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记者播报:近日,H市的督察署局长重音因酒驾飙车造成三人死亡,在位期间造成多名人员失踪,已被判处死刑。
据调查,其父重楼,涉嫌对外非法交易,现已被捕获,数额家产被收缴,以上。】
LEDRie总部,房间里阴沉的气氛蔓延。
一人坐在主人椅上,一个人靠在桌沿旁边,听着虚拟屏幕的播报,摩挲着自己的手套,等播报结束,关掉了虚拟屏幕。
熄屏,靠边沿的那个人开口道,“你们这刚发展的一个小督长就这么被抓了,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易吧。”
“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那个审判长运气好还是我们运气差。”
主座上的人端坐,出声,“那边的谈判谈的怎么样?”
“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关系,我怎么会知道你的谈判谈的怎么样。”
主座上的人对这个不经常发言站在角落里旁观的人一直很不爽,整天戴着个面罩,看着就让人心烦,要不是他是个重要的合作伙伴,以他自己的耐性,早早把人大卸八块了。
“……”
“据我所知,那审判长可是把底层的那一条线都查了,他不仅要抓源头,还要抓尾端。”
“这是要两面都包啊。”
“没事,他做不到的。”主座上的人冷笑道,“而且,我们又不止这一条线。”
“他啊,跟上一任,没什么区别。”
“哼哈哈哈哈哈。”靠在桌沿的人起身,“看来LEDRie这边很有信心嘛,那我就不打扰了。”
这人退下往外走,“刚愎自用。”
你不急,可就没有时间能急了啊,那我肯定是要为自己谋求后路的,LEDRie?哈哈哈哈哈哈,也就那样嘛。
坐在树顶端看太阳,树里头被凿空了都不知道吧。
下课铃响,结束这周的最后一节课,迟峴穿了三件衣服走在路上,风吹时他打了个喷嚏。
街上吆喝着卖着小吃,而他什么胃口都没有。
只得快快结束这段路程,走回家,将煮水壶的水温调节到55℃,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可以很清楚感觉到自己鼻塞,喉咙发痒,正好最近时流感时期,他认命地叹气,去药箱那里拿了几个感冒药,冲下去喝完。
药效真快啊,他感慨道,刚喝几秒钟他眼神就发昏,感觉头部晕晕的。
迟峴靠着还算清醒的意识,去柜子里拿了一床棉被,盖在现有的被子上,躺进去,头刚粘上枕头,困意就袭来了。
平常怎么没见我入睡那么快啊?他在心里吐槽道。
不知昏睡了多久,迟峴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凉意,还有人用手摸在他的颈侧,好凉。
迟峴被冰的缩了脖子,承最看着自己被挤压的手,有些无奈,“抱歉啊,刚刚洗过冷水。”
“先松开,太冰了。”
迟峴虽意识有些混乱,但是莫名地,他下意识地对这个人有依赖。
等承最收回手时,他的手已经变暖了。
迷迷糊糊中,迟峴睁开眼睛,看到承最的那一刻,他感觉这些都不太真实。
承最见他睡得那么踏实,便没有打扰,直到手边的人睡沉,他才慢慢地将手抽出来,似乎是怕迟峴一个人睡太寂寞,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兔子玩偶,塞到了迟峴怀里。
这是他当时抱着承最,路过街边的一家手工店看到的,那个时候……承最用手指控制着兔子摇头晃脑,模仿不知道谁的语气道,“我要这个。”
“有了这个我就跟你走。”
过年那会儿
承最一手将迟峴的肩膀放在自己肩上,一手扶着迟峴的腰,走在大街上。原本以为他会很闹腾,但没有想到,迟峴就很安静地靠在了承最怀里,只不过……
当迟峴在某一瞬间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视线就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样,他就拉着承最,蹲在了一家手工店的门口,是的,就直接蹲下,还牵着承最的手。
承最被他搞蒙了,就一下子的事情,自己跟瞬移一样,眼前就多了个……多了个蹲在地上的“小狗”
承最笑着看着迟峴,蹲下问道,“做什么?”
