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事情，两个人不得不去把厨房收拾好。
洗过澡，程雪音来到她的衣帽间，顿时心花怒放。
虽然她常来，但每次还是会被震惊到。
想起这人刚刚还一副不那么想结婚的样子，程雪音一边整个人埋进衣服堆里，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你要不想结婚我替你结吧，从此不谈恋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姜初宁淡定地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机对着她：“你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以后发给榭哥哥。”
程雪音：“？”
两个人一直闹到半夜才歇下。
那么多客房，程雪音和她挤在一个被窝。
就像在程家一样，姜初宁有自己的房间，但两个人也总是睡在一起。
整个房间只有床头一盏落地灯亮着，温柔地照亮姐妹夜话的时间。
程雪音缩在被子里，和刚刚的情绪截然不同，闷声道：“老头昨天说要给他相亲，估计是哪家千金。”
姜初宁目光一顿，有些许讶异，“那他答应了？”
程雪音静了静，然后赌气似的：“我才不管他呢，爱答应不答应。”
姜初宁也有几分预感，她们都知道周榭不会违逆舅舅的意思。
周榭今年二十七，长辈会有这样的打算并不奇怪，舅舅是把他当亲儿子来看待的。
虽然他们并没有兄妹之名，但在成长的过程中，周榭一直承担着兄长的角色。
经年累月的相处，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变得复杂。
这世上，有很多喜欢，不敢宣之于口。
程雪音这么大胆直接的人，也把心思藏得隐秘。
姜初宁从来不是在任何一种感情上会主动的一方，对感情方面的问题，有点无力。
也觉得他们这样僵着，一个不敢主动说破，一个看不出想法，总不是个事儿。
但她最近总是想着小说里的事，就感觉这情形眼熟，有那么点类似顾洵之他们的走向。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好像有点领悟。
小说里的感情总是透过种种蛛丝马迹，来分辨一个人的喜欢。
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很多她所知道的往事。
譬如，高一看到给程雪音递情书的不着调男同学，他会以兄长的立场警告对方。
会在程雪音刚成年和同学去酒吧的时候一脸严肃地去逮人……
这种看似合理，但细究起来又有些微妙的事情还有很多。
说起来，自己也算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虽然周榭对自己也很好很照顾，但试想一下，如果这些事的主角换成是她，他还会这么做吗。
可能会有关心，但不会直接做出干涉行为吧。
她悟了！
谁说这不是一种占有欲作祟呢。
她分析着，一直以来，周榭承受着程家的养育之恩，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无法接受自己有非分之想。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姜初宁觉得，这其实和世俗无关，纯属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
姜初宁有种直觉，像周榭这样，一直以兄长身份自居，且惯会压抑自己情绪的男人，有时候可能是需要一点刺激的，尤其是某些方面的刺激。
沉默了有一分钟左右，她突然语出惊人：“或者……你勾引勾引他？”
程雪音：“？？？”
你是被谁附身了吗？？
这是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纯情少女说出来的话吗？
程雪音严肃且认真：“你说，你是不是被什么十八禁恋爱游戏荼毒了！”
姜初宁心说，她是被小说荼毒了。
思路尽往这不干不净上面拐了。
过了一会儿，程雪音有些出神似的：“那你说，我要是都勾引了，他都无动于衷，是不是就彻底玩完了。”
“？！”
别当真啊！
姜初宁刚刚就是脑子那么一抽，仔细想想这后果还真不一定能承受，怕她真破罐破摔，一本正经劝道：“我说说而已，危险的思想要不得！”
“哦。”程雪音怏怏道。
姜初宁关了灯，慢慢替两个人盖好被子，心里叹口气。
唉，一涉及到感情，就好麻烦啊……
-
最后一周，剧组的主要角色陆陆续续杀青。
这时候已经没编剧什么事了，姜初宁去不去剧组都无所谓。
她现在头疼另一件事，上次说要感谢顾洵之的事她还没头绪。
一码归一码，在商量结婚协议之前，她得先把这件事给搞定，都答应人家了。
东西上次已经送过了，这次再送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他肯定什么都不缺，常见的东西显得怪没诚意的。
他们这关系，送男人用的袖扣之类的东西又显得过于亲密了。
一番挣扎之下，她决定直接问他。
姜初宁一般没事不会给他打电话，直接发消息：
【上次说要谢谢你的事，我还没想好……】
【或者我先请你吃个饭？】
现在是上班时间，姜初宁想他应该不会太快回复，没想到几分钟后，他语音电话拨过来了。
姜初宁下意识一紧张，几秒后才接起电话。
手机里，他低沉微哑的嗓音传来，漫不经心的：“诚意是不是有点欠缺了，姜小姐？”
后面几个字说得缓而刻意，姜初宁听出了几分作弄的语气，“……没有啊，吃完饭，还有别的。”
