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要从和卓尔坦打牌的人开始找起,但诺维格瑞并不是一个小城,这里的“四巨头”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哪怕在霍桑二世被杀后,能被这样称呼的人只剩下了三个,仅凭着杰洛特与乌尔比安二人,要找一个他们手下赢了雪鸮的小卒也并不轻松。更何况那还是几天前的事情,谁知道那只可能有问题的猫头鹰现在又在哪个赌鬼的手里?
但搜集消息总是有个门路的。论情报的业务经营,谁能比得上迪科斯彻呢?
要知道,卓尔坦不仅仅是杰洛特的朋友,还是个很要好的朋友。光凭着这一点,这只暗中结网的肥蜘蛛就会对他更关注些;如果真要去问,间谍头子恐怕连矮人手臂上的疤来自哪一把剑都知道,而且,他还能把这把武器从自己手里拿出来。
所以,他们再度重返他的浴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迪科斯彻当然在这里,自从他被杰洛特砍伤一条腿,又在颠沛流离里来到诺维格瑞后就没怎么考虑过要离开他舒适的大浴池。考虑到他既不像霍桑二世那样惹人厌恶,也不像乞丐王那样野心勃勃,更不像“屠夫”那样粗鲁野蛮,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换据点的必要了。
于是他们找他就很容易。猎魔人这次可没有先前那么礼貌,他带着乌尔比安随手在门板上砸了几下,接着就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迪科斯彻的手下在门口垂着脑袋哆嗦了一会儿,在门打开后就不知道窜到哪个角落去了。
这个手下脑袋光秃秃的,心眼倒是和他的头一样亮。当乌尔比安跟着杰洛特一路大摇大摆地走到迪科斯彻面前时,这位情报头子保持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用手指叩叩装着雪鸮的鸟笼,任由这只飞禽在里面不满地咕咕叫。
“你们来了。”迪科斯彻这句话说的很轻松。
他的情绪看起来相当稳定,如果乌尔比安没有在路上听了一耳朵他与菲丽芭的爱恨情仇,那猎人确实是相信他们这一次的会面是冷静而正常的。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弯弯绕绕,于是杰洛特就把话很明白:“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事情的明细了。”
“是,那又怎样。”迪科斯彻的声音突然就冷了一个度,在热气腾腾的澡堂里突兀得有些吓人,“她背叛我……我不可能放过她。”
“但是拉多维德需要她。”
术士们或许也需要她。
迪科斯彻既然露出如此坚决的态度,那他们想必也没什么好说的。
在他之前露出这个决意的时候,杰洛特就已经有了处理方法,现在他既然想再体验一次,那猎魔人当然也是不介意的。
他伸出手去,把乌尔比安抬起的小臂拦了一拦,慢慢地把身后背着的剑抽出来,让剑刃的光在烛火与灯光下闪烁,直至刺痛面前这位冥顽不灵的故人的眼睛。
人是懂得讲道理的,但猎魔人经历了突变,既然怎么说都被驱逐出“人”了这个群体,那么有时候想讲点拳头也是正常的。
这一招倒是很有效,看到这道剑光,迪科斯彻脚踝处断裂再接的肌腱此刻依旧在隐隐作痛,这个被诺维格瑞重新养得膘肥体壮的人再度回忆起那时的痛苦。
他在他们面前抖了抖,却还是没有要解开笼子的意思。
“我不能放了她。”他忍耐着说道:“为了瑞达尼亚,拉多维德五世必须死。她会是一个很好的诱饵。”
这段话说的很光明正大,如果是两个月前,初来乍到,对所有的政治都不清不楚的乌尔比安,说不定真的会信了他的这番话。
虽然他本人并没有点亮这一项技能,但他学的很快。这片大地上处处是斗争,处处是例子,哪怕见得不多,在多次跌倒后,他也渐渐明悟了这个世界人们的心思与想法。
迪科斯彻说他是为了瑞达尼亚的未来要杀了拉多维德五世,这确实是有可能的,毕竟国王的屠杀不分轻重;但若要说他本人没什么私心,那却又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一事件发生的概率比狂猎放弃希里雅的情况都要小。
拉多维德五世放弃了他,于是他也放弃了国王,当他开始专心自己的□□...事业的时候,心里估计也不曾放下仇恨与利益。
乌尔比安度量了一番,也明白过来迪科斯彻到底要做什么:
他要杀死拉多维德五世,接过对方的权柄,接着整顿整个北方势力。
当一扇开在侧边的门打开,弗农·罗契从那里沉着脸走进来的时候,一个念头晃晃悠悠地从水池里升了起来:
如果迪科斯彻决定彻底掌控整个北方,那弗农·罗契和他心中的泰莫利亚又会去哪里?
笼子里的雪鸮怪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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