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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干坏事

新年过去,学堂又恢复往日的热闹。

进入大门,穿过走廊,百里西瑶正拿着糖葫芦,漫步走在学堂前院。

不时有外院弟子朝她打招呼,百里西瑶皆是轻轻点头,以作回应。

她迈过一道门,就看到院中聚集着不少人。

有一个男弟子正站在人群的中心,厉声说道:“你来学堂不过一个多月,怎么可能考学得第一!”

看着周围渐渐围聚的弟子们,百里西瑶歪了歪头,她跟着那群弟子一起凑了上去。

只是站在外围,终究有点看不真切,只听一道清丽的女声缓缓回道:“所以,吴同窗,你的意思是,要以入学堂的时间来论高低。”

这个声音不急不缓,丝毫没有被看不起的急躁,也不着急反驳,甚至带着些清冷。百里西瑶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她踮了踮脚,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前方人头涌动,一个高大身影突然挡住了百里西瑶的视线,她只得往旁边凑了凑,努力伸着脑袋想要看清那声音的主人。

被称为吴同窗的男子嗤笑一声,“你不用这样曲解我的意思,我可没说过这种话。只是,我查过你的身份。”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女弟子,“你不过是普通人家出身,母亲在青楼卖过唱,父亲死于赌桌。”

“而且,我询问过你入学堂的时间,你根本就不是之前学堂大考进来的。”

吴同窗面带嘲讽,“你既不是世家子弟,又无甚背景,更不是堂堂正正入的学,我自然要怀疑你的人品和学识了。”

他环看了一圈,“虽说是学堂外院,可就算是世家子弟,也都是有点才学的。你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人,怎么可能进过学,又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取得如此成绩。”

此话一出,周围弟子讨论之声越发的大。

“说的有点道理,这个弟子之前过得不好,入学堂一个月竟然能在学堂考核中夺得第一,确实有些奇怪。”

一旁又有弟子的声音传来,“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位同窗,家世不显,竟然能破格进入学堂。”

“是啊,她都没有经过学堂的考较。”

不远处一个男弟子挠了挠头,“我是因为我舅舅才进入的学堂外院,她是怎么做到的。”

“咦~” 他一旁的另一个弟子嫌弃地看了眼他,“你一个背靠家世入学堂的人,竟然还有脸说出来。”

“那咋啦,家世背景。” 那男弟子挺了挺胸,“也是一种实力不是。”

另一个弟子扯了扯嘴角,“倒是有点道理。”

听着周围的讨论声,人群中心,吴同窗勾唇一笑,而他对面的那名弟子仍旧神色淡淡,“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就是不服,我怀疑你的学识,甚至是你的人品!”

此话一出,瞬间人声鼎沸。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学堂考核的公正性吗!”

“其实怀疑的不无道理,但是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要真是作弊,那还是尽早发现的好,省的败坏我稷下学堂的声誉。”

“也是,我们都没人看过那名女弟子的试卷,更不知道她是经由何人引荐,这样怎么可能让人信服啊。”

“而且。” 吴同窗抬起左手,他将一个细细的东西举到空中。

对面的那名女弟子瞬间睁大眼睛,秀气的眉头蹙起,眼中满是怒意。明明刚被怀疑,甚至是被贬低时都泰然自若,可是一看到此物却怒气十足。

她沉了沉眼眸,低吼道:“还给我!”

吴同窗只挑了挑眉,“同窗们,你们可看仔细了,这是百年沉香木制成狼毫。”

他将手中的笔又举高一些,那笔的笔身棕黄,隐隐发着油光,笔头竟是白色的,只有笔尖一点黑。

有的弟子靠得近,看得真切,“这是白狼毫!”

要说起白狼,现下学堂里就有一头,正是李先生的关门弟子所养。

一时之间,声音此起彼伏。

“她怎么敢的,竟然胆敢动张师姐的白狼!”

