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榆重新回到茯苓镇,街上的人对于刚刚修竹书院发生的事情议论纷纷。
“还以为人家是真的好哥俩呢,结果好到床上去了。”
“两个男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要是他们哪里还能在这世上混得下去啊。”
似榆在路上拐弯办了件事后才直奔修竹书院。
书院外的书童好不容易看完热闹,准备要和其他书童分享郑来二人的事情,就看见刚刚和唐姑娘一起讨公道的女孩又回来了。
他连忙上去询问:“姑娘,这怎么又回来了?是唐姑娘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吗?”
“不是,我找你们院长,麻烦通报一下吧。”
书童将信将疑,嘴上还是保持礼貌地回复:“好的,劳烦您稍等片刻,我们院长还在书院里没回去呢,我去帮您说一声。”
似榆站在门口等候,没等来书童却等来了扛着包袱已经被踢出书院的吴去。
就在偷听到面前姑娘的背景后,吴去哪里还敢招惹她,刚刚郑来被送去医馆了,自己收拾完东西后还要过去探望,面对似榆就是低着头就当没看见。
似榆也没有想搭理他的心思,被赶出书院是他们活该,没有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把控不好自己的**,怪不到任何人头上。
“姑娘,我们院长有请。”书童小跑回来毕恭毕敬地对着似榆作揖。
似榆路过吴去的时候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男人察觉到似榆的眼神,一把扔下自己的行李,砸向门口旁边的榕树,似乎要将心中的不服发泄出来。
下一刻,几名衙役站定在吴去面前,挡住他拿行李的去路,吴去一脸不爽,“干什么!好狗不挡道。”
“吴去,有人报官说你和修竹书院的郑来骗婚,现在要根据我朝律例逮捕你。”
来人说着就要上去将他带走,吴去使劲地挣扎,“干什么,干什么!我没有骗婚,骗婚的是郑来,你们去抓他啊!”
“他会在县衙等你的。”
很快吴去的声音就被淹没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中。
似榆一路被带进后院,刚刚的白发老人现在就在后院细细叹茶。
“院长,人来了。”书童说完很识相地退出去。
“我该喊你少东家还是赵夫人呢?”院长陶暮春惬意地往茶杯倒茶,说完站起身来邀请似榆就坐。
“都可以。”陈似榆笑了笑,抬步坐在陶暮春对面。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陶暮春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乐呵呵地说道。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老朋友。”似榆端起茶杯细细品尝,抿了一口后挑挑眉,“我们茗扬居的茶叶还是这么好,沁人心脾。”
话音刚落,一位气质温婉的女人闯进了二人的谈话之中。
“姩姩。”
似榆连忙站起身来,冲着来人回以一笑:“兰心姨。”
苏兰心见到好久未见的小辈,连忙握住她的手,仔仔细细打量着似榆,“瘦了,也黑了。”
陶暮春虽然是修竹书院的院长,但院长能挣几个银两?
除了面子上好看,别的一无是处,衣服可以缝缝补补接着穿,饿着自己无碍,可不能饿着自己媳妇,所以早些年就已经找到陈似榆背地加入到陈家商号之中。
二人生意往来也有两三年了,与赵朗钰成婚后才得知陶院长的夫人苏兰心是赵夫人的好友,当初在喜宴上是见过的。
“你阿娘给我传来消息,我才知道你出发寻找阿郎,真是苦了你了。”苏兰心本就是容易落泪的人,这么一说完后又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
这路上似榆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让宣竹给太傅府飞鸽传书报平安,赵夫人知道好友在茯苓镇才会委托她帮忙看看似榆。
所以当苏兰心收到郎君的消息说似榆在书院的时候便匆忙从府邸赶过来。
“兰心姨我没事。”似榆带着人一起到小庭中入座。
“今日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镇子,真是没想到在自家的书院还会发生如此卑劣的事情。”苏兰心一边挖苦一边鄙夷地看向旁边不成器的郎君,“那两人现在如何处理了?”
