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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成为爱人前·9

封眠还是回了别墅,路过客卧没看见里面有人,就知道宁逸又跑他床上睡去了。

他在卧室门口顿住,脑海里又响起沈河洲的话。

【世上可没有真正的,为你而来的完美爱人,只有量身打造的陷阱毒药。】

“……”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冥冥之中就是有个声音跟他说:抱抱他吧,别拒绝他。

他无法看着那双盈盈含泪的蓝眸说出拒绝的话来。

封眠推开门进去了,放轻步子走到了床边,床上的宁逸背对着他睡得正香。

他伸手想触碰宁逸,却又悬在半空停住了,转而释放了点精神力。

指尖缠绕上蓝光,丝丝缕缕的朝宁逸飘去,没一会,封眠就感到宁逸的呼吸更沉重了。

应该不会醒了。

他爬上床,俯身从背后抱住了宁逸,下巴靠在宁逸的颈窝,双臂紧紧的将人按进怀里,似是要揉进骨血。

但封眠知道他的指尖在发抖。

他一边感受着宁逸结实有力的心跳,一边听着脑子里两个声音的争吵。

一个在尖叫,“把他锁起来,关起来,永远成为你的人!”

一个在讥笑,“放开他,他醒了就会走了,你想带着他一起死吗?”

鼻尖蹭了蹭宁逸的脸颊,他闻到了熟悉的小杜鹃花香,干净的、甜蜜的、自由的。

白玫瑰种在室内花园,那是一个永远逃不出的牢笼,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注定要永远囚在家族的遗愿牢笼中。

他周围有很多其他花陪着,但唯独没有杜鹃。

小杜鹃是自由的。

对他来说,宁逸就是他烈火焚身时的雪,会带来片刻的舒适和幸福,但无法浇灭他身上带着的业火,以至于抱得太紧最后反而会让怀里的雪也融化。

徒留满手满身的冰水,冰得骨头缝都疼。

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宁逸了,宁逸已经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了。

拥抱时疼,不拥抱时更疼。

“……”

宁逸突然动了,哼唧了声转身和他面对面,像小兽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呼吸平稳沉重,没醒。

封眠沉默下来,脑子里争吵的声音都被另一个声音所取代:活着,抱他。

封眠再也忍不住了,他轻轻推开宁逸,翻身下床,无力的坐在床边,抱头无声的哭泣着。

黑夜之下,一切强撑的勇敢和隐藏的懦弱都无所遁形。

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要背负死亡的重任,为什么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死的更有价值。

他不想受万人敬仰,他不想在史册上名垂千史。

他也想像普通人一样,安静平淡的过完一生。

但他知道,他身上压着的,不仅是无数死去族人的生命,还有帝国万千民众的生命。

辽阔的土地生不出狭窄的爱。

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那么多条生命陷入水深火热中。

他无法向任何人倾诉,也不会有人懂他。

这永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漫长又潮湿的痛苦。

封眠自嘲的笑了下,随后转身单膝跪地,弯腰俯身在宁逸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虔诚又痛苦的吻。

吻毕,他不再留恋,起身离开了。

“……”

封眠刚一转身,宁逸就睁眼了。

他看着封眠迈着有些踉跄的步伐越走越远,向来挺拔的脊背此刻竟弯了下去。

“……”原来哥哥也会哭吗?

原来指挥官也会累吗?

他见过封眠站在万人高台之上,鎏金披风随风飘扬,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在场,连空气都跟着发烫。

那时的封眠是活的战旗,是帝国攥在手心的光,台下万千眼睛仰望,连呼吸都带着敬仰。

他也见过封眠在绝望战场上撕开血雾,从堆砌成山的尸骸中走来,银色机甲被染成红光,提着染血的白芒剑,带着绝对压制的威压横扫战场。

有人说过,封眠就是所到之处的神明。

但就在刚刚,他听到了封眠隐忍的抽泣声,看到了封眠踉跄的步伐和弯下的脊背。

原来战旗也会卷边,原来永远站在最前方抗住一切苦难的指挥官也会崩溃。

只不过这崩溃太轻了,甚至只敢在黑夜中隐忍的哭一小会。

“……”

