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将孩子放到秤上,看了一眼数字,
语气里带着点惊叹:“8.8斤!好重啊,
这小姑娘将来可不一般!哭声也这么响亮!”
“你说什么?”许海天皱着眉走过来,
低头一看——果然是个女孩。
他瞬间愣住了,声音陡然提高:“怎么可能是个女孩?!
之前检查明明说是男孩!”
医生翻着记录,平静地回答:“我们医院的档案里,
并没有你们的检查记录。”
“是我太太在外面查的!亲口告诉我是儿子!”许海天语气急躁,
满脸不可置信。
医生一边忙着手上的事,一边解释:“B超误判是有可能的。
有时候胎儿手指的位置、姿势,都可能造成误看。”
许海天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等他再回过神时,医生已经转身去处理仍在昏迷的柳无情。
他盯着那个新生的女婴,脸上只剩颓丧和迷茫。
等柳无情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许海天阴沉地坐在旁边。
他冷笑着开口:“你这个骗子!不仅以前堕胎的事瞒着我,
现在连孩子性别都骗我!
生了个女儿,而且医生说你以后再也生不了了!”
柳无情心里一沉,知道堕胎的事藏不住了,可怎么连性别也……
许海天把医生那句“可能被手指骗了”的话甩给她,语气愈发冰冷。
柳无情顿时将所有恨意转向刚出生的女儿——是这个孩子毁了她的一切!
许海天又咬牙说:“还有,泽坤一个人在家,竟有人放火想烧死他!
他是老爷子最疼的长孙,是我们未来的指望!
偏偏在你生这个‘扫把星’的时候出事!”
见许海天似乎还没打算彻底抛弃自己,柳无情立刻抓住机会,
狠狠说道:“都是这孽障!在我肚子里就用手挡着骗人,
出生哭得再响也没用!她就是个妖孽!”
她刚刚已经偷听到自己再也无法生育,越发恨透这个孩子。
许海天烦躁地说:“把她送走,眼不见心净。”
柳无情却眼中闪过狠厉的光:“送走?太便宜她了。
我要她留在这个家,用一辈子还债!就当个下人养活,
长大以后哪怕卖血卖身,也要还我俩两个亿!这是她欠我们的!”
好一对无情的父母,好一个生来就注定悲惨的千金。
当许海天和柳无情宣布给新生女儿
取名“轻轻”时,在场众灵神情各异——
婆婆眉尖微蹙,
欲言又止;“火耗子”气得眼睛发红,几乎要喷出火来;
“金刀奴”浑身发抖,却强压着没有说话;
“呆头木”低下头,暗自心酸。
只有“水鬼”和“花妖婆”交换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仿佛在说“这丫头活该”。
而“土坟手”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柳无情冷笑着对襁褓中的女儿
说:“你不是出生时声音洪亮、体重惊人吗?我偏要叫你'轻轻'!
在这个家里,你轻的不如一张纸!让你尝尝什么叫'有娘生,没娘养'的滋味!”
从此,轻轻被丢给林嫂照顾,只要不饿死、不病死便是底线。
柳无情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
柳无情不仅对女儿的生死漠不关心,甚至连一口奶水都不愿给予。
她自然不肯亲自哺乳,可就连奶粉,也丝毫不准许喂给孩子。
好心的林嫂实在不忍心看孩子挨饿,
便自掏腰包,悄悄买了一罐奶粉回来。
她刚急匆匆地撕开包装,舀出一勺雪白的奶粉正要冲泡,
脸上还带着一丝欣慰——终于能让那可怜的孩子吃上一顿饱饭了。
谁知就在这时,柳无情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她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奶粉罐,看也不看,
“哗”地一声将整罐奶粉全数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穷人家的孩子,米汤野菜也能拉扯大,她凭什么就得喝奶粉?”
柳无情挑着眉毛,语气讥诮而冰冷。
林嫂望着垃圾桶里瞬间被污染的奶粉,
气得浑身发抖,却敢怒不敢言。
她在许家做工这些年,也见识过许大公子带回来的一些嚣张女人,
可像柳无情这样对待自己亲生骨肉的,
真是头一回见!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女人简直——
林嫂心里早已将她咒骂了千万遍,脸上却丝毫不敢显露,
只能低声下气地连连道歉:
“对不起,太太,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去熬点米粥,喂给孩子喝。”
她攥紧围裙,咬牙退下。
不是不敢争,而是不能争——万一惹恼了这女人,
自己丢工作事小,若是连累这苦命的孩子若因此遭罪,
那才真是造孽。
林嫂见柳无情没再阻拦,赶紧快步溜进厨房。
她心里惦记着孩子已经饿了好久,
怕米粥太稀不顶饿,便特意将米熬得又稠又烂,
米油都熬了出来,香喷喷的一小锅。
她小心翼翼盛了半碗,正准备去喂轻轻,
却听见柳无情在客厅冷冰冰地喊了一句:“端过来我瞧瞧。”
林嫂心里一紧,只好端着碗走过去。
柳无情斜眼一瞥,看见那稠得几乎能立住勺子的米粥,
顿时火冒三丈:
“你熬这么稠做什么?这贱丫头在我肚子里就没少吸我的血,
出生时嗓门那么大,
骗得大家都以为是男孩——现在倒想当起千金小姐了?”
