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因王子出事而乱成一团的时候,公主府却依旧弥漫着温馨宁静的气息。兰娜丝毫不知宫中已然发生的变故,正满心欢喜地逗着婴儿玩。
已经快三个月大的疏梨阇,安静地躺在麦蒙精心制作的摇篮里。那摇篮的每一处纹理都仿佛倾注了麦蒙满满的心意。兴许是得益于母亲充足的奶水,婴儿看起来格外健康可爱。头发越发浓密,如同金色绸缎般柔顺,白胖的脸蛋儿粉嘟嘟泛着健康的红晕,就像熟透的蜜桃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兰娜温柔地看着疏梨阇,眼中满是母爱的光芒。她轻轻晃动着摇篮,嘴里哼着轻柔的摇篮曲,那声音宛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慈爱。疏梨阇像是听懂了庶母的歌声,冰蓝色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时不时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在和庶母愉快地对话。在这小小卧房里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洋溢着浓浓的亲子温情与外面因变故陷入混乱的宫廷形成了鲜明对比。
耐不住婴儿实在是太可爱,那粉雕玉琢般的模样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深深吸引着兰娜。她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陶醉,兴奋得脸颊微微泛红,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轻轻啄了啄疏梨阇的小脸蛋。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带着母亲独有的温柔与爱意。
而疏梨阇似乎感受到了庶母的亲昵,他兴奋地舞动着胖乎乎的小手,嘴里“咯咯”地笑着,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紧接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小手一下子紧紧揪住兰娜的发辫,而后用力扯了起来。兰娜只感觉头皮一紧,却并未生气,反而被他这天真无邪的举动逗得笑出声来。她轻轻握住疏梨阇的小手,温柔地说道:“小调皮,你可真是个小捣蛋鬼呀!”
疏梨阇仿佛听懂了庶母的话,笑得更加欢快了,小身子在摇篮里扭来扭去,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这温馨而欢快的氛围,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这里无关。
“兰娜啊,兰娜!出事了!”伯金一路小跑,慌慌张张地闯进卧房,连门都没来得及敲,气喘吁吁地大声喊道。此时的他,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慌张。
兰娜正沉浸在与疏梨阇的亲密互动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她赶忙轻轻扒开婴儿揪着自己发辫的小胖手,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弄疼了孩子。随后,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诧,急切地问道:“怎么啦?”
伯金顾不上擦去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回答说:“宫里出事了,听说是有人对王子下毒……”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让兰娜的脸色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担忧。她来不及多想,起身便准备往宫里赶去。
与此同时,宫中乱成了一团。紧急召唤来的侍医们脚步匆匆地赶往王子所在之处。安归心急如焚,在卧房里心烦意乱地背着手不停地来回踱步。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尖上。
终于,苏罗漓诊断完毕,长舒一口气,恭敬地对安归发话:“放心,国王,王子没有中毒。”听到这话,安归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脸上露出一丝庆幸的神色。
“我都说了吧!”被迫躺在床榻上接受诊断的毗纳耶伽一听这话,“咕噜”一下爬了起来,气鼓鼓地冲着众人嚷嚷,“我没有事,我好得很。你们都不相信!”他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委屈。
周围人听他这么一说,有的面露尴尬,有的则暗自庆幸。一场虚惊,让整个王宫的气氛暂时缓和了下来,但众人心中的疑虑却并未因此而消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海珑麟脸上紧绷的神情瞬间松懈,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她满心欢喜,双手轻柔地捧着儿子的小脸,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忍不住使劲抚摸着,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儿子的疼爱。
“那为什么……”薇迪雅微微扭头,眼中满是疑惑,目光径直看向坐在不远处地台上的黎帕那,还有紧挨着她的毗珈摩。只见毗珈摩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只是不断地掐着手指玩,那压抑的氛围仿佛化作了一层阴霾,笼罩在他周身,使得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阴郁。薇迪雅心中的疑惑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为什么鸡死了呢?难道说是二王子的那块点心有毒?”
这话一出,原本稍微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毗珈摩,眼神中带着探究与猜疑。海珑麟的动作也猛地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缓缓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毗珈摩。黎帕那则轻轻皱起眉头,她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其中的蹊跷,同时也担忧此事会给毗珈摩带来不利影响。而毗珈摩依旧低着头,掐手指的动作微微加快,仿佛想要借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与慌乱。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听得见众人微微急促的呼吸声,每个人心中都怀揣着不同的想法,却又都默契地没有打破这份沉默。
“薇迪雅,你,你胡说什么呀。”依丽哈姆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满,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言论。她拔高了声调,急切地说道:“那点心是我们寝宫的庖厨做的,你这是怀疑我们寝宫有【鬼】吗?”
依丽哈姆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她双手叉腰一脸愤愤不平地看着薇迪雅。在她看来薇迪雅这话无疑是对她们寝宫的质疑和污蔑。这寝宫的庖厨皆是经过层层筛选,忠心耿耿,一直以来负责的饮食从未出过差错,如今薇迪雅仅凭死鸡这一现象就无端猜测点心有毒,还牵连到她们寝宫,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薇迪雅急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可眼中的疑惑却并未消散,“只是那鸡吃了二王子喂的点心后就死了这也太奇怪了,难免让人多想。”她试图解释自己的疑惑,可依丽哈姆显然并不买账。
“哼,奇怪?这世上奇怪的事多了去了,难不成件件都要往坏处想?”依丽哈姆冷哼一声,语气愈发尖锐,“你这莫须有的猜测,若是传出去,让外人怎么看我们?说我们连点心都做不好,还毒害王子?”她言辞犀利,字字如针,让薇迪雅有些招架不住。
周围的人听着两人的争论,神色各异。有的面露尴尬,不知该如何劝解;有的则若有所思,心中也在暗自琢磨这其中的缘由。而毗珈摩依旧低着头,躲在黎帕那身旁,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可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安归在心中暗自恼火。一直都想尽办法要拉拢天香大长公主,为稳固统治增添助力,可王后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唱反调,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想到这,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转身,伸出手直直地指着一脸惊魂未定的海珑麟,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怒吼:“王后!亏你还是亲姨母!”他的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发颤,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这件事情。你难辞其咎!”
