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皓从床上坐起来，背冲着程阳。
“来。”
程阳单腿跪在床边，双手捏着黎玥皓的肩膀，大拇指沿着脊柱从下往上在他的疲劳肌上来回揉捏。
“啊……”黎玥皓皱紧了眉头，“舒服……”
程阳手劲挺大的，才捏了没两下黎玥皓就没忍住叫出声。
“别叫！”程阳差不多是在黎玥皓第一声呻吟之后就开口阻止。
“为什么？”黎玥皓觉得程阳按的挺好的。位置找的准，力度也刚好。就是还没享受多一会儿，他手上就松劲儿了。“继续啊。”
黎玥皓回头看了眼程阳。
“这就有反应了？年轻人就是气血方刚。”
“这能怪我？”程阳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趴到黎玥皓旁边，掩饰自己有点儿尴尬的地方，“你不发出那声我也不这样。”
黎玥皓刚把手放程阳背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调戏，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你们俩干嘛呢？”尤瑷玲在门外喊，“两个人都不看手机的吗？”
“我去开门了？”黎玥皓看了眼还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的程阳。
程阳起来坐在床上点了点头。
“怎么了？”黎玥皓打开门问尤瑷玲，“刚刚没看手机。”
“问你们还打不打算去吃饭，”尤瑷玲走进他们的房间站在入口处，“群里吼了老半天了，没一个说话的。”
“手机静音了，刚没注意看。”黎玥皓跟在尤瑷玲身后走进来，“打个电话也行呀，你还专门跑一趟。”
“来看一眼确认你们是不是饿死了。”
程阳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群里果然刷了十几条消息。
“珊姐本来想简单吃两口的，但是酒店里的炒菜馆都关门了，这会儿只有顶楼那个铁板烧还在营业，”尤瑷玲把发在群里的消息又给复述了一遍，“你们要去吃吗？”
“这个点儿……”黎玥皓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吃铁板烧有点太腻了吧？”
“珊姐也是这么说的，”尤瑷玲转身准备离开，“但她怕你们饿，所以让我过来问问。不去吃的话你们就自己看着随便吃点什么吧。”
“好，”程阳从床上下来还是打算去送个客，“在车上吃了很多零食现在其实也不饿。”
“那就明天早上起来后去楼下吃酒店的自助早餐吧，”尤瑷玲帮他们把门关上，“我们收拾好在群里发消息，别开震动了。”
“下去了？”黎玥皓转头看了眼程阳下面，“要我帮你吗？”
“算了，别到时候明天起不来，”黎玥皓难得这么主动，程阳为了他明天游玩的舒适度，还是决定暂时放弃这次机会。
“打个飞机能影响你睡眠到这个程度？”
“你是不是不知道咋俩之间，”程阳挑眉看了黎玥皓一眼，手指在他俩之间来回指着，“是怎么做的？”
“不是之前在你家……那样吗？”黎玥皓有些懵，他以前也就大学的时候在寝室跟室友看过片儿，异性的那种。跟程阳一起的这种特殊领域确实是属于他的知识盲区了，“还能怎么弄？”
“用这儿。”程阳手伸到黎玥皓身后，在他屁股蛋子上捏了一把。
程阳不等黎玥皓回过神来，拿上睡衣就躲进了浴室，“我先去洗澡。”
黎玥皓感觉这事儿不像自己想的这么简单，他趁程阳洗澡这段时间安顿好阿灰、换好床单之后坐到沙发上打开了手机里的搜索引擎。
“你去洗吧。”程阳一出来就看见黎玥皓在沙发上一脸愁容的看着手机。
黎玥皓忘了按锁屏，他进了卫生间后程阳走过去看到了他手机上的内容。
上面居然是一条正经的科普帖子，还写了怎么维护和保养……挺全面的啊。
程阳装作没看到，拿出肉干跟阿灰玩儿了会儿后躺到床上玩数独。
今天晚上程阳洗澡时间长是因为他自给自足了一次，黎玥皓进去时间长是因为他在消化刚学到的新知识。
“怎么洗这么久。”见黎玥皓出来后程阳放下手机。
“热水冲着舒服。”黎玥皓钻进被子里背冲着程阳，他想了想又翻身过来面向着程阳。
黎玥皓转身过来的时候程阳也正看着他，刚好来了个四目相对。
“别紧张皓哥，”程阳半个脸都在被子里，说话声音闷闷的，“你干｜我也行，我不在乎上下。”
黎玥皓被程阳说的一愣，那他刚刚在里面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算什么？
“睡吧，”黎玥皓没打算继续讨论上下的问题，“早餐10点过就没了，要早点起。”
“皓哥，皓哥，”黎玥皓还在睡，程阳洗漱完走到床边推了推他，“要下去吃饭了。”
