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人怎么可以聪明成这样!”章磊边跑边喘还不忘对时辞夸赞。
时辞没接他的话,到是身旁的阿聿笑出了声,一开始他以为时辞用芜果树皮封住他是害怕他出来做诱饵,后来他蹲在里世界突然感受到屏障开始裂碎,才知道时辞的用意。
“前面就是村子了!”林礼舟说道。
时辞回头看着紧追不舍的傀儡,右脚使劲一转:“往芜果树林去!”
那里是整个村子诞生的源头,或许会有压制他们的方法。
而且这边都是山,植物很少,阿聿的能力无法发挥最大,去芜果树林是最好的选择。
“来到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阿聿转动手腕,两边的树开始往中间聚拢,枯干的枝干化成一条条长鞭抽打进犯的入侵者。
阿聿为他们争取了片刻的休息时间,几人得以喘息就马上着手唤醒母树的事情,来的路上阿聿说,这些傀儡虽然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母树存在上千年,她一定会知道,但是现在她处于沉睡状态,所以得想办法唤醒她。
阿聿:“母树喜欢真诚,你们最好都去试试,这是最后办法了。”
‘嗬!’身后传来树干断裂的声音,是安定。
这些攻击对他来说像是小猫挠痒痒一样,拍在身上不疼不痒,他抓住甩过来的树枝,轻轻一拉‘啪’断了,后面被阻挡的腐生军队顺利进入。
阿聿:“来不及了!你们快去!”
他拖来两棵树挡在他们面前,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阿聿胳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处纹身,是一条绿色青蛇,红色的蛇信子微微抖动,青蛇开始盘旋,阿聿垂在腿边的手虚虚一握,纹身不见了,手上多出了个绿色长鞭。
安定听不懂,只知道要带一个有尾巴的人回去,他先是看了看后面时辞他们发现没有自己的要找的人,才重新打量眼前的人,说是打量也不对,只是寻找特征罢了。
阿聿不知道这傻大个在看什么,尾巴慢慢的一甩一甩的显示了主人内心的急躁。
“嗬!”安定动了,他突然冲向阿聿,嘴里不停地发出‘嗬嗬声。’
身后的傀儡队收到信号一齐冲向他,阿聿冲过去,鞭子直直摔打傀儡身上。
时辞眉头拧在一起:“你们先走!”
“哎!”章磊想拉回他,林礼舟摆了摆手。
“让他去吧,他丢下过一次,不会再丢第二次的。”
三人便前去唤醒母树。
时辞下意识摸了一下耳垂,你可要争点气啊!
他闭上双眼,感受着周边的金属:“来!”
巨大的颤动让那边的人静止了一瞬,‘彭’铁块从地底钻出直接冲破了阿聿挡着的树阵。
“一起?”时辞挑眉看向他。
阿聿看他的小表情,无奈的笑了笑:“合作愉快。”
时辞看向安定,眼神瞬间凌厉,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那份温柔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冬日里的湖泊。
阿聿看向他手里的铁棍,抛给了他一把枪,他在设天台藤蔓的时候在一楼捡的。
麻子哪见过这大场面,吓的躲在楼梯底下,手里的枪早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两人一边站一个,跟比赛似的,你一枪一个,我一鞭一个,就是中间的安定有点难搞。
阿聿瞳孔骤缩:“小心后面!”他双手都被牵制着,无法操控枝条。
安定的指甲就差一点插进时辞后脑勺里,银铃破风而来,‘啪嗒!’安定的手指掉在时辞脚边,时辞旋过身,对着他的心口来了一枪。
他呆滞的眼睛有些微张,时辞的看到他捂住自己心口,眼睛越过他的肩头看向身后的阿聿,安定张了张嘴‘对不起。’说完便跪倒在地。
失去首领的傀儡,像是迷失方向的蜜蜂,原地转了一圈就垂头不动了。
章磊新奇的踢一脚:“一下就干翻了?这么简单?”
“只是沉睡了,找不到结局方法他们就不会消失。”阿聿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绿色的鞭子绕着袖子钻进去重新附在他胳膊上。
“你们怎么回来了?”时辞看向林礼舟。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不行。”
章磊语气闷闷,气的都跳了起来:“我们祈求那么久,那树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都给她跪下了!”
