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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们出去吧

不过弹指一瞬,府中的海棠花早已习惯了月华在树下剑光霍霍。

赫连夫人带着赫连瑾时不时的串门,月华习惯了男孩的冷漠,依旧对他嬉笑着。

月华每日辰时都要看着剑谱,很多招式她不明白,她只能自己摸索自己学。越是练习越希望有朝一日能学会这本剑谱。

边疆总有异族侵犯,皇帝命赫连瑱带兵出征,一举拿下敌人。

赫连瑱照常出征,赫连瑾一如既往地跟着父亲去军营大帐。一去便是很久。

将军府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护卫,下人和赫连夫人。赫连夫人七日里有四五日都要和林书玉在京都里闲逛着。

“书玉啊,叫我绾娘就行,你看这个口脂适不适合我啊。”

“书玉看,这个簪子不就是你最喜欢的款式?我给你簪上。”

赫连夫人不愧是将军夫人,一连带着林书玉逛遍了京都大大小小。

六月盛夏,星月湖里的莲花争相开放。

采莲船上采莲娇,采莲人唱采莲花,采莲湖上采莲人。

“听说星月湖的清心无花饮极为的清香,喝上一壶,让人一整天的宁心安神。”

“小姐若是想喝,奴婢这就去买给您喝,您午睡醒后便能喝到了。”

“花容,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不如你和我......”

“小姐,您忘了吗?老爷说了这些喧嚣热闹之地不让您去的?”

“可是每年都有的赏春花也热闹啊,这不也去了嘛!”

“小姐,您忘了吗,赏春花您需要时刻戴着斗笠啊”

花容苦口婆心,可月华心里只想着怎么去瞧瞧这星月湖的美景。

眼看着要拦不住小姐了,花容安抚小姐先休息再去,乘着月华午睡将此事禀报了盛老爷。

天气炎热的厉害,盛江心中烦闷。他何曾不想去啊。

“月儿正值豆蔻年华,但是这容颜好似收不住似的,愈发的貌美。”

“夫人呐,谁说不是呢,为了让她多待在府中,我请工匠给她造木剑,铸铁剑。那赫连夫妇从月儿出生惦记至今啊。”

盛江手背后来回的踱步着,满面愁容。

“官人,这孩子迟早会跑出去的。不如待明年及笄之礼后,你我二人亲自带她四处走走。一年内让她静心练剑,也可安心地在学堂学习。”

虽是险招,但唯有此法才能安稳月儿的心。他盛江的掌上明珠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不被他人轻易惦记去了。

月华醒来后,听到爹娘要带她游玩,开心的不得了,她期盼着及笄礼的那天。

月华的剑术日益增长,她不想局限于府里这小小的一片花园,她幻想着有朝一日去到一个比紫云峰还要大的天地里,在那里施展自己的剑术。

初雪乍晴,京都城里下了一夜的雪,日光照来的时候,将房檐下夜里冻着的冰晶照的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边疆军营

冷风寒扫,风雪漫卷,直扑营帐,要不是有数根铁钉钉着,门帘,大帐早被风掀起来了。

赫连瑾温柔的看着那朵干枯的红山茶,这是他在这里美好的念想。

边疆的敌人快打完了,他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明媚的笑容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霞光普照

月华一剑挥出,撩剑,向后撤腰,手腕灵活一翻,绕指柔,迅速挽出剑花,忽的,将剑扔到上方,用力一踢,敏捷的转身,抬眼,出手,接剑。

朝阳顺着剑身引向剑锋,光芒耀眼,剑脊轻轻一侧,转身下劈挽花收剑,入鞘。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花容微微张着嘴,呆愣了好一会儿。树干上的雪花轻轻飘落,月华看见花容的样子不由得嗤笑。

花容内心快了一拍,小姐简直就是天上仙人。

冬天的夜晚是怎么都捂不热的,月华不忍花容陪着自己这么寒冷,她让花容和自己抱一抱就暖和了。

月华看着摇曳的烛火,陷入了沉思,怎样不用火烛也会温暖。主仆二人躺在被窝里温暖的睡着了。

冬至的祭祀典礼,盛江圆满完成,向皇帝美美的交差。

龙椅上的帝王看着盛江,缓缓开口:“盛卿,此次祭典,你办的很好,想要什么赏赐。”