百里西瑶听了半天可算是听出点头绪,她跳了跳,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哪知道这一举动惹的一旁的弟子很是不满,他蹙眉转过头看向旁边这个不安分的弟子,刚打算发作,就见百里西瑶眨着眼睛看他。

那弟子一时愣住,他张了张嘴,“张,张师姐。”

百里西瑶点了点头,“嗯。”

那弟子说话声音不小,引得周围一群弟子纷纷扭头看向百里西瑶。

他们慢慢将百里西瑶围在中间。

“我第一次见到张师姐,她好可爱。”

“我就跟你不同了,我之前被选上学堂拜师迎礼,远远地就见过张师姐。” 说话之人有些激动,“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

学堂李先生最小的弟子,寻常是神出鬼没见不到人,此番学堂外院发生的一点小骚乱,竟然能见到她,许多弟子不时发出惊叹。

“张师姐手中拿的是糖葫芦吗!太可爱了吧!好想拐回家!”

说话的是个女弟子,她看着一袭粉衣的百里西瑶,眼中满是慈爱。

“是啊,张师姐虽然辈分大,但是她看起来岁数好小呀!”

今日百里西瑶一袭盈色斗篷月白丝线绣茶花,白色的毛边托着脸颊,头上缀着各色碧玺雕刻而成的桃花、牡丹、芍药以及含笑等,碧玉为枝叶,花心一点白,发丝垂落间,一股春日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举着一根通红的糖葫芦,斗篷里碧落色衣衫缓缓飘动,小姑娘安静站在那里,仿佛春神临世。

是了,新年过,春天的脚步愈发的近了。

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羽睫翩飞间,双眸灿若星辰,周围聚集的弟子纷纷看着百里西瑶,有的甚至看呆了眼。今日她与以往有些不同,向来不施粉黛的脸上,竟然染着芙蓉色,双眼下方各点缀着几颗莹白的小珍珠,似泪又似露,双唇如染朝霞,漂亮的不似凡间人。

“是春天啊!” 有的弟子发出了一声喂叹。

百里西瑶像是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她眨眨眼,伸手指了指前方。

“哦,对了。” 站在前面的弟子猛地点头,他立即侧身为百里西瑶让出路来。

小姑娘就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走到争执的中心。

人群中心由原本的两人变成了三人,那吴同窗看着从人群中走出的百里西瑶挑了挑眉,他朝着百里西瑶轻轻一拱手,“张师姐。”

而后举起笔,往百里西瑶面前伸了伸,“这位祁同窗,偷偷用你那白狼的毛给自己做了根笔。”

他嘴角勾起,带着一抹胜利的微笑,似乎是觉得百里西瑶的到来让他更添了几分胜算,小姑娘一定会站在他这边,主持公道。

“张师姐,这位祁同窗是否作弊暂且不论,她竟然敢动你的白狼,此等作为简直是不将你放在眼里。而且,不问自取是为贼,她的行为实在是有损学堂声誉!”

这吴同窗说的掷地有声,周围弟子很是赞同,他们想为百里西瑶讨回公道。

“就是,祁同窗太过分了,她怎么能擅自动张师姐的白狼呢!”

“她怎么能欺负张师姐!”

“我们要为张师姐讨回公道!”

周围皆是为百里西瑶打抱不平的声音,那吴同窗挑了挑眉,他刚刚将话题引到百里西瑶身上就是为了此时。

哪知百里西瑶也不做声,她只是走到祁屿身边。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做出什么的时候,小姑娘红唇轻启,轻声问着双眸低垂的祁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还能说什么,证据确凿了,张师姐。”

“就是,张师姐,你不能轻易放过她,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听到这些话祁屿也不理会,她抬眼看着身旁的百里西瑶,神色坚定,带着不甘,“我是靠自己考下来的,我没有作弊。”

“我知道了。” 百里西瑶点点头。

她转身看向对面的吴同窗,“也就是说,你拿了祁屿的笔,还诬陷她作弊。”

“对吧。”

百里西瑶的话,众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对于百里西瑶的反应很是意外。

只听小姑娘声音清淡,“你手中的笔是我给祁屿的。”

“就像你说的,不问自取是为贼,那你的做派又是什么呢?”