就在姜初宁以为他会继续戏弄她的时候，顾洵之却说：“这周五有时间么？”
周五，就是过两天，姜初宁想了想，应道：“有的，有什么事吗？”
顾洵之也没绕弯子：“听说你上学的时候精通多国语言，过两天我需要一个西语翻译。”
姜初宁第一反应：“？”
他这个人，怎么总是出乎她的意料，想一出是一出的。
顾洵之知道这事倒也不稀奇，她有很多外语证书，稍微查过她的基础信息就知道。
可他需要的翻译，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出于公司业务的需要，怎么会临时找她做翻译。
姜初宁觉得不靠谱：“我都是书面的学习，没有太多口语经验。”
她在语言方面确实还算有些天分，加上记忆力好，上学的时候又常泡在图书馆，闲来无事学一学，就当方便看外文书籍了。
她近来看书的时候也经常看各种外文原版，所以对西语并没有生疏，但是直接给人当翻译却是没有过的。
“只是一些日常对话，”顾洵之也没对她过多解释，温声道：“你帮我当一天翻译，就当做你的谢礼。”
姜初宁犹豫了。
就这样，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不过，能尽快还这个人情也是好的，姜初宁答应下来，“那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
“我让喻淮发你点资料，你提前看看。”
“好。”
“请我吃饭的事——”顾洵之停顿了一下，“就周五晚上怎么样？”
姜初宁这次答应得很爽快。
行，很好，这样事情就一次性解决了！
-
周五早上，姜初宁一身偏职场的打扮，尽量挑了不太招摇的款式。
之前问喻淮她要穿什么的时候，他说了会在公司替她准备好的，她也就不操心了。
姜初宁其实很想坐自己的车去公司，但确实有些多此一举。
所以她现在和顾洵之坐在迈巴赫的后座，一起去的公司。
姜初宁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有和他一起去上班这种事情……
顾洵之的早上还是挺忙的，喻淮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还在和他汇报工作内容。
姜初宁也无心玩手机，时不时看车窗外。
她没有这种早八的工作经验，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出神。
偶尔视线回到车内。
上车时顾洵之脱了西装外套，此刻衬衫贴合肌理，西装马甲勾勒出劲瘦腰线，工作时内敛沉稳，散发着无言的魅力。
她觉得车内空气有些热，呼吸有点不顺畅。
顾氏总部占地面积很大，主办公大楼旁的一整片商业区域都属于集团内部范围，既是员工休闲娱乐和用餐的地方，也是对外开放的商业中心，所以异常热闹。
真正进入办公大楼则有门禁。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姜初宁随他们进入专用电梯直达顶层，路上也没碰到其他什么人。
秘书室就设在顾洵之的办公室外，人已经早早地全部到齐，和往常一样起身问好。
和姜初宁有关的所有事，都是喻淮亲自去办的，所以秘书室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婚约关系。
喻淮没有跟着他俩进办公室，直接先到秘书室交代工作事项。
秘书室共有八位助理秘书，分管不同工作内容，训练有素。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习惯了波澜不惊。
刚刚看到一个大美人跟着进了顾总办公室，他们再惊讶都没有表露出来。
可是等人一进办公室，有人就按耐不住了，眼神不断示意喻淮。
喻淮接收到信息，正儿八经地交代道：“刚刚那位是西语翻译，今天会陪同顾总接待南美那边的重要客户。”
秘书们：……你在逗我们吗？
顾总什么时候需要西语翻译了，他自己不是很精通吗？？？
喻淮看懂了他们的眼神，但不为所动。
在先生开口准许之前，他必定是什么都不能说的。
你们，就猜吧。
顶层办公室宽敞透亮，一整面落地窗映着外部天空，和他的公寓不同，是冷调的简约质感。
姜初宁看过资料，这一次的客户是顾氏在南美市场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来访并不是为了某个具体的项目商谈合作，反而更偏向加强合作方之间的交流，算是比较轻松的非正式行程。
因为来访人员级别高，所以才会由顾洵之亲自接待。
找她来大概率也是不会涉及什么商业机密。
不过喻淮还是替她准备了一套更正式的职业装，没过几分钟就拿了进来。
姜初宁接过手提袋，顺便问他：“更衣室在哪里？”
喻淮很遵循直觉地沉默了一秒，然后——
顾洵之直接带她到办公室内的某个房间门口：“里面是休息室，在这里换吧。”
姜初宁：“……”
在他的办公室换衣服，为什么有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脑子里存了一堆霸总小说的小姜——
有点敏锐度，但不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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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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