“臣恳请陛下,于六月中旬,赐臣七曜日。”

“准,但明年夏至祭地,卿要办好了”

“礼部侍郎盛江叩谢陛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棠盛时恰逢三月天。盛府的海棠花争先恐后的开放。

京都风月楼

“我初到京都,听说你们这儿的海棠花最好看。”

小二抬眼一瞧,男子的姿态矜贵优雅,一身银衣,玉带束腰,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抿了抿杯中的茶,单手扶额。

“公子,紫云峰的后山有”

“去过了,人太多,好好的海棠都快被采秃了。”

小二犹豫着,毕竟这个季节的海棠花只有礼部尚书盛家有,可那是盛家啊。

男子看出店小二的犹豫,又拿出一锭银元宝。

“礼部侍郎盛家”

杯中的茶还未凉,小二转身发现那位客人不知何时离开。

小二冷哼一声,还说什么初到,长再好看也没用。

“哎呦,我的屁股啊,疼死了”

男子坐在树旁,打个响指,一只狐狸从洞中冒出头来,恭敬地鞠躬。

“喜迎贵人,贵人有何需求”

“行了,礼数免了,你只告诉我礼部侍郎盛府在哪就行。”

海棠花盛开了,花容特意起了个早,她料定小姐早已在树下练剑。

果不其然,小姐练得满头大汗,身上任由海棠花淋落。

“小姐,花容已经为您备好了洗澡水,今日是垂丝海棠,您可以沐浴了。”

沐浴后得月华肤若凝脂,洗去了疲惫,就连青丝都是神采奕奕的飘飘然。

花容的玲珑巧手总打扮的月华很满意,两股麻花辫绕于头顶,再将两端头发包出小包,梳好发尾。

“小姐,喜欢哪个颜色啊,奴婢为您簪发。”

海棠树下,月华望着海棠花出神。

微风吹拂,花瓣如云般翩翩,如火如霞。海棠之艳,艳在骨髓,艳在灵魂,宛若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女在花海中翩翩起舞。

月华拾起剑柄,情不自禁地舞剑,仿佛她才是那海棠中的少女。剑无名,却有情。

“贵人,此处便是”

“退下吧,走一整夜你也累了。”

待狐狸走后,男子立马腿软了。

“嘶,我倒要看看,这海棠花是不是最美的。”

男子飞身而上,银色外衣跟着向上而动,坐在围墙上,一手撑着墙,一腿勾着,棕红色的卷发随风飘逸。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海棠色的衣裙,虽有湘妃披帛和朱红发带,似乎未扰着她的舞剑。

“没白来嘛,还能看到一个美人舞剑,不过就只有背影,无趣。”

男子见月华舞剑却无陪衬,便饶手一转,顷刻间,几朵海棠花零零散散的落到月华身上。

月华沉浸着舞剑,并未发觉海棠花的掉落。

收剑后,月华坐在树下,花容取出琴,月华练习者曲谱,围墙上的男子皱了皱眉,怎的如此无味。

练完琴,月华累了,起身回了房间休息。男子在走之前顺手采了几朵海棠。

一个礼部侍郎府尚有如此美人,想来这京都城里还有更多的美人。

京都邀月阁

“公子是异乡人吧,既喜闹不如六月时去星月湖,那里可是年年都有靓男俊女。”珠帘外的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姣好的容颜让男子更加确定京都里有大美人。

金銮殿

“报,陛下,边疆传来捷报,赫连将军清扫了边疆敌人”

帝王垂手而立于金銮玉座上,听到捷报,凤目微挑,大喜。

“传朕口谕,按例犒赏三军,赏赫连瑱百亩良田,百张布匹,赐良驹一匹,封赫连瑾为禁卫军,统领中护军,武卫将军,回宫后即刻上任。”

五月中旬,赫连父子策马回京。

京都的大街小巷挤满了百姓。围观的百姓赞口不绝赫连一家。少女们羞涩又好奇的追着马队走。

“听说那赫连小将军被封了禁卫军,可是四品大官呢。”

马背上的少年一身戎装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盎然端坐马背,战袍肃穆,玄甲明光。眼底漠然。

