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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
黑暗的柴房，芍药与许多女子被关押在这里，她们坐在地上，仿佛被命运屠宰的羔羊。
芍药打量四周，十几个女子中只有一两个比自己大一点的年纪，她心中害怕，不知道那些坏人会对自己做什么。
屋外院子里的大门吱呀一声，芍药竖起耳朵警惕，好像进来了一群人。
……
福建
陈铭走进芍药房间，没有发觉身后来人的陈香背对着他，正捧着芍药没带走的衣服出神。
陈铭眼神复杂，收到芍药离家出走的来信，他第一次见到那样惊慌失措到失了仪态的阿姐；陈香迫不及待地踏上回福建的火车，陈铭害怕出问题也连忙一起跟了回来；得知芍药离家的原因，陈铭第一次见到与阿妈吵架的阿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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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外人声寒暄，忽然一声，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女孩子们都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去。
只见帮她们来的其中两个混混领了三个人进来，为首的女老板三十六七岁的模样，菱形脸，瑞凤眼，眼神精明，霸气高傲，一身绫罗旗袍高跟鞋，艳丽华贵，微凉的半夜，还披着名贵的皮草。身后跟着她带来的两个小弟。
女老板用手拍了下鼻旁的灰尘，眉眼轻颦。见芍药看向自己，女老板盯着芍药，眼神尖锐，毫不动摇，芍药慌乱低下头。
女老板打量了一眼这些女子们。
“尤老板，您看这批的成色怎么样……”为首的混混谄媚向女老板问道。
女孩子们不知道，此刻站在她们面前的正是上海滩最大舞厅的老板——尤曼甄，也是上海滩最大的皮条客。三十七岁的尤曼甄自小混迹于上海滩风月场所，后开舞厅洗白身份，不仅自身黑白两道通吃，与上海滩的高官富商也多有密切往来。
她一如往常，挑到适龄的，直接联系客人；要是年龄小的更好，扬州瘦马地买回来豢养以得高价。
“那个，那个。”语气悠悠，尤曼甄轻手一指，指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心中满意，虽然长相一般，可客人们最喜欢这个年龄的了，嫩得能掐出水来。
“好嘞。”
“那几个，”尤曼甄指了剩下的三个十八岁左右的，“问问是不是雏儿，”尤曼甄语气高傲。“我只要雏儿。”
“放心吧尤老板，都是，”混混谄媚地冲着尤曼甄这个大客户。“那面那几个十九、二十的应该也都是……”
“应该？”
尤曼甄的一句反问问愣住了混混。
“我要的，”尤曼甄财大气粗，霸气侧漏。“是确定。”
“呃……好，好。”
混混把尤曼甄定下的几个拉起来推了过去，因为还想多赚几个人的钱，混混开始自顾问起那几个十九、二十的女孩们。
“是不是，就是结没结婚！”“你是不是……”
一旁的芍药看出来混混略过自己，想到应该是自己的年纪大，他们自然以为自己已经结过婚了。
“我没成过亲。”芍药抬眸，冲着对面的人说道。
混混们有些惊讶，看过去。尤曼甄眼神复杂，看向芍药。
她也第一次见过女子这样。
尤曼甄走到芍药面前，略微弯腰，商人独有的眼神，霸气且精明，她盯着芍药，指尖抬起芍药的下巴。
“你知道我买人是做什么吗？”
“反正不是要我的性命。”芍药眼神故作镇定，她看着尤曼甄。如果是要人器官，和是不是女孩有什么关系。
尤曼甄放下手，不屑地冷冷一笑 “你这个年龄和做法，可不像姑娘。”
“我是别人家的童养媳，家里的小相公还没长大，所以我还是姑娘。”芍药眼神镇定。“我胆子不大，但是，和你走了我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我长相一般也可以当你的丫鬟。但在这里，我不知道哪天就不是姑娘了。”
说罢，芍药看了眼旁边的混混，眼神不平。一旁的小混混躲避眼神心虚，昨天在便宜卖掉一个比芍药年龄还大的女人给一个老光棍之前，混混把那个女人拖出去在偏屋做了什么，芍药和屋子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尤曼甄眼神微侧，闯荡江湖多年的她顿时了然，冷冷一笑，站直身子。“好，”她转过身背对众人。“她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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