百里西瑶眸光清冷,对面的吴同窗一时愣在原地。

“我还以为张师姐的声音会是暖暖软软的,没想到,意外的有些清冷呀,太可爱了吧!”

“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说话的弟子无语地看了眼一旁的弟子,他看向祁屿,满眼的羡慕,“那可是张师姐送的!”

“我去,这祁屿什么来头,竟然能得张师姐送的笔,好羡慕!”

在众人的探讨声中,一个白影落在了百里西瑶身边,百里东君一把抓住百里西瑶肩膀,他上下打量一番面前之人,语带焦急,“有人欺负你了!”

百里西瑶被哥哥摇地轻轻晃动,她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这眼睛怎么红了,不是被打的吗!” 百里东君心疼地捧着百里西瑶的脸,他一扭头看着周围的人,“是谁!敢动我妹……”

话没说完,百里西瑶又是摇头,想要挣脱百里东君的魔爪,她嫌弃地看着面前的哥哥,“我这是脂粉。”

百里东君扭回头,看着手中那张红红的小脸,他眉头蹙起,“谁给你画的,像被打了似的。”

“他跟你有仇吧!”

站在一旁,刚刚跟着百里东君一起赶到的叶鼎之和司空长风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是,百里师兄的品味这么差的嘛!张师姐明明超级好看!”

“他们两位的感情,好好呀。”

“一起拜入李先生座下,感情好不是正常的嘛!”

听着周围人的话,百里东君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就是很像被打了嘛。

百里西瑶轻轻叹口气,她看了一圈,“所以,你们怎么来了。”

百里东君眨了眨眼。

刚刚,他们仨在园子里喝酒,就看到一个外院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张师姐………被欺负…………”

一听这话,百里东君飞身就往外院赶,他到的时候就看到百里西瑶被一大群人围在中间,还以为他们在欺负百里西瑶呢。

“我这不是听说你被欺负了,有点着急嘛。”

他扭头看向对面的吴同窗,“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百里西瑶想了想,轻声说道:“他诬陷祁屿作弊,偷了我送给祁屿的笔,还想拿我做筏子,将祁屿赶出学堂。”

她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清楚,百里东君蹙眉看着对面的吴同窗,“我师妹也是你能拿来做筏子的?”

听完百里西瑶的话,吴同窗立即大喊,“我没有,笔的事情或许是我搞错了。”

他环顾四周,周围的弟子在听完百里西瑶的话后,都神色犹疑地看着他,吴同窗一指祁屿,“但是祁屿的第一就是来的不正!”

“她究竟是如何入的学堂,学识究竟如何,可有经过考较,这些一概不知。”

“难道她不应该给个说法嘛!”

这个说法成功激起了其他弟子的好奇。

“确实,祁屿突然就进了外院。” 说话的弟子挠了挠头,“是有点不太寻常。”

听到周围弟子小声的讨论,百里西瑶沉了沉目光,她叹口气,看着对面的吴同窗。刚想开口,就听到一旁的百里东君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

一听这话,对面的吴同窗心下一紧,他本是外院弟子一直想要进入内院,学堂大考之前没少找百里东君的麻烦。

吴同窗抿着嘴,额头微微有些发汗,他不确定百里东君还认不认得自己,毕竟百里东君现在是李先生弟子,要是他想报复回来……

而百里东君上下打量了一番吴同窗,“你叫吴胜飞?”

