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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魔尊

桑浓黛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期盼有人来绑架自己。

偏偏他们还久久不来。

她在谢家小姐院前转圈都转累了,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唉,看来只开一朵小花儿,没什么大用处。

夜越来越深,渐渐起了寒风。

桑浓黛扶着额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病态的嫣红,一股说不出的寒气在她的经脉里横冲直撞,她裹紧了斗篷,却取不到暖,只因那种冷是从骨髓冒出来的。

帕子捂嘴,她弓着身子,闷声咳嗽。

咳了一会儿,桑浓黛攥紧染血的帕子,郁郁地想:算了,大约不是今日来绑,回屋打坐养脉炼体吧,会稍微舒服一些。

窸窸窣窣。

不远处靠近院墙的树上,忽然传来异响。

桑浓黛倏然抬头望去,看到墙上树上有几个模糊人影。

她精神一振,来了!

梦里,来绑她的共有五人,四男一女。现下,这墙上树上的人影,也刚刚好五个。

桑浓黛不动声色,继续一边咳了几声,一边往自己的院子走。

越走,脚步越快,一副是想赶紧逃回去的样子。

身后传来疾行的风声。

桑浓黛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就察觉一道阴影在她上空荡开,她仰脸,看到一块红色的绸缎,兜头向她罩下来!

速度极快,桑浓黛躲闪不及,被罩个正着。

绸缎迅速收紧,一圈一圈包裹住她,其中蕴含着极强的力量,令她挣脱不得,看不见外面,也无法发出声音。

和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

只不过,梦里,他们被家主的阵法挡了,没能进她的屋子,所以罩的是谢家小姐。

紧接着,有人把她扛了起来。

桑浓黛心跳得很快。

虽然她是故意出来被绑的,但是梦中旁观和亲身经历,毕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这些年,家主待她如亲生女儿,一直护佑着她,就是护得太紧了些,桑浓黛有时会羡慕别的同龄人能出门闯荡历练,结交知己好友。

这次遇到缘机秘境,她得到了预知梦、芥子空间和能治愈自己身体的机缘,自觉有所倚仗,可以大胆行动,就像一只雏鹰,该从母鹰的翅膀下钻出来自己飞翔了……

只是真到了这时,她踏出家主的保护,即将前往那传闻中堪比炼狱的西野魔界,桑浓黛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从容。

好在,魔界这几位甚是贴心。

桑浓黛忽地闻到了一阵奇异浓香,不自觉地吸了几口,昏睡过去。

免了她这一路的胡思乱想。

……

桑浓黛醒来,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不禁想,不知道魔界人用的什么迷香,效果这么好,竟然压制住了她经脉里的寒气发作,让她睡了个难得的整觉。

醒来后,桑浓黛很快发现,自己正坐在轿子里。

身上穿着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金珠流苏微微晃动。

嘴巴张不开,无法说话,看来是被下了“封口决”。

她抬起手,刚想动作,被人一把按下。

低沉的女声在她耳边冰冷道:“别动。”

桑浓黛心知肚明,这就是来绑她的四男一女中的那位女子了。

根据梦境里的呈现可知,魔尊手下有一个组织,名为“岁杀组”。岁杀组固定人数六十人,以天干地支组成的六十甲子为代号。

顾无戾就是其中一位,在魔界,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叫顾无戾,而是代号庚午,是这一代岁杀组中历次考核、任务排名前三的好手。

而来绑桑浓黛的女子,代号癸酉,实力比庚午还要强上几分。

“桑小姐,”癸酉轻声说道,“你已进了西野之地,也就是魔界,魔界之人的习性,想必你也听说过,若不想多遭灾祸,就乖乖的,千万别想着挣扎、反抗、出逃,更别喊什么‘救命’……”

对方话音落下,桑浓黛便发觉,自己嘴巴上的封口决解开了。

她张了张嘴,自然没叫喊救命,而是先问了一个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你们给我用的什么迷药?”

癸酉冷冷一笑:“那是掺了魔界特有的醉眠花炼制而成的醉眠香,药力极强,你一路从中洲到西野,再到今日魔尊生辰,一共睡了十二个时辰,睡得好罢?”

桑浓黛感慨:“太好了。”

癸酉微微一愣,总觉得这天下第一美人的语气有点儿奇怪,不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难道她不仅是个病美人,还是个傻美人?

桑浓黛想了想,演戏演到底,明知故问:“你们为什么要绑我?”

