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诀站在原地没有动，很快，大楼门口就只剩下了诺曼和他两个人。
诺曼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他跟上。两人一路无言地原路返回，直到两人上酒庄二楼，走进诺曼的书房，他才缓缓开口。
“之前在P.M.的时候，和你说过，期待下一次良宵……”
楚诀闻言头皮一紧，不经意地蹙了蹙眉。
诺曼见他的反应笑了：“哈哈哈开玩笑的。今天把你留下是想和你谈一件事情，有关于你的任职。”
女佣敲了敲门，随后端着两杯红茶推门而入。
“你刚刚也听到了，有关于组织要拓展医药产业链的事。组织一共172家分公司，坐落在世界各地，不可能每个都顾及到，除了39个重点分公司之外，剩下的一百多家大部分发展都比较落后，为了跟进医药产业链发展，我和行审会的几个管理聊了一下，决定召集一个团队来扶持。”
“那您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加入吗？”对于楚诀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是的。这个团队将由我亲自带领，以门客的身份入驻斯芬徳酒庄。”
楚诀闻言，纠结地摩挲着茶杯的手柄：“我现在刚刚接受新里达罗分部没多久，这个您是知道的。分公司那边目前还是很需要我，入驻酒庄这个对我来说可能有些难以做到。”
“你刚刚接手分公司就做得很不错，接手顺利，各种决策的处理和改革也很妥当。在团队的人员筛选中，我也是看中了你这一点，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分公司那边我们会从总部调度能够接手你工作的老员工过去，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楚诀犹豫许久才开口：“我会考虑的，感谢组织的信任。”
诺曼满意地颔首，起身拍了拍楚诀的肩：“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就先住下吧，等你飞机落地都要凌晨了。”
“？”
见他脸色缤纷，诺曼失笑道：“给你安排客房。当然，你想和我一起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必了。”
……
“楚先生。”客房外传来女佣Lina的声音，楚诀刚从浴室出来，闻声拉开房门。
Lina双手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是一杯牛奶、一沓餐巾纸和一张折起来的信纸。
“楚先生，这是您的温牛奶。”
“放着吧，谢谢。”
Lina欠了欠身，轻声退出。
贵族老古董就是讲究。
楚诀这么想着，抿了口温牛奶，温度刚刚好，确实令人舒适。
他窝在客房松软的丝绸床单与羽绒被中，展开了那张折起的信纸。上面只写了一段话和一串电话号码：
“在永恒之夜里唱永恒的灵魂，在凛冬之爱中听凛冬的白昼，然而凛冬已淡去。”
楚诀无心去读这种文绉绉的诗，只觉莫名其妙。他将信纸扔回床头柜，却迟迟睡不着。黑色里，他的眼睛半睁着，怎么也无法沉入梦乡。
然而另一边，诺曼已经睡着了，在一小时前，他将那张写了诗的信纸交给Lina后就睡下了。
这句诗是诺曼从琼 兰斯交给他的父母遗物中翻出来的，是当初他父亲当初写给他母亲的情诗。
为了把楚鸢这个人各种意义上地收入囊中，诺曼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连故作深情的手段都用上了，只是他可能没想到，楚诀不是那种文绉绉的人，没有办法心领神会他藏于字里行间的“爱意”。
诺曼至今记得当初选择楚鸢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承认楚鸢长得很好，是他感兴趣的长相。但真正让诺曼敲定他的，是楚鸢的过去。
一个残破的、狭隘的、委身命运的过去，对诺曼来说是一种吸引，他很好奇，关于这样的一个人，能够长成什么样。
那必然是懦弱、多疑且不容易付出忠诚的，但同时，也应该是一个容易被操控的人，这对诺曼和整个EFE来说是最优的切入人选。
但诺曼忘记了一点，他也拥有一个这样的过去，然而他可没有长成他以为的那个样子。
……
第二天诺曼起床的时候，楚诀已经离开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诺曼知晓后只是叹了口气，面色有些许愠怒，但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楚诀一定是要回去之后才要给他答案了，毕竟他的选择，决定于□□的选择。想到这里，他给雅各太去了个电话……
“我们一致讨论下来是让你同意，毕竟你自己也清楚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刚刚你也说了，令堂就在奥茨根尼拉岛，这对你自己也有利不是吗？”
楚鸢听着通讯器里肖微冰冷的声音，回了句：“嗯。”
然而就在这时，对面传来西门尔德的声音：“这也是你接近诺曼的好机会，他对你有意思不是吗，你借此和他处好关系，也方便日后获取情报。以情人的身份，又在斯芬徳酒庄常驻，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西门尔德先生！”肖微闻言也是急了，在西门尔德身边大喊。
