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忽然变得很近,她嗅到浓烈的酒气,老天,他是不是喝醉了?
“对不起,隐瞒身份确实是我不对,因为我失忆了,就连他们说的神祈公主究竟是不是我我都不确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达纳自嘲地轻笑了下,抬手把珍珠发饰重新叉回她发丝间,就像那个吻还没发生前的样子,语气有些愤恨,
“你知道吗,今天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变成这样的。”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他看起来与平时不太一样,她关切道:
“你还好吗?你看起来需要一杯水。”
“我需要的不是水。”
他猛地拉起她的手腕,吓得她立马酒醒了一半:
“达纳!你要干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都醉了酒……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低头定定看着她,似笑非笑,漂亮的红瞳此刻格外的红,红得令她有些不安:
“你你你别乱来啊!”
“先前你不是说要看我的腹肌吗?今天不但给你看,还给你摸,怎么样?”
他边说边步步逼近,她则是步步后退:
“别别别,腹肌什么的我才不爱看!你你别过来啊!”
退着退着她发现自己被逼到了床沿,达纳顺势将她推倒在床上,人也压了上来。
他作势要亲,她左躲右避,他也不强迫,只是转而将头埋在她颈间,带着压抑地调整呼吸,哑声说:
“缇娅娜拉,倘若我说我被人下了药,现在不与你欢好就会立刻死掉……你会给我吗?”
什么?
她呆愣住,难道他真被下药了?
要不今天他这么反常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大脑还在思考该怎么办——
“怎么不挣扎了?所以你真的有在考虑献身给我,对吗?”
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达纳斜撑起身,嘴角噙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深红眼底却是难以散尽的燥热。
缇娅娜拉疑惑地看着他,这才醒过味来:
“你!你又捉弄我!”
“也不全是……就当是补偿我今晚的精神损失吧。”
“我讨厌你!老是变着法子捉弄我,总这样有意思吗,你就不觉得腻吗!?”
“是啊,要是我觉得腻了该多好……”
那双红瞳明明在看她,视线却如失焦般泛着空洞。
……
翌日,缇娅娜拉睡过头了。
等到她来到餐厅的时候冥王已经用餐完毕了,正在闲适地翻看报纸。
“我好像来晚了……”
“没关系,过来坐。”
他随意的笑笑,却已灿若春晖。
她的黑帝斯综合症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瞧今天,她都可以坚持到坐下来小腿肚才开始抽筋,大有进步了。
“厄洛斯节玩得还尽兴吧?”
冥王问这话时缇娅娜拉正在喝着蘑菇浓汤。
尽兴?她差点呛到。
想起自己在游戏中激吻以致昏倒,她干笑:
“尽兴,太尽兴了。”
他慢条斯理地蹙起眉,表示歉意:
“昨天……是我有失礼数,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真见不得美人蹙眉,她还能说什么:
“哎呀那算什么,反正只是个游戏,谁会当真啊!”
黑帝斯双肘搭在桌沿,十指交叠,身子略微前倾,视线在她五官间慢慢游移,最后停驻在她的唇上,一字一句说:
“我会当真。”
她别过头猛烈的咳嗽起来,这回真的呛到了。
那双大手抚过她的雪白长发,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咳嗽缓和下来,他拿出一对黄金戒指:
“这是厄洛斯戒指,昨天比赛的奖品。”
主持人在介绍”人人都爱厄洛斯”游戏规则时说过:接吻大赛前三名会得到一对厄洛斯戒指,约定成为真正的情侣,期限是到下一个厄洛斯节到来前的一年。
而我们,据说拿了第一。
虽然最后放弃了第一名,但还是得到了三等奖。
缇娅娜拉不禁感慨与第一失之交臂:
“哎,我要是没昏过去就好了。”
“昏过去的确可惜。”
他嘴角微抿,低头笑得很隐晦,金眸却幽暗了几分,嗓音放低放缓:
“我以为……你还可以承受更多。”
那是一种**的口吻,带着些许玩味。
他的睫毛本就很长,微挑的眼尾又极媚,尤其半眯起眼时,一不留神就能把人的魂儿给勾没了。
脸很不争气地涨红,她听见自己说:
“下次一定坚持不昏过去。”
他轻轻地笑,径自拿起一枚戴在中指上,戒指金光一闪,自动变成最符合手指的尺寸。
现在,他左手上有两枚戒指了,食指的红宝石戒指,中指的厄洛斯戒指。
“要戴上另一枚吗?”低沉诱人的声音。
她极力抑制住想去抓戒指的手臂,有些不放心地嘀咕:
“戴上这个,咱们就真的是恋人关系了?”