癸酉淡淡道:“我们要把你这位天下第一美人,送给我们的尊上作新娘。”

听到这句,桑浓黛彻底松了口气。

确实是要把她送给魔尊,一切和她梦中见到的一样。

癸酉:“?”

那放松舒气的声音,癸酉不会听错,她忽然神情大变,疑心其中有阴谋,猛地挑开眼前新娘的红盖头。

那盖头是癸酉亲手为其盖上,桑浓黛睡着时的模样,她已经见过,只觉得美则美矣,但并无担得上“天下第一”这个名号的特别之处。

而这时挑下盖头,见到她,癸酉却恍了神。

醒来的桑浓黛,鲜活灵动,不是沉睡时能比的。

她显然被她突然掀盖头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微微后躲,纤长的眼睫毛蝴蝶一样扑闪,漆黑的瞳子仿若夜空满星,又明亮,又纯真干净,怯怯地看着她。

癸酉沉默少顷,拿起盖头,给她盖了回去。

美人乖乖的,没有反抗,甚至闭上了眼睛,由着这并非她自愿要的红盖头,重新盖回她的脑袋上。

半晌,癸酉再次开口:“尊上……脾气虽差,但,不是坏人,你不要害怕。”

桑浓黛:“?”

他是不是坏人她这个做过预知梦的人还不知道么!且不说作为分体的魔尊残忍嗜血之名五洲四海人尽皆知,就连真身,人人都赞一声的神君晏清丞最后都想杀尽天下人……坏得没边了好吗!

等自己的病好了,一定要离他远远的。桑浓黛捏紧拳头想。

癸酉只当她后知后觉开始紧张害怕了,心中默然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片刻后,花轿停下。

癸酉低声说:“桑小姐,待会儿轿子便会抬进魔宫,你要时刻谨记这里是魔界,千万别有任何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桑浓黛轻轻地“嗯”了一声。

癸酉下了轿。

轿子重新被抬起,与此同时,喜气洋洋的乐声响起,敲锣打鼓,笙笛齐鸣,唢呐更是声破云霄,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围观,一阵阵剧烈的欢呼和笑语,轿子剧烈摇晃起来,桑浓黛赶紧扶稳了,心想,这欢庆得简直不像魔界,更像是东陆凡人的婚俗。

没过多久,桑浓黛感觉到,轿子被抬进了什么地方,欢声渐远,取而代之的是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的声响。

“恭喜尊上!贺喜尊上!”有人快步到殿前跪下行礼,大声道贺。

“哦?”男人轻笑一声,“乌城主又给我送什么大礼了?”

魔尊的声音和一般人想象的不同,并非凶神恶煞,而是十分正人君子的清越感,有如冰泉激石。

在西野,魔尊之下,最有势力的就是十二城主,此时他们都在宴会上,看着乌城主表演。

乌城主乐呵呵道:“尊上盖世英豪,自然要配绝代佳人,我思来想去,能入尊上青眼的,恐怕只有这天下第一美人了,故而今日,我将她作为新嫁娘送予尊上,还请尊上笑纳。”

“天下第一美人?”魔尊缓慢重复一遍,像是在咀嚼这六个字。

桑浓黛在花轿里屏息听着。

按照梦境中的发展,谢家小姐被绑过来之后,也是被送到了魔宫大殿上,乌城主也是说了这样一番话,唯一的区别是,他将谢家小姐称作“芙蓉仙子”,夸了一番美貌,魔尊听完,重复了“芙蓉仙子”四字,然后轻轻一笑,让手下把花轿送到他的侧殿,之后便几乎忘了她的存在。

果然,魔尊说完,便笑了。

桑浓黛正等他下令送她去侧殿,突然觉得不对。

好安静。

安静到能清晰听见一道脚步声,朝她走来。

桑浓黛浑身紧绷,听那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轿前。

昏暗轿中,她垂眸,看着一片亮光缓缓覆上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

是轿帘被掀开了。

桑浓黛的心怦怦直跳,指尖微蜷。

接着,又换一片阴影缓缓侵蚀了那光亮。

他……探身进了轿中。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穿过红盖头上缀的金珠流苏,手指挑着这柔软丝绸,慢慢往上。

光与暗交织在一起,随着盖头被掀起,亮光一点一点爬上她细腻白皙的脖颈、下颔、樱桃红唇、挺翘琼鼻……

她的小脸儿苍白,看起来可怜极了。

魔尊的手稍稍一顿,但还是将盖头掀到了底。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双泫然欲泣的眼。

谁知道,她那漆黑眼眸居然灼灼热烈,定定地、毫无惧色地、充满好奇地直视他。

桑浓黛在梦里见过晏清丞和他的几个分身,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记得那几个分身容色各有千秋。

眼前之人,那张脸棱角分明,肤色白皙,黑发半披,束着金冠。那双望向她的凤眼狭长,瞳若寒潭,深不见底。

桑浓黛的脸上几乎有了抑制不住的喜色,没错,就是他,魔尊,和梦里一样!

