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家人在堂屋吃着早饭，满桌都是福建本地的传统早点，三角糕和萝卜糕，花生汤，拌面……芍药一大早就起来忙活，生怕下午就要回上海的陈香吃不上家乡的古味早点。
陈爸从桌子上的小锅里盛出碗花生汤，先递给了陈老太，又盛了一碗给陈香。“芍药知道你爱喝花生汤，一早起来特意给你炖的。”
陈香接过碗看向芍药，芍药低头浅浅一笑。
一旁的陈老太低头用羹匙喝着汤，轻咳了一声，阻断了周水仙的心思。
“阿婆，阿爸阿妈，”一旁的陈铭看向几个长辈，比平时的稳重些。“我昨天考虑好了，我还是想和阿姐去上海。”
“你考虑好了？”“怎么忽然……”陈老太和陈爸有些疑惑，昨天这孩子不还是没那么想去上海吗？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一把放下碗，周水仙皱起一双细眉，满眼不乐意。
陈香和芍药看向阿妈，芍药柳眉轻颦，心中忧愁却不敢多说话。
“上海那么远，物件又卖得那么贵。”周水仙看向陈铭，不悦都写在了脸上。“你阿姐一个人怎么照顾得了你……”
“阿妈，我照顾得了陈铭的。”陈香看向周水仙连忙说道。“我住在厂里吃在厂里，花不上什么钱，每个月的工资供陈铭读书绰绰有余的……”
“别说了！”周水仙一声厉喝，一旁的芍药和陈香面面相觑，不敢再吭声。周水仙看向陈香，长辈的严肃语气。“我不相信你能照顾好你阿弟，再说了，小阿铭……”
周水仙看了眼低眸的芍药，“明年就得和芍药成亲了，”芍药抬起眼眸。
周水仙端起碗拿着筷子搅了搅碗里的花生汤，连动作都满是不悦。就算碗里是女儿爱喝的花生汤，对周水仙来说，此刻都是让自己恼火的东西。“出去折腾什么？要出去，先成完亲再说！”
“阿妈……”陈香刚想再说什么，芍药看向阿香。
芍药没有摇头，但芍药眼中的沉静却让陈香知道，芍药并不想让她再多言。
“就算成亲，也是明年的事！”陈铭也上来了倔劲儿，一把站起身。“我今年就是要跟阿姐去上海，这事，”陈铭看了眼家人们。“我决定了！”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陈铭转身就拿起布包出门上学去了。
“你！”周水仙站起身，看着儿子倔强的背影，气愤不已。
一旁的陈爸无奈，孩子大了，他自知也管不住他们的选择。
陈老太轻呼出一口气，“唉……”默默放下羹匙在一旁，陈老太缓慢通透的语气。“随他去吧，自是出去学一年，又耽误不了什么。”
“阿妈……”周水仙看向陈老太。
“好了，”陈老太缓慢站起身，一旁的陈爸连忙站起身扶着。“儿孙自有儿孙福。”陈老太无奈慢慢感慨说道，回了屋。
陈爸回身，看向媳妇儿周水仙，周水仙气得瞪了他一眼便起身回屋了。陈爸无奈，走到院子里拿着农具出去侍候田地去了。
堂屋里只剩下芍药和陈香，二人相视，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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