王大勇声如蚊呐:“得你去。”说完还看了阿聿一眼,迅速收了回来。
阿聿不相信他,眯起眼质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缩到林礼舟身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本子。
“这是从更衣室找到的,那些资料都送出去了,我觉得这个可能会用到就留了下来。”他往前递了递。
时辞挠了挠阿聿的手心,他松开手,是一本书,封面就一个字《梦》。
“这是?”林礼舟侧头看着时辞。
“好像是安生的梦。”
章磊愤愤的踢了一脚石头:“老东西,还骗人。”
‘我后悔了,哥哥走后没有人在意我了,村子也越来越差了,今天又梦到他了,哥哥依旧待我很好,我想哥哥活过来。于是她便来了。她说不仅能帮助我救活哥哥,还能恢复村子,只要把人的心头血滴到花中间的空洞里,再用浸泡过芜果树汁液的红绳绑在人的脚上和花的根上建立契约便能制造成傀儡,这些便能为你所用,不过前提是死人。但是我不想哥哥变成听不见看不见的木头,又不想哥哥不听话,她告诉我,这也很简单。一命换一命,不过我只需要一半就行因为不能让哥哥太有思想。不然我又会嫉妒他。’
“真变态啊!”章磊赞叹道。
‘她说村子恢复很简单,种下亚庇花,改善土壤,然后把土壤里的种子挖出来,会结出意想不到的果,等结果后,路要走怎么走就看我自己的。’
‘我按照她的方法做了,好神奇,竟然能变成小孩。’
梦的记录就这些,反复提到的‘她’,应该就是幕后推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时辞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那他换了孩子,村民没察觉吗?”章磊又不明白了,明明已经当上村长了,也有村民的信任,他就不怕事情败露村民们反击他吗?
林礼舟:“人永远不会满足,在尝到一点甜头后就会忍不住想要更多。”
“这本书上可没有写要我去。”时辞抬起眼皮,漫不经心的问他。
“美香告诉我,她靠近母树的时候,感觉周身热热的,然后就听见了一道声音,她说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照耀在雪地上,温暖而柔和。”
王大勇思索一阵:“很幸福。”他能够感觉到美香声音里的雀跃,就是这种感觉。
“她说什么?”
“她说她想见儿媳妇。”
章磊有些纳闷,阿聿是芜果树种子,那也就是那个儿,这儿媳妇......他的视线停留在时辞身上:“哎呦我......”
在尖锐爆鸣响起时,林礼舟手疾眼快捂住他欲张开的嘴,及时止住了一场耳朵灾难。
阿聿伸出手,看向时辞:“走吧,媳妇?”
时辞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安生在往这边走,他会唤醒他们,你们小心。”
林礼舟点头:“嗯。”
阿聿背着手跟在时辞身后,喋喋不休:“那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会不会太快了?你们人类结婚不是还有个什么仪式吗,我们要不要弄?”
时辞本来不想理他,被他吵得烦了,停住脚步阿聿一下子撞到他背上,到是撞得时辞一个踉跄,时辞抿抿嘴,刚想发火,却看到阿聿也在看他。
他的眼睛里不是装的逗趣心思,是他没见过的认真,他眉毛上扬,脸上还有一圈莫名的红晕,嘴角翘的压不住。
时辞突然就熄了火,说不上来,看见阿聿这副模样,他突然感到愧疚。
“怎么了?”阿聿轻声询问。
时辞突然不想打破了,他扬起笑脸:“没事,我在想结束后我们再办婚礼。”
阿聿的眼睛亮了亮,手举起放下,幸福的脑袋感觉晕晕的:“那我们这是不是叫先婚后爱?”
“不对不对,我对你不是后爱。”他嘟嘟囔囔的,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羞涩的看向时辞。
时辞笑了一声,然后表情一下子正经起来:“谁不是。”
说完后知后觉的脸上有点烧,留下个背影落荒而逃。
阿聿牵着时辞来到母树下,他摸着树皮:“母亲,您要醒了吗?”
“阿聿。”空灵婉转的声音从天空四周散射聚集到树上,温柔的抚摸着每一寸大地。
干枯的藤条绕道时辞身后:“你就是阿聿选择爱人啊。”
“您怎么......”
“不是所有芜果种子都会化成人形,一次结果只有寥寥数几。阿聿是我从我的心结果,下一个母树掌管者,他的情绪波动我都会感受到。”
“孩子,你的内心纯净,抛却物质世界,你本该是独立世界之外的至高存在。”
“你们找我便是想解决那腐生之花吧。”她话题一转,直接堵住了追问的机会。
时辞:“是。您可有解决方法?”
“他们伴我们而生,也伴我们而死,因果交替,没有因,那么果自然而然也会消失。”母树的声音渐渐散开:“我累了,阿聿好好照顾自己。”
从离开林子,两人沉默了一路。
“时辞!安生来了,这些....这些怪物......”林礼舟声音断断续续。
时辞:“他们有危险。”
面板不会故障,除非面板的主人出事了。
时辞他们前脚走,安生后脚便到了,他早就在安定身上装了监听器,阿聿是个不确定因素,得先引开他,先解决这几个。
没有阿聿的压制,林礼舟他们根本杀不完这些傀儡,他们就像影子一样,杀掉一个就瞬间重组成另一个。
“今天正好是哥哥25岁冥寿,就那你们当做礼物送给哥哥吧,嘿嗬嗬!”他已经疯了,眼罩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他揽着沉睡的哥哥跪坐在地上痴痴地为哥哥唱生日快乐歌。
章磊胳膊被扯碎了,红缨掉在地上,被踢来踢去,王大勇缩在树后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流。
林礼舟被摁住跪在地上,安生唱完歌,轻轻的把哥哥放好:“哥哥生辰,我这副打扮不懂事了,你等一下。”
他捡起地上的银铃:“这手术刀到是挺趁手,不知道挖起眼睛会不会比普通刀子顺利一点。”
安生拿着刀子在章磊脸上划来划去:“多漂亮的一双眼睛,反正你快死了,送给我,也不算浪费,嗬嗬。”
他叼着哨子,吹了两声,章磊被摁住脑袋,刀尖只剩一厘米了,章磊死死的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皮被使劲扒住,感觉快要从脸上扯下来了。
“姑奶奶的人也敢动!去你的!”
