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会是白镜礼堂里的那些少女们吗？”卢月雯看着数量庞大的待孵化的蟑螂人，缩了缩肩膀。
“不清楚。”姜秀也不确定，目前她收集到的消息，只能确认有人在幕后操纵着异化区内的人变为蟑螂族。
并且他们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了。
盈盈的绿色衬得这个地下室格外的瘆人，静下心来还能听到漏水的声音，踩在脚下的地面也是说不清的黏糊，隐隐约约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现在姜秀已经听不到一开始在洞口处传出的呜咽声了。
“啪嗒——”
“啪嗒——”
似乎有脚步声？
五人立刻警醒起来，迅速寻找掩体。
这个洞穴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好处，可能就是这些令人恶心的卵巢。它们镶嵌在石头中，其中缝隙足以让一个人躲藏其中。
由于缝隙狭窄，进入时会出现一定的困难，加上蟑螂卵巢散发出来的腥臭味，姜秀强忍着恶心，硬生生把自己挤进了这憋怂的空间内。
脚步声越来越近，姜秀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大，五个人都十分紧张。
“这些什么时候才能孵化完毕？”
昏暗之中，那尖锐地声音，让姜秀皱起了眉头，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适。
“它们现在还只是一副空的躯壳，快了……明天、明天就会有新的养料，唤醒它们的灵魂。”
这个声音没有那么尖锐，但是听起来闷闷地，就像是隔着什么东西在说话一般。
“最近细致一点，不要出差错，今天有人闯进监控室，幸亏是圣主发现，不然就要出大乱子了。”
“是，我们会好好看管她，培育她，成为养料。”
“哼，最好是这样。”
它们没有发现躲藏在暗处的几人，肆无忌惮地讨论着酒吧的情况，和那位手握金苹果的“圣主”。
二人离姜秀越来越近，终于，姜秀看清楚了它们的脸。
这居然是……两张人脸！
他们明明就是异化人，这和人类如出一辙的长相，这充满异化污染的气息。
这二人侍奉“圣主”却保持着人形？多自相矛盾的怪事，他们难道不想成为完美的美丽国居民吗？
“圣主最近的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了，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沟通。”其中一人叹了口气，似乎很疲惫的模样。
“沟通？我们不过是她的工具，工具还想和主人沟通？你醒醒吧，先想想她要的那二十个少女怎么凑齐吧。”另一人含笑嘲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白镜礼堂里那些姑娘们，有到达标准的吗？”
“只能拔苗助长了。”
二人越走越远，而姜秀躲在暗处，神色晦暗不明。
标准？
她抿了抿嘴，手攥紧了些，看来明天还有一批人会被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转化成为蟑螂人。
待到他们确定没有人后，三人立刻从卵巢与岩石的缝隙中钻出。
“我们得加快速度找到方晴晴，必须尽早赶回白镜礼堂。”姜秀长话短说把刚刚偷听到的内容转述给大家，神色凝重。
卢月雯深吸一口气：“我试试看。”
“你确定没问题吗？”徐闻驰有些担心。
卢月雯的异能可以拓展用途，盾牌反向延伸可以感知污染物质，方晴晴本身就拥有异能，她被污染的速度不会那么快，可以通过这个办法寻找她的踪迹。
但是由于卢月雯的精神力并没有强大到足以自由发挥，徐闻驰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看见自己的队友被污染反噬。
“没问题。”卢月雯的语气格外坚定。
徐闻驰点了点头。
姜秀感受到身边的气流变得温暖，这是卢月雯在延展盾牌的力量。
她和徐闻驰一左一右保护着卢月雯，三人往更深处查探。
随着他们的深入，四周的卵巢越来越少，怪异的岩石盘踞在地下洞穴之中，脚下的土地越发粘稠，到最后还有些寸步难行。
卢月雯努力感知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属于方晴晴的光源。
她可以感受到方晴晴此刻的虚弱与无助。
但是四周的污染严重，方晴晴的讯号太过微弱，她逼迫自己专注于那点微弱的能量，竭尽全力不让自己被四周的污染所影响。
最后三人停在一个分岔路口。
“三个分岔口。”徐闻驰皱着眉，仔细观察着这三个岔口之间有什么区别，“月雯，你感知到晴晴在哪条路里吗？”
卢月雯也有些茫然，她欲言又止，最后告诉自己队友一个荒谬又令人不可置信的消息：“三条路……都有晴晴的气息。”
“什么？”姜秀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这代表我们需要分开寻找？”
分散武力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为了节省时间，看来只能这样了。”徐闻驰站在中间的路口，“三十分钟，尽量深入，如果出现危险立刻返回，不要停留。”
他顿了顿，攥紧了拳头，“特殊情况下可以放弃。”
姜秀和卢月雯很快理解了徐闻驰的意思，二人一声不吭，气氛变得沉重。
正常情况下，净化部门在进入异化区后出现有队员失踪的情形，其实很少会浪费时间去寻找一个几乎被定下死刑的人，在异化区内，失踪往往代表着死亡。
徐闻驰自接手A队开始，每遇到这样的情形，总会在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尽量寻找失踪的同伴，因此A队也是人手折损率最低的一个队伍。
