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矜敲了门,想看看迟岫白藏在家里的人到底长什么样,但门是敲了,只不过没人开。
裴矜又伸手敲了敲,还是没人开,甚至门内动静都没有,他扫了一眼迟岫白门上的锁,是指纹锁,他抬起迟岫白的手准备往上试,还不忘了佯装跟迟岫白说一声,“迟岫白,你家里没人,那我用你指纹开门了?”
迟岫白在他怀里睡着,自然不可能回答他,裴矜也就趁着迟岫白睡着的时候,毫无愧疚心的捏着迟岫白葱白的指尖往指纹锁上试。
右手食指贴上去的时候,门锁响了一声,裴矜握着门把打开了。
虽然他之前送过迟岫白回家过两次,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来迟岫白家,还是自己主动登门入室。
裴矜揽着迟岫白的腰进了迟岫白家里,顺手把门关了,小今从楼上冲下来,对着裴矜响亮的汪了一声。
迟岫白皱着眉,把脑袋往裴矜怀里埋,裴矜伸手顺着他的背拍了拍安慰他,“没事没事,继续睡。”
小今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歪着头盯着面前的两人,抖了抖耳朵不再叫了。
安抚好迟岫白,裴矜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边牧,轻声开口道:“迟岫白房间在哪?你主人他睡着了。”
小今看了看裴矜,转身往楼上颠颠的跑,走了一半发现后面的人没跟上,它冲裴矜摇了摇尾巴。
裴矜把迟岫白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伸手捞起迟岫白的腿抱着他跟小今上楼,等把迟岫白放到床上,又给他掖好被子后,才开始毫无顾忌的打量迟岫白的房间,单调且没有一点装饰,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其他人的痕迹。
裴矜推开迟岫白洗漱间的门,洗漱台上放着一个漱口杯和一支牙刷,包括毛巾也都是单个。
迟岫白家里看起来不像是有其他人的样子,但那天晚上确实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裴矜关上洗漱间的门,转眼就看到小今蜷在迟岫白床上拿着脑袋顶迟岫白。
他过去抓着小今的两只前爪把小今从迟岫白身边拎下来,把它拎到门外,反手关上了门,跟小今一块下了楼。
“别去吵醒迟岫白,他很累了,知道吗?”裴矜坐在沙发上摸着小今的脑袋,看见桌子下面有狗粮,又拿着狗粮去喂小今。
裴矜垂着眸子看埋头干饭的边牧,小今的名字在嘴边转了好几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虽然他在别人面前叫的坦然,但现在就是感觉到怪怪的。
他伸手捏了捏小今的耳朵,像是自说自话一般的问:“迟岫白有没有带过人回家?是不是他的伴侣跟他住在一块?他的伴侣是谁?长得好看吗?对迟岫白好不好?”
裴矜盘腿坐在小今旁边看着它将狗粮吃了个干净,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疯了,竟然对着一只狗说了这么多。
裴矜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近零点了,迟岫白今晚喝醉,明天醒了肯定会头疼不舒服,他扫了一眼厨房在哪,拿着带着小今狗头的围裙围上,准备好人做到底,真正当个许知越口中说的“裴大善人” ,给迟岫白做个饭再回去。
他记得上次迟岫白在他家很喜欢吃那个南瓜饼,甚至一个都没给他留。
他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的东西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迟岫白冰箱里还有这么多东西,他记得迟岫白自己是不会做饭的,他眯着眼睛将冰箱里的食材拿出来,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嫌弃。
看看!看看这锅,一看就是用过的,迟岫白根本不会做饭,那还能是谁用的?难不成是小今用的?
他胡思乱想着,甚至把迟岫白都嗔怪了一遍,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看来感情也不怎么样啊,迟岫白怎么会喜欢这种夜不归宿的人!
身为半夜还在别人家里,甚至殷勤着凌晨做早饭的裴上将丝毫没觉得自己行为的逾越。
他想着早饭迟岫白应该不会吃的油腻,简单做了个南瓜饼,煮了个粥放在锅里没有盛,方便迟岫白明天早上直接开火热一下。
裴矜把做好的南瓜饼放在桌子上,小今已经在地毯上睡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找了张纸开始给迟岫白写字条。
他看着眼前的字越来越模糊,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在去酒吧之前刚和小组的学生完成战舰试飞测试,根据每个人的能力不同,给他们挨个定了训练计划。
眼皮越来越重,直到视线里的景象全都糊成一团,继而转为一片黑暗。
迟岫白醒来的时候,头就开始痛,他在床上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他记得许知越说……裴矜会来……?
再后面他就不记得了。
他视线渐渐聚焦,扫了一眼发现是在自己家里,一颗心还没放下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从床上起来下楼。
裴裴……如果是裴矜把他送回来的,他不会发现了……
迟岫白越想心越慌,鞋都没穿就往楼下跑,刚下了两个台阶,就看到了餐桌上趴着一个人,好像是睡着了。
他赤着脚从楼上下来,四处看了没发现裴裴的身影才悄悄松了口气,他缓步走过去,看见裴矜手下的字条,上面的字苍劲有力,笔锋像裴矜这个人外露的锋芒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迟岫白的视线太炙热了,裴矜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许是出于本能,裴矜一下就清醒得站了起来。
迟岫白看着裴矜原地表演了一番。
“你……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在你家……”裴矜有些语无伦次,“那个,厨房里有早饭,你自己热一下就可以吃了,我……我先走了。”
桌上那张纸被他随手拿起来揉进手心里迟岫白看着他的动作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等等。”
迟岫白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口了,指尖也捏住了裴矜的衣袖。
他顺着自己捏住裴矜袖子的指尖往裴矜身上看,看他睡出褶皱的衣服,到他的脖颈、下颌、鼻梁,最后是他的眸子。
裴矜的眸子很黑,里面映着面前人,他问:“怎么了?”
