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清风在拍摄基地看什么都新鲜。
但最吸引她目光的，果然还是同样来参赛的选手。
她们人人穿衣有品，脸上带着精致妆容，身上自有一股从容骄傲气质，尽显年轻女生的朝气和活力。
清风觉得她们闪闪发光。
她像每一个喜欢和大孩子玩的小孩一样，很期待跟她们变得亲近，近距离欣赏她们追梦的身姿。
不过……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宽松的运动服，脸皱成一团。
她显得有点不合群哎。
这样的外表能吸引来优秀女生和她一见如故吗？
人靠衣装嘛。
而且还有个大问题。
她不会化妆。
每日都素面朝天的活着。
这在学校是必须的着装要求，但在娱乐圈着实少见。
要不是进基地以前，严澜临时给她塞了防晒霜、基础药盒、红花油等东西，恐怕她真就傻愣愣带着衣服和学习资料，扛着个脑袋来了。
清风用自己朴素的思维想，她要是其他女生，不会愿意和一看就不成熟的她交流，感觉都没有共同语言。
脑袋里想七想八，顺便和系统聊天打屁，清风随着大流把行李先放下。
这期间她观察到，很多女孩都是推着两个行李箱，再不济就一个大行李箱搭配能放在箱子上的大容量手提包，储物空间满满，带了不少东西，唯独清风，实在是朴素得过分，反倒引来瞩目。
有长相明艳的小姐姐表情夸张感慨：“带的东西这么少啊！”
清风本来想要解释，给漂亮姐姐留下个好印象。
结果一扭头发现，这个姐姐开始对着放在角落里的镜头自言自语。
大致内容就是猜清风箱子里有什么，她自己又带了点什么东西，尤其某个护肤品特别好用。
清风都蒙了。
对方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她当然也不愿意追着人开启话题。
她放好行李，前往摄影棚，问系统：【所以，她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淡定回复：【如你所见，镜头已经开了，护肤品是赞助商品牌，只要有一点可能，给她镜头，她就没白用功。】
清风差点没控制好表情。
【怎么觉得，这个综艺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追梦的感觉呢？怎么没有梦想、友情、成长，全是利益？
系统瞥她一眼：【我以为你一开始就知道了，这是“综艺”，是“秀”，是争夺关注度的战场。梦想是带火/药味的，友情是稀缺的。】
清风微微裂开。
知道归知道，但她的年龄和经历，让她不自觉去幻想好的一面。却没想到，成年的世界到处都过分真实，尤其利益导向的娱乐圈，更是如此。
眼见孩子一脸失落，系统又话锋一转，留有余地道：【不过，也有人人品不错，和你差不多的人。】
清风摇头。
她现在是有底气，知道自己能出头，才做到不争不抢。
但努力给自己争镜头的人也没错。只是靠自己，又不是故意针对、利用别人，有什么可说嘴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觉得对方三观与自己不符，那就不多来往，保持礼貌保持尊重。
清风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
她调整好，对系统说，之后不用告诉她每个选手是什么情况了，她自己去判断。
【刚好锻炼一下眼力。】
系统很可靠，但它是兜底的保护网，不能太过依赖，否则连自己走路都不会了。
系统比划一个ok：【除非你面临损失，不然我不会主动开口。】
聊着天，清风已经来到了拍摄现场。
今天上午不干别的，先拍照。
所有人换上浅灰色西装制服裙，带着各自挑选的领结、领带，在摄像老师的指导下拍照。
拍好的照片将会放在投票渠道，以及用作微博公示，是练习生的初亮相。
而练习生之间无硝烟的战争，也是从这张照片开始打响。
清风几乎是从进化妆间，就感受到如坐针毡。
她的情商无法帮助她有效理解有些人说的话，但她小动物的直觉发挥作用，能感受到不自在。
看见经验丰富的化妆师身边排着很多人，清风踌躇了一下，没往上凑，而是仔细观察当前比较清闲的化妆师自己的妆容。
她也不期待多么精致，总之，不要脏不要油光，干净清爽就行了。
用柳佳佳的话说，十六岁青春无敌，年轻就是最好的。
最后选定了一个看上去有些腼腆的小姐姐。
从小姐姐口罩外露出的眼睛看，眼妆晕染过度自然，眼线清晰流畅，眉毛也好看。
就她了！
清风快步走过去，发挥自己热情开朗的优点，嘴很甜的与小姐姐搭话。
清风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这倒不是说化妆师技艺多么惊艳众人，主要还是对方基础扎实，手法轻柔。
清风的长相皮肤样样能打，根本不需要化妆师的高超技巧帮着“整容”，只需要发挥她本身优势就行了。
这一点，耐心的化妆师小姐姐做的很到位。