陶院长慢悠悠地说道:“赶出书院永不收录,并且给其他书院做了提醒,毕竟我的位置就摆在这,将人黜退已经是我的最大权利了。”
“真是没用的老头子,这欺骗女孩子成婚是多么可恶的事情,要是咱们姑娘遇到这种事,我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真是便宜那两个混蛋了。”苏兰心不停地吐槽。
似榆淡淡一笑:“兰心姨放心吧,我来的路上已经报官了,还偷偷借用我公爹的权力,让县令大人对他们特殊点,他们苟且是小,骗婚是大,还间接害死了唐伯父,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是可怜允纯,咱们也受到了老唐的邀请,还没动身出发就收到这样的消息,红喜事变白丧事。”
苏兰心担心地问道:“现在人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我出门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陶暮春无奈地摇摇头:“也是个可怜人,事已至此也希望她继续向前看吧。”
“你呢?这离陵阳这么远,你也吃了不少苦头啊。”女人心疼地看着似榆,“骁骑营牺牲名单刚贴出来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是与阿郎同名,
直到陛下派人赏赐不少东西到你家以示慰问,消息传出来赵太傅独子英勇殉国,我们才确定是阿郎。”
“我得把他带回来啊。”似榆盯着手里的茶杯,轻轻转动杯身,嘴角微微带着笑,自顾自地说道。
苦吗?
要说苦,这一路上的是是非非我倒也乐在其中。似榆心想。
陵阳太傅府
“从姩姩到达茯苓镇开始我们就没有再收到过宣竹的信,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赵夫人忧心忡忡地看着旁边坐着的赵太傅。
赵太傅没有吱声,但眼里布满了愁绪。
眼下不仅仅是姩姩的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好像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
自己的消息网居然莫名其妙的断了,之前还能靠着这个得到边疆外面的消息,现在竟然不见任何动静。
赵太傅这么想着,抬头看向院子围墙上的天空。
这段时间上朝和归家的路上,总感觉自己被人监视,府外的人流明显比之前的多了不少。
这天,怕是要变。
“老爷夫人,陈家商号的陈老爷和陈夫人现在在前厅等候。”
小厮急匆匆地赶过来上报。
赵太傅和自己夫人相互对视一眼,并肩朝前院走去。
“亲家公亲家母,我们夫妇今日过来是想看看姩姩有没有传回什么新消息。”陈夫人见赵太傅二人出来后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赵太傅和陈老爷互相点头示意。
当时似榆出发不久,陈母和陈父就得到朗钰殉国消息,两人急忙赶来太傅府寻找似榆,赵太傅见瞒不下来,也就实话实说了,知道自己对不起人家父母,赵太傅当场就在两人面前下跪道歉。
见赵朗钰刚去世,自己也是做父母的,陈父陈母含泪默许了陈似榆千里寻夫的做法。
“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姩姩此时应该来信了吧。”
“此地不易说话,咱们后院详聊。”赵太傅沉闷着声音说道。
……
“现在我们只知道姩姩有在茯苓镇落脚,但那已经是上旬时候的事情了,我们有给茯苓镇的好友传消息,却只收到过一次回信,
他们回复还没碰见姩姩,遇上的话会帮忙照料,之后就再也没有传信给我们,对于现在姩姩是什么情况,我们也是一概不知。”
赵夫人忧愁地说道:“我们有派人前去寻找姩姩,但他们要么就是下落不明,要么就是还没出陵阳就被灭口了。”
陈家和赵家在似榆和朗钰成亲后那就是一条船上的,所以对于最近大家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隐瞒。
赵太傅不仅表明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掌控到外界消息,还将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情一一诉说。
见赵太傅这么说后,陈老爷也皱着眉头想到自家商号最近发生的事情。
“最近陈家商号运货的商船总是莫名其妙沉溺,不过没有工人伤亡,我们私底下试过找原因却不见任何苗头。”
这么一说,陈母接着补充道:“别家的仓库好好的,就陈家的仓库总是隔三差五被偷,虽然都是小打小闹,咱们也没什么损失,但什么小偷就可着陈家薅?
好在码头的仓库有姩姩的人把守,要不然就这么积少成多的,迟早连一滴桐油都不剩。”
赵太傅背着手站起来,轻轻叹气:“外面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家里的事情也传不出一丝一毫,好像有人在无形之中将我们与外界隔绝起来。”
陵阳皇城
一群宦官守在后花园,这座皇城的主人正在悠闲地逗着笼子里的鹦鹉。
“嘬嘬,嘬嘬。”元锦帝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不断挑衅那只鹦鹉,鹦鹉刚开始还会用自己的红嘴反啄那根讨厌的树枝,见无用后慢慢往笼边靠,不再搭理。
元锦帝玩闹的心思一上来,对着蹲在笼边的鹦鹉不停逗弄,鹦鹉开始烦躁,张开翅膀一边叫一边不断撞击四周的鸟笼。
“不过就是我掌心的笼中鸟,不要妄想做鲲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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