对面的还未答话,旁边围观的弟子立即有人说道:“是,他是叫吴胜飞。”

又有弟子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之前百里师兄刚入学堂,在外院住的时候,这吴胜飞,他还有他的几个朋友没少找师兄的麻烦。”

立即又有弟子说道:“这吴胜飞一直自诩天赋好,平日里也算勤学苦练,寻常外院考核都是名列前茅,之前他就以外院弟子身份参加的学堂大考,可最后落败了。”

“诶!” 有一女弟子轻声说道:“那他此番不会是针对的张师姐吧。”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他竟然想对张师姐下手吗!太过分了!”

“是啊!吴胜飞一直想考进内院,张师姐成了李先生的关门弟子,他很有可能心怀不满!”

吴胜飞立即扭头看向周围一众,他大声疾呼,“我没有,我只是想要维护学堂声誉!”

百里东君摸着下巴,看了吴胜飞一会儿,他笑了笑,突然蹦出一句,“镇西都督吴生化是你什么人?”

“是我大伯。” 吴胜飞稳了稳心神,他也算是靠着家里背景进入的学堂,可总归是比那祁屿来的光明正大,“我是靠着家里进入的学堂,可我平日里也很是努力。”

他瞪着百里西瑶身边的祁屿,“总归是比这祁屿来路要正!”

百里东君鼓了鼓腮帮,“你来路正不正的,我倒是不清楚。”

“我只是想起来,小时候,我们似乎见过的。” 他笑了笑,“你在街上抢了一个小姑娘的糖葫芦,然后被我按在了地上打了一顿。之后你把你大伯搬了出来。”

百里东君看了眼百里西瑶手中的糖葫芦,“师妹,你可把糖葫芦收好了,别叫这不要脸的给你抢走了。”

听到哥哥的话,百里西瑶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嘴角勾起,笑意愈甚,继续说道:“于是,我就把你们带回了我家。”

百里东君眨眨眼,“你还记得吗。”

“你,你家?” 吴胜飞眉头紧蹙,他有些不确定地道。

“对呀。” 百里东君笑的像个小狐狸,“我家,镇西侯府,还记得吗。”

吴胜飞顿时如遭雷击,他瞪着双眼,僵在那里,双手微微颤抖,“百里东君……百里……你是镇西侯府小公子!”

周围立即有弟子认出了百里东君。

“镇西侯!居然是镇西侯!百里师兄的百里,居然是,居然是镇西侯的百里!”

有的弟子不太明白,“镇西侯?谁呀,天启何时有了这样一号人。”

“你是不是傻!” 有一个弟子瞪着眼睛看向人群中心的百里东君,“哪里是天启,这可是北离的镇西侯,北离唯一一个一品军侯,执掌十万破风军。”

“你说的是那个尸山血海闯出来,一刀一个人头,让西楚永久覆灭的那个……”

“杀神!”

‘杀神’二字一出,周围弟子皆是满脸惊恐地看着百里东君。

“百里师兄居然是杀神的孙子!”

此时吴胜飞后背的衣衫早已湿濡一片,手心处冷汗淋漓,他自小在北离西面长大,其他弟子或许是震惊于镇西侯的名声,可他却是比其他人更懂得镇西侯百里洛陈的可怕。

他咬了咬牙,目光看了一圈周围,双手紧紧攥住,“那又如何,如今是在天启,这里是学堂,你不要以为凭借你爷爷的名号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不怕你!” 他朝着百里东君大吼道。

吴胜飞向着周围弟子大声说道:“今日,我只要一份公平!”

百里东君只笑了笑,“我没想着用名号吓你,只是。”

“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他舔了舔虎牙,表情带着些玩味,“你小时候就会抢人家小姑娘的糖葫芦,现在说的话。”

“水分很大呀。”

“确实。” 有一个弟子点了点头,他很是认可百里东君的话,“小时候欺负小姑娘,长大了欺负姑娘。”

“我们现在是讨论祁屿的问题。” 吴胜飞瞪着百里东君,“你不要随便攀扯,毁我清誉!”

