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花楼的□□，从小，我就在花楼楼下的院子一角玩儿，抬头，就能看到我妈二楼的房间开门、关门，人来人往。”背对着芍药，尤曼甄回想起从前，语气淡淡。“如果，哪天来了个财大气粗的老爷看上了我妈，能经常来光顾，我们那一段日子就能吃上点肉，我妈也能不再那么累，能比平时少接两三个客人。”
“你……”芍药眉头轻锁，心疼起这样出身的尤曼甄。
“我没有父亲，”尤曼甄转过身，看着芍药。“连我妈也不清楚我爹是谁。就连我的名字，都是我妈看她有个客人挺有文化的，呵呵……”
尤曼甄笑笑，“斯文败类吧，我妈请他给我取的名字。”
芍药眼神复杂，眉头轻蹙。
“后来我长到八岁，花楼的老鸨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她和我妈说，想豢养我当瘦马。她劝我妈，这样我妈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些。”尤曼甄看着芍药，神情淡定的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我妈还算有个当妈的样子，她拿出自己攒的所有的钱，说动了她当时的金主又凑了些钱，把自己赎了出去，连带着我，被那个金主养在了家外面的宅子里。”
“那你后来？”
“我就像所有普通的女学生一样，每天穿着学生装去上学，没有人知道我难堪的过往，那时候真的是我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眼睛中的光暗淡下去，尤曼甄的眸子渐冷。“直到我十五岁那年，那天晚上上海的雨真的好大，又大……又冷。”
“那天晚上……”试探的语气，善良的芍药心疼地看着尤曼甄。
尤曼甄眼神肯定坦然，“那个包养我妈的男人也漆辱了我，我妈后来知道了，却也一直隐忍着默许着。”
芍药瞪大了眼睛。
“她或许很害怕自己会失去那种倚靠吧，”尤曼甄语气淡漠，平静地叙述着。“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两个月的时候，我妈发现了，”
回想起以前，尤曼甄微微皱眉，好像当初那样不解，“她却既没哭也没闹，第二天一声不响的吊死在了正屋的厅堂。”
芍药看着尤曼甄。
“后来我才知道，”尤曼甄的眼眶都不曾红了半分，冰冷的心早已坚硬如磐石。“我妈当时也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或许她是接受不了那种境况。后来那个男人逼我辍学在家，企图让我给他生下孩子，可是，”
尤曼甄眸子冷漠，冷冷一笑。“我发誓，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尤曼甄看向芍药，“李如霜说我是婊子没错，我就是用着这副身子结识了当时上海滩墨帮的老大严义声，用尽了我在花楼耳濡目染的所有招数，即便……那时的我还怀着孕。”
芍药眼睑微颤。
“严义声很同情我的遭遇，替我暗地里解决掉了那个男人。”尤曼甄微微一笑，眼神绝情。“那个男人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拿着盒子里那个未成形的给他看，那是勾走他最后一丝魂魄的利器。义父也就是在那之后，看中了我的心狠和手段，对外将我认作了干女儿。义父身边的女人很多，慢慢地，我有意从这段关系中抽离了出来，专注于事业，也成为了墨帮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尤曼甄看向芍药，“我二十四岁那年，义父去世，墨帮易主。但那时，我的背后已经不止墨帮这一个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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