向春茵捡起红缨就往前刺。
安生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聒噪。”
“你再看看,我聒噪吗?”向春茵很聪明,她把红缨的尖端同样对准安定的眼睛。
时辞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假惺惺,自己杀了哥哥,现在又搞兄弟情深那一套,我呸。”向春茵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安定搭在腿上的手指蜷曲一下。
安生被刺激到,他疯了似的反驳:“你懂什么!我没有!我没有!”
他崩溃的双手捂住头蹲在地上,嘴上一直在说‘我没有’。
“阿生。”
安生突然安静下来,他缓缓抬起头,嘴唇抖动:“哥......哥哥?”
向春茵手中的红缨被拨了一下,她被吓的蹦跳到时辞身后。
“停止吧,你看看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安定说话断断续续的,他强忍着撕裂的疼痛与安生对话。
——
“哥哥!你看好大的鱼。”小安生挽起裤腿,举着鱼给哥哥看。
安定擦了擦额头的汗:“阿生真厉害!快上来,今天我们就吃鱼!”
“好!”可是他太小了,鱼太滑了,他捉不住叫那鱼溜了出去。
“哎!鱼,鱼跑了!”这条小河是村边的,前半段水缓的很,后半段像是另一条河似的人掉进去根本站不起来,安生光顾着捉鱼没看清分界,水一层一层推在身上,一个急流就把他拍倒在水里。
“哥!救我!咕噜噜......救我!”
安定听到呼声,一看是自己弟弟,扔下竹筐,就往水里扎去。
“阿生!别怕!”他们父母走得早,安定便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水性也是好的。
他从背后拖住弟弟,河边是一片树林,安定拼命往前游去,正好有棵树长歪了,树枝达到水面,安定拽住树枝,兄弟俩才得救。
安生被救回来了,但是眼睛却被水里的枝子戳瞎了。
——
“不!我哥哥死了!你不是!”他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哨子:“死!都得死!”
安定声音突然停止,他像是被掐住喉咙一样,双脚不停在地上搓。
“阿生......”他抬起眼,眼睛仅剩的一点白已经完全涂黑,他已经完全失智,现在就是个杀人机器。
“嗬。”林礼舟趁它们正在反应,快他们那里逃脱。
“白马!”向春茵手里的红缨抖动不停,‘唰’的缩成了一把匕首,飞到章磊手上。
红缨太重他暂时拿不起,只能用刀。
“怎么越来越多了!”
时辞看向那边抵抗的阿聿,内心纠结。
为什么?又是这样。
‘时辞,我已经让鸟儿们去准备汽油了,一会儿我会让植物把它们缠住,然后我把你们送到上面,这是星火草,一点星火便可燎原,直到烧尽火才会灭,到时候你点燃后丢下来。’
“时辞!”树林里的树开始移动,藤蔓在树上疯长包裹住傀儡。
“这是怎么回事!”安生被树枝缠住脚倒掉在空中。
阿聿周身散着粉光,他被一颗粉色珠子包裹着,傀儡疯狂敲击。
天上开始滴水,水好像有感知一样,落下来的时候刻意避开他们,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
“你要烧了这里!疯子!哈哈哈哈!都是疯子!”安生彻底疯了。
时辞看着越来越小的人影,视线的绿色渐渐被焰色代替。
阿聿抬头看向天空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娶不了你了,我等你来嫁我!”
泪珠无声滑落没入火海中,阿聿听见他说‘好等下我便来嫁你。’
他笑道还是这么可爱,下次见。
一切归于平静。
“哎!大勇又带你家孩子去种树啊!”
“是啊,她妈嫌我们没事干给我们找的活。非说什么那块地是宝地,反正种树也不是什么坏事。”王大勇扛着几棵树苗,囡囡已经上高中了,个头窜得快都到了王大勇的肩头了,她跟在后面替他爸拿工具,后面的马尾辫一晃一晃。
“哎呀,自从春茵姑娘当上村长,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活得有滋有味。”
“谁说不是,我这大闺女能上学也是咱村长提出建学校才有机会的。”
“还得是大学生村官啊,有想法,有胆子。”
“嘿呀!不说了,我得抓紧种上去,一会儿回家晚了,孩他娘又得骂了。”王大勇笑呵呵的和他们告别。
王大勇夯吃夯吃的锄着地挖着土,囡囡在一边拿毛巾替他擦汗:“爸爸,这颗大树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光秃秃的?”
他仰头看向大树,想了想:“可能是在等想见的人吧。”
囡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就希望那个人快点来见他,不要再让他孤零零的了。”
王大勇搓了搓女儿的头:“走吧,妈妈在家等我们吃饭呢。”
“回家!”
[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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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芜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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