“只要你想。”
她顿时激动到手抖,一把抄过戒指,临套上中指时又停住,有些狐疑地盯着戒指:
“真的不是游戏?别骗我,我可是会认真的。”
黑帝斯握住她犹豫不决的手,协助她戴上戒指,在金光一闪中,他温柔地说:
“我保证。”
她简直受宠若惊,严重怀疑自己又在做梦,狠掐了自己一下确认。
“这就算开始了吗!?”
“嗯。”
“可以像真的恋人那样,手牵手、约会、逛街、整天黏在一起!?”
“可以。”
当真就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手好大,每个指节都是美的。
她开心到转圈圈。
这是每次只有在梦里才会梦到的情景。
她徘徊在自己的臆想中,怀疑刚才掐的那下一定是不够狠,所以还没醒,抬手准备再掐自己一遍。转念一想,又挺不愿醒来的,如果真是梦,就让她再多梦一会吧。
“缇娅娜拉。”
他忽然用一种和煦的口吻问她,
“为什么你讲话从来不肯看着我的眼睛?”
“没、没有啊!”
哎,看来还是被他发现她的黑帝斯综合症了……
天可怜见,她真不是故意不看着他说话,而是因为看着他就不会说话了。
“那看着我。”
无名指尖无意识的轻敲着座椅扶手,他柔声命令。
豁出去了,她攥紧拳头鼓足勇气,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只见黑帝斯一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轻轻握拳撑着下颌,以最完美的四十五度角,疏疏浅浅地看着她。在稠密睫毛的掩映下,他金色的眼眸像是潋滟的湖水,流光溢彩,摄魂夺魄。
“很好,以后都要看着我。”
“……”
“缇娅娜拉?”
“……”
他不知道,她的大脑再次短路烧掉了。
这是缇娅娜拉首次注视冥王的脸超过两秒钟。
唉,她的冥王陛下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美到令人生畏的脸呢?
“陛下,蓝宫那边刚来人说……”
这时苏艾从外面走进来,话说到一半,瞥见冥王指间的厄洛斯戒指,又迅速扫了眼缇娅娜拉的指间,欲言又止。
“无妨。”
冥王示意他说下去,苏艾便继续道:
“蓝宫那位宁芙几天前离世了,但是不知为何其棺椁经众人多番尝试,皆无法搬抬移动分毫,所以至今无法下葬。宫人说宁芙弥留之际一直唤着陛下名讳,特此前来恳求陛下能去送宁芙最后一程。”
“棺椁无法移动?”
“是的,陛下可要去看看?今日朝会后有个空档可以安排。”
缇娅娜拉平时常听侍女们聊八卦,想不到这回她算是听到一线八卦了,而且还是冥王陛下的花边八卦。
正竖着耳朵听得投入,忽然有微凉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上:
“缇娅娜拉,你说我要不要去?”
“啊?问我吗?”
“我们现在是恋人了,我自然要征询你的意见。”
我们现在是恋人了……她在心里重复着他的话,窃喜之外竟有点不适应,主要是这关系进展得太突飞猛进了,她还没什么真实的代入感。
“陛下去的话,也能带上我一起吗?”
“当然。”
“这么爽快?”倒让她有点意外。
冥王一笑倾城:
“这是你作为恋人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我怎么能拒绝呢?”
她的脸不禁绯红,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宠溺呢。
……
在等待冥王朝会结束的这段空闲里,闲不住的缇娅娜拉又跑去帮侍女们忙这忙那,顺带问了好几个侍女都压根没听过还有蓝宫一说。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苏艾才得知来龙去脉。
据说大约五六百年前,冥王曾在海边邂逅了一位能歌善舞的海洋宁芙,此后时不时就会去海边欣赏她曼妙的歌舞。一来二去,两人产生了感情,海洋宁芙背弃了整个海洋,一心只想追随心上人去往冥界。冥王将宁芙带回了冥界,可冥界的水土并不适合宁芙生存,冥王便专门依照海洋为她创造了一座蓝宫。二人相伴了八十余载,宁芙大概是留在冥王身边最久的情人。可惜好景不长,海洋宁芙并不是永生的女神,从她发觉眼角生出第一道皱纹的那日起,就拒绝再见冥王。谁曾想这一拒,竟就是一辈子。不知吃了多少次闭门羹之后,冥王也不再强求,时间久了,冥王也渐渐淡忘了,但对蓝宫的供养却从未停止过。
缇娅娜拉听完不胜唏嘘,虽然一开始她说想同冥王一起去蓝宫看看只是出去好奇八卦,但现在她却觉得有些沉重。
冥王散朝后他们一行人准备出发,缇娅娜拉本想找个托词不去了,但是见到黑帝斯如光风霁月般坦荡的样子,她还是上了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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