“几点了？”黎玥皓朦胧的睁开眼睛，伸手准备摸手机看时间。
“快九点了，”程阳按亮自己的手机放到黎玥皓眼前，“珊姐他们都收拾好了。”
“嗯。”黎玥皓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朦胧的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男生早上收拾的快，他和程阳到电梯厅的时候看到秦珊和尤瑷玲也正好到。
“阿灰呢？”秦珊往他俩身后望了望，没看见小跟班。
“那儿不是自助早餐嘛，我估计不让带狗子进，就没带他出来。”程阳说
进了餐厅后四人分开各自去拿自己想吃的食物，程阳端着两个餐盘跟在黎玥皓身后，见着想吃的就让黎玥皓给他夹一个。
平常程阳吃饭就愿意吃个多样性，今天他转完一圈后手上的两个盘子里满满当当的啥都有一点。
“你吃的完吗？”黎玥皓应程阳的要求夹了一块小蛋糕堆在盘子里。他看着程阳的餐盘，感觉自己跟个建筑大师似的。
“慢慢吃呗，”随着盘子里的食物越来越多，程阳走路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来都来了，想吃的总要试试。”
黎玥皓只拿了一个餐盘，转完一圈他那里面也没装几样吃的。
到熟食区的时候黎玥皓去点了一碗米粉。
“你吃吗？”
“算了，”程阳看了看自己的战利品，“我先吃这儿的吧。”
米粉还得等一会儿，他俩先回座位把手里的食物放下，秦珊和尤瑷玲已经坐下了，见着他们过来给他们招了招手。
“你这食量真是迷。”尤瑷玲看着程阳的餐盘感慨完又看向坐她对面的秦珊，“我们今天上哪儿玩？”
“去那个什么长廊的景点怎么样？”秦珊只简单的拿了一点中式早餐，馒头稀饭什么的。她一边吃一边翻看手机，“其他景点都是各种不同的海边，反正我们在这儿呆的时间长，你们有想去的可以空了慢慢去逛。”
“好呀好呀，”尤瑷玲有些兴奋，“我之前就刷到说那儿挺出片的，等会儿我上去换件好看的衣服过去拍照。”
这一顿早饭把程阳吃来撑的不行，最后他这些东西还是黎玥皓帮着吃了些才全部消灭掉。
尤瑷玲去换衣服的时候程阳和黎玥皓回去带上了阿灰。
等开车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这个所谓的长廊就是在沙滩旁边修建的一条商业街。能吃点儿小吃，买点纪念品的这种，不过能出片的地方也确实多，网络上的贴子也不算虚假宣传。
程阳帮尤瑷玲和秦珊在打卡点拍了不少照片，没有拍照技术的黎玥皓就只能负责牵狗和拎包。
程阳和黎玥皓对拍照都不太有主动性，还是尤瑷玲说要给他俩拍照，程阳才抱着阿灰跟黎玥皓一起背向大海靠着栏杆拍了一张照片全家福。
照片里阿灰吐着舌头看镜头的表情像是在笑，程阳和黎玥皓并排站在一起看起来不太亲密，不过他俩都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不仔细看的话还挺像情侣装的。
等尤瑷玲打卡完所有的拍照点后他们去逛旁边的小店。
“这儿还挺热闹的，”程阳和黎玥皓跟在秦珊她们后面，“我外婆家那边也有这么一条街，不过卖的东西不一样。”
“你们那儿卖的什么？”黎玥皓问。
“各种各样的小吃都有，什么炸串、炸土豆这些，”程阳回想起那些诱人的美食嘴巴里都在分泌口水，“对了，那儿有一家店卖的炸土豆特别好吃，每次去我都要买一份，上次回家的时候还吃了。”
“什么时候我带你去吃。”程阳期待的看着黎玥皓。
黎玥皓愣了一会儿，他本没真的打算要跟程阳一起回他老家，这种距离对他来说有些太亲密了。
“嗯……以后再说吧。”他没有拒绝的很彻底，因为不想扫了程阳的兴。反正现在也只是随口一提，没真的要去。
尤瑷玲逛的小摊主要都是卖吃的，走了还没多远各种炸货糕点倒是买了不少。
程阳逛到一家卖纪念品的店铺里给外婆和李姨买了贝壳串的风铃和椰壳做的小碟子。
“还挺漂亮的。”程阳在里面包装礼物的时候秦珊在外面随手拿起椰壳做的小碗看了看。
“美女你也选一个呀，”摊主瞅着时机连忙开始推销产品，“我们家东西都是手工雕的，很好看的。”
“我不用了，”秦珊把手里的小碗放回原处，“拿回去也用不了多久。”
“我们家这个质量很好的，”摊主拿起一个碗敲了敲，“用几十年是没问题的咯。”
“马上都新年了，你喜欢可以给你算便宜点。”
秦珊笑了笑没说话，等程阳付完钱后跟大家一起离开了。
晚上秦珊带着他们去附近的海鲜大排档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这种大排档是海鲜市场和餐馆结合起来的形式，在市场买好海鲜然后找个餐馆付加工费让老板帮忙做，也可以直接在餐馆里点餐。
四人在海鲜市场里逛了一圈后发现品种太多了，他们都看不懂更不会挑，于是就干脆就找了家看着顺眼的餐馆进去直接点餐吃。
