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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有晴

生活还在继续,新的小插曲也在继续发生。

比如那晚之后不久,陶冉的手电筒就被谢可甜给使计顺走了。

陶冉看着逐渐跑远的谢可甜,转向盛铭,很是欣慰道:“这小不点儿,还挺有眼光的。这个就送她好了,回头我再给自己弄一个。铭崽,你也要一个玩玩吗?”陶冉觉得自己不能厚此薄彼。

盛铭停下手中工作,思考几秒,认真回道:“不用了。谢谢陶冉姐。”

陶冉哈哈一笑,去跟谢轶换班。

白天的时候,她的金鹰精神体发挥效用更大。基本上,白天多为陶冉巡视放哨,晚上则由谢轶和陆青林轮流换班。

盛铭也提出过晚上的守夜加上自己,但毫不意外地被三名哨兵集体驳回了,理由充分。

陶冉振振有词:“熊是夜行性动物,晚上万钧巡逻,合情合理。”

陆青林难得不吝夸赞:“老虎领地意识强,热爱夜晚游荡巡视,天性完美适配。这么难得的好机会,当然应该让素威好好释放一下天性,回归自然,找回野性。”他甚至正确使用了白虎的真名。

话都被他们说完了的谢轶:“……”

谢轶忍气吞声,睁眼说瞎话:“我天生觉少,热爱守夜。”

盛铭抬眼打量着他。

谢姓哨兵皮肤白,人又娇气,稍微熬点夜就会在面上显示出来。最近又昼伏夜出得多,眼下的一圈青黑,连谢可甜都看得出来,偷偷跑来跟他咬耳朵,抱怨着什么“哥哥又坏又丑,总是不让我找你”一类的话。

而且,比起最早,谢轶人也瘦了不少。简文睿每天为他的丁点饮食唉声叹气,换着花样努力折腾,收效甚微,不过倒是意外惠及了另外两个哨兵。三个哨兵站在一起,一个日渐憔悴,两个精神焕发、如鱼得水,很难不让人怀疑三人私下是否发生了某种哨兵霸凌。

盛铭想要开口,又被谢轶提前截断。

谢轶:“只是胃口不好,住宿和伙食条件都太差了,瘦一点也是难免的吧。真想帮忙的话,就帮我做个精神梳理好了,可以吗?”

盛铭点头,上前一步,双手搭在哨兵肩上,和他额头相抵。谢轶配合着他的身高,微微往下低了低脑袋。

嘴里骂骂咧咧的陆青林再次被陶冉拖着走远了,陶冉训他:“能不能自觉点?不要每次都让我拖你,很沉的……”

陆青林手舞足蹈,回应的话也总是听不太清。

这个哨兵最近总是很爱看自己。

盛铭退出哨兵的精神图景,毫不意外地迎上一双专注视线,很近的距离,差一点就能睫毛打架。

“谢谢。”谢轶主动退开,转身大步走远。

盛铭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因为意外搭载的一堆小萝卜,不堪重负之下,临时选择的降落地点慢慢也成了这群人的临时营地。

长期的野外居住被以塞缪尔为首的向导们包装成新型的暑假特色研学,目标是培养每一个小萝卜的独立生活能力。

小朋友们不明所以,不明觉厉,玩过哭过,笑过闹过,在一次次地意识到现状不会有任何改变之后,也慢慢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在自然之中,与自然为伴。

他们还学着逐渐熟悉起来的大人样子,模仿他们,三两组队,结伴活动,大的带小的,小的照顾更小的,就这么磕磕绊绊、懵懵懂懂地将日子过了起来。

在这片堪称贫瘠的荒原上,年幼的他们,意外表现出对生活的极大韧性。

谢可甜适应得也很快,灯供那晚之后,也再没问过盛铭什么时候回家的问题。每天挎着一个简文睿给她找来的小布包,跑来跑去,帮着向导哥哥们照顾比她更小的萝卜群,嘻嘻哈哈陪他们玩。

她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帮手,一个同样来自白城,和她同龄,被宠得有些娇气蛮横的小胖子。谢可甜带着他,跑前跑后,三分帮忙,七分添乱。

总之,除了主动揽事的谢可甜外,其他大部分小朋友们只需要在营地内吃喝玩乐哭哭笑笑,其他成年人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物资不会凭空产生,安全不是理所应当。