因为没有人排队，她们俩有充足时间，让化妆师精细操作，慢慢雕琢出要的感觉。
清风的优点被进一步放大，尤其是那对眼睛，顾盼生辉。
化妆师顺利结束工作，没有过多耗费时间，因此，等清风来到摄影师面前，对方刚好处于“拍了几个人来了感觉”和“工作时间久了想摸鱼”之间，正是灵感活跃时。
好看，气质清新，又上镜的清风自然被摄影师喜爱。
举着镜头拍摄的人看清风顺眼，他的镜头自会帮他表达情绪。
清风最后出来的公示照片就让每个看到的人觉得微风拂面，不自觉想露出笑容。
制作组隔十五分钟，就发几个人的照片到微博官网上，渐渐引起秀粉们和看热闹的网友们的讨论。
有些练习生小有名气，自带粉丝，热度最高。
其它不出名的小虾米，观众老爷们就很朴实地看脸，看给人的第一印象。
清风绝对是颜值能打的典范。
在角落里，有越来越多的人对云清风有了浅浅好感。
严澜恰到好处抓住时机下场，以最年轻这个噱头，引导只有浅薄好感的观众对她产生好奇，查找她的资料，想要更多了解她。
讨论热度渐渐起来了。
节目组也将根据这些反馈回来的热度，调整一些细节，好增加节目看点，顺便想办法捧该捧的人。
清风对这些算计一无所知。
中午在食堂吃了饭，下午的行程被通知到每一位练习生。
第一次录制要开始了！
是很重要也很经典的“个人表演–分班”流程。
每个人都将获得一分半钟的时间展示自己，然后等待几位导师点评，给出第一次评级，是A，还是F。
虽说站在舞台上，每个人表演的时间是足够的，但是综艺时间就那么多，不可能把所有人的表演都塞进去，节目组要的是看点！噱头！
这样一来，就延伸出了很多争抢镜头、关注度的操作。
多数练习生对此心里有数，甚至手拿节目组或者公司给的剧本。
清风先前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确定参加综艺录制后，她和严澜讨论过，鉴于她的实力，严澜尊重她的想法，这次参加选秀，主打一个珍惜花木不用修剪，自由生长就足够惊艳。
因此，直到她坐在座位上，看了不少人的奇怪演出，开动脑子思考她们为什么会这样，才渐渐品出个中滋味。
正常一点的，火力全开，展现实力，点燃全场。
离谱一点的，直接整花活，为什么会有人在个人表演打快板……难道是变相突出嘴皮子功夫，快板词就是变相rap？
还有在舞台下反应过激的，好似天生情绪丰富，不论对谁的表演都给出充足情绪价值。
与之相对应，是舞台上情感丰富的，还没展示自己，眼泪先下来了，边哭边跳完。
以及看着应当是有实力，但因为紧张，来了个超级大翻车的——那个破音都把导师逗笑了，演播室充斥着欢快的空气，绝对看点十足！
清风在经历前面各个选手的十八般武艺后，实在分不清她是真的紧张，还是故意搞出记忆点。
选手们一个个积极主动上台。
人数大概上去了三分之一时，录制第一次暂停，给予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清风也起身去卫生间，还好她不太着急，不然恐怕也和她身后的身后的那个女生一样，直勾勾盯着无人进出的男厕所。
女生长得格外好看。她扎着斜马尾，有一双大大的小鹿眼，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瞧上像个大号芭比娃娃，眼睛转动起来带着古灵精怪的活泼。
她哀叹：“我真想大声问问男厕所里有没有人，没人能不能放我进去。”
听到她声音的女孩子们都笑了起来，纷纷道：“臣附议。”
话匣子打开，这个小鹿眼女孩能和周围所有人聊得火热。
一时间气氛特别轻松。
清风在这一刻，才总算有了“啊，这才是我想象中的选秀”的感觉。
居然是在厕所门口实现的，真是没想到啊。
她专注又稀奇地回头又看了看小鹿眼女孩，对方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笑眯眯地主动伸出手：“你好啊，我叫林鹿西，可以叫我鹿鹿。”
清风同样和她握手，自我介绍。
她们俩中间排着的女孩和林鹿西认识，笑着开玩笑，说自己是银河，分隔了她们俩人。
林鹿西推了推前面排着的人的胳膊，撒娇：“那就拜托银河给我和清风妹妹一个亲近的机会，行行好吧。”
女孩：“哈！你想快点进厕所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清风看着两人，觉得味儿对了。
不是厕所，她是说，热血梦想友情的那个味儿对了。
选秀应该不会太细写，以及，清风还是缺少了一点看人的眼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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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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