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周的数据表格来看，我们的销售额环比上升了15%，主要驱动力来自东部区域，占总增长的60%。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客单价有轻微下滑，说明我们需要针对这部分的组合做出相应的调整……”
将长发仔细束在脑后的人恍惚了一瞬，在这絮絮叨叨的大段分析中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还有些茫然，身体也一时间用不上什么力气，但只是泄了点儿劲，手上圆珠笔的笔尖就在本子上画出歪七扭八的痕迹。
他忽略了发言人喋喋不休的话语，放缓了气息去呼吸，也只嗅到空调房特有的气味，夹杂着些许纸张的油墨味，还有邻座同事偷偷吃的蛋糕的味道。
熟悉又陌生，打着领带的男人左手试探性地握紧又松开，接着又再次握紧，指甲陷进掌心的软肉里。
不疼。他用指腹蹭了蹭印出的月牙痕迹，明白自己确实是在卜梦者构建出的梦境里，而不是又突兀地出了什么意外。
在这思索的时间里，发言人的话语总算是结束了。在“散会”的指令后，他随大流地拿起桌面上的物品，还没来得及想起自己要去哪，就在门外的走廊里被人搂住了肩膀。
他脑子还有些混沌，呼吸一骤，突兀地闻见蓝莓果酱的甜味，便下意识地皱眉朝对方看去。他绿头发的同事看起来略显惊讶，把手收回去后犹豫了一会儿，又轻轻地搭在他拿着笔记本的小臂上。
“昨天是没睡好吗？你今天走神的时间比平时长了起码两倍……”同事这样询问道，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不安和愧疚，“对不起，乌尔比安……我不该和你说那些的。”
“我的状态和那没关系。”乌尔比安垂下眼睛看了看他搭着自己的手，那个名字就顺着呼吸从口中吐出。
“…布兰都斯。”
……
…………
“——碰!”随着皮肉相撞的声音，杰洛特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了流浪汉的脸上。
这些闹事儿的家伙被打歪了脑袋，跌跌撞撞地从侧门爬了出去。
“哈哈，爽快。这样就对了!”手掌满是厚茧的矮人高兴地说道，抬头看向走到他身旁的猎魔人：“现在我们可以好好互相问候了!伙计，好久不见!”
杰洛特的表情放松下来，伸出手与他击掌：“卓尔坦，你看起来很不错。”
“最近我常常练身体啦。”这位与好友重逢的老兵接着又和他碰了碰拳，“都是战争的关系。虽然弄不到玛哈坎蜂蜜酒，但瑞达尼亚啤酒也还算不错。”
他无所谓地说着，敏锐地捕捉到了老友一闪而过的神色：“你看起来到有些消沉，有什么心事吗?”
杰洛特没什么好对他隐瞒的，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是关于希里的事。我知道她来了诺维格瑞，甚至可能还在这里。”
“你是说她回来了?真想不到……”卓尔坦理所当然地对此感到惊讶，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这个女孩儿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认出她。已经过了几年了?六年还是七年?”
一联想到如今诺维格瑞城中的局势，他的心又提起来，“可是她在这里干什么?”
“在躲人，我猜。”猎魔人回答他，“她有危险。我有几次梦到她……还有狂猎。”
“……这不太妙。”矮人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相当不妙。”杰洛特补充道：“但我知道她来过这里，还去找了丹德里恩……他人现在在哪?”
卓尔坦哈哈笑了两声，语气里倒是充满了无奈：“我自己也想知道!希望他能给我解释这里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他才刚刚回来，准备享受一顿晚餐，结果就面对着面前这样的烂摊子，丹德里恩却完全不见踪影，而他甚至对此毫无头绪。
他们俩把丹德里恩呆过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最终从大诗人的行事历里总结出来一张名单。
——一张与丹德里恩关系亲近的女性名单，而他甚至把她们写成了诗。
杰洛特对他的爱情故事毫无兴趣，他只是从里面提取出几个名字，就叹着气把那本厚重的册子合上，打算问问卓尔坦对她们有没有什么头绪。
男爵夫人的侍女，女教师，热衷于角色扮演者，大使的女儿，女精灵……他的取向范围可谓是广泛异常。
她们任何一个人口中可能有对丹德里恩行踪的线索，但也可能都没有。
而杰洛特总得先问她们才知道。
猎魔人叹了口气，背着卓尔坦挥了挥手，从香草酒馆的前门走了出去。
每天做完每日后开一把界园，然后在失败多次后成功被易工部的二踢脚炸死。
于是我释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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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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