白天陶冉指挥破阵天际警戒巡逻时,陆青林会和谢轶交替着,以营地为中心,不断往更远处探索。

他们不断带回新的外界消息。

1.他们选择的营地位置很偏,远离周围任何一个活尸密集的城市,所以他们暂时可以放心在这里待上一段。

2.营地东偏北15度方向,大约二十公里外,坐落着一个小村庄,村内的老人已经被全部感染,只剩下一个带着几名学生,一直躲在学校地窖里的女教师吴晴。

谢轶将他们带了回来。

吴晴的叙述断断续续,花了很长时间,一点点让他们拼凑出事情的原貌。

根据她的描述,村庄的感染很可能是由一只途经此处的感染白乌鸦所致。白乌鸦攻击力不强,应该是属于某个向导的精神体。

事发之时,名为吴晴的女教师正带着孩子们在室内上课。

一周前才修缮更换过的门窗起了很好的阻碍作用,被感染白乌鸦发疯似的不停撞向窗玻璃,接连不停的砰砰声中,将自己撞得头烂而亡。

他们因此得以幸免。

但在白乌鸦之后,将教室包围起来的,是逐渐赶来的一群行动缓慢的熟悉老人。

幼童的惊惧哭叫似乎更激发了老人活尸的凶性,它们不断地贴近游荡,将沟壑纵横的老脸挤在玻璃窗上,眼眶空荡,残留着被白乌鸦啃食啄过的痕迹。透过白乌鸦撞出的外扩裂纹,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哑咕哝声。腥臭混杂的诡异气味,也在透过门缝、窗缝,不断传入。

死神对他们下了最后通牒。

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吴晴心知肚明。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的地步,再不有所行动,围在教室外面的“老人”只会越来越多。

她恐惧着、哆嗦着、被迫下定决心,右手举着扫把,泼妇一样挥来挥去,逼退活尸,将学生们一个个背了出去,逃进地窖。

她拼尽全力,只是没能救下所有的学生。

谢轶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断粮两日,全靠生啃地窖里存放的蔬菜进行补水充饥。

他们不敢返回地面,因为那群活尸始终不曾散去,日夜不分在他们头顶游荡。

吴晴曾透过留下换气的窖盖缝隙,意外与一双熟悉眼睛对上视线。那是她没能救下的其中一名学生,半个身子都被撕扯得皮开肉绽,内脏淌了一地,但仍能行动。他像条蛇一样,拖着残破的下半身,在地面爬行、游荡、搜寻其他活人的气息。

……

“你很勇敢。”塞缪尔始终温柔地注视着她,坚定而又包容一切,被誉为主城向导之光的神子向导用干燥的左掌心握住了吴晴不停在抖、绞成青白的手,不含任何亵渎意味。

他说:“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更勇敢。”

吴晴扑进向导怀里,嚎啕大哭,“如果我能早点发现那些异常,如果我能不被恐惧绊住,早点行动,如果我能……如果我能……”她在温暖的火边泣不成声。

……

隔天,盛铭和谢轶又去了一次那个村庄,清理、修缮,以及烈火安葬。

破阵飞在他们头顶,与随烟而上的魂灵一同往上。上升,不断的上升,直到地面再也看不见任何。结束之后,二人还在村子尽头的一个小教堂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很是破败。

之后,平静下来的吴晴主动要求承担了小萝卜们的教育工作。无忧无虑的野营生活自此多了一门必修上课,小萝卜们叽叽歪歪,不情不愿地被人手塞了一根签字笔,趴在田字本上写写画画。

大人们都在尽力维持着生活原本的样子,日子还在缓慢往前。

出于实用考虑,村庄的修缮工作也被排上日程。谢轶和陆青林早出晚归,在夜晚的放哨工作之余,又多了一份木工、瓦工的建筑活计,从生疏到熟练。

村庄外围也被他们设法加固,完成之后,小村依旧静立原地。没人提出要转移营地,反倒是吴晴在几天后意识到了这点,主动提出,说住在村子里会更方便一点。

塞缪尔温柔地看着她,道:“大家商量过了,快入冬的时候,我们都会搬过去住的。只是现在正是露营的好季节,而且,营地的小孩子又这么多,怎么带他们去,也是一个需要慢慢谋划的事情。我们慢慢来。”

吴晴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好一会儿,才艰难吐出一句带着哽咽的回答。湿气在眼眶聚集,她低着头,慢慢道:“对不起,让大家费心了。谢谢。谢谢你们。”