楚鸢闻言，握着通讯器的手紧了紧，眼色有些暗沉。
肖微：“这不仅仅是为了□□，更是为了你自己，我相信你能够为此奉献自己。而且你的真容已经暴露在了诺曼的眼皮底下，以后想要脱身可就难了。你是个聪明人，现在你的处境，进一步可比退一步简单。”
“……”
“楚鸢？”
“我知道了。”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站在这个位置，担负这种责任，就是要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当初□□能抓住他的命脉，让他只能选择加入，这次也一样能让他妥协。
目前看来，楚鸢别无选择。他已经羊入虎口，只有□□能够保全他的性命，有实力给他托底。
结束通讯后，楚鸢抹了把脸，从口袋里翻出那张信纸，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许久之后电话才被接通：“您好，这里是斯芬徳酒庄，我是卡利安。”
陌生男人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楚鸢愣了愣，随后才想起来，这是诺曼的总秘。
“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楚诀，麻烦你转告诺曼 兰斯先生，他说的我同意了。”
“好的，我会如实转告，祝您生活愉快。”
电话挂断，卡利安将手机放下，转头看向一边翘着二郎腿正在喝咖啡的诺曼。
“您为什么不自己接？”
诺曼满脸无所谓地翻看着腿上摊开的旧书：“我觉得我今天如果碰了手机就有死掉的风险，为了避免这种风险，还是需要你来代劳。”
卡利安扶额道：“您就是不想接吧……”
诺曼合上书，笑得和蔼：“卡利安先生，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没有。”明明就是因为对方的不告而别而余怒未消。
“好了，你赶紧把扶持团队的名单和具体计划确认一下，然后把全部的文件印成纸质给我。距离我之前把计划做好之后交给你整理，已经好几天了吧，嗯？”
“是的兰斯先生，纸质文件明天早上就能给您，我会放在您的办公桌。”
诺曼满意地起身摸了摸卡利安的头：“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另外我打算过几天再去一次新里达罗，制造一场美丽的偶遇，然后把我亲爱的小人类接回家。你给他发个消息，让他准备准备，16号我会安排人接他去机场。”
“？……什么？不是要制造偶遇吗？还要通知他吗？”
诺曼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是的，我们届时提前一天到那儿，送给他一个Little Surprise。”
“……”
卡利安先生表示对自己的上司偶尔抽风这件事，接受良好。
他看了眼桌边的日历和这个月的大致行程表，拿起诺曼的私人手机，拨通了刚刚打进来的电话号码：“喂？楚诀先生。”
“嗯，是我。”
“5月16号下午一点三十分，组织会安排人接您去机场，麻烦您给一个常住地址。”
……
唐纳斯一身风尘仆仆的进门，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小灯。
看到门口多出的那双鞋，他微微怔愣，轻手轻脚地洗了个澡，随后钻进了被窝，从背后搂住已经有些醒了的露西。
“你今天什么时候下机的？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人去接你？”
“下午。你不是说在分部开小会吗？我怕打扰到你，就没和你说，信息部那边的工作还需要交接，我后面太忙就忘了和你说了。会开的怎么样？”
闻言，唐纳斯面色有些许忧愁：“两派在会上就吵起来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改新派的安插进计划里。现在两派的分裂都已经蔓延到各大分部，依我看，西门尔德的‘Crown Prince’行动迟早要被腰斩。”
露西沉默片刻，开口：“听你的意思，支持他的人不多？”
“嗯。”
“那西门尔德现在的位置岂不是坐不稳了？”
唐纳斯想了想：“可能性不大，他背后还有天堂神会撑腰，天使的种族摆在那里，就是教/皇想动他的位置都得三思。”
露西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唐纳斯打断：“先睡觉吧honey，不早了。”
下周三周四要二模了，最近很忙，就更得少了。虽然我这一整周都因病休息在家就是了，但是确实没什么精力。杀千刀的，这俩月有点厌食，吃啥都没味儿想吐，已经瘦了十多斤了，前两天走路走到一半突然关机，还以为自己要噶了哈哈哈。各位同志在工作之余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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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凛冬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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