百里东君只笑着点了点头,未置一词,他默默和身旁的妹妹对视一眼,百里西瑶轻轻一挑眉。

看着兄妹二人的小动作,叶鼎之和司空长风双手抱胸站在他们身后,看来今日有人要倒霉了。

许久未开口的百里西瑶眨了眨眼,她轻声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就来说一下好了。”

她看了眼一旁颇为安静,只眼神锐利盯着吴胜飞的祁屿,百里西瑶轻轻拍了拍祁屿的肩膀以示安抚,“本来,清者自清,无需向你多说什么。”

“但我不想祁屿受委屈,还是趁此机会,说明一下。”

小姑娘声音轻浅,周围的人都安安静静地听着百里西瑶说话。

“首先,关于祁屿入学问题,她是由我举荐,镇西侯府作保,进入的学堂。”

百里东君适时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关于读书的问题。” 百里西瑶看向一旁的祁屿,“祁屿,你自己来说吧。”

祁屿点点头,她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父亲确实是死于赌桌不假,我也确实出身不显,但我外祖是秀才,我娘从小跟着他读书。而我三岁启蒙,一直是我娘在教导我读书习字。因为家境贫寒,我娘为了生计,也为了我能继续读书,迫不得已才进入青楼卖唱。”

她看着对面的吴胜飞,声音冷淡,目光带着股子倔强,“这天下之大,人人都有读书习字的权利,穷,不代表我没有读过书!”

祁屿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自诩出身显赫,学富五车,可你以家事来论学识,可见心胸狭隘,见识浅陋。”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轻轻点了点头,祁屿身后的叶鼎之眸中带光,满眼欣赏。

吴胜飞却是脸涨得通红,祁屿的话让他无法反驳,他咬了咬牙,“那也不能证明你有考第一的能力!”

百里西瑶轻轻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许疲惫,她扭过头看向后面的叶鼎之,“你说吧,和傻子说话太累了。”

叶鼎之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往前走到祁屿身边,“吴胜飞,向来官府断案,讲究的是有理有据。”

“你既然提出祁屿没有考第一的能力,那是不是应该由你来提出证据,证明你说的话为真。”

“是啊!” 有一个弟子恍然大悟,“我去官府报案,也是要提出一些证据证明确实有事发生。”

“这吴胜飞空口白牙的扯了这么多,也没见有证据呀。”

立即有弟子点了点头,“就是,就是,刚刚张师姐已经说了,祁屿是由她举荐,这吴胜飞还觉不够,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众人讨论间,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挤进人群。

呜呜呜,“济慈,你们在干什么。”

百里西瑶摸了摸小蓝的白毛,“有人欺负祁屿,我来给她主持公道。”

“哇!居然是张师姐的白狼!”

“这有什么,张师姐在武试时还救下了被夏侯孟定虐打的几只动物呢。”

“真是美丽又善良!” 说话的弟子满眼向往。

眼看着情况越发不好,吴胜飞勉强支起一抹笑意,“那就是我失察了。”

他朝着对面拱了拱手,“张师姐,此番确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向祁屿同窗赔礼道歉。”

“希望祁同窗大人有大量,切莫与我计较。”

吴胜飞直起身,“我也是为了学堂声誉着想。”

面对吴胜飞的道歉,祁屿不置可否,她只看着对面的吴胜飞,“把笔还给我!”

吴胜飞刚想往前走两步,把笔递给祁屿,就见百里西瑶也不看他,而是轻轻拍了拍祁屿的手臂,“没关系的祁屿,那根笔脏了,我再送你几根新的好了。”

她将手中糖葫芦递到了祁屿手中,“吃口糖葫芦吧,开心一些。”

听到百里西瑶的话,吴胜飞的脸色阴沉如墨,他没想到百里西瑶这样不给他留颜面,眼中的愤恨一闪而过。

只是,叶鼎之和司空长风却没有错过那一抹阴狠。

小蓝抬了抬头,呜呜呜呜,“济慈,就是他。”

呜呜呜呜,“就是他和其他人说畜生和低贱的。”