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神明,只有被推上高台,被迫比肩神明的凡人。

所有人都会累的,所有人都可以哭的。

宁逸坐起来了。

他可以哭,但是他来了,他就不会再让封眠哭,所有的眼泪让他来流好了。

宁逸也不穿鞋,直接下床了,推开门去找封眠。

隔壁客卧没有,二楼书房没有。

宁逸站在楼梯扶手旁往下望,封眠正坐在沙发前。

嗯,没坐在沙发上,坐在地上。

宁逸快步跑下去了,封眠正发呆的认真,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封眠反应过来的时候,宁逸已经灵活又强势的挤进他怀里了,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开始一口一口的亲在脸上。

封眠没想到宁逸会突然来,脸上的泪还挂着,他慌乱的去推宁逸,然后一边仰头憋泪一边伸手去擦脸上残留的泪。

“哥哥不要推我,我知道哥哥在流泪。”宁逸伸手抓上封眠的手,温柔又强硬的把他的手按下来,然后继续吻去他脸上的泪。

“哥哥,眼泪很苦,不要咽下去了。”

他不在封眠身边的这些年,封眠偷偷咽下去过多少眼泪呢。

安静了几秒,封眠双手都卸了力,不再挣扎,任由着宁逸一点一点的吻去他的泪。

“你没睡着?还是我吵醒你了?”封眠问道,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做噩梦了,梦见哥哥在偷偷哭,我就醒了,下来找你结果真发现你在哭。”宁逸吻完了,轻捧着封眠的脸颊,又在唇上轻啄了一下。

“哥哥,你要是难过了,不开心了,可以来抱着我哭,我的肩膀可以给哥哥靠着,我也可以。”

“随时都可以,想靠多久都可以。”

封眠静静注视着黑暗中依旧明亮的蓝眸,没说话,却又忍不住再次模糊了眼眶。

他伸手一把将宁逸抱进怀里,越抱越紧就像刚刚那般要把人揉入骨血。

宁逸任由着封眠抱着,抬手在封眠背上轻拍着。

“没关系的,发生了什么事都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背叛你。”宁逸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好此刻的封眠,只能把所有能保证的话都说出来。

“真的吗……”封眠的声音通过两人相贴的脸颊传到宁逸的耳朵里。

他很少从封眠口中听到真正疑问又期冀的语气,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满是期望又害怕的在祈祷稻草不要断。

“当然是真的啦。”宁逸带着封眠晃了晃。

“哥哥,其实我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但是因为战争我们走散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你了,我怎么会再离开呢?”宁逸也不管保密不保密的了,他只想全盘托出,尽可能的让封眠感到安心。

“很久很久之前,是多久?”封眠重复着宁逸的话问道。

“嗯,大概是,八年前。”宁逸快速在脑子里计算出了时间。

“八年前?”

随着这一答案的托出,封眠心头一直萦绕的疑云迅速膨胀,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向他发出微弱的呼唤。

“你确定是八年前?”封眠问。

“我确定。”宁逸不知道封眠计较时间是干什么,但还是认真的回复了句。

“好,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后封眠又不说话了,静静地抱着宁逸,时不时抽泣一声。

“哥哥不再问问我们当时是怎么认识的吗?”

封眠沉默了下,他光顾着想其他事了,“怎么认识的?”

宁逸突然捧起他的脸,“我在哥哥怀里的时候,哥哥不许想其他事,其他人,只能想我,知道吗?”

“……”愣了下,封眠笑起来,“嗯,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想去亲宁逸,但宁逸十分傲娇的往后一仰,躲开了。

“惩罚你,不给你亲。”

封眠嘴边笑意更甚,无奈又宠溺的问,“那什么时候才能亲啊?”

