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言被摸得很舒服，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尾巴不自觉地缠紧了楚枫亭的小腿。
楚枫亭只感觉小腿传来一阵阵的胀痛，他忍不住开口说道：“尾巴松开些。”
许是语气有些严肃，苏东言害怕地缩了缩身子，那截蛇尾也松了力道，但他还是更害怕雷声，尾巴还轻轻圈着楚枫亭的脚踝。
叮铃铃———————
叮铃铃———————
昏暗的卧室里，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着，嗡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床上，苏东言整个人靠在楚枫亭的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他的蛇尾早已化作一双纤长的腿，此刻正缠绕着楚枫亭的腿。
两人肌肤相贴，微凉与滚烫相互触碰。
楚枫亭被闹铃吵醒，他伸手按掉烦人的声响，刚想坐起，却发现怀里有个人。
他有些懵，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夜他将苏东言揽在怀中，哄着人入睡，结果他自己也跟着睡了过去。
灯一夜没关。
楚枫亭准备坐起，怀中的苏东言抱得更紧了些。
他这一动，大腿上传来的冷软触感便愈发清晰，楚枫亭动作一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压抑的喘息声在卧室里响起，几秒后又恢复寂静。
“人，你醒啦？！”苏东言语气惊喜，温热的呼吸拂过楚枫亭的颈窝。
楚枫亭被惊了一下，他沉默几秒，低声纠正道：“我叫楚枫亭。”
“哦。”苏东言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像只依赖主人的小宠物。
随即他仰起脸，用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眼睛望着楚枫亭，道：“人，我饿了，我想吃肉。”
楚枫亭没有继续在称呼上纠结，他下了床，给□□的苏东言找了一身衣服。
苏东言接过衣服，眉头紧蹙，想也没想就丢到一旁：“不要，难受。”
被子随着苏东言的动作滑落，虽然他是一条黑蛇，但他的皮肤白皙得晃眼。
楚枫亭目光微暗，语气不容置疑：“不穿就没肉吃。”
苏东言闻言，气鼓鼓地瞪着他，瞪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怨。
僵持片刻，终究是肉占了上风，他张开手，任由楚枫亭为自己穿衣服。
楚枫亭耐心地帮苏东言完成了刷牙洗脸，这才带着他来到地面上。
厨房里，楚枫亭煎了牛排，特意只做到三分熟，切开牛排后，内里还保持着诱人的玫红色，渗出粉色的汁水。
苏东言吃得极为满足，唇角还沾着酱汁。
他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不过…………他以前吃的都是什么来着？
楚枫亭看着苏东言嘴角的深色酱汁，忍不住伸手帮他抹掉。
而苏东言回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接着继续埋头吃着。
饭后，楚枫亭将他带进了自己的研究室。
苏东言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他安静地坐在一旁，一双眼睛东瞅西看，忍不住抬起手想要去触碰那些精密的仪器。
“别乱动。”低沉的声音响起。
苏东言下意识收回手，扭头便看见楚枫亭正在看他，他悻悻地收回手，乖乖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等到楚枫亭将视线转移到桌上的文件后，庄清就用直白的眼神盯着楚枫亭的侧脸，盯着盯着就盯出了神。
楚枫亭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专注的神情为他平添了几分冷峻。
他正全神贯注地记录着，笔尖沙沙作响。
哐当—————
楚枫亭被吓了一跳，他抬头望去，只见苏东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蛇尾，他正灵巧地将自己倒挂在天花板上，黑色的尾巴缠绕着吊灯上。
“下来。”楚枫亭语气无奈。
苏东言反而晃了晃尾巴，故意又荡高了几分。
楚枫亭见状也不再理会他，只要他不弄出什么大动静就行。
重新投入工作后，时间悄然流逝，直到窗外天色彻底沉暗，楚枫亭才惊觉身边似乎安静太久了。
他刚准备起身查看时，脚踝便碰到了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
低头一看，正是苏东言。
他爬回了地面，乖巧地趴在工作台边睡着了，那条有力的蛇尾无意识地蜿蜒着，亲昵地绕在楚枫亭的脚踝处，尾尖偶尔轻轻摆动。
楚枫亭凝视着苏东言毫无防备的睡颜，冷峻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了下来，他极其缓慢地推开椅子，生怕惊扰到熟睡的小蛇。
半个小时后，楚枫亭刚将做好的晚餐摆上桌，不等他去喊，苏东言自己闻着香味出来了，他用蛇尾游移至餐桌旁。
“变回去。”楚枫亭放下碗筷，语气淡淡。
苏东言眨了眨眼，虽有些不情愿，还是乖乖地化出了双腿，他安静地坐到了椅子上，眼神落在桌上的牛排上。
饭后，楚枫亭在厨房洗碗，苏东言就倚在门框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二十四小时的检测周期结束，结果显示苏东言就是一条普通的无毒黑蛇，体内没有任何变异基因。
至于为什么能化为人形，楚枫亭并不清楚，他看着报告，思索了一会儿，转向正玩着自己衣角的苏东言，直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
