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真的能带他出去?”
陆睫晚饭后尾随谢雪,一起消失在蜜罐间过道。
“他想通了?”
“他一定要回去。”
陆睫告诉谢雪,关于黄祖责与黄良峯决裂一事。
“你们都知道他要政变,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抓起来?还在这等着打仗?”
“他都做好政变准备了,你以为说抓就能抓住的吗?”
“只要他还在浮泉国,抓起来不就君皇一句话的事吗?”
“那有没有可能,就是君皇不肯下令呢?”
争执被黑暗吞噬间,两双发亮眼眸一眨一眨。
“现在搞政变的是皇爵,他是君皇唯一的弟弟。”
“君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皇爵?”
“血浓于水,如果换作是你妹……妹呢?如果是田总要卖掉荣曜集团,你也能杀伐果断吗?”
“他凭什么跟薇薇比?”
“我是说如果,推己及人,你问问你自己。”
“国家大事,你们君皇傻啊?眼睁睁看着自己国家陷入战祸,都不提前斩除祸根?”
陆睫双手背过身后,靠墙站立,后脑勺贴着冰凉瓷砖,“你说的,大家都懂,君皇怎么会不明白。”
月挂云端,普照大地。
“但也许是因为君皇有把柄在皇爵手上。”
“这得多大的柄?要这么说你们君皇也太自私了。”
“谢雪,注意你的言辞。君皇圣名,不容玷污。”
“啧……愚忠。”
云绕月前,遮挡繁星。
“你说说吧,要怎么带他出去,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你是不是确定他真的会走啊?别到关键节骨眼,他临阵退缩,大家就死翘翘了。”
“他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我会说服他的。”
“别了,你先说服他。”
“你是不是压根没想到办法啊?上次你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吧?”
“我大老虎一诺千金,说有就是有。”
谢雪拧开门把手,“这次行动可是要搭上全家性命财产,不容有失。”
铁门微张,剩陆睫对月当空。
男子监区仅有的黑盒子,正在偷偷忙碌着。
黄叙冕发来“问候”,“上一场有惊无险,我不想再看到类似事情发生。”
李远儒双腿交叉,坐在绿叶房地板,“一时失误。”
“2比0的赔率,要比2比1高得多,你后面一场都不能输。”
李远儒脸上映出绿光,黄叙冕每个字都狠狠打在他脸庞。
“浮泉国最近怎么样?”
“一切安好。”
“她呢?”
“一切安好。”
“宋南军呢?”
“你什么意思?”
“皇爵是不是要叛国?”
“谁跟你说的?”
“真的?”
“长公主找过你?”
“你跟我说实话。”
“你跟我说实话!”
“要是她有危险,我就把你私自与家长会对冲赌注的事,公告天下。”
李远儒敲击屏幕,如捶打黄叙冕胸口。
“你只是个囚犯,她是长公主,你早就配不上她了。”
“那我也不能让她深陷危险。”
屏幕显示“正在输入中……”。
“你听我的,好好比赛,外面的事,我会处理。”
“君皇意下如何?”
“你不用管。”
“他不打算抓起皇爵吗?”
“皇室家事,岂是你我能议论的?”
“谋权篡位是国家大事!”
“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他们只是小打小闹。”
“你还想不想赢钱了?”
屏幕再次停留在“正在输入中……”。
李远儒蹙眉咬牙,神情凝重。
“你拿到这届蟋蟀斗第一名,我带她来见你。”
“君皇不是下令不让她来吗?”
“方法总比问题多,你放心比赛。”
“说得出做得到?”
“说得出做得到!”
李远儒放下黑盒子,仰天长叹。
延续第2届赛程安排,半决赛和决赛在同一天,分上下午进行。
积分榜前10名都集中在这天,谢雪排在倒数100,却也同样出现在观众席。
“她怎么会在?”
“人家是上届冠军,可能有特权吧。”
“这不是按积分选的吗?”
“走后门也说不定。”
“什么后门?让我也走走。”
“就凭你?省省吧。”
“对啊,省省吧你!”谢雪影子盖过两个坐着聊八卦的囚犯,虎视俯瞰,磅礴威严。
“我们也没说错吧?100打后都不一定能进场,你算老几?”
谢雪抓起多嘴的一个,囚服皱成纸团,半身悬空,“你再说一遍。”
“什……什么……啊?”囚犯双手晃动,拍打邻座,邻座却只剩空气。
“第一次看比赛啊?没看过我打架?要不要现场给你来一段?”
“杨狱就在那里,你别乱来啊,我喊救命,谁都别看了。”
“来啊!”虎眼怒瞪,囚服细线崩断。
许简崎手舞足蹈,舌头打结,“哎呀,你跟她们计较什么?快去坐吧。”
“听到没有?识相就放我下来,蟋蟀仔,我呸!”
“闭嘴吧你!”许简崎抱住谢雪另一只手臂,“别闹,乖,我们走。”
谢雪嘴唇颤动如波浪,压制心气,缓缓松手。
“哼,小猫咪。”
谢雪迈开的腿,180度转向,把许简崎提起凌空跳转。
“你话真多。”
喻樱在谢雪挥拳前,先一步锁喉,“不该说的,都给我吞进肚子里,听到了没?”
