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檀雅挪开了昆哥的头，只要她再走近一些就能看见正是“空中飞人”的贝梨。
檀嘉辰的嘴巴白成纸，“快……她要过来了。
同时贝梨头顶传来越来越近的贝妈的声音，“梨子不会一个人去阳台吧，早就让你把阳台封起来，孩子一个人很危险的。”
“唰”贝家夫妻推开了阳台的门，只见贝梨正赤身**地站在中央，墙边还靠着一把梯子。
贝妈惊叫：“呀！你……你衣服呢！？”
贝梨不做解释快速进屋，贝妈焦灼跟上，嘴里还是喋喋不休，“你这孩子怎么不穿衣服啊。”
贝爸愣在原地，“诶？这梯子我记得在……储藏室啊……”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隔壁阳台上，正在“高空抛物”的男孩，那孩子竟然穿着自己女儿同款的居家服。
嘉辰这边，檀雅大步逼近，临到面前的刹那，他将所有零食的包装袋都扔下了楼。
檀雅一把扳过他的肩膀，看着飞落的垃圾，“怎么回事！你这身衣服哪里来的？”
檀嘉辰双手负在身后，低着头怎么也不愿意说话。
檀雅见他有所隐瞒，疑惑转为愤怒，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装什么哑巴！”
“欸——”昆哥拦住了她，眼神如游丝般在嘉辰身上绕，伸手想要抚上嘉辰的脸蛋，“这不是挺好看的吗？水灵灵就是个姑娘啊。”
檀雅脸色乍变，用身体挡掉昆哥的手，“嗐！什么水灵啊，就是个臭孩子。”
她又变成了妩媚的猫，妖娆的蛇，涎着脸三两句就把昆哥往卧室哄，“昆哥~这下我钱可投进去了，你可不能亏待我。”
昆哥咧开自己的一口烟齿，脸上的横肉泛起涟漪，“当然啦，好妹妹。”
两人半只脚刚踏进卧室，身后一声巨响。
檀雅先是翻了个白眼，“妈的你小子又整……”
只见檀嘉辰已经脸朝下倒在了地上。
他一度烧到了42度，整整躺了一个礼拜才恢复，这期间檀雅依然晚上去上班，只是没有再带男人回来。
母子俩过了段较为“和睦”的时光，直到……
——
这天是檀雅发薪水的日子，她有了昆哥的照拂连续几个月都是夜场的销冠，手头宽裕后，人的精神也舒爽了一些。
于是破天荒带着檀嘉辰去了一趟超市，穿梭货架时檀雅似无意地说：“你好像喜欢这个吧？”
她将一袋法式小面包扔进购物车里，“你和隔壁那孩子很合得来吗？呵呵，你竟然还出奇的有人缘呢。”
檀嘉辰刚有暖意的心脏骤冷，低着头跟在檀雅身边，不敢说话。
也许是感受到了两人气氛的变化，檀雅盯着他身上这套粉色居家服，开口：“咳，你确实也没几件衣服，之前的都不能穿了，我会给你买几套新的，你身上这件就还回去吧，免得那家人觉得我真虐待你呢。”
两人领着两大袋速食回了家，刚上10楼就瞧见自家门口站着七八个彪形大汉，为首的正是昆哥。
他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腋下夹着皮包，看见檀雅时脸上的横肉展开，露出与往常无异的笑容。
然而檀嘉辰心底却生出道不明的怪异情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果然进屋后，那些男人不知不觉以茶几前的檀雅为中心，一簇一簇地坐着，形成包围之势。
昆哥从皮包里抽出一纸合同，说着一大堆檀嘉辰听不懂的话。
檀雅一开始还能强装镇定，甚至咧出谄媚的笑容如往日贴向昆哥，然而这一次昆哥推开了她，大义凛然道：“投资都是有风险的，现在对方卷钱跑了，厂子都空了，我也没办法，喏。”
他点了点合同上的金额，足有一串零，“念在旧情，利息我就不要了，本金还我就行。”
檀雅嘴角抽了抽，忽如猛兽一把拎住了昆哥领子，嘶吼道：“我算看明白了，你这个王八蛋从一开始就给我设局呢！什么厂子！全都是放屁！”
身边弟兄见势要起身，昆哥手一挥，让众人又坐了回去。
他冷哼一声，“要怪就怪你自己贪啊，签字的时候我可没逼你，走的都是合法流程，你有本事去告我啊，嘿嘿嘿。”
“死胖子！把钱还给我！我要弄死你！”
“啪”昆哥反手一掌甩在了檀雅脸上，啐口唾沫，“臭三八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不许打我妈妈！”檀嘉辰早就被吓哭了，抡起拳头一下下打在昆哥肚子上。
昆哥凶狠的目光淫邪起来，抓住檀嘉辰两个窄细的手腕，缓缓蹲下身，“哟~这两天看来是吃好了，脸上一有肉看起来比你妈带劲啊。”
檀雅心中警铃大作，推开昆哥，将檀嘉辰拉到身后。
她抹掉自己脸上的鼻涕眼泪，调整好姿态说：“昆哥，孩子还小，您给咱娘俩一条生路呗，你也知道……我的钱都投进去了，哪里还拿得出来呢？”
昆哥的表情毫不意外，他说：“对嘛——有难处，咱们可以谈。”
他从皮包里又拿出了一叠纸，“帮人帮到底，还是你昆哥我仗义，喏，你看看。”
檀雅的脸由红转青，头越来越低，“昆哥，你这……让我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啊。”
