他的话音早就被掩埋过去,发的火就像哑炮一样,噗呲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声响。
祝惊秋看得开心,站在凳子上嘴上还咬颗糖,咔嚓咔嚓,几口就碎了,眼睛扫视着,见了不少熟人。
忽然,她看到有趣的了。
赵律平将一位红衣女子半圈在怀中,这人挤人,总是会有手脚不干净的,旁边的人看到周妍身量高挑,肤白貌美,便动了心思,那手在人群耸动的时候向着她的胸脯伸过去,赵律平手疾眼快,一把掰过那贼人的手,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人群瞬间挤开,给他们让了个小圈子,那人被赵律平一脚提倒,便连滚带爬挤入人群之中不见了,赵律平带着人直接离开,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祝惊秋捏着下巴想到,难怪这些日子赵律平总是不见人影,原来是有佳人相会,她拍拍手心,拍掉手心上糖的碎屑,跳下椅子。
肌肉青年和那修士都被文仲的亲卫压着走了,刚才还蚂蚁窝一般聚齐的人们,不一会就疏通开,街道也空散了不少。
细狼毫毛笔被人粗暴地按在了宣纸之上,字体越发急躁粗糙,接着喀嚓一声,毛笔从中间被折断。
扔开断笔,所有情绪隐藏起来,“那宣地还收不收?”
“如今宣地就屎盆子,带着病毒的屎盆子,弃之方才正确!”
“筹备三年就这样弃了,老贺,你甘心?”
贺老将军没有直视新帝,四十七才登位的新帝急需做出一番成就,即便这并不符合国家利益,但符合帝王利益。
他在犹豫,新帝需要新的臣子,而他此时需要站队,而年迈武将的沉默似乎让新帝并不满足,“宣地必须要收。”
贺老将军还未来得及表态,他又笑呵呵的表示,“听闻城中来了不少法师,不如过几日让他们表演表演,也当是为出发的战士助助兴,老贺,我听闻你的大儿子回来了,何时让他来见见朕。”帝王阴晴不定,贺老将军配合笑着。
“八万斤灵石,你以为那真是普通石头啊。”
“这只是给你们一个弥补的机会罢了!我小妹受害,性命攸关,你知道青云宗培养一个修士要花多少资源吗?”
程凡真叭叭吐得飞快,不给对方任何插嘴的时间:“哦,还有我,宗门弟子修炼那些邪门歪道,原本马上就要提高的境界停步不前,还损害了心脉,这吃药的费用,又该谁来承担呢?”
他说着仿佛为了印证这一点,单手握拳,剧烈咳嗽起来,瘦削的身形犹如大雪压枝的翠竹剧烈抖动,被气狠了一般,身形伶仃,神色破碎。
接着一只手不知从哪掏出一块帕子,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来,那淡色的帕子上骤然洇开一片血印。
隐谷的挞魄彻底呆了,他颤颤巍巍地取出一个通信符,迅速写下所有内容摇人:“要不,道友,还是等我师傅过来,再当面商量。”
程凡真捂着帕子垂眸,何必去秘境拼搏,他靠着自己的智谋也能赚灵石和资源。
孟菱真是吓了一跳,悄悄扯他的袖子,“这样不好。”
程凡真顾不得什么,点了她的嘴角后,她也就不能说话了,呜呜两声后难受的垂下脑袋。
温元乐眯起眼睛,“所以你看见了邪修吃人?”走上前,弯腰纠起他的衣领,明显一副土匪的样子。
那人沉默不语,阮蓝烟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阵中,手中的剑直着他的脸,“怎么,不愿意说?”
那人撇过脸,咬住嘴角,打死不说。
温元乐头也不回,对着他邪魅一笑,然后二话不说照着人的脸就是一拳,他的拳头就算不带灵力也是极为强大的,在青云宗,他体能和剑术都不过关,那可不能说明他会比青云宗外的人差。
青云宗中,日日洗髓,肌肉力量和耐力蹭蹭上涨。
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打出血了,此时他又是恐惧,又是憎恨的看着温元乐,温元乐纠过被打歪的脑袋,拍着他的脸,嚣张的说道:“我可不是高风亮节,我告诉你,小爷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你看见了邪修吃人?”阮蓝烟又问,她声音很冷,在寒夜里就更显得带了冰碴子一般,落入耳中都能带出一片凉气。
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丝慌张。
他满以为自己能挡住温元乐的拳头,再说青云宗的宗规,不可对人随意使用法力,还想挣扎的他抬手挡住了温元乐的又一击,那拳头打上人胳膊的一瞬间,震得人又麻又酸,甚至骨头都反馈出了不耐的疼痛。
疼得脑袋发晕的他听到了那道实在年轻又固执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看见了邪修吃人?”
还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有完没完,他怒火中烧“是,老子是看到了…”
阮蓝烟继续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在哪?”
“啥?”那人还想发火,看到温元乐扬起来的胳膊,立马抱着头说道:“哎呦哟,在翼江城,翼江城外面的树林,都吃好多了……”一看就是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做派,才说完,就抱着脑袋想要骂人,余光看到温元乐的拳头后又闭嘴。
待到他交代完,不用她帮忙,温元乐一个人直接将人五花大捆起来,三下五除二将他按在了地上,紧接着身上就骑到他腰上,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
“哎呦,还打还打,还打~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
将人捆好后,那人定着鼻青脸肿的嘴巴继续吐嘈:“捆成这样,捆猪呢?”
温元乐对于他碎嘴已经有着清晰的了解,翻了一个白眼,“可不就是猪头吗?乖,别说话了,小爷听着烦得很。”
还在叫嚣骂人,回答他的是重重一拳。
“要死哦,老子都说了…”声音在看到阮蓝烟冷漠的眼睛时慢慢弱了起来,到后面没有了声响。
看到人老实了,温元乐满意的直起腰,看着坐在地上的人拍拍手。
“让他嚣张。”
她随意找了个时候,抬起一直腿随意搭着,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那就是恶霸吗?
会法术的恶霸还用最原始的拳脚那更可怕了。
他好似这个时候才发觉不对味,有点怂的往后扭动。
“我说了吗,就是给了点东西,我不知道他是坏蛋的嘛!”
“给什么东西?”
“谁知道嘛,不就是一股红绳,娃娃带了好久好久的哇。”
这魔君爱好挺奇葩的,怎么还要红绳,想当回小孩了?
不对,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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