问完这句话后,他自己先愣住了,一时间有点难以相信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现在。”

见封眠愣神,宁逸故意使坏,乘他不注意就低头吻上。

封眠仰着头,双手扶着宁逸的腰,闭眼沉溺着。

亲到最后,什么认识不认识的两人都不提了,就是一个劲的亲。

亲了不知道多久,封眠颤着指尖,扶着宁逸腰肢的手越发灼热,浑身都软绵绵的提不上劲,后仰着依靠在沙发上被宁逸亲的浑身发软。

“宁逸……”

他颤着声音去推宁逸。

“嗯,我在。”宁逸轻轻和他磨蹭着嘴唇,伸手抓上了封眠的手探进自己衣领。

封眠向后仰头躲避,他就追着吻上去,同时带着封眠的手不老实的游走。

直到他已经香肩玉背大露了,封眠才颤着声音喊停,“可以了……”

发颤的尾音像在撒娇。

“这就可以了吗?这么不禁亲?”宁逸突然就生了调戏的心思。

“……”封眠侧过脸别过视线,不去看那双蓝眸。

“可以了。”他没有否认宁逸的话,软着调子又重复了句。

封眠现在这副娇艳欲滴的模样让宁逸有点口干舌燥,只是亲吻似乎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吧,让我追你吧,好吗?”宁逸掰过封眠的脸,亲昵的蹭着他的唇,似勾引又似哀求。

“可我会死的。”

“每个人都会死的。”

“我会死的很早。”

“那我也不活了。”

“不可以。”封眠迷离的眼神清醒了些,直直看向宁逸,颤着发软的指尖去抚摸宁逸汗津津的额头。

“死亡是自己的一场转瞬即逝的暴风雨,但却会是家人一生的回南天。”

“你还有家人,你不可以轻易就说死。”

“哥哥难道没有家人吗?我难道不是哥哥的家人吗?”宁逸反问他。

“……”封眠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他唯一的家人要带着他去死。

宁逸……算他的家人吗?

可他不想把宁逸拉入痛苦之中,他不想看着那双蓝眸湿润流泪。

“让我成为你的家人吧,无论是弟弟还是爱人,给我一个站在你身边的身份吧。”宁逸低头和封眠抵着鼻尖。

“如果你离死亡很近,那就更要在最后的时间里享受活的气息了。”

“我已经自己走到你的身边了,无论你是回应还是不回应,当你离开的时候,我都会痛苦。”

说完,宁逸直起头来,眼神直视封眠。

“而且,你教过我们。”

“不要温和的等待死亡的降临,哪怕最后一秒,也要暴烈的抗争。”

“除了自我,没有人可以主宰你的生命。”

宁逸铺垫了很久,终于能问出他一直想问的话了,他挑起封眠的下巴,轻声问道:

“哥哥,告诉我,是你自己生了病无法再活,还是有人想让你去死?”

“……”封眠顿时感觉内心震荡,宁逸的蓝眸似乎透过他的眼睛直直看到了他的内心。

伤疤的遮羞布被掀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与羞耻。

他想侧头逃避,却又被宁逸捏着下巴,强行去和宁逸对视。

“是有人想让你去死,是吗。”

宁逸用肯定语气说出了一个疑问句,蓝眸微眯,将封眠此刻被看透内心的慌乱尽收眼底。

他难以想像,封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没关系的,现在我来了,谁也不能让你去死,我们都会好好活着,我们不该死。”宁逸俯身抱上封眠,轻抚着脑袋安慰,在封眠耳边轻声保证。

“我就要留在你身边,跪着求着怎么着都行,什么身份都行,你怎么让我走我都不会走的。”

他也不求什么明月高悬独不独照他了,现在谁敢拦着明月高悬,他就和谁拼命。

“……”

封眠的心被这些话一次又一次的轻轻撞着,原本已经冰封的角落悄然裂开一条裂缝。

他感受着宁逸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物传递到他的胸腔,像一束执拗的光,非要钻进他的世界。

“你不懂……”封眠的声音闷在宁逸颈窝,带着浓重的鼻音,“这不是我们能抗衡的。”

