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那顿轻松的晚餐,那句“我就在这里”的承诺,以及温苏言最后那句带着一丝温度的“路上小心”,都让姜薄觉得,他正稳步走在通往那座冰山的正确道路上。
他甚至开始规划下一次“不经意”的见面,或许可以约他去试试新开的日料,或者干脆赖在他家看一场无聊的电影——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然而,现实总是擅长给人当头一棒。
第二天下午,姜薄正心情愉悦地处理文件,内线电话响起,是阿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姜生,刚收到消息……温总他,乘今天中午的航班,飞往冰岛了。行程……是长期项目,归期未定。”
冰岛。
长期。
归期未定。
这几个词像是一串冰锥,狠狠扎进姜薄的胸腔,瞬间将他从温暖的春日拽入了西伯利亚的寒冬。
他握着话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整个人像是被定格在了座椅上,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又走了。
又一次,在他觉得靠近了一点的时候,温苏言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去了那个远在天边、寒冷孤寂的国度。
甚至……连一声告别都没有。
上一次是瑞士,他忍了,告诉自己那是工作,要给予空间。
可这一次……冰岛?长期?
一股巨大的、近乎绝望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姜薄所有的理智和耐心。
“砰!”
他猛地将话筒砸回座机,发出一声巨响。桌上的文件被他烦躁地一把扫开,雪白的纸张散落一地。
他站起身,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焦躁野兽。胸口剧烈起伏,眼底是翻涌的怒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他就这么不值得一句交代吗?
还是说,他所以为的“进展”,在温苏言眼里,根本微不足道,随时可以为了工作而抛在脑后?
冰岛……那个地方,听起来就和他的人一样,冰冷,遥远,难以触及。
长期……是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姜薄不敢想下去。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车水马龙、喧嚣不休的澳门,第一次觉得这片他赖以生存、纵横驰骋的土地,变得如此空洞和无趣。
没有温苏言的澳门,所有的纸醉金迷都失去了颜色。
绝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一点点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聊天框,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他发的【路上小心】和温苏言那个简单的【嗯】。
他手指颤抖着,打下一连串的质问:
【为什么又走?】
【为什么不告诉我?】
【冰岛?长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但最终,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全都删掉了。
他颓然地放下手机,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质问和发泄,只会将温苏言推得更远。
可是……他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无止境地等待下去?等待一个连归期都没有的人?
姜薄第一次(不是第一次了吧。),在感情里,感受到了如此深刻的无力和……绝望。
这一次,他感觉温苏言带走的,不只是他的人和那些微弱的进展,仿佛连他胸腔里那颗火热跳动的心,也一并被遗弃在了这片冰冷的玻璃之后。
[摊手]哈喽哈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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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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