苏东言抬起头，清澈的眼里满是茫然：“什么什么东西？”
“人？妖？还是精灵？”楚枫亭试着列举。
“不知道。”苏东言诚实地摇头，表情纯粹得像个孩子。
“好吧。”楚枫亭不再追问，转而提出另一个要求，“那你能完全变成蛇吗？要小的那种。”
苏东言挠了挠头，没有回答，只是身形一晃，瞬间便从原地消失。
一条三十厘米长的小黑蛇安静地盘在地板上，它仰着小小的脑袋望着楚枫亭。
楚枫亭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它拾起。
小黑蛇在他温热的掌心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缓缓地盘绕起来，尾尖轻轻搭在他指节上。
楚枫亭开始苦恼，苏东言明显就不是个正常的生物，自己该不该将他送给官方机构呢？
他在椅子上呆坐了整整一个小时，掌心的小黑蛇已经睡着了。
小黑蛇很可爱，也很依赖他。
楚枫亭抚摸着小黑蛇的蛇身，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他舍不得，小黑蛇太独特了，只有他才能拥有这么独特的东西。
夜深人静—————
一人一蛇没有在地下一层睡觉，楚枫亭带着小黑蛇来到二楼的卧室里。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卧室，一条小黑蛇顺着门缝爬进楚枫亭的卧室里，在从床尾爬进楚枫亭的被子里。
被子底下瞬间鼓了起来，睡梦中的楚枫亭只感觉身上一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
“人…………”苏东言趴在楚枫亭怀中。
楚枫亭察觉到苏东言异常的体温，他疑惑道：“你怎么了？”
“人，我……我心里难受……………”苏东言声音悦耳勾人，他整个人如同失去骨头般缩进楚枫亭怀里。
楚枫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低沉沙哑：“你……你这是发\情期到了。”
“那我该怎么办？”苏东言仰起泛着潮红的脸，呼吸急促，蛇尾胡乱甩着。
“没事，忍忍就过去了。”楚枫亭佯装镇定，实际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僵硬在床上。
“忍不了……”苏东言带着哭腔呢喃道，他急切地握住楚枫亭的手腕，引导那宽大的手掌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人，你摸摸我……我不舒服……”
话音未落，一股巧劲袭来，楚枫亭猝不及防地被苏东言翻过身，苏东言炽热的身躯压上他的后背，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他被压了！
楚枫亭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身为爬虫学家的楚枫亭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他就感觉到一条细长冰凉的舌头在舔自己的后脖颈。
楚枫亭闷哼一声：“你的舌头……”别舔我。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就被苏东言掰过。
下一秒，口中探入一条灵巧的蛇信子。
蛇信子好奇地探索着，还散发着甜腥的味道。
楚枫亭丧失了理智，他猛地翻身，瞬间逆转了两人的位置。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楚枫亭将意乱情迷的苏东言困于身下，拍了拍缠着他小腿的蛇尾，道：“变回去……………”
苏东言迷糊地看着楚枫亭，然后顺从地化出人类双腿。
“人…………”
“叫我的名字。”楚枫亭很生气，生气苏东言一直记不住他的名字。
“你的名字…………呜呜呜我忘了。”
“楚枫亭。”楚枫亭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楚………枫亭，楚枫亭。”
“嗯，喊对了。”
苏东言反复喊着他的名字，试图记住，可他记忆力真的不好，就连他是谁都不记得。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分界线
苏东言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浑身滚烫，脑子就像发烧了一样昏昏涨涨的，很难受。
而楚枫亭就像是药剂，但这副药剂很奇怪，用了之后，体温非但没有下降，反而升高了。
最后，苏东言“发烧”发到浑身痉挛。
隔天清晨，楚枫亭一睁眼就感觉腰紧得慌，低头看去，一条粗壮的蛇尾正牢牢缠在他腰间。
苏东言睡得正沉，要不是那尾尖还轻轻晃动，楚枫亭都以为他死了。
楚枫亭想要开口喊他，可话却堵在喉间，直到苏东言有清醒的迹象，他才开口：“苏东言…………”
“嗯？楚枫亭？”苏东言迷迷糊糊地应道。
“松开。”
楚枫亭熟练地拍了拍腰间的蛇尾。
苏东言怔了几秒，蛇尾瞬间化作人腿，只是那姿势未变，白皙的腿依然缠在楚枫亭腰上。
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声传来。
楚枫亭立马起身穿衣，苏东言苏东言愣愣地呆坐在床上。
“你在这里待着，别发出动静。”
楚枫亭穿戴好衣服就出了卧室，只剩下脑子宕机的苏东言。
楚枫亭一拉开门，就看见他的同事兼朋友穆彦彬站在门外，他穿着一身黑衣，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咪。
“穆彦彬？”楚枫亭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让出道来，“怎么来找我？”
“没事就不能来了？”穆彦彬笑道，径直绕过他走进屋里，熟门熟路地坐上沙发。