海珑麟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得浑身一颤,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如白纸一般。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满是委屈与惊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助,仿佛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自己又为何会被安归如此严厉地指责。
周围的人都被安归这雷霆般的怒火吓得不敢出声,纷纷低下头,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怒火波及的对象。黎帕那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担忧……她深知在这种情况下亲姐很可能成为替罪羊,而此事背后,或许还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毗珈摩则依然低着头,眼神闪烁,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内心同样慌乱不安,这件事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毗珈摩!”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兰娜心急火燎地冲进房间。她一眼便瞧见坐在黎帕那旁边的儿子,心中的担忧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她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奔到毗珈摩身旁,蹲下身子,双手轻柔却又急切地捧住他的脸,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嘴里一个劲地问:“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毗珈摩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呆滞地看着生母,脸上的表情麻木不仁,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在旁人看来,他这副模样很可能是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傻了。那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毫无神采,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他没事,很好。”黎帕那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毗珈摩的秀发,动作轻柔舒缓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丝丝安慰,缓缓说道。
“安归!你这个恶毒的东西。”兰娜双眼圆睁,直起腰身,如同一头发怒的母兽般扭头狠狠瞪着安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你让公主带我儿子进宫,到底想干什么?!他才五岁呀。你禽兽不如!”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饱含着对儿子深深的担忧和对安归的极度愤怒。
安归本来就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搅得心烦意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的烦躁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此刻被兰娜这么毫不留情地当面指责,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颜面尽失。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有苦说不出。方才他还理直气壮地指责王后海珑麟难辞其咎,可转眼间自己就被兰娜骂做衣冠禽兽,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心中又气又恼,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尴尬,平日里的威严此刻荡然无存。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怒了这两个正在气头上的人。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只要再有一点火星,就会引发一场更加激烈的风暴……
“有人在王子的点心里下毒”这一消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惊雷,以惊人的速度在楼兰王室中炸开。瞬间,原本看似平静的王室,被搅得人心惶惶。无论是宫廷的侍从,还是王公贵族们,都被这一消息震惊得瞠目结舌。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各种猜测和议论如潮水般涌来。
随着夜幕的降临,这件事的影响并未随着天色渐暗而平息,反而愈发浓重。
就在这时,平日里庄严肃穆的琥珀宫,一盏盏灯依次亮起。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宫廷的石板路上,给这原本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凝重的气息。灯光在这充满紧张与不安的氛围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在楼兰王室中掀起。每一个经过琥珀宫的人,都忍不住投去好奇又担忧的目光,猜测着在这灯光之下,王室成员们将会如何应对这一棘手的事件,又会做出怎样的决策。而王族们此刻正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讨着应对之策。
“王后怎么会下毒呢。她可是天香大长公主的亲姐,”艾木哲德老亲王端坐在椅子上,神态悠然,语气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再怎么样。可是王子的姨母。”他缓缓扫视着众人,眼神中透着长者的睿智与沉稳,似乎想要以自己的话语平息这场风波,在他看来,海珑麟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没有理由做出对王子不利的事。
海珑麟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垂着头,神色黯然。面对老亲王的话,她没有回应,只是沉默不语。此刻,她的内心或许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有委屈,有无奈,也有对这突如其来变故的不知所措。
“王后是不会下毒。”兰娜板着脸,语气坚定且不依不挠道,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与愤怒,“但不代表别人不会下毒。”说着,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略过坐在主位上的安归,却又刻意不与他对视。尽管如此,安归又怎会听不出她这话里有话,瞬间,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如同一团乌云笼罩。他知道兰娜这话分明就是在影射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可在这众多王室成员面前,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各位听闻兰娜这话,皆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与担忧。大家都明白,兰娜这一番话无疑是在原本就紧张的局势中又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让本就复杂的局面变得更加微妙起来。整个琥珀宫的气氛愈发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场激烈的交锋即将展开。
“嘿嘿,你说话得有证据呀。”卢基乌斯察言观色,眼瞅着安归表情因为兰娜的话变得异常难看,便主动站出来开口解围,脸上挂着看似轻松的笑容,实则话锋一转,帮着安归抨击起兰娜来。“国王已经昭告天下,毗珈摩是他的儿子,总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仿佛在提醒兰娜说话做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能无端指责。
兰娜知道卢基乌斯是安归的党羽,他这一番话看似是在讲道理,实则是在为安归开脱而试图将自己的指责化解于无形。她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心中认定此事与安归脱不了干系,怎会轻易被卢基乌斯这番话说服。
“证据?难道非要等真出了事才去找证据吗?”兰娜毫不退缩,反唇相讥,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屑,“那只鸡吃了毗珈摩手中的点心就死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人起疑?”兰娜的声音清晰而尖锐,在寂静的琥珀宫中回荡让在场众人都感受到她对儿子安危的极度担忧以及对事情真相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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