她还是会在夜晚不停醒来,长久地被困在那场噩梦当中。

陆青林和谢轶还在不停往外探索,盛铭不时也会加入其中,与谢轶同行的次数更多。

新的消息被继续带回。

周边城市里,散落的各幸存者聚集地内,哨兵被绝对的拒之门外。比起哨兵所能提供的短暂庇护,普通人更害怕来自哨兵感染后的大肆屠杀。没有人愿意活在一夕之间就被团灭的恐惧之中,昔日的守卫者地位迅速颠倒,被幸存人们所厌恶排斥。

而且,这场感染灾难之所以蔓延得如此之快,也与拥有某些特定类型精神体的哨兵脱不了关系。飞天的、钻地的,这些超出常规之外的感染途径,也使得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效防备。

哨兵被认定为灾难推波助澜的死亡传播者。尤其是在人们发现,即使没有被任何感染者咬伤抓伤、没有接触到任何的感染源时,部分哨兵依旧变成了活尸。

莫名其妙,无法理解,无法归因,未知的感染途径让恐惧大肆翻倍。与此同时,白城覆灭的消息也慢慢传到内地。一切都在变得更糟,没有任何地方可供躲藏,可以停歇。人们行走在深渊边缘,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着下一个踏空的不是自己。

外面乱成一片,置身于荒原上的他们却迎来了久违的难得平静,这个营地已经被他们合力建造得很像样子了。

基础的安全问题和生存物资早已得到解决,在此之外,他们还更进一步——

在充当小萝卜集体宿舍的集装箱外,在某个露水尚未散去的凉意清晨,忽然出现了一座有些褪色的秋千架。

早起的萝卜持续尖叫,兴奋地围着秋千跑来跑去,吵醒更多的萝卜。于是更多的兴奋尖叫在地面响起,满足的欢笑在整个白天都往天上荡去,一刻不停。

生活好像真的在这里复归平常。

吴晴的教学事业蒸蒸日上,向导们的幼儿看护技能也逐步走上正轨,不用再让精神体承担过多的、不属于它们这个种族应有的陪玩重任。

直到某天,陆青林独自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带回一个消息——“哨兵正在被猎杀。”

有一个自称“狩猎者”的组织群体,在不停地四处猎杀哨兵。无论是活人还是活尸的形态,只要是哨兵,通通予以猎杀毁灭。这个组织还宣称——每一个哨兵,无论等级高低、战力强弱,都是潜在的感染源,必须尽早予以消杀。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谢可甜正和几个年岁差不太多的小姑娘,在秋千旁的空地上画线格玩跳房子,这是吴晴的其中一个学生教给她们的本地玩法。

还有几个捏着盛铭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包花卉种子,像模像样地在地面挖坑播种,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能催促种子快点发芽早早长大开花结果的魔法咒语。

吴晴在教另外的几个小萝卜背诗。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1]

小萝卜们拖着长腔,跟唱曲一样,别有一番韵味。

陆青林的声音夹在所有这些看似平常背景音中,明明没什么起伏波澜,在听到的人耳朵里,却又宛如平地惊雷。

陶冉停止无聊的手指绕发;谢轶停下给以谢可甜为首的小萝卜们削魔法棒的手;盛铭放下帮谢轶初步挑拣出来的合适木棍;塞缪尔也从萝卜合唱的韵味诗词中回神,愕然转头。

视线全都集中在陆青林身上。

陆青林接过简文睿递来的温茶水,喝了几口,润过嗓子,这才漫不经心继续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他们了?”

“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老鼠组织。区区一些受过超长距离狙击训练的普通人,也敢夸下海口,扬言要杀光猎净世上的所有哨兵,挫骨扬灰?”陆青林放下杯子,娃娃脸上是一股风雨欲来前的最后平静。

蓦地,他想起什么,缓缓勾起嘴角,嘴唇在瞬间变得鲜红,犹如某种不被记载的嗜血妖魔。

他几乎是在用气音对自己说话,道:“真不错啊。我还没腾出手去找他们麻烦呢,他们倒是贴心,知道要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专职猎杀哨兵的狩猎者?”陆青林恢复正常音量,唇边的诡异笑容越拉越大,期待道:“那就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了。”

[1]:刘禹锡《竹枝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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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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