他每次都会说那句特殊情况可以放弃，但是真的到那一刻，午夜梦回时分，那些死在异化区、消失在异化区里的同伴都会在他的梦里反复询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继续寻找他们？
“方晴晴会没事的。”姜秀迅速检查好身上的装备，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走左边，三十分钟后如果我没有回来，当我死了。”
她能感受到徐闻驰身上那微妙地变化，是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气味。她也能感受到卢月雯对于自己能力的不甘，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给出方晴晴准确位置的气愤。
姜秀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们，毕竟她只是姜秀，不是卢月雯，不是徐闻驰，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她能做的就是抓紧一切时间寻找方晴晴。
“好。”徐闻驰的动摇只有几秒钟，他在中间路口站定，看了一眼身边的队友：“祝我们好运。”
卢月雯坚定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消失在最右边的分岔口。
姜秀也立刻进入，原本借助于通讯器的手电筒还能看清周边，但从进入分岔口后，她敏锐地察觉到视线又昏暗了不少。
手电筒照亮的范围有限，几乎是摸瞎前进。
在黑暗中，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因为奔跑而加速的心跳。
“扑通——”
“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脚下的粘稠土壤越来越干燥……等等……
姜秀奔跑的速度减缓，这是她的心跳声吗？
不对劲！
她手握骨刃猛地举起，往自己肩膀上方狠狠地扎了下去。
粘稠的血液溅在她的脸上，是凉的？
姜秀立刻转过身，照向刚刚她站立的位置——什么都没有。
她擦了擦脸，奇怪，刚刚明明有东西溅在自己脸上。
所以，是她的错觉吗？
她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也许是太紧张了。她继续向里走去，全然不知，黑暗中，石壁上有东西慢慢地跟在她身后。
到尽头了。
姜秀看着眼前堵死的路，皱起了眉头，方晴晴不在这里。
会是卢月雯的特能判断错误吗？
她一寸一寸仔细寻找，除了眼前的岩石之外，没有看到任何活物。
“唉。”姜秀叹了口气，应该是卢月雯感知错误，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快躲开！”
姜秀立刻警觉起来，一股强风从她背后席卷而来，她闪躲到一边，看到了这股风的主人——一颗有一人高的虫卵。
透明的虫卵内包裹着一个人类。
姜秀瞪大眼睛，看着虫卵里的人类。
“方晴晴！”
方晴晴无助地敲着虫卵，她努力地发出声音，但是姜秀一直没有听到，她尝试让虫卵贴近姜秀，可谁知一靠近姜秀，虫卵就试图把姜秀一起吞进来。
没有办法，她只能控制好距离跟在姜秀身后，但怪异的是，她离洞穴深处越近，人就越困，而虫卵和生出自己的意识一般，让她无法控制虫卵，甚至对姜秀发起攻击。
情急之下，方晴晴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幸好，姜秀听到了她的警告，成功闪避。
姜秀看着方晴晴的嘴巴一张一合，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虫卵，而在虫卵里的方晴晴拼命地摇着手。
“不要靠近！”
“不！要！靠！近！”
骨刃一寸寸逼近虫卵，姜秀朝方晴晴挥挥手，用口型做出“让开”。
方晴晴咽了咽口水，心一横，她尝试过用刀刃砍，试图砍破这层包裹住她的巨型虫卵，但是好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万一呢，万一从内而外破不开，但是从外面可以呢？
她立刻侧过身子，给姜秀可以发挥的空间。
姜秀在黑暗中用骨刃滑开手心，骨刃贪婪地吮吸着姜秀的血液，微微的痛感让她更加冷静，她的血液有抗污染的特性，希望可以划开这个恶心的像鼻涕泡一样的虫卵。
她深吸一口气，强而有力地刺向虫卵紧接着从上至下迅速划开。
虫卵蠕动着，它努力地想要闭合伤口，但不知道被什么所阻止，最终软趴趴地被一分为二，“噗叽”一声，像水一般涌入地面。
“快跑！”
方晴晴挣脱虫卵后不由分说，立刻拽着姜秀朝着出口方向狂奔。
虫卵没入粘稠土壤的一瞬间，无数盈盈绿光充斥在洞穴之中。
岩壁上、地面上，遍布得到处都是，姜秀一边跟随着方晴晴奔跑，一边观察，出现的绿光不是别的，就是一双双复眼。
一双双属于蟑螂的眼睛。
断断续续把这章补充完整了，靠近一个月没有码文，导致卡文严重，orz，我会尽快整理好状态更新的。[狗头叼玫瑰]
没有忍住又改了书名，爱改名是个病啊[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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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金苹果（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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