将军带着将士们打了胜仗,隔天皇帝宴请诸位大臣在麟德殿内为将军庆功,永安殿内观看百戏。

自从,赫连瑾回府之后,媒婆们蜂拥而入,挤塌了门槛,不论是官宦家还是平民百姓家皆在媒婆嘴里。

可是这里面媒婆里竟没有盛府,也是,毕竟是礼部侍郎的千金,他官职低,自不会主动前来。

一旁的媒婆叽叽喳喳乱作一团,吵得他心烦意乱,面色冷峻,冷哼一声,将茶杯重重怼向桌案。一瞬间正厅里静的都能听到媒婆们颤抖的心。

“出去,胆敢来扰,必将你们哄棒而出。”

媒婆们慌乱而逃。一时之间,大街小巷传出赫连瑾不近女色的风闻。

“瑾儿的风闻不大好,你说盛家会不会对此有意见啊?”

“夫人多虑了,正好避开这些媒婆,咱们日后等瑾儿弱冠前我求圣上带他出征,再给他拼个功名回来,那时盛月华早已及笄,瑾儿有了好官职,我们再去提亲。”

“可我不保证盛月华会不会听我的,盛府将她藏了半年。”

赫连瑱暗喜,他笃定盛月华会听父母的媒妁之言。

赫连瑾在门外听到此,心中难免的欢喜。他会和她在一起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月华闺阁

“小姐,赫连公子回京了,听说媒婆踩踏了将军府门槛呢。”

“是他啊,我记得他。幼时来府上做客,我满脸笑意待他,他跟个冷冰块似的。他要我摘花,我摘给他,竟没道谢,无礼无趣。“

翌日,夏至已至。

盛江小心主持祭祀,生怕出错了,陛下不给他告假。

祭祀典礼完毕,皇帝留下了盛江。

“平身。”

“盛卿担任礼部尚书可谓是当之无愧,朕愿盛卿一生忠心辅佐朕,礼部尚书永远是你的。”

“臣盛江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府的路上盛江纳闷,两次在朝为官,父子两疑心病都这么重。好在本次祭祀完成了。

闷雨后,即使是酷热的天气也会稍许凉快。

明日是月华的及笄礼,从此过后她便成年了。

夜色深浓,盛府总算忙完及笄礼的布置。

花容学了半个月的梳发可算派上用场了,夜里手上重复步骤,只待明日里为小姐梳妆。

“道长,是您!您为何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我.....”

只见那道长轻轻的在月华额头抚摸,月华便沉睡了。

道长离梦,月华的额间有一抹淡淡的朱红色,散发着微微地红光,似乎有着神秘的力量涌入。

盛府书房

“大人,千面圣找到了”

千面圣不解,花重金只为及笄礼给女儿易容,真够少见的。

翌日,整个京都刚刚苏醒。

花容早早地备好梳妆,月华沐浴后对镜梳妆。

月华坐于铜镜前,看着花容为自己描眉抹唇,本就出落得极为精致,只需要稍稍扑抹脂粉,与寻常女子的娇小翘鼻,月华的眉骨高,山根高挺,鼻翼紧致。

青丝如瀑,头发总算是盘好了。

月华感叹花容的手艺,花容每次为她梳妆总是她喜欢的样子。

“小姐,老爷请您梳妆后前往正厅。”

盛府正厅

月华开心的跑到正厅门前,迈着轻快的步伐款款而来,眉开眼笑。

“爹爹,女儿今日要及笄了,我好开心!”

一旁的千面圣杯惊叹眼前的美人,虽只是素衣襦裙,却使她清秀脱俗,巧笑倩兮。

“天下竟有如此美人,素衣墨发,亦有倾城绝色啊!。”

千面圣瞬间领会盛江为何要在及笄礼上给女儿易容了,不想让女儿被坏人觊觎。

“月儿,这位是千面圣,今日的妆容让他为你再修饰一番。”

月华闻言,左手手心正于面前,右手覆盖左手,露出凤眼,直视眼前人,随后俯身向右屈膝,手随着眉眼向下。

“月华谢过先生。”

仅仅说一句道谢,千面圣的心尖儿都快化了。

随后千面圣将原本的小山眉改为柳叶眉,只是几下那双狐狸眼便改为了杏眼,一个脱俗的美人瞬间温婉。不愧是千面圣,既没有刻意改变容貌,只改妆容便能使人好像变了一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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