眉眼松弛,语气淡然,只有手臂筋脉凸张。
谢雪伸出手背,拍打脸庞,“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
扭头,看向其他吃瓜群众,“你们也是,都给我记住了。”
喻樱扔下多嘴的囚犯,附近一圈都在起哄。
“会打了不起啊?不就几只蟋蟀而已嘛。”
“就是啊!大家都是囚犯,要不要这么凶啊?”
“别以为住进绿叶房就高人一等,我们可没有这么觉得。”
“你们还以多欺少,我们要告诉周区,告诉杨狱!”
“告诉周区!告诉杨狱!”
“告诉周区!告诉杨狱!”
**:“她们那边在吵什么?”
李芊:“我去看一下。”
杨姊颂:“不用,先准备蟋蟀斗的事。”
许简崎慌忙四看,双手难压十数张嘴巴,起哄声越来越响亮,“大家都别吵了行吗?你们先停一下。”
“告诉周区!告诉杨狱!”
“告诉周区!告诉杨狱!”
谢雪握紧拳头,火冒三丈,“老虎不发威,真当我小猫啊?”
喻樱淡漠叹气,抓住她肩膀,手不自觉抖动,“她们不够你打的。”
“但她们不是这么想。”谢雪露出尖利虎牙,嘴角如痴如恨。
“你跟她们道个歉吧。”
许简崎泼的不是冷水,而是酒精。
“你在说什么?”
喻樱对许简崎轻轻摇了摇头,“你把你家小狐狸吓坏了。”
鼻孔喷出恶气,滚起熊熊火焰。
许简崎:“对不起,大家,我替她给你们道歉……”
“不准道!”谢雪瞳孔浮现血丝,手臂青筋支棱。
喻樱:“你冷静点,血瞳要出来了。”
谢雪:“那就让她们都见识一下!”
许简崎:“不要啊,谢雪,你先放松,跟着我,吸气……呼气……”
“谢雪要发疯啦!大家快逃啊!”
“怕什么?她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关在鼠房。”
“她进来之前,就杀人如麻,在监狱里还想把我们都杀死吗?”
“谁赶紧去找周区吧……”
“我去找杨狱!”
“谁都不准去!”刘奕欣和回头的喻樱相视一眼,身后的虞拾晓拦住告状的囚犯。
“欣姐,你不够她打的,快走吧。”
“她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囚犯个个好言相劝,刘奕欣径直走到喻樱身旁,“谢雪能进来是她自己有本事,她的座又不占你们的名额。你们都是高分圈层的人,没必要斤斤计较。”
一只苍蝇绕过人群,飞向天边。
“欣姐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当给你个面子咯。”
“唉,这么快就没得玩了,真没意思。”
“我也觉得,还以为真能看她血瞳杀人呢。”
“她要杀你,你逃都逃不掉啊。”
……
喻樱捏了捏谢雪肩膀,“没事了。”
许简崎抚顺谢雪后背,“没事了?”
刘奕欣回看虞拾晓,“没事了。”
虞拾晓拍了拍囚犯手臂,“没事了。”
**:“刘奕欣在囚犯心目中的地位,还是那么高。”
李芊:“毕竟她不是犯罪进来的,而且平时待人也算友善。”
杨姊颂:“看完戏了,他们准备得怎么样?”
李芊:“金副在备战间,我找王副科问问。”
**凑近,“杨狱,她们几个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好,怕不怕?”
杨姊颂:“怕什么?怕她们不舍得打伤对方?呵。”
**:“喻樱要是再输给谢雪,刘官那边不好解释。”
杨姊颂:“那就让喻樱自己解释,我们只负责提供场地和游戏规则,游戏怎么玩,是选手自己的事。”
**:“明白。”
位置依旧,刘奕欣右边坐的是虞拾晓,左边坐着喻樱。谢雪隔开喻樱和许简崎,坐在中间,许简崎旁边,是迟来的孔杏妸。
谢雪:“这场都谁打谁啊?”
许简崎:“李远儒对白季潭,打赢的下一场决赛对丁舟杰。”
谢雪:“又是他们三个,第四名实惨。”
喻樱:“你连谁和谁打都不知道,还看什么?”
谢雪:“决赛座位难得,我就喜欢人要我有的。”
喻樱:“活该你被骂。”
“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谢雪靠近喻樱,耳朵贴到她脸上,被许简崎硬拉了回来。
“你们怎么又开始了?”
谢雪:“你问她。”
喻樱揣着胳膊,躺在椅背,翘起二郎腿。
刘奕欣服气地摇摇头,虞拾晓和孔杏妸像左右门神,监察周围情况。
周亦和颜昂关上场馆大门,分别走向各自负责的观众席边。
她抬头看向谢雪,正和许简崎咬着耳朵大笑。
金洪给讲解员示意,直播开启,李远儒右臂绑着暗夜紫绷带,走在前头。
后面跟着的,是微笑阳光大男孩,白季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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