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礼舟指尖微动,银铃如一只驯顺的银色蝴蝶,在他指间翩然起舞。
他和时辞一左一右,章磊和王大勇让姑娘们躲到后面,自己站在前面。
“村长说这次来了个千年难遇的花种,说能改变我们整个村子,让挑个好的材料和养料!”
“哈哈,这要是放以前来个人说‘我能拯救你们所有人。’我只会把他当个傻子,现在安生当上村长,村子确实比以前好多了,虽然挖出的种子还得靠花盆培育才能恢复吧。”
“啧,你说咱村里的地怎么那么多种子?感觉挖不完呢!”
“在这说这些,不要命了!小心和那不听话的一样变成什么也不知道的傀儡!之前王大勇那老小子幸运能跑,不过他老婆已经死了,孩子也被关着,他肯定不敢乱说!”
囡囡倚在王大勇腿边,仰起头小声地问:“爸爸,他们爱干坏事,怎么还爱胡说八道!”
小丫头有点生气,消瘦的小脸憋得通红。
王大勇看女儿的眼睛,笑着拍拍她的头:“囡囡是爸爸妈妈最爱的小宝贝。”
时辞看着囡囡,视线顺着看向王大勇:“等会说清楚。”
他讪讪地笑了笑。
外面的交流还在继续,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这次要带谁?”
“好像是叫向春茵,听说是个犟骨头,不过......”他的声音越来越猥琐“听说是个美人胚子。”
向春茵握紧拳头,太阳穴气的突突跳:“这帮狗杂种,看我不去剁了他们的二两肉!”
一把拿过林礼舟的手术刀:“我借一下,用完会给你擦干净。”
林礼舟怕她伤到自己,温声说道:“向姑娘,你先别冲动。”
向春茵一下子将视线定在林礼舟身上,咬的后槽牙咯咯响语气冲了些:“怎么!”
林礼舟怕刀子下一秒就先扎在自己身上,连忙摆手:“我不是要劝你,我是怕来的人五大三粗,你们在这这么久,肯定打不过,我们先帮你们制服,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你觉得可以吗?”
向春茵慢慢冷静下来思考他的话,确实她一个人要是真扭打起来,必然输虽然会有人救她帮她,但是确实会受伤。
她是个聪明人,不只是空有一副皮囊和空脑子,有人愿意帮她打点好,傻子才不乐意呢。她欣然的接受了这个决定,林礼舟让她在他后躲着,一会儿给她放信号。
向春茵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林礼舟也不到三十,以前不忙的时候,也爱健身,后背宽厚,看起来就可靠。
林礼舟低头推了一下眼睛,礼貌地回了他一个微笑,他是医生这么出格的决定确实不是他的风格,但这是副本,一些规矩早就打破了。
门锁打开的声音,接着被用力往里推了推:“哎?这门怎么推不动呢,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
时辞和林礼舟互相对视一眼,时辞:2。
林礼舟:ok。
“斯,我就不信邪了,你起开!”他撸起袖子,侧着身子使劲撞去,时辞掐准时机松开抵住的脚。
门外的人被甩了一个趔趄,重心不稳脸就要往水里栽。
“哎!”后面跟着的人下意识伸手拉他,林礼舟迅速闪到他身后:“别动!”
银色的刀架在脖子上,哪见过这场面,柱子举起双手,一动也不敢动:“哥,我就是个干杂活的小喽啰。”他声音哆哆嗦嗦的想回头看。
“我说,别动!”林礼舟一手掐住他的肩膀,刀刃在他的勃颈上划出一道浅痕。
强子直接趴在水里,向春茵哐当一脚踩在他背上:“呸,对你姑奶奶不敬!”
“那个怎么打开?”时辞半蹲垂眼看向他。
这倒也是个骨子硬的,转头也不看他,朝阿聿笼子看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完全无视时辞的问话,
时辞忽的笑了一声,行,到是忠诚,刚才那些恶心话是他说的,他有理由动手:“林医生我有个专业问题,想请教你。”
林礼舟:“什么问题?”
时辞的表情有些玩味,他看着他的某个地方:“如果人要是切了,会不会死?”
林礼舟模样很是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如果忽略他正在做的事情的话。
“一般情况下不会死人,但是不及时处理血会一直流,直到流干。”
强子依旧是那副铁骨头的样子,不过滚动的喉结出卖了他的心里。
“算了。”强子的余光一直跟着时辞的动作走,听到这话以为时辞吓唬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切,小白脸装什么老虎。
时辞看他的样子继续说道:“问这个问题多余,死了也无所谓小喽啰知道什么呢?借你手术刀用用。”
柱子胆子小,被吓得不敢说话,林礼舟把他的两只手拴在背后,把手术刀递给了时辞。
强子看着水面上倒影的银光,脑门上直冒冷汗:“我说!”