家族的遗愿像一道无形的锁链,从他有记忆之日起,就日日在脑海盘旋,缠在骨头上的锁链会因为他的挣扎而越勒越紧。

封寻发疯时的血瞳和满身的伤痕,午夜梦回时的尸山尸海……

那些刻在血脉里的诅咒和遗愿,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挣开的。

宁逸捧起封眠的脸,指腹温柔的擦过湿漉漉的眼角,蓝眸在黑暗中亮的惊人,“我懂。”

“我知道你肩上背负着很多人命和遗愿,我也知道你每天都很累很累。”

“但是死亡不是解脱,你也不该是天生的祭品,你为自己而活,不是为那些已经逝去的人而活。”

他的指尖带着温度,点在封眠胸口,“这里跳着的,是你自己的心跳,不是为了别人而跳,是为了你自己。”

封眠望着宁逸,沉默半晌,突然笑了,是一种带着泪的、酸涩的笑。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宁逸的脸颊,指尖还在发颤,声音轻的像叹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因为我爱你啊。”宁逸脱口而出。

“你是我的家人,我爱你呀。”宁逸捧着封眠的脸,笑着重复道。

在你成为我的爱人前,你是我想保护的家人。

封眠眼前再次模糊起来,心底积攒多年的泪一滴接着一滴。

“嗯……”

他再次把宁逸抱进怀里,怀里人的重量轻轻压在他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安心。

脑子里那些争吵的声音,那些沉重的枷锁,似乎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个念头。

活下去,抱紧他。

爱人尚年少,怎忍独凋零。

封眠缓缓抬眸,泪珠从眼角滚落,带着眼底最后一丝氤氲着的悲伤与迷茫,坠入虚空。

那片曾盛着哽咽迷茫的水泽彻底褪去,只剩下被打磨过的清亮,在眉骨下映出冷冽的锋芒。

所谓的既定命运就是用来打破的。

或许他可以试着相信一次,相信有些雪不仅能短暂降温,还能堆成一座山,彻底挡住烈火的蔓延。

相信会有一朵小杜鹃愿意停留在他的牢笼边上,陪他看日出日落,云深雾起。

……

封眠照旧在早上固定的时间醒来,入目的还是宁逸穿的暖黄色睡衣。

他从宁逸怀里醒来,感到格外的不真实,却又异常的幸福与安心,如果时间能一直暂停在这里就好了。

宁逸还在睡,暂时没有要醒的趋势。

嗯,小朋友现在这个年龄正是嗜睡长身体的时候。

封眠轻手轻脚从宁逸怀里钻出,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洗漱整理好下楼,他刚到客厅,就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盆鲜艳的粉色杜鹃花。

难怪昨晚他闻到了香味,还以为是他出现了幻觉。

封眠情不自禁的迈着步子朝桌子走去,靠近后弯下腰轻嗅了下桌子上的小杜鹃。

香香的。

但是和宁逸身上的味道不完全一样,宁逸才是最香的。

他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逗笑了,脸上挂着浅柔笑意,一缕银发垂坠在脸颊一侧,随着他微扬的下颚而轻轻晃动。

窗外的晨曦照进来,吻上那盆杜鹃,将花瓣照成清透的粉,杜鹃拖长的影子落在他摊开的手掌上,像枚安静的勋章。

封眠的脊背再次恢复了挺拔,站在客厅中,垂眸注视着面前的杜鹃,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在花盆下发现了一点白色的纸页。

伸手把花盆拿起,下面果然压着一张纸。

上面字迹娟秀的写着一行字:

“亲爱的哥哥,我永远等你回家。”

“……”封眠捏着纸条,一遍一遍的看着这行字,似是要把这短短两句话刻入心脏。

宝子们,看科普:

中国传统杜鹃香味极淡,现代培育的的香水杜鹃等味道明显。

很多品种的杜鹃均有毒性,未特殊处理不可食用。

也不宜在封闭的地方种植,更适合庭院养殖或阳台盆栽。

不要被小说误导[狗头叼玫瑰][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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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成为爱人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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