听到小蓝的话,百里西瑶看着对面的吴胜飞歪了歪头。

百里东君凑到妹妹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而百里西瑶只看着吴胜飞并不出声。此前,夏侯孟定的事情解决之后,她问过小蓝是从哪里学的这样不堪入耳的话,小蓝就说是之前在学堂矮树丛里玩,无意间听到有两个弟子在这样说,只是他那时趴着,身子低,没看清那两人的长相。原本以为听一听也就过去了,哪曾想之后竟然脱口而出,还差点闯祸。

呜呜呜呜呜,“济慈,我还记得,他那会儿还说什么将军,关系的。”

小蓝朝着百里西瑶昂了昂头,后者轻轻点头。

看着小蓝和百里西瑶的互动,有的弟子满眼星光,“我真是太喜欢张师姐啦,不止长得可爱漂亮,还心地善良,连驭兽之术也会。认真的时候有点清冷,她刚刚为了安慰祁同窗,还把自己的糖葫芦给她,人间温暖小可爱,好反差!”

“我娘亲要是给我生一个这样的妹妹,我能幸福死!”

听到这话,百里东君嘴角上扬,眼弯如新月,他自觉挺了挺胸,心中带有傲气,‘羡慕我吧!’

站在一旁的司空长风看着百里东君的表情,无奈地撇了撇嘴,这小子。

一场闹剧结束,吴胜飞打算悄摸走到,却没想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叫住他,“吴胜飞。”

他扭过头,只见百里西瑶眨眼看他,“张师姐,怎,怎么了。”

百里西瑶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走到吴胜飞面前,“笔,给我。”

看到百里西瑶靠近,他脸色一红,伸手将笔递到了百里西瑶手中。

只见百里西瑶看了眼那笔,而后轻轻一握手,名贵的笔瞬间化为齑粉,风一吹便再无踪影。

在一众震惊的视线中,百里西瑶施施然转身,带着百里东君他们往学堂后院而去。

周围弟子看了眼吴胜飞,有些羡慕百里西瑶朝着他微笑,随后便各自散去,不时还能听到他们的讨论之声。

吴胜飞却是木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其他人离得远没有看到,他却看得真切,刚刚百里西瑶眼神冰冷,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

当日傍晚,萧若风回到学堂。看到坐在秋千上神游在外的百里西瑶,他抿唇笑的开心。

“绵绵,在想什么?” 萧若风轻轻坐到百里西瑶身边。

小姑娘顺势靠在他身上,只是并未说话。

萧若风侧低着头,看着百里西瑶如芙蓉般施有粉黛的面庞,他轻轻揉捏小姑娘的玉手,“绵绵,是谁为你上的妆?”

“一个朋友,她说是回礼,还给了我一些首饰衣衫。”

今日郑岩钰没有像往常一样和百里西瑶一起吃糖葫芦,而是领着她去到了一家脂粉铺子,在那里亲自为百里西瑶描眉画眼,施以脂粉。

看到百里西瑶安静地坐在妆镜前,郑岩钰笑得开心,她挥了挥手,立即有侍女将几个匣子一一端了上来。

玉梳子轻轻拂过百里西瑶浓黑的长发,郑岩钰伸手拿过几只玉簪,将它们点缀在百里西瑶的发间。

“真是好看。”

这些碧玺翠玉簪是她早就委托老工匠打造的,从图纸到选料,再到找寻工匠,每一步都是郑岩钰亲自盯着,图纸更是她一点一点精心绘制,改了不下十版。

衣裳斗篷也是郑岩钰送给百里西瑶的,上面的花纹刺绣不好制作,凝聚着天启最顶尖绣娘的心血。盈盈色得来不易,要想做出水波清澈,荡漾映桃花的感觉,需要采取桃花,牡丹,丁香,山茶等多种花卉,一缸一缸的调配,布料耗费近百方得一匹。而裙衫的碧落色更不用说了,蓼蓝和菘蓝加入石灰提取,此过程需要工匠不眠不休一直盯着,才能得到堪称完美的碧落之色。

植物的生长地不同,染出的颜色也不同,全国搜寻染料,经由南方织染,再快马加鞭送到天启。今日百里西瑶的一身,从发饰,妆容,衣裳斗篷再到绣鞋,说郑岩钰一句挥金如土并不为过。

她轻轻抚摸百里西瑶的秀发,透过镜子,眼中闪过一缕百里西瑶看不懂的光芒,“真是太美了!”