楚枫亭盯着白猫皱眉，问：“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在上回说的那座山捡的。”穆彦彬轻柔地抚摸着白猫，白猫舒服地眯起眼睛，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哐当—————
二楼突然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就连那只白猫都扬起脑袋抬头看。
“什么动静？”穆彦彬满脸都是好奇。
“没什么。”楚枫亭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瞥向楼梯。
穆彦彬感觉今天的楚枫亭很奇怪，将他全身上下都扫了一眼，视线停留在他的手臂上，问：“等等………你手臂怎么回事？”
楚枫亭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臂上赫然有一个醒目的牙印，他顿时想到了昨晚的事，是苏东言受不住咬的。
他急忙道：“做实验的时候蛇咬的。”
“这可不是蛇能咬出来的形状。”穆彦彬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枫亭，他清楚地看到那个牙印分明是人咬的。
楚枫亭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是，我在屋里藏了人，所以能长话短说吗？别打扰我们过二人世界。”
穆彦彬道：“雇主请我们搭档圣阳山那个项目，三天六位数，去不去？”
哐当—————
楚枫亭刚要开口，更剧烈的声响从楼上传来。
穆彦彬怀里的白猫突然弓起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你家这位…………”他抱紧了怀中的白猫，只觉得奇怪。
“我上去看看。”话音刚落，楚枫亭已经快步踏上了楼梯。
卧室里满地狼藉，楚枫亭都想象不出苏东言是怎么把卧室搞得这么乱的，他压低声音唤道：“苏东言？”
卧室寂静，无人没有回答，楚枫亭心里咯噔一下，但他没有多待，楼下还有一个人要应付。
楚枫亭本来打算将穆彦彬打发走，然后自己在寻找一下苏东言，“我…………”
声音戛然而止，楚枫亭回到客厅时，就看见那条通体乌黑的小蛇正在沙发后背上爬着。
楚枫亭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靠背上，小黑蛇也十分迅速地爬到他手中。
“你什么？”穆彦彬疑惑。
“没什么。”在穆彦彬看不见的地方，楚枫亭将小蛇收在掌心，感受到冰凉的鳞片擦过皮肤，他心里暗自松了口气，道，“你继续。”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蛇身，楚枫亭听着穆彦彬劝他，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小黑蛇身上。
等到穆彦彬说到口干时，楚枫亭才道：“我会考虑考虑的。”
送客关门后，楚枫亭举起缠绕在自己腕间的小黑蛇，小黑蛇懵懂地歪头看着他。
“苏东言………”楚枫亭唤着这个名字，指尖蹭着小黑蛇的脑袋，“你说我要不要去圣阳山？”
小黑蛇忽然缠紧他的手指，尾尖焦躁地拍打着他。
楚枫亭笑了起来，“算了………你发\情期还没过。”
这几天，楚枫亭格外忙碌，苏东言也不打扰，就在旁边陪他。
穆彦彬偶尔会过来找楚枫亭，苏东言就会变成小黑蛇缠上穆彦彬的手腕。
这天，研究室新送来十几条蛇，楚枫亭和穆彦彬正在筛选实验对象。
苏东言望着玻璃箱中扭动的蛇，又看向满墙的标本，心里有些发闷。
隔天一早，楚枫亭正在吃早餐，电话铃声响起，电话那头说实验蛇全跑了。
楚枫亭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苏东言，收起了手机。
“是你放的蛇？”楚枫亭语气平稳，听不出喜怒。
苏东言被吓了一跳，虽然他早就预料到楚枫亭会问他，可他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苏东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楚枫亭站起身，绕过餐桌，边走边问：“为什么不说话？”
等到楚枫亭走到苏东言的身旁，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着他的时候，他才开口道：“我……害怕。”
“害怕什么？”
苏东言道：“害怕你。”
楚枫亭愣了几秒，随即低笑出声，他伸手托起苏东言下巴，对上苏东言的眼睛，问：“你害怕我？”
苏东言下意识蹭了蹭楚枫亭的掌心，说：“我……错了。”
“不，你没错。”
这顿早餐苏东言吃得很慢，楚枫亭就坐在餐桌对面，专注地处理着工作，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滑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苏东言吃饱喝足后，满足地瘫坐在椅子上。
他看着认真工作的楚枫亭，想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他端起碗走向厨房。
忽然哐当一声，瓷器破裂声响起。
楚枫亭看去，苏东言正懵懵地站在一地碎片当中，他无措地站在原地，看向楚枫亭的眼中带着些许惊恐。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帮你。”苏东言眼眶微红，声音颤抖。
“没事，我来就好。”楚枫亭站起身，他快步上前，伸手圈住苏东言的腰，稳稳将他整个人从碎片重抱了出来，放在干净的地面上。
苏东言站在安全处，看着楚枫亭忙碌的身影，他眼中满是自责，心里酸涩不已。
仔细想来，他好没用，什么都不会，还要楚枫亭照顾他。
深夜，苏东言的身体深处传来一股熟悉的燥热，他不想找楚枫亭，他怕楚枫亭嫌自己麻烦。
床上，苏东言面色潮红，下半身已经变成了蛇尾，蛇尾焦躁地拍打着床铺。
吱呀—————
房门被推开。
楚枫亭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缩在床上，眼尾泛红的苏东言身上。