“小百合，哦不，我说阿雅啊，呵呵。你都混成这样了还立牌坊呢？”见檀雅不做声，他软了些许语调，“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穿着商家的衣服拍拍照片而已，湾湾管这叫杂志女郎！多洋气啊……而且还是名主编唐浪操刀的，你知道他爸是谁吗？你要是能被选上……嘿嘿嘿，昆哥以后还要靠你照拂呢。”
“可…可这是情|趣内衣杂志啊。”
“啧！那咋了，布料少点而已嘛，又没让你光着腚。美国的《花花公子》你知道吗？这是艺术！”
见檀雅还没动静，昆哥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大手一挥，“把她扒了，先拍几张模卡送过去。”
身边几个大汉立刻将檀雅架了起来往卧室里送。
檀雅拼命地挣扎，双腿蹬开那些小喽啰，像得了狂犬病对着抓自己的人一通乱咬，导致一屋子男人都拿她没办法。
昆哥耗尽耐心，将雪茄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一脚踹在了檀雅的肚子上，后者立即倒地痛得龇牙咧嘴。
随后他粗暴地抓起她的头发将其拖向卧室。
檀嘉辰上前挂住昆哥的手臂，脸上的五官乱飞，“放开！求求你——放开我妈妈，哇哇——”
昆哥反手给了他一巴掌，稚嫩的脸蛋整个涨红起来。
檀雅瞳孔微震，“我知道了，放开！快放开！我自己会走。”
昆哥识趣松手，檀雅站起来，经过刚刚的折腾她整个人都乱糟糟的，像偃旗息鼓的疯狗。
她倔强地挪了挪移位的胸罩，最后看了一眼檀嘉辰，留下一句“你在这儿乖乖等着。”后，就进了屋。
客厅最后只留下檀嘉辰一人，他站在门前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半个小时后一席人出来，才罢休。
可悲的是这一次昆哥并没有骗人，一周后他亲自带来好消息。
檀雅被选上了。
第一次工作很快被排上行程，檀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带着上了檀嘉辰。
到了机场和昆哥会合，才知道与檀雅差不多情况的还有另外两个女人，檀雅冷笑，嘲讽昆哥老当益壮。
飞机落地湾湾后一席人又上了黑色保姆车，路边的风景越来越萧条，显出郊外的荒凉。
昆哥看出三个女人脸上的凝重，解释：“别担心，工作地点是主编在郊外的别墅，主编不喜欢被打扰，嘿嘿。”
女A：“我没有拍摄的经验，真的可以吗？”
昆哥：“你放心吧，到地方都是专业的团队，会有人指导你的。”
女B：“听说这主编有奇怪的癖好……”
昆哥眼底越过几丝异样，“啧！别看那些报纸乱写，都是骗人的。主编什么层次，还会缺女人？”
车子果然在一幢别墅前停下，由专人引路来到了一个长方形的房间，除了沙发什么都没有，左侧三扇门通往三个独立的房间，此刻都关闭着。
只有右侧的化妆间开放。
昆哥说：“小百合，你是第一个，去换衣服吧。”
檀嘉辰听见那些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不安的情绪让他几乎要哭出来，他拉住檀雅嘟囔：“妈妈…”
“别像个娘们儿一天到晚哭唧唧的，真让我丢脸。”她甩开檀嘉辰的手走进了化妆间，再出来身上披着一件短款的真丝缎袍，露出笔挺的长腿。
与此同时，左侧的一扇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模样相当儒雅的精瘦男人，下巴还留着一小撮山羊般的胡须。
昆哥立刻迎上去和他握手，嘴里说着“哎呀呀，主编好啊”，同时将檀雅介绍给他。
主编唐浪：“那我们开始吧。”
“妈妈！”檀嘉辰视死如归般大喊，滚到檀雅身边死死地抱住她的腿。
这一次她并没有凶他，而是徐徐抚摸着他的头，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
门被关上后，檀嘉辰像个水鬼般浑身湿冷地坐回了沙发，一双眼睛定在墙面的闹钟上。
身边听见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女B：“下一个就是我了…呜呜呜，那个主编真的是个变态…好多模特都联名举报，说他会动手动脚，是个猥亵惯犯！拍摄的时候还会提奇怪的要求逼模特配合，不听话就会被整。”
女A：“我好像有印象，之前闹得很大还上新闻了，后来怎么没动静了？”
女B：“他爸是湾湾商界和娱乐界的大亨，后台很硬……呜呜呜，救命，我要回家。”
檀嘉辰鬼使神差地站起身。
每踏出一步，那些不明的动静越发清晰，像一只大手扼住他的咽喉。
终于他来到了门前，缓缓扳下了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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