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比安在失神中坠入漩涡，一股水流带着莫名的牵引力，轻柔地包裹住他的身躯，带着他由中心下潜。
于是表面上的涡流远离了他，随着零星几个气泡从他的发尾蹭过，那股突如其来的不适感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安宁与古怪同时在乌尔比安的脑海里挤成一团，虽然他对这梦的转折感到莫名其妙，但脚下更深处的海渊里，那股来自灵魂的吸引感却做不得假。
他接着下潜，穿过一层幽暗的空穴，再然后……浮出水面。
从水中离开后他环顾了一圈，还是谨慎地往更深处前进。虚假的水珠连成细线，在片刻间就从乌尔比安的衣物边缘溜走，除了若有似无的潮湿感外什么都没剩下。
他按了按自己的食指，还是跟着缝隙间植物发出的微弱荧光前进。洞穴似乎并不深，在那股莫名的吸引力下，乌尔比安对于其他的事物感觉都相当模糊。
但在他开始自我怀疑前，一只幽蓝色的生物正正好从乌尔比安的面前飘过。它个头不大，除了躯体中间被暗色物质包裹的核，各处的肢体都很纤巧。
乌尔比安下意识地抬手抓了个空，才恍惚意识到自己犹在梦中，只能神情复杂地跟在这只小东西的身后，缓着步子往里走。
他跟随的对象所要前往的目的地在洞穴更深处，但当它到达那里时……
海嗣挥舞着轻薄的翼膜，欢欣地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就将自己溶入面前的身躯里。白发的人影一动不动，但在乌尔比安看向他时，却也有所感悟似的抬起头来，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熟悉的人影张了张口，还没等乌尔比安辨认出什么，湍急的水流就吞没了他。又是似曾相识的天旋地转，这个怀揣着百般思绪的人终于从梦里清醒过来。
……史凯利格。
在那混乱的梦里，他的直觉只捕捉到了这个名字。乌尔比安对它有些印象，通常指位列与这个世界西方的群岛一系；在那些古早的记忆里，这块地方一直贫穷而荒凉，而现在似乎却不是这样。
他当然需要更多史凯利格相关的情报，但在做这些之前，希里的事优先级当然更高。
乌尔比安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他支付了相关的报酬，又打起精神向可琳·缇丽道别。在出门前他接下对方友善赠与的薄荷叶，跳动的神经才舒适许多。
在靠上路边的石墙后他定了定神，正想稍作歇息，系统却接受到一封未知的邮件。
这份邮件没有署名，里面是一张新武器的设计图，还有一份道歉信。
乌尔比安垂着眼睛，在看到这封信件时他睫毛颤了颤，没把那些文字拆碎了读，只是拿起设计图后就关闭了页面，放任剩下的东西被存进仓库里，由系统封得严严实实。
……
“啊，你回来了!你见过波比没有?牠现在应该随时又有可能开口说话喔。”当杰洛特从香草旅馆的后门进来时，卓尔坦正抱着双臂逗他新到手的鸟禽。
猎魔人废了不少力气去找那些丹德里恩的“花朵”们，几分钟前手臂上还有外交大使女儿木剑打出来的浅印子，现在可没什么劲儿去附和他:“卓尔坦，我敢说，法师也不太可能把那只猫头鹰变成一只鹦鹉。”
“你不懂，记住我的话，牠很快就会和我们一起玩昆特牌了。”矮人下意识地反驳了他一句，却也没忘记现在的正事，“不过我们来谈谈丹德里恩的事吧。你的进展如何，有得到什么消息吗？”
“你先说。”杰洛特和皇帝的驻派下属赛了一场马，又为了套取情报故意放水挨了一顿揍，对卓尔坦的消息倒是比他自己得到的要更关注些。
但很可惜，他的朋友并没有在那另一半名单上讨到好，矮人受了点擦伤，又弄破一件上衣…接着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丹德里恩不在任何一个人家里，这和杰洛特与卓尔坦一开始的了解虽有些出入，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抛开那些琐碎的细节，猎魔人说出他的消息:“我名单上的女人们都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大家都说他举止怪异，还在和其他人交往。”
“金发碧眼，来自珂维尔，显然是位女吟游诗人。她不在我的名单上，名字好像是叫卡伦妮塔之类的。”
卓尔坦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恍然大悟，他一拍手掌，带着杰洛特往外走，告诉好友丹德里恩对她是如此狂热，“我该怎么和你解释，丹德里恩最爱谁?”
“他自己。”
“一点儿没错，而她是他的翻版。”卓尔坦对脚下的路熟得很，他带领杰洛特走到一间建筑物边上，推开那扇门，头顶上“翠鸟酒馆”的木牌晃了晃，倒是吊得很牢固。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太阳从天边落下，台上的伶人正准备着器具，慕名前来的酒客就像围着松木转悠的白蚁。
“来吧，我们去找位子坐。”卓尔坦拍拍他的小臂:“应该很快就会开始了。”
杰洛特对于诗歌表演并没有什么喜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女性“丹德里恩”的歌确实唱的美妙。
……如果这故事的主角不是他和叶奈法，那会更好。
他在卓尔坦的提醒下才后知后觉地站起来鼓掌，但只可惜，他这一头白发和琥珀黄的猫瞳实在是显眼的很。
“杀人凶手!”一位妇女愤愤不平地在台下站出来，直直指向他“我认得他，就是他在白果园杀了好几个泰莫利亚小子!”
她情绪确实愤慨，但翠鸟酒馆明显不是让人起争执的地方。面对客人们所表露出来的不快，普西拉，那位卡伦妮塔轻轻碰了碰他们，示意杰洛特和卓尔坦来到远离人群的角落里来。
二编，杰洛特的部分已补。
话说app版怎么把我的一键谢营养液ban掉了，晋江这对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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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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