百里西瑶并未细细说与萧若风听,只说是一个朋友。萧若风暗自打量小姑娘的行头,既然她没有说是什么朋友,萧若风自然不好多问。

只是,萧若风有些许吃味,“能给你描眉上妆,可见,你很是喜欢这位朋友啊。”

听到萧若风的话,百里西瑶直起身,她看着身旁之人,眼中闪光,“风风,你这是……嫉妒了吗。”

萧若风倾身,他环抱住百里西瑶,将头埋进小姑娘的颈窝,“是啊,我有些嫉妒了。”

“我也想为你描眉梳妆,你第一次上妆竟然不是出自我之手。”

他鼻尖萦绕着不同以往的清冷香气,而是有点甜腻的脂粉味,萧若风微微蹙眉,他有些不喜这个味道,感觉小姑娘被旁人标上了印记似的。

百里西瑶轻轻拍着萧若风后背,“你以后可以给我上妆呀。”

“不过,我也不是很喜欢脂粉。”

‘不喜欢还让别人给自己上妆’,萧若风轻叹口气,算了,他跟一个小傻子计较什么。

晚间,萧若风梳洗好后进入室内,百里西瑶却没有如往常般在床上看书,而是和小蓝,云逸他们一起坐在地毯上。

一群小家伙凑成一堆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白和云舒就站在一旁的架子上低头看他们。

“怎么了。” 听到萧若风声音,百里西瑶他们抬起头齐齐看着萧若风。

小姑娘眨眨眼,“风风,你先睡吧,我们还有事情。”

看着地毯上这几只明显有事瞒着他的样子,萧若风蹙眉轻笑,“什么事情啊。”

百里西瑶和云逸对视一眼,他站起身,走到萧若风身后,用头顶了顶萧若风。

萧若风就被推着走到床边,他在一众视线中,躺到了床上。

而后云亭漫步到床边,一狮一虎就这样坐在床边守着萧若风。

百里西瑶挥了挥手,房间立即黑了下来。

不多时,床上传来萧若风平稳的呼吸声,百里西瑶轻轻站起身,她带着小蓝和云臻悄声走出房间。

听到轻轻的关门声,床上,萧若风睁开眼睛看着轻纱床帐有些无奈,不过是处理一个品行不端的外院弟子,与他直说便好,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

百里西瑶带着小蓝和云臻找到了吴胜飞的房间,因为学堂外院弟子众多,所以都是两个弟子合住一个大房间。

她看着紧闭的房间大门,摸了摸下巴,‘虽然风风让我保证过,不对他使用睡眠咒,但没说不让我对着其他人使。’

百里西瑶点点头,她摸到窗边,打开了一道小缝,两缕金光慢慢飘向屋内熟睡的二人。

确认那两人陷入沉睡后,百里西瑶带着小蓝和云臻推门进入房间,走到了吴胜飞的身边。小姑娘笑的像个不怀好意的小狐狸,她和小蓝,云臻对视一眼,朝着吴胜飞轻轻抬起手。

等到百里西瑶他们回到房间,已是深夜。

她打个哈欠,越过萧若风,慢慢躺到了床上。

刚一躺下,萧若风就侧身将她抱进怀里,百里西瑶蹭了蹭那有些硬的胸膛,就着熟悉的温度,很快便进入梦乡。

看着怀中之人的睡颜,萧若风嘴角含笑,他轻轻一叹气,将百里西瑶抱紧一些,才放心入睡。

第二天,学堂外院发生了一件怪事,吴胜飞一整晚都噩梦不断,在早晨被同屋弟子叫起后,更是满脸的惊恐,而后便开始说胡话。其中不乏他对张济慈的不满和憎恨,对祁屿的贬低,更重要的是关于夏侯孟定的。此前,吴胜飞在背后说祁屿的坏话被小蓝听到,之后他得知夏侯孟定想找张济慈麻烦。