迟岫白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僭越,敛回了自己的目光,指尖捏的泛白,“你……要不要留下来一块吃?”
“不……”
“我吃不了。”
迟岫白没有愧疚心的扯谎,什么吃得了吃不了,他根本都不知道裴矜给他做了什么。
“浪费不好……”
他说着越来越熟练的话挽留裴矜。
当迟岫白盘腿坐在沙发上跟小今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瞬间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嘴欠,说什么留下一块吃饭,还吃不了,这种拙劣理由谁会信啊!
迟岫白烦躁的揉了把狗头,把脑袋抵在小今脑袋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穿鞋。”
他的拖鞋被放在沙发下,迟岫白抱着小今有些警惕的看着裴矜,这人是田螺姑娘转世吧,又送他回家,又给他做饭,还给他拿鞋的……这好像不是一个客人该做的吧……
迟岫白把脚伸进拖鞋里穿上,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个,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裴矜一把抓住迟岫白的手腕把他拉回来,“你去洗漱吧,我去就好了。”
迟岫白愣了一瞬,僵着点了点头,“哦……好。”
……一点都不好!
迟岫白一边拿着牙刷刷牙,一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裴矜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他含着牙刷将另一只手里握着的东西展开,是裴矜写的那张字条,纸被揉皱了又展开,上面的话没有写完。
迟岫白暗自笑了笑,这得是有多困才字都没有写完就睡着了,还是在别人家里。
他把这张纸展平又折好放进口袋里,凉水扑在脸上才让他一早上的浑浑噩噩都消散了。
他洗漱完换好衣服,打开房门从楼上就看到了裴矜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很陌生,但又很熟悉,裴裴也是这么在厨房给他做饭的。
他轻手轻脚的往书房走,进了书房关上门,在书架前将口袋里的纸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这是他趁裴矜不注意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他视若珍宝。
那本《帝**事论》被拿下来打开,迟岫白将手里的纸张规规整整的放进去夹好,他将书页合上,一张什么东西溜出来掉在了地上。
迟岫白刚将东西捡起来,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迟老师,饭热好了。”
迟岫白应了一声,将东西夹进书里,放回了原位置。
他打开书房的门,裴矜身上还带着围裙,看着跟他有些莫名违和。
“吃饭了。”
“好。”
迟岫白应着裴矜的话,觉得有些怪怪的,像是他们多熟悉一样。
裴矜跟着他下楼,到了餐桌前准备解下围裙,才发现后面的绑带被系成了死结。
裴矜看着睁着眸子看他的迟岫白,他从之前就觉得迟岫白的眼睛很好看,只不过总是被迟岫白垂着或者挡在镜片后面,很少有能这么直视的机会,有些可惜。
“迟老师,”他突然开口,“这个结我解不开,你能不能帮帮我?”
他凑到迟岫白身边转身给他看后面的死结。
“我解不开。”
迟岫白盯着裴矜身后的结,系的不是很紧,但在背后看不见的确实自己不太好解开。
也很奇怪,他竟然听着裴矜方才的语气里有些……
不能想不能想……
迟岫白摇摇头把那两个字从脑子里摇出去,裴矜怎么能和这种字眼搭边。
迟岫白抬起手,捏着围裙的绑带仔细的解,他这双能上微型螺丝的手现在却带着些颤给裴矜解这死结。
莹白的指尖勾着粉色的围裙系带,他之前就觉得裴矜的腰细,现在凑近看,好像确实是,不过跟自己的腰却不一样,裴矜的腰应该比他的更有力量才是,他就是个不爱运动的小趴菜。
围裙的系带比较短,解结过程中迟岫白的手指免不了会隔着衣服蹭到裴矜腰上,不重,轻飘飘的,却引起一阵微微的酥麻感。
“迟老师,你蹭的我的腰有点痒。”
裴矜话音很低,带着浓重的吸引,像是要把他溺死在这片看似无害的微波里。
迟岫白的脸瞬间就红了,连带着耳朵和脖颈,甚至解着系带的手指都染上了薄红。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迟岫白的话都要说不利索了。
他越紧张手越抖,那死结却怎么也解不开,平时轻松应对机甲战舰的手此刻却笨拙的连一个围裙绑带都解不开。
“迟老师,你再不解开,饭都要凉了。”
“……马上了。”裴矜越说他越紧张,他强迫自己用指尖一点一点的将结解开,才松了口气。
“好了,解开了。”
裴矜摘下围裙放在一旁,坐在他对面,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面的人笑了笑,“吃饭吧迟老师。”
这几天好热啊,感觉要热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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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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