“怎么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
苏东言声音里带着哭腔：“人……我心里难受……”
楚枫亭俯身将苏东言从被子里捞出来，将人抱在怀中。
苏东言伸出手环住楚枫亭的脖颈，把滚烫的脸埋进他的颈窝，贪婪着吸食着他身上的味道。
“心里难受怎么不来找我？”楚枫亭的掌心贴在苏东言的脊背上，上下游移。
“怕你嫌我麻烦……”苏东言小声说。
楚枫亭低声笑着，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手顺着脊背落到蛇尾上。
苏东言轻哼一声，将蛇尾变成双腿，然后缠上楚枫亭精壮的腰。
楚枫亭顺势将他抱起，走向主卧。
主卧床大。
苏东言趴在楚枫亭肩头小声抽噎，泪水浸湿了他的睡衣。
每走一步，衣服都互相摩擦着。
到了卧室后，楚枫亭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床上，摸上他的头顶，说：“你是我捡回来的，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
苏东言仰起脸，眼眶泛红，泪水落下，问：“真的吗？”
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也害怕楚枫亭嫌弃自己，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
楚枫亭俯下身，舌尖尝到了微咸的泪珠，他喉结滚动，安慰道：“当然是真的。”
落在头顶的手滑落到苏东言的脖颈，轻揉着他后颈处的皮肤。
苏东言被揉得轻哼出声：“那……那我能亲你吗？”
两人对视了片刻，楚枫亭呼吸加重：“可以。”
苏东言闭上眼，急切地亲上楚枫亭的唇，生涩的吻让楚枫亭很是享受，看着对方情动的模样，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引导。
苏东言难耐地扭动腰：“人，我心里难受。”
“你喊我什么？”楚枫亭突然掐住苏东言的腰，他的皮肤上瞬间被掐出了红痕。
“楚枫亭……心里难受……”
床头灯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面。
天光大亮，楚枫亭打算教苏东言学习一些人类知识，比如如何使用手机，如何使用遥控，如何做饭，如何自食其力。
楚枫亭还耐心地教苏东言识字，等到发\情期过去之后，他教得也差不多了，他打算着苏东言一同前往圣阳山，当然是以人类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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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阳山云雾缭绕，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气息。
楚枫亭和苏东言做好了准备，他们随着队伍一同踏上了上山的路，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楚枫亭手里稳稳举着摄像机，一边走，一边认真记录着沿途遇见的动物
镜头里捕捉到的都是一些寻常可见的动物，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一旁的苏东言紧紧跟在楚枫亭身后。
然而，走到山林深处时，四周毫无预兆地涌起浓雾。
楚枫亭心里“咯噔”一下，他猛地转头，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苏东言不见了踪影。
他急忙环顾四周，同行的队伍也仿佛凭空消失，死寂的浓雾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清酒！苏东言！”楚枫亭扯开嗓子，焦急地高声呼喊，声音在迷蒙的山间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在他像个无头苍蝇般四处慌乱寻找时，脚下猛地一滑，泥土松动，他整个人失控地朝山坡下滚了下去。
楚枫亭惊呼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着，尖锐的碎石和断枝不断刮擦着他的身体。
在又一次剧烈的撞击中，他的额角重重磕在一块凸起的坚硬岩石上，温热的鲜血立刻涌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视线因鲜血和疼痛而模糊，楚枫亭放缓呼吸，准备拿出对讲机时，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粗长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到他面前。
那是一条通体乌黑、瞳孔纯黑的巨蛇。
楚枫亭强忍着晕眩，颤抖着声音低语：“你……不是苏东言…………”
他清晰地辨认出，这条蛇不是他的苏东言。
那黑蛇猛地张开血盆大口，锐利的尖牙暴露在一年前。
楚枫亭意识涣散，几乎无力抵抗，正当他以为自己死在蛇口下时，一条体型更为庞大的黑影从密林中窜出。
那是一条同样乌黑，却拥有一双金色竖瞳的巨蛇。
是苏东言。
金瞳黑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无比地一口咬住了黑瞳蛇的七寸。
黑瞳蛇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吼，粗壮的身躯疯狂地扭动，没几下就死了。
苏东言松开口，变回了人形。
刚才楚枫亭突然消失，队伍的人都在在寻找，而苏东言趁别人不注意，变成蛇离开了队伍。
楚枫亭满脸是血，身上都是污泥，苏东言被吓得愣在原地。
