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走了后几个人被罚在办公室外面写检讨,赵磊是被伤人就让后天再交给年级主任。
可能是由于愧疚之情,并没有让他们写1000字,2000字的检讨,只罚了800字。
谢肆和穆余鱼小学经常写这种东西,尤其是穆余鱼,以前还抄过长达几万字的校规。
好像是因为逃课,说起来也是真厉害,居然靠初三的最后几个月硬生生考到了一中来。
常明写检讨的时候时不时盯着谢肆看着有些红肿的脸,谢肆懒得看回去,也懒得提醒,下笔跟光速一样快,差不多写了一半,常明用手戳了戳她脸道:“痛吗。”
谢肆嘶了一声,皱眉瞪向她,炙热的呼吸碰撞在一起。
不是因为隔得距离近,是因为穆余鱼这个傻逼。
他爹的一个人隔了半米还不够,不知道的以为陈素素是鬼呢一直往这边挤。
谢肆瞪完常明发现她那一脸痴样又转头看向了还在往这边挤的穆余鱼,扇了一下她的背,穆余鱼嗷地一声叫出来然后又迅速闭上。
“你打我干什么!”穆余鱼指着谢肆鼻子道。
谢肆把她的手撒开:“你一直往这边挤干什么?50cm的距离还不够吗,她是鬼吗你要离她这么远?”
“她”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陈素素写检讨的手一顿,这是她第一次写检讨,下笔还有些生疏,但零零碎碎也写了一半多一点。
陈素素平静又带着些失意道:“我走远点吧……”
谢肆透过穆余鱼的身后看向陈素素:“你不用走,穆余鱼自己作的,活该挨骂。”
穆余鱼啧了一声,开始和谢肆你一言我一语对骂起来,刚开始常明还能劝一下,直到后面越吵越凶,两个人异口同声喊她闭嘴的时候她就重新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这叫骂声愈演愈烈,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差不多去上课了,外面的黄昏如昼烈撕碎天空。
然后,两个人吵架的样子突然一静,空中传来咻的一声——穆余鱼吵架上头把谢肆本子扔了。
常明在后面目瞪口呆的看着,穆余鱼求救般看向常明,常明摇了摇头,用口型道:“你完了,你真完了。”
陈素素没太关注她们,自动设置了屏蔽障,以至于她的检讨还差200字就写完了。
谢肆突然沉着脸,嘴角再也没向上扬。穆余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空中又“咻”了一声,她把自己的本子也丢了。
但这次不同,除了本子飞出去的声音,还有一声吃痛的“啊”。
哦,不小心刮到谢肆鼻子了。
什么?不小心刮到了啥?
谁的鼻子?
哦,谢肆的鼻子。
穆余鱼眼睛瞬间瞪大了,声音都变了调:“鼻子?!谢肆你你鼻子…?!”
谢肆没吭声,只是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鼻梁。
鲜红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她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那抹红,眼神沉得吓人。
常明倒吸一口凉气,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快,用纸擦擦!”
陈素素抬头看到这混乱的一幕,和谢肆脸上的血,也愣了一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穆余鱼急得语无伦次。
“谁让你突然动了一下……不对,我的错!谢肆你没事吧?”
谢肆接过常明递来的纸巾,胡乱按在鼻子上。
没理任何人,但却比刚才的对骂还要让人窒息。
穆余鱼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受,时不时盯着她看。
常明对她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目光也担忧地落在谢肆身上。
时间像是静止了,谢肆把染血的纸巾拿开,血似乎止住了,只是鼻子周围和人中那里还残留着血迹。
陈素素在远处静静地看着穆余鱼和谢肆。谢肆抬眸瞥了一眼她,又看向了穆余鱼。
穆余鱼往后退了起码五米,道:“我我我我去楼下捡本子……”
谢肆叹了口气,不像往常那样直戳人心窝阴阳怪气,道:“不用,我自己去捡。”
穆余鱼被她吓了一跳,谢肆刚走一步,就被常明拉进了怀中:“你别去,”又指向了穆余鱼,“她去捡。”
穆余鱼深吸了一口气,常明还以为她不想去,没料下一句就是铿锵有力的。
“行。”
穆余鱼几乎是冲下楼梯的,陈素素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
走廊里只剩下常明还维持着环抱谢肆的姿势,黄昏的光线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还疼吗?”常明的手指很轻地碰了碰谢肆的鼻梁,又摸了摸她的脸。
谢肆偏头躲开,语气没什么波澜:“没断,不疼。”
她扒开常明的手臂,走到栏杆前往下望。
三楼的高度刚好能看清穆余鱼在操场边上捡拾散落的纸页,陈素素蹲在一旁帮忙整理。
晚风掀起她们额前的碎发,那两张检讨书被折腾得皱皱巴巴。
常明站在旁边,递过去了一瓶冰水:“敷一下脸。”
谢肆没回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剥落的漆皮,把冰水接了过来:“哪来的水。”
常明拉着谢肆指了指办公室前的课桌,上面摆满了零食和冰水:“你妈妈给的,还有很多零食。”
谢肆轻瞥了一眼,嗯了一声。
等穆余鱼攥着那叠纸气喘吁吁跑上来时,额头上都是细汗。
她把整理好的本子递给谢肆,眼神躲闪:“那个...鼻子没事吧?”
谢肆接过本子,目光在穆余鱼通红的耳尖上停留片刻,突然扯了下嘴角:“现在知道怕了?”
这语气太过熟悉,穆余鱼顿时松了口气,夸张地拍着胸口:“我还以为你要跟我绝交三天!”
陈素素默默递来湿纸巾,谢肆接过时瞥见她检讨书上已经写满整整一页半。
四个人各自靠墙根坐下,重新拿起笔时气氛莫名缓和。
穆余鱼偷偷把谢肆的本子垫在最下面压平褶皱。
最后二百字写得格外安静,直到谢肆突然开口:“下次吵架别扔本子。”
穆余鱼咬着笔帽含糊应声:“那你别打我背。”
暮色渐浓,四份检讨整齐叠放在办公室窗台上。
下楼时穆余鱼故意落在最后,轻轻碰了碰谢肆的手背:“喂,去小卖部?我请客。”
常明立刻接话:“要最贵的。”
“喂,你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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