忽然,金珠流苏簌簌一响,一片红色挡住了桑浓黛的视线。

魔尊又把盖头放下了。

他退出轿子,轿帘合拢,桑浓黛听到他笑着说:“多谢乌城主的大礼。丁亥,你们几个将……夫人,送去琼玑宫。”

桑浓黛一愣。

魔宫主殿是紫极宫,围绕着紫极宫,有四个侧殿,其中青玑宫离主殿最远,琼玑宫离主殿最近。梦里,谢家小姐被送去了青玑宫。

桑浓黛很想问魔尊,你是不是说错宫殿名了?

轿子一晃,又被人抬起。

随着轿子的行进,周围渐渐安静。

“夫人,”待轿子放下,有女子伸进一只手来扶桑浓黛,“请。”

桑浓黛扶着她走出轿子,由她牵着,坐到了琼玑宫床上。

就这样从天黑到天亮,桑浓黛歪倒在床上睡着了,也没人管她。

嫁衣单薄,睡到半夜被殿外的风吹得有些冷,她不知不觉拉着被子裹到了身上。

醒来时,红盖头已经丢到了旁边。

伸了个懒腰,这一觉,桑浓黛觉得,总体来说睡得还不错。

环顾四周,琼玑宫空无一人。

桑浓黛先是一喜,看来事情发展还是和梦一样,虽然魔尊掀盖头看了她一眼,把她送到了琼玑宫,但和仍然如同对待谢家小姐,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

接着又一喜。

因为她发现,荒山上,长出了一小片巴掌大小的草地,还有四五朵艳丽桃花。

咦?她明明还没开始追求……哦!桑浓黛悟了。

她积极主动地让自己从中洲被绑到西野,只为了和魔尊在一起,从这个角度想,她也太爱了!

看来,不只送东西一种追求法。

桑浓黛彻底醒了,她精神奕奕,跃跃欲试,准备就“追求魔尊”一事大展拳脚。

不过……

咕噜噜。

桑浓黛摸了摸肚子,心想,在大展拳脚之前,她得先填饱自己。

“有人吗?”她对着这奢华美丽的琼玑宫,轻声喊道。

无人应声。

“有没有人啊?”她提高了声音。

依旧无人应声。

看来没人。

桑浓黛决定自行觅食。

她检查了一下身上,吊坠和家主给她的储物玉镯都在,里面的东西也在,桑浓黛于是安全感十足地准备踏出琼玑宫。

然后一头撞在了禁制结界上。

桑浓黛:“……?”

不是吧?这是把她关这儿了?

桑浓黛用力猛敲结界,结界纹丝不动。

“有没有人!”她大吼。

“夫人,”一个身影闪过来,“有什么吩咐?”

桑浓黛听出来,这是昨天扶她进琼玑宫的女子。

“把禁制解开。”桑浓黛说。

“丁亥做不到,”女子低垂眉眼,“这禁制是尊上亲手所下,除他之外,无人能解。夫人稍安勿躁,待尊上忙完,自会来与夫人共度良辰。”

“那他什么时候能忙完?”

“多则半个月,少则三五日。”

桑浓黛:“?”

她忍不住道:“你们尊上有没有想过,等他忙完,我已经饿死了。”

丁亥惊讶抬头:“什么?夫人原来还没有……”

桑浓黛羞愤得脸颊一红,是是是,她从小修炼,到现在十八岁了,还在感元境,辟谷都做不到,每天都得吃饭,怎么了,饭那么好吃!

在桑家,她就老被这么挤兑。作为四大世家,沈顾桑谢家族的修炼天赋都是不可小觑的,尤其桑浓黛自小养在家主身边,接触都是这一辈的天之骄子。

桑浓黛的修为,放到东陆凡人间,可以算天才,但在桑家同辈中,她只是中下之姿。

家主说她是身体原因导致修炼进度慢,不必和旁人争。

但年少气盛,怎么可能不在意。

丁亥瞧出她神色不对,眼睛一垂:“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夫人有什么爱吃的菜式?”