就在这时，楚枫亭腰间的对讲机响起了说话声，苏东言急忙上前表述了自己和楚枫亭的位置。
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苏东言哭得泣不成声，而楚枫亭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苏东言…………”
苏东言强忍着悲痛，说：“楚枫亭，你先别说话，保存体力………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苏东言，我……我喜欢你。”
楚枫亭不管不顾，鲜血的流失让他感到恐惧，他怕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喜……欢？”苏东言猛地愣住，连哭泣都忘记了，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看着苏东言迷茫的眼神，楚枫亭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笑意：“我忘了，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喜欢就是……即使此刻可能走到生命的尽头，脑海里最后悔的事，竟然是没有更早遇见你…………”
“喜欢就是………………”楚枫亭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闭上嘴。
他并不知道苏东言喜不喜欢自己，那他说这些就没有用。
“我知道了。”苏东言轻声道。
楚枫亭愣了一下，艰难地抬起头“知道什么？”
“喜欢就是………我在为你流泪。”
苏东言直视着楚枫亭，泪水流得更凶了。
楚枫亭笑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搂住苏东言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混着血腥味与泪水咸味，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楚枫亭最后感受到的是苏东言滚烫的泪水不断落在他的脸颊上，炙热无比。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率先窜入鼻腔。
“楚枫亭，你终于醒了。”
一道带着哽咽的熟悉嗓音传来。
楚枫亭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床边眼圈通红的苏东言。
他艰难地抬起手臂，指腹擦掉苏东言的泪珠，声音沙哑却温柔地安慰道：“别哭了，我没事。”
苏东言却哭得更凶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楚枫亭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他语气肯定道：“是你救了我。”
“嗯。”苏东言用力点了点头，哽咽得说不出别的话来。
楚枫亭伤得不重，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回家了，但苏东言还是很担心他，他开始学着楚枫亭曾经照顾自己的方式，笨拙却又无比认真地反过来照顾他。
清晨，苏东言会比楚枫亭早起一会儿，准备好温热的清水和毛巾。
夜里，苏东言总会给楚枫亭额角的伤口换药，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
楚枫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暖流涌动。
他非但没有丝毫厌烦，反而乐在其中。
楚枫亭享受着他这份略显生涩却真挚无比的关怀，有时甚至会故意靠在沙发上，带着几分期待地等着他过来询问伤口还疼不疼。
楚枫亭看书时，苏东言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有外人在的话，苏东言就会变成一条小黑蛇，它会爬进裤腿，顺着小腿往上爬，再爬到楚枫亭腹部。
一年过去，苏东言又到了发\情期。
苏东言很会唱歌，他的歌声悦耳动听。
歌声清亮如山间清泉，泉水冒出，流过青苔，流过石间缝隙。
歌声醇厚如陈年佳酿，一口饮下，辛辣刺鼻。
当他微微蹙眉时，就能听出他歌声里想要传递的痛苦。
当他唇角微扬时，就能听出他歌声里想要表达的欢乐。
楚枫亭的掌声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缓缓消散，楚枫亭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他的手掌已经拍得发红发烫，却依然停不下来。
因为这不仅仅是在表达赞赏，更是在感谢，感谢苏东言发出了这样美妙的歌声。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身影拉长。
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所有的惊心动魄都已成过往，而属于他们的安稳未来，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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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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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发情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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