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许无渡和沈岸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他们会一起去老街吃面条,一起去书店看书,一起在渡口边散步。沈岸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原谅他,但在相处中,却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在意他。
许无渡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点拉近,他甚至开始期待,沈岸会主动提起当年的约定,会和他一起去江对面的小镇,完成那个迟到了八年的约定。
可他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误会,会将这一切都打破。
这天下午,许无渡正在整理旧物,林屿突然来了。林屿的脸色有些复杂,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
“怎么了?”许无渡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道。
林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无渡,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许无渡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年你走后,沈岸之所以没有去找你,之所以没有等你,是因为他接受了家族安排的联姻。”林屿的声音有些低沉,“沈岸的家族生意做得很大,当年他的父母为了巩固家族地位,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个富家千金。沈岸为了家族利益,答应了这门亲事,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找你,也没有时间等你。”
许无渡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林屿,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是真的。”林屿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同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沈岸的父母当年为了不让你影响到这门亲事,还特意找人封锁了你的消息,让沈岸找不到你。沈岸为了家族利益,选择了妥协,接受了这门亲事。”
许无渡的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疼得无法呼吸。他想起这些天沈岸对他的温柔,想起沈岸帮他挑香菜的样子,想起沈岸送给她画册时的眼神,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骗局。
原来,沈岸当年没有去找他,不是因为找不到他,而是因为他接受了家族安排的联姻,根本就不想找他。原来,沈岸这些天对他的好,也只是出于愧疚,或者是一时的新鲜感。
“不可能,”许无渡摇着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沈岸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为了家族利益,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
“无渡,你醒醒吧。”林屿叹了口气,“沈岸和我们不一样,他出生在大家族,身不由己。家族利益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当年他为了家族利益,可以接受联姻,放弃你;现在他也可以为了家族利益,再次放弃你。”
林屿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扎在许无渡的心上。他想起沈岸那天在他房间里的沉默,想起沈岸说“我不知道”时的犹豫,觉得林屿说的可能是真的。
或许,沈岸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他,或许,沈岸对他的好,都只是一场戏。
许无渡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以为,他们之间还有机会,以为他们可以回到过去,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许无渡擦干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屿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忍:“无渡,你别太难过了,不值得。”
“我没事。”许无渡摇摇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屿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林屿走后,许无渡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泪水再次滑落。他想起当年的约定,想起沈岸在小镇上的等待,想起那封迟到了八年的信,觉得这一切都变得无比讽刺。
原来,沈岸的等待,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原来,沈岸的思念,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原来,他这么多年的思念与愧疚,都只是一个笑话。
许无渡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那个木盒子。他看着里面的账本和信件,看着那些记录着沈岸对他的好的证据,心里充满了恨意。他恨沈岸的欺骗,恨沈岸的背叛,更恨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他拿起账本和信件,走到窗边,想要把它们扔出去。可他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这些东西,承载着他和沈岸之间最美好的回忆,他舍不得。
许无渡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他把账本和信件紧紧抱在怀里,无声地哭泣着。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晚上,沈岸像往常一样,把做好的晚餐放在许无渡的门口,敲了敲门。
许无渡打开门,看着沈岸,眼神里充满了冰冷和失望。“沈岸,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沈岸愣了一下,有些不解:“怎么了?”
“我都知道了。”许无渡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当年接受了家族安排的联姻,知道你为了家族利益,放弃了我。沈岸,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沈岸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你在说什么?什么联姻?”
“你不用再装了。”许无渡摇摇头,泪水再次滑落,“林屿都告诉我了。沈岸,我真后悔当年认识你,真后悔回来找你。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说完,许无渡猛地关上了门,将沈岸挡在了门外。
沈岸站在门口,愣了很久。他不知道林屿对许无渡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许无渡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想敲门,想问清楚,可他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知道,许无渡现在很伤心,很失望。他需要时间来冷静,也需要时间来解释。
沈岸默默地站在门口,直到夜深人静,才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岸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全是许无渡失望的眼神和冰冷的话语。他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误会,会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推向怎样的深渊。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许无渡,绝对不能。
而他不知道的是,林屿之所以会告诉许无渡这些,是因为他一直暗恋许无渡,嫉妒沈岸和许无渡之间的感情。当年他看到沈岸找许无渡找得辛苦,心里就充满了嫉妒。现在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他终于忍不住,编造了这个谎言,想要拆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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