桑浓黛没客气,一口气报了七八道菜。

没过多久,丁亥便领着人,端着饭菜来了。

好在饭菜还是能递进结界的。

……

这样过了几天无聊日子,桑浓黛发现自己开始犯老毛病了。

头疼,咳血,夜里经脉寒气乱流,根本睡不好觉。

哪怕她一整天都打坐修炼,养脉炼体,也和从前一样,收效甚微。

桑浓黛突然意识到,以前的她其实是习惯了身体不舒服的,毕竟从小就是这样,以至于并没有觉得多么难受。

而这几天虽然无聊,可身体没什么不适,她还挺开心的,只是当旧疾气势汹汹来袭,竟觉得比从前要难挨许多。

西野的春三月,要比中洲冷上许多。

深夜,桑浓黛半梦半醒,梦里,她穿着一件单衣,走在冰天雪地,四处寻找魔尊,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大叫“尊上,尊上,你在哪儿啊”,耳边忽然响起重叠的回音。

“尊上!”

“尊上……”

这回音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丁亥的声音。

桑浓黛惊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坐得急了,一下子咳嗽起来,顾不上掏帕子,只用手捂了嘴,眼睛则迫不及待地朝门外望去。

她看到魔尊踏入庭院,月光洒在他身上,身姿挺拔,满身说不出的煞气。

他一身宽大黑袍,隐约能看见手里提着什么,闲庭信步地朝她的房间走来。

桑浓黛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起初以为是她咳出的血,但很快觉得不对。她得吐多少血,血味才会那么浓?

在她房门前,魔尊伸手一抹,困住她多日的禁制结界便消失了。

他走进房中,血气冲天。

桑浓黛怔怔地望着他。

他的面容和“成亲”那天一样,仍然是俊美无俦,只是脸上、脖颈上多了两道狰狞血痕,还有溅了半张脸的猩红血迹,身上穿的衣袍更是被血浸透了,整个人恍若地狱恶鬼爬上人间。

这些年,西野不满他的统治,造反之事常有。今次是他伤得最重的一次,乌城主临死前的两刀,一刀划伤他的脸,一刀划到了他的脖颈。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他们拼尽全力,也只能给他带来一点儿皮外伤。

走到床前,魔尊伸出一只沾满血的手,捏住桑浓黛的下颌,居高临下地垂眸看她:“你的主子已经死了。”

桑浓黛:“……主子?”

魔尊另一只拎东西的手一扬,咚的一声,圆圆的物件骨碌碌滚到门口,被月光照得清晰。

桑浓黛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人头。

“乌城主死前一口咬定,你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桑浓黛,”魔尊慢条斯理地道,“你是美,只是不对,桑浓黛被桑如是护得跟眼珠子一样,凭乌城主的手下和岁杀组的人,绝无可能从她手里带走桑浓黛,还有,最大的破绽,你可知是什么?”

桑浓黛没吭声。

魔尊抬起她的脸,用手指上一抹尚且温热的鲜血,涂在她唇上,缓缓往外延开,仿佛胭脂涂了出去,反倒形成了一个怪异的笑脸。

他低低地说:“最大的破绽是,那日在花轿上,你见到我,竟笑了。”

桑浓黛这时却恍惚在想,她好冷啊,而沾了一身滚烫鲜血的他,看起来好温暖。

平生头一次见到活生生……不对,死透透的人头,桑浓黛不是不惊惧,只不过,她想,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桑浓黛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他不是我的主子,我就是货真价实的桑浓黛。”

魔尊微微一笑:“嘴倒是……”

一个硬字还没出口,便见眼前的少女蓦地朝他扑来。

魔尊没动,冷眼瞧着她。

他自然能感觉到,她这一扑,全无力道和杀意,软绵绵,虚弱弱,也不知道乌城主哪儿找的……

少女扑进了他怀里。

他满是血腥味的怀里。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身,紧紧抱住了他。

“尊上……”她说话的声音,如她的身体一般绵软无害,“你的腰好细啊……”

魔尊从未设想过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微微一怔。

桑浓黛脱口说他腰细,是真情实感,抱住魔尊的一瞬间,她恍惚想到了以前话本上写俊美男子的宽肩窄腰,如今看来正是魔尊这样。

另一方面,她本也是打算,起个好的话头,然后顺势说,她喜欢他。

还有什么比告白更能表达白泽石所说的炽盛爱恋的?

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这句喜欢,桑浓黛便发觉,贴着她肌肤的玉坠微微一烫,她看到玉坠内的荒山,突然之间开了半树桃花!

为什么?

她做了什么?

她抱了他……这也可以?

桑浓黛霍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魔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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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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