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兽谷秘境内,淡蓝色光晕在空气中流转,空间扭曲的波纹像被揉皱的锦缎,泛着神秘又危险的气息。
凌淮之将怀中熟睡的凌辰轻轻放下,指尖泛起淡青色灵光,随手一拂,一道透明的“灵犀罩”便罩住了孩子。
这是低阶防御法术,虽挡不住高阶攻击,却能隔绝寻常野兽冲撞与杂乱劲气,是他能为无法自保的侄子筑起的临时屏障。
“待在里面,无论听到或看到什么,都不许出来。”凌淮之蹲下身,目光与光罩内的凌辰平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辰刚从睡梦中醒来,眼神还有些惺忪。他仰着精致的小脸,湛蓝色眼眸透过透明光罩,好奇地打量着外面:光晕流转的入口、子弟们手中闪烁的法宝、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兽腥气,一切都新鲜又陌生。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自己调整坐姿,双腿盘起抱着膝盖靠在光罩内侧,安静又乖巧。
有人长剑出鞘裹着凌厉剑气,有人抛出□□旋出耀眼光芒,还有人催动武学根基,周身泛着各色灵光。
他们争先恐后,生怕晚一步机缘就被他人夺走。
霎时间,百兽谷内兽吼震天,灵光爆闪!青面獠牙的野猪妖从密林冲出,羽翼带毒的彩蝶兽盘旋上空,身躯粗壮的岩熊怪挥爪拍向人群,与凌家子弟展开激烈搏杀。
旁系子弟凌峰反应极快,长剑寒光一闪便斩断偷袭的妖蟒头颅,腥臭的血液溅了他一身,他却兴奋地大笑,伸手去摘妖蟒头顶的内丹;
不远处,两名子弟为了一株即将成熟的“赤炎朱果”扭打在一起,拳风砸得地面龟裂,朱果树的枝叶剧烈摇晃;更有人不慎踩中古老禁制,地面裂开缝隙,赤红地火喷涌而出,将他的衣衫烧得焦黑,头发也燎去大半,狼狈地连连后退。
每个人都在奋力拼搏:有人在与妖兽厮杀中锤炼肉身,有人在同族争夺中试探实力,有人在躲避禁制时摸索生存技巧。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怒吼与妖兽的哀嚎在山谷中回荡,构成一幅野性的秘境画卷,也诠释着修真世界最直白的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而在这幅画卷的角落,却藏着一处极其扎眼的“净土”。
凌辰安静地坐在灵犀罩里,光罩像无形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血腥气与能量波动隔绝在外,内部始终一片祥和。
他微微歪着头,湛蓝色眼眸睁得圆圆的,看着外面闪来闪去的人影、爆炸的光团、嘶吼的妖兽,眼神里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只有纯粹的好奇,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皮影戏,那些搏杀与争夺,对他而言都只是新鲜的“景象”。
这种极致的反差,像一记耳光抽在每一个浴血奋战的子弟脸上,他们在刀口舔血拼机缘,甚至可能丧命;而凌辰这个“无灵力废物”,却能舒舒服服待在安全区里当看客。
“看那个废物!”刚与妖狼搏杀完的凌浩,手臂被狼爪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他喘着粗气瞪着灵犀罩里的凌辰,朝地上啐了口血沫,“我们拼命,他倒像个大爷一样坐着!凭什么?”
“呸!七长老到底怎么想的,带这种累赘进来?”另一个子弟附和着,他刚为争夺灵草被同族暗算了一记,此刻正憋着怒火,“还不是仗着大长老守幽墟?不然早该被丢去蕴灵谷当养料了!”
“嘘!慎言!”旁边的人连忙拉了他一把,目光却仍瞟向凌辰,语气满是不甘,“人比人气死人,我们拿命换机缘,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安稳待在秘境里!”
议论声断断续续传到灵犀罩边缘,被光罩削弱后变得模糊。。
他甚至从随身的小锦囊里掏出一块灵蜜糖果,小口小口舔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神情满足。这一幕更让外面的子弟气血上涌,他们拼死拼活可能一无所获,这“废物”却能在安全区里享受甜食!
凌淮之在不远处应对着一头突然钻出的石化妖蜥,指尖凝着凌厉指风,却还分神关注着光罩的情况。
看到凌辰安然的模样,再听到周围的嘲讽,他嘴角泛起无奈的苦笑,保护凌辰是责任,可这无疑将孩子推到了更尴尬的境地。
夜色渐浓,寒意浸骨,白日的厮杀暂告段落,子弟们各自寻了安全角落,布下简易阵法吞服丹药调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山谷深处偶尔传来妖兽的悠长嚎叫,令人心悸。
凌淮之选了处背靠巨岩的凹陷处,挥手布下更厚实的防护结界,将外界的危险隔绝在外,结界内,篝火跳跃着驱散寒意,凌辰蜷缩在铺着兽皮的毯子上,已经睡着了,模样纯真无害。
凌淮之将他轻轻揽在怀里,孩子的身体很小很软,带着温热的奶香气,乖巧地靠在他胸前,他太乖了,不是在保护罩内安静的坐着,就是在睡觉。
凌淮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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