秦珊点菜的时候也没看价格，看着有想吃的都来了点儿。吃完结账的时候程阳才知道这一顿得赶上他差不多半个月的工资。
不过秦珊却眼睛都没眨的就直接付了款。
出来这趟在吃喝玩住上秦珊从来没有吝啬过，都是怎么方便舒服就怎么来。程阳要是自己出来玩儿这么一趟肯定不会有现在这么舒服。
回到酒店后时间也还早，秦珊说她打算去酒店里的海滩上走走。
“我也要去。”尤瑷玲下车后挽着秦珊的手，生怕秦珊就不让她跟着似的，“你们来吗？”
“去吗？”程阳转头看着副驾驶上的黎玥皓问。
“嗯。去吧。”
“那我们停好车后先上楼把买的这些东西和阿灰都放回去，”程阳对尤瑷玲说，“一会儿过来找你们。”
“不带阿灰一起吗？”尤瑷玲问。
“它今天在外跑一天了，”程阳偏头看了眼懒洋洋的趴在黎玥皓脚上的阿灰，“踩完沙子回去还要给他洗澡，太麻烦了。”
“行吧，那你们一会过来。”
秦珊和尤瑷玲看着车开走后穿过酒店大堂没走多远就进到了海滩。
外面风挺大的，尤瑷玲还穿的是白天为了拍照好看的吊带裙，没了建筑物的遮挡后她被风吹的打了个哆嗦。
“冷吗？”秦珊边说边准备脱自己的外套给尤瑷玲。
“不冷，”尤瑷玲把秦珊脱到一半的衣服给她穿回去，“你穿着吧。”
秦珊没说话，但表情里写满的不信。
“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儿呀，”尤瑷玲重新挽着秦珊跟她一起往靠近海边的地方走去，“真冷了我让皓哥带件外套下来就行了。”
“你在我眼里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嘛，”秦珊笑了笑，她伸手在大腿根的位置比划，“你刚来的时候也就这么高点儿，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
尤瑷玲和秦珊站在一处浪打过来刚好能冲到脚踝的地方，她把头靠在秦珊的肩膀上。
“你当时如果没有让我进门，我可能也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秦珊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就算没有我，你这么聪明肯定也会有别的办法跑出来的。”
旁边有家长带着孩子在放烟花，尤瑷玲看着觉得好玩儿，她扯了扯秦珊的袖子。
“珊姐，我们明天去买点烟花吧，跨年的时候叫上皓哥他俩一起过来放。”
“行啊，”周围放烟花的人其实不少，秦珊看了看他们放的各种烟花，“我们大的小的都买点儿，不敢点的就让他们男生去放。”
程阳出来的时候特地换上了拖鞋，白天逛的景点那边也有一处海滩，不过他穿着运动鞋，没下去成。
海风同样也吹到程阳和黎玥皓的身上。脚踩在沙滩上后程阳牵起黎玥皓的手走向能踩到海水的地方，越往里走脚下的沙子越细腻柔软，特别是海浪拍打上来之后还能感受到海沙在脚下跟随着海水流动。
“我要晕了，”程阳一直盯着脚下看海水涌上来又退下去，沙石快速流动的画面看的他感觉自己也在晃，程阳抬手抓上黎玥皓的手臂，“感觉我站着不动也会被冲进海里。”
“那你还一直盯着看。”黎玥皓用另一只手扶稳程阳。
“就感觉很神奇，”程阳抬起头不再盯着脚下的沙滩，“在大自然里人类太渺小了。”
白天里远处的大海和蓝天会让人感觉宁静，但是等到夜幕降临，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海浪声却让人感到恐惧，就像随时都会悄无声息的被吞噬一样。
“是，”程阳站稳后黎玥皓松开一只手，“但还是有很多人想要用各种方式去征服大自然。他们努力了，不管做没做到终归是试过了。”
“皓哥，”程阳松开黎玥皓的手臂重新牵起他的手，“以后不管你想去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也会帮你，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况且我这种程度的差不多还能算个两人份。”
“你是食量两人份吧，”黎玥皓看见秦珊和尤瑷玲在不远处，拉着程阳准备过去找她们。
每当程阳这么义无反顾站在他身后的时候他都很感动，但也会心慌。他的人生终点不应该是程阳的终点。
黎玥皓刻意的打岔让程阳很难再把话题拉回来。不过这样也够了，他就是想要黎玥皓习惯自己的存在，习惯他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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