她越说越气,鼻孔翕张,
仿佛能喷出火来,“穷人家的孩子配吃这么稠的粥吗?!”
她一张血红的嘴咄咄逼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林嫂生吞活剥。
林嫂吓得手一抖,连忙低头道:“太太息怒,我、我这就去兑水兑稀……”
柳无情却还不解气,
声音又尖又厉:“我告诉你,这孩子你能养就老老实实养,
不能养——我明儿就把她扔给街口的乞丐婆子,
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命!”
林嫂一边往粥里兑水,一边迭声应道:
“我能养,我能养的太太……我以后一定注意,
绝不对她太好……”
她的手微微发颤,热水溅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她端着那碗被兑得几乎看不见米粒的“粥”,
坐到小轻轻的床边。
孩子乖巧地躺在襁褓里,不哭也不闹,
只是一双黑亮的眼睛静静望着她。
林嫂一勺一勺地将几乎清可见底的米汤喂进孩子嘴里,
心里酸得发疼。
她强忍着眼眶里的泪,
低声喃喃:“乖轻轻,你怎么这么懂事……饿这么久也不哭一声。
老天爷啊,您开开眼,保佑保佑这孩子吧……”
轻轻连续喝了一周的稀米汤,
眼见着那原本出生时还白白胖胖的孩子,
一天比一天消瘦,小脸蜡黄,连哭声都渐渐微弱下去。
林嫂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哪有一个新生的孩子,
连一口奶都喝不上的?
她再不忍心看孩子受罪,思前想后,
只好悄悄去找府里最有威望的叶叔商量。
叶叔是许家的庭院总管,两人在府中待得最久,
平日里关系就好。
他为人宽厚仁慈,最见不得人受苦,更何况是这样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两人躲在廊檐下低声合计了半天,
最终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在府里偷偷养一头奶牛!
若从外头订奶,每日人员进出,难免走漏风声;
若再买奶粉,又怕像上次那样被柳无情抓个正着。
只有自己养牛,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叶叔压低了声音说:
“院子归我管,牛我来照料。就算真被发现了,我也一人担着,
绝不牵连你。”
林嫂含泪点头。
她心想,喝不上娘的奶,有牛奶也能活命。
牛奶淳厚,总比那清可见底的米汤强。
幸好许府占地极广,庭园深邃,好些角落连主人家都数年未曾踏足。
叶叔对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
他悄悄将一头温顺的奶牛牵进一片人迹罕至的树林深处,
藏得严严实实。
每天夜深人静时,林嫂便提着小桶悄悄溜去挤奶。
她总是一边轻抚奶牛的脊背,
一边低声絮语:“牛妈妈呀,您行行好……轻轻这条小命,
可就指望您了。您千万别出声,求求您……”
奶牛仿佛听得懂人话,安静地站着,
只在林嫂贴过来时轻轻甩一甩尾巴。
皎洁的月光洒在一片寂静的庭院中,
只有涓涓的奶流声,和一个老人低声的祈祷。
林嫂每次挤完牛奶,
都会小心翼翼地将鲜奶灌进自己那个厚重的黑色保温杯里——杯子外壳陈旧朴素,
任谁也猜不到里面装的是救命的牛奶。
她还会特地将整个保温杯坐进一锅热水中慢慢加热,
既不让奶香溢出,又能让轻轻喝上温热的奶。
她最怕的,是柳无情某天忽然起疑,要检查她的杯子。
深知柳无情最厌恶中药的气味,
林嫂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每隔几天便用黄芪、当归、红枣和枸杞熬一锅淡淡的补汤,
专门用来浸泡那只保温杯。
她谨慎地控制着药量,只让杯子染上若有似无的药味,
绝不扩散到空气中——
而这些药材本身温和滋补,正适合婴儿调养气血。
每一次喂奶,林嫂都既提心吊胆,又心怀慰藉。
那头奶牛也仿佛通了人性,安静得令人心疼。
它从不随意鸣叫,总是默默地低头吃草。
每当林嫂提着桶走近,它便会抬起头,温顺地眨着湿润的大眼睛,
仿佛明白自己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
就这样,轻轻靠着这头沉默的“恩人”提供的奶水,一天天坚持了半年。
直到孩子渐渐能添加辅食,叶叔才谨慎地将牛悄悄运出府外。
临别时,林嫂红着眼眶一再嘱咐:“一定要替它找个好人家,它可是轻轻的恩人……”
叶叔低声安慰:“你放心,我就把它养在我自家院子里,
当个宝贝伺候着,绝不让它受一点委屈。”
许轻轻半岁那天,午后阳光静谧,她正躺在小床上熟睡。
林嫂见孩子睡得香甜,便悄悄掩上门,去洗衣间收拾衣物。
谁也没料到,本该在学校念书的许泽坤竟提前回了家。
爱我就要告诉我哟~[爱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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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刚出生就欠了两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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