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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洛枝几乎一夜无眠,就算睡着也是睡意很浅。每隔半个小时都会醒一次,每次醒来她都会看一眼身边的人有没有回来。
直到天彻底亮起,姜洛枝都没有等到衡傅时。
一滴泪划过她的脸颊,最后滴落在了枕头上。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早上五点。
她睡不下去了,忍着没睡好的昏沉起床收拾了一下就去厨房做饭。她想给衡傅时做一顿饭。这么久以来都是衡傅时给她做饭吃,自己还从来没有给他做过。
做好饭,姜洛枝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她端着东西去了二楼书房。
冰箱里有上次他们逛超市买的牛排,姜洛枝就煎了牛排。
来给她开门的人是福叔。姜洛枝走进去的就看到芙伊坐在衡傅时的身边,此刻的画面就像他们曾经一样。
芙伊什么时候进书房的?
芙伊看见姜洛枝,低眸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笑道,“姜小姐,傅时他不喜欢吃西餐,难道就连他最基本的习惯你都不知道吗?”
姜洛枝浑身僵住,她记得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是去吃的西餐。当时衡傅时没有拒绝,她一直以为衡傅时是喜欢吃西餐的。
不过现在想来,衡傅时确实很少吃西餐,他也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他喜欢吃西餐。
原来这都是她自己的以为而已。
姜洛枝将手里的东西给了福叔,“福叔,您吃吧。”
话落,她就狼狈的离开了书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情绪再也忍不住了。
脑海里想到安如云曾经对自己的那些帮助,她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安如云的苦心。
突然,她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姜洛枝整理好情绪,重新拉开书房沉重的门。
“衡傅时,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衡傅时没看她,只是对着旁边的两人说了句,“你们先出去。”
福叔说道,“是。”
芙伊想留在这里,但看到衡傅时冰冷又带着警告的眼神后,不情愿的走了。
走之前还说了句,“傅时,别忘记今天陪我去挑项链的款式哦。”
姜洛枝完全没想到原来他们一会儿还有事,而那件事,竟然是给芙伊设计项链。
真是,挺可笑的……
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衡傅时见面前的人很久都不说话,率先打破沉寂,“不是要单独跟我聊聊吗?说话。”
姜洛枝感觉自己第一次认识衡傅时,她真的很好奇,一夜之间,他看她的眼神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淡漠,甚至是冷。
衡傅时似乎是没有太多耐心,“姜洛枝,说话。”
姜洛枝眼神空洞,看上去没灵魂似的。
“衡傅时,你喜欢芙伊,是吗?”
衡傅时薄唇轻启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就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房间里就这么寂静了好一会儿,姜洛枝吼他,“衡傅时,你回答我!”
“是!”
这句话无疑不是将她推进万丈深渊。
“我喜欢她。”
姜洛枝心口一阵剧烈收缩,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告诉我?又为什么前段时间对我那么好?”
“我从来没有对你好过,那些并非我的本意,只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找芙伊的麻烦。”衡傅时一字一句道。
姜洛枝听得眼睛发酸,“所以,我的存在耽误了你们对吗,其实我才是那个第三者,是我拆散了你们?”
衡傅时没再继续说下去,他感觉自己的心口是那样堵塞,他的心跟着她一块疼。
“我说的够明白了,没事的话,我还有事要忙。”
姜洛枝似是自嘲的笑了笑,“没事了。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
她含泪的眉眼看向衡傅时,“我放你桌上的那只布娃娃呢?你把它还给我吧。”
是他们刚认识没多久,衡傅时亲手给她抓的那个。
衡傅时面色冰冷道,“芙伊喜欢,我送她了。”
姜洛枝都没想到,自己满心欢喜送给他的东西,他竟然转手就送给别人了。
她心口疼得厉害,忍住喉咙那处的疼痛,才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你知不知道,那个娃娃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衡傅时知道是自己给她抓的那个,故作冷漠的说,“不过就是一个娃娃而已。”
“好,不过就是一个娃娃而已。我有一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那是我奶奶送给我的,她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只布娃娃是奶奶送我六岁的生日礼物。那只新的,是你给我抓来的,所以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就因为这样我才会让它陪着你工作……既然你送给了别人,那我不要了。”
衡傅时两只手握得很紧,几乎是要掐出血。
他忍着心中的怒意,淡声“嗯”了一句,然后就要打开门出去。
“衡傅时!”
姜洛枝从后面叫住他。
衡傅时没有回头,只是听着身后的人一字一句——
“我们离婚吧。”
衡傅时握着门把手的那只手紧绷着,眼尾猩红,“你爷爷跟我爷爷的身体都不好,离婚会让他们受到打击。”
“所以不管是刚结婚还是现在,你对我的那些好都是你的责任,那都是你装出来的。那你现在……为什么不继续装了?”