虽然吴胜飞的家世在西境还算够看,可到了天启却是完全不够的,他便想借此机会攀上振武将军府。吴胜飞一直在寻找机会,直到那日,他看到小蓝跑出了学堂,便赶紧通知振武将军府的人,将小蓝捉了回去。

之后将军府一夜覆灭,这吴胜飞才夹紧尾巴做人,哪知那日无意间看到祁屿的笔,他又坏心不改,想要借着张济慈的名头将祁屿赶出学堂,再反过来污蔑张济慈心胸狭隘,可惜最后没能如愿。

之后吴胜飞因为精神失常,污蔑同窗被遣返回家,此后一生不再有任何机会回到学堂。

事情禀报到小先生萧若风这里,看着学堂交给他的卷宗,萧若风捏了捏眉心,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处罚决定。

傍晚,萧若风在书房处理公务,百里西瑶就乖巧的窝在他身旁看书,等萧若风将这件事说给小姑娘听完后。

百里西瑶眨了眨眼,“你没睡着呀。”

“你们那么明显要去做坏事的样子,是觉得能瞒过我吗。” 萧若风有些无奈。

“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处理呢。”

百里西瑶鼓了鼓腮帮,“因为会破坏小先生的声誉。”

“我和你说了,你去处理,又没有证据,大家会怀疑小先生偏私的。”

“毕竟小蓝说的话,不能当作证据呀。”

“好吧。” 学堂弟子品行不端这件事可大可小,吴胜飞做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造成实际伤害,小蓝受到的伤害更是与他没有直接关系,若无确凿证据,萧若风这个小先生确实不好出手。

他捏了捏百里西瑶的脸颊,“那以后要是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说,我们商量一下再决定如何解决。”

萧若风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不能擅自行动。”

自从听完李长生的话,他是真的害怕百里西瑶搞出人命,被押到山上受雷鞭。

百里西瑶双颊鼓起,带着些不满,“知道啦。”

她看着萧若风嘟了嘟嘴,“风风,你现在有点磨叨呀。”

“难道是……”

话未说完,百里西瑶就被萧若风一把抱到腿上,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怀中之人,“绵绵,想说什么。”

百里西瑶眨眨眼,“你是不是上岁数了,所以……”

看着萧若风愈发危险的笑容,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百里西瑶微微侧头,也不知道她现在逃跑,还来的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像是知道百里西瑶心中所想,萧若风轻柔的声音响起,他干脆地斩断了小姑娘的念头。

强健有力的手臂收紧,萧若风一手缓缓抚摸怀中之人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揉捏百里西瑶的耳垂,那耳垂圆润饱满,没有一丝瑕疵,像是上好的珍珠。

百里西瑶被他摸的浑身发颤,而后她腰肢一软,瘫软在萧若风怀中。

那人仍旧笑的温柔,“绵绵是在嫌弃我,年纪大。”

“没有。” 百里西瑶侧身抱住萧若风,她将脸埋在那人胸膛轻蹭了蹭,“风风一点也不年纪大,你那么漂亮,怎么可能年纪大呢。”

她抬起头看着萧若风,满脸的真诚。

看着小姑娘水灵灵的面庞,萧若风轻笑一声,他缓缓俯下身,将头埋在百里西瑶的脖颈间,轻嗅着那清冷的香气。

‘可算是糊弄过去了。’ 百里西瑶刚松口气,却突然浑身一颤,萧若风竟然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后。

只听那人轻笑一声,而后低声说道:“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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