时辞挑眉看他。
“我们都是这里的村民,两年前村子突然大旱,百姓们种的粮食全都糟蹋了,大家都以为又要和十几年前一样,突然来了一个年轻人说他有办法帮助我们,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后来他背着一筐筐的蔬菜来我们面前的时候,才知道年轻人并不是说大话,他分给我们一些种子让我们种,那时候土还干旱呢,怎么能行,他就说不用管明天一早就会好了。”
“到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跑去看,发现周围只是多了几朵花,而且花很臭,不过地变得肥沃了,我们想,这地好了那粮食就能中了,结果我们把种子种下去,一连几个月没动静,他告诉我们这土地虽然恢复了,但是结不出果,他让我们把种子挖出来,种到他研究的花盆里。”
一旁的柱子动了动:“我们挖出种子后发现和我们之前种下去的不一样,而且种子挖完后,每个月都会在长出源源不断的种子。”
“那你们把种子都种到村长的花盆里,你们收不到粮食,吃什么?”时辞把人拎起来。
强子靠在墙上,喘了两口气:“其实我们从来都没见过花盆里种出来的粮食或植物,村长每个月都会根据村民们挖出来的种子给没家每户分发粮食。”
“那这些被关起来的人,还有外面那些傀儡是怎么回事?”章磊又问。
柱子哆哆嗦嗦地说道:“芜果树做出来的花盆是死物,村长说生才能造就生,那些傀儡是怎么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原来是人的。”
“但是芜果树结果越来越低。”说到这他听了一下,看了阿聿一眼,吞吞吐吐的。
时辞眯了眯眼:“有话直说。”
强子咽了口水抬着眼紧张的看着时辞:“他是芜果树的根,用他做材料,就能促进芜果树的再次生长。”
时辞忍了忍没忍住,一脚踹向强子:“不好意思。”话还没问完,他没使大劲儿。
好一个芜果树的根,他闭了闭眼,声音藏着怒意:“你们种出来的东西都在哪,交易呢?”
山前那个院子应该是他的住宅区,他们来的时候除了看见园子的菜,并没有见到其他植物。
柱子表情有些为难:“几位大爷,我们就知道这些,我们都是听命令做事。”
“生孕育生?”林礼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来这里是安生又给你下达任务了吧,那你们打算带他们去哪里?”
柱子低下头,支支吾吾。
“说话。”银铃插在两腿中间,距离只有一厘米就中了。
“带到地下室!”柱子闭着眼,“具体位置我们是真不知道,我们每次都是送到村长那个菜园子那,那些傀儡再送到那里。”
时辞不想再问这两个傻子,在深入的估计也说不出有用的,还是得问当事人,时辞握着手术刀,试图把那只眼睛剜下来,手术刀扎向眼球时,阿聿突然捂住眼睛:“啊!”
时辞连忙扔下刀:“阿聿,怎么了!”
“眼睛痛。”他刚刚一直在睡觉,心想等睡醒了时辞就该来了,结果突然感受到眼睛一阵刺痛。
时辞看着头顶上的眼睛,红色液体顺着铁笼的竿子流下来,时辞慌忙的拉住阿聿:“我看看!”
阿聿很痛但是他还是很听话的放下手,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被他一直捂着眼睛有些充血,眼皮也肿了。
时辞害怕弄疼他,手停在半空中,阿聿看出他的想法,握住他的手在眼皮上轻轻碰了碰,他握住时辞的手,看着小心翼翼的心上人:“没事,别怕。”
“对不起。”时辞的手后怕的还在抖,他错开阿聿的眼睛盯着他身后的地面一动不动。
阿聿抬起他的下巴:“时辞,看着我。”
他不知道为什么时辞反应会这么大,语气轻柔一字一句安慰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我们要接受试错的结果,就算你不这样我也会让你这样,嗯?”
时辞眼神慢慢看向他,像受惊的蝴蝶,眼睫微微颤动:“好。”
“那个,”柱子声音细弱如丝,他的手被拴在身后,只能耸肩。
“我们都说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嗯嗯。”强子被制裁也老实的缩在一边。
时辞一直看着阿聿,根本没空搭理他们,林礼舟见状也不好去触霉头,转头对他说道:“你们确实没对我们做坏事。”
两人跪在地上猛点头,姑娘们已经被放出来了,以为林礼舟要放过他们,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不过。”话头一转,两人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林礼舟温和的笑着:“我和你们也不熟,为什么要帮你们,时辞!走了。”
章磊跟在身后偷摸捂嘴笑,这林医生看着君子似的,怎么蔫儿坏蔫儿坏的。
向春茵她们送了一口气:“姑娘们!干活了!”
时辞牵着阿聿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后面的惨叫声变成了囚笼真正的背景音。
阿聿反握住他的手,热度从手心传来,时辞低头嘴角弯起,心落在了实处。
[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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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芜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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