“她会吃醋。”
衡傅时留下这句话径直离开了。
门被重重的一关,姜洛枝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那句“她会吃醋”在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
……
衡傅时下楼,打开车门,门被重重的一关,下一秒,直接掐住了芙伊的脖颈。
芙伊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再稍微用点力就断了。
福叔吓得立马开口道,“傅时,你冷静一点,你是要让她死吗?”
芙伊有些窒息,脸颊已经憋的通红,“你想我死……随意,我的命是……本来就是你的。”
衡傅时松了些力气,将人往自己这边一扯,眼眸里都是狠戾,声音充满警告,“我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动她的东西,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芙伊想了起来,她就动过姜洛枝的一个东西,“不就是个破布娃娃——”
下一秒,脖颈又一次被掐到要窒息,面前的人声音冰冷,眼眸嗜血一般,“我只是让你配合我,没有随便让你动她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
福叔连忙拉住衡傅时的手,“傅时,你冷静一点,再用力她就要死了……”
衡傅时一把松开她,芙伊连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脖颈那处传来疼痛,她的声音都哑了。
“我……我不会再动她的东西了,回去之后我就还给你。”
芙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衡傅时,她完全怕了。
福叔小心翼翼问,“夫人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失控?”
衡傅时想起姜洛枝的那句离婚就受不了,他冷声道,“走!”
福叔没再多问,把车开出了半港北岛。
他们来到了距离半港北岛不远处的一个别墅,这里也是衡傅时的地盘。
三个人来到书房,衡傅时让福叔连上了蓝牙。
他们不是出来挑什么项链,只是观察一下姜洛枝会不会联系衡津言。
福叔看芙伊脸色不好,提议道,“芙伊,你先去客房休息吧。”
芙伊点了点头,她不敢再让衡傅时生气了,现在更不敢寻死的在他面前晃悠,出了书房就去了客房。
电脑没有其他声音,只有姜洛枝细微的哭泣。
福叔眉头紧锁,“傅时,你刚刚太冲动了,如果芙伊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顶替她的位置了。”
他和芙伊就是衡傅时的左右手,如果刚刚芙伊死了,也就相当于衡傅时自断一臂。
衡傅时知道刚刚自己确实冲动了,但一想到姜洛枝刚刚说的那些话,他的心就痛,就窒息。
“我知道了。”
“夫人都和你说了什么?”
衡傅时呼出一口气,听到那边的哭声心都软了,缓缓开口,“她要跟我离婚。”
福叔刚刚有想到过这一点,没想到被自己猜中了,“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爷爷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
“所以你到底是担心这个还是不想跟夫人离婚?”福叔猜测是后者。
衡傅时闭上了眼眸,感觉现在脑子里一团乱。
就在福叔以为他不回答的时候,衡傅时突然开口,“我好像真喜欢上她了,但我不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福叔没再说话,他从来都没见过衡傅时变成现在这样,游离在爱恨情仇之间。
不过这些都是衡傅时自己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夫人做的饭我给一起带了过来。”福叔这才想起来。
“拿过来。”
“我去微波炉里热一下再拿过来。”
“不用,直接拿过来就行。”
福叔去车里把副驾驶的保温盒拿了出来。
刚刚从半港北岛里出来他就去厨房将东西放进了保温盒里,他猜测,傅时一定舍不得夫人的苦心。
走进书房,福叔将保温盒放在了衡傅时的面前,“还热。”
衡傅时打开保温盒,拿起叉子开始吃了起来。
福叔看他吃的很急,有些担忧,“我去给你倒杯水。”
衡傅时不得不说,味道还不错。
他看着保温盒里的东西,逐渐陷入了沉思,等福叔拿来水后才收回思绪。
“她会联系衡津言吗?”
“恕我直言,我觉得夫人不会。但这件事,对夫人来说伤害很大,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肯定是……不会原谅你了。”
“再等等。”衡傅时声音终于不再那样低沉,“不管她最后有没有去找衡津言,我都不会让她离开,更不会离婚。只要没离婚,我就有机会将她永远留在我身边。”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他都不可能跟姜洛枝离婚,他要她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就算她恨他。
就在此时,电脑那边传来了姜洛枝的声音,连同他桌上的手机一同响了起来。
姜洛枝的声音沙哑无比,“甄律师,您能不能来一趟半港北岛?我有事情要找您帮忙。”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会儿,最终说道,“好,我现在过去。”
“好,麻烦您快一点。”
姜洛枝挂掉电话,看了眼自己已经收拾好的一间客房。
以后,她就住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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