迟峴没有回答,反而看向店里橱柜展示的兔子,道,“我想要这个。”
“想要啊?”
迟峴点点头。
承最换了个姿势半蹲下来,问道,“你现在清醒吗?”
迟峴不解,疑惑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想蓝色的海洋。
承最没忍住上手摸了摸,“想要可以,叫声大哥来听听。”
迟峴还是疑惑,摇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橱柜,“要这个。”
承最也无奈,只好摸了摸迟峴的头道,“那你起来,我们进去挑。”
迟峴又摇头。
“我不要其他的,我就要这个。”他说。
“好好好,我去,我去行了吧。”承最笑道,“得了,你也别蹲着了,待会儿腿麻了,在这等着我啊。”
“唉,我发现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呢?过来,往哪儿去?”承最一把拉住脸就要贴在橱柜上的迟峴,伸手挡在迟峴脸面前,隔绝了他的脸跟玻璃的距离。
“得了吧你,待会儿脸要被冻得更红了。”
承最将迟峴拉走,找到一个椅子,将他安排好,与其说安排,不如说是命令,“在这等我。”
迟峴跟应激了似的,立马抓住承最的手,“我不要。”
“不要什么?我去给你买,你等着我,我待会儿拿给你,我还会偷你的怎么?”
迟峴依旧死死拉着,就是不肯放手,承最一时间也没想明白,只想快点给他买到那只惹事儿的兔子,好让这小祖宗快点回家,省的在外面冻坏了。
“行吧。”承最牵着迟峴的手,去前台取来了兔子。
迟峴看着却没有多惊喜,反而自顾自地跟承最握起手来。
承最打断,“你……”
“好啊,给你买你又不要,一个劲儿的就知道摸我的手,做什么?哪家好朋友像我们这样牵牵拉拉的,像什么样子?”承最笑道。
那玩偶只好在承最手上拿着,迟峴却很小心得道,“谢谢哥哥。”
承最一愣,“……”
也行吧,哥也是哥哥,大哥也是哥哥,是吧,是的。
承最将兔子好好放好,缓缓站起身,原本想着立马出去,不在这久待,但是当他随便扫了一眼迟峴的房间时,他有些感叹,怎么色调那么单一,除了阳台边上的桌子是白的之外,其他几乎是灰黑色的。
他的视线停留在立在镜子旁边的玻璃柜展上,框架是黑色的,里面摆放了很多东西,大大小小,应有尽有的感觉,而且这架子还挺大,现在才填满三栏。
承最走近,有玩偶熊,有奖杯,有印有“薛镜最好的朋友”的奖状,还有一个青白色的篮球,上面的签名乱飞,承最注意到下方的小卡片上写着“薛镜特签。”
承最:……
噗呲一下笑出声。
每一个“展品”下面都有一个小卡片,介绍来源,还有收到的日期,上面的字迹工整,一笔一划写得很漂亮,迟峴很认真的对待这些东西。
上面有一条红色围巾,莫名其妙很刺眼,它底下放着一张空白的小卡,展位在第一个,承最算是发现这个展柜的展品摆放顺序了,根据的到时间前后,从第一层开始,从左往右。
围巾在桌柜第一层左边靠下,一开始很难注意到它,但它却被保存的很好,叠的整整齐齐。
承最也不打算看下去,打算离开时,忽然发现有一个随便插入的硬币,放在其中两个展品的中间。
花面朝上。
从房间门退去,离开。
第二天,迟峴醒来时已是正午。
头没有昨天那么晕了,但是嗓子疼,鼻子还塞着。
他咳嗽了两声,承最正靠在衣柜旁边看着他,“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来了?”
“我发现我每次来你家你都会问这种问题。”
“我要是知道你来做什么的话,我也不会问这种问题。”
“你会问薛同学吗?”
“问他这个做什么?”
“那你总问我这个做什么?”
“这一样吗?”
“这不一样吗?”
“……”
承最不想跟他多争论什么,便道,
“我是来还钥匙的,那个钥匙你当时没接,我后面也忘记给了。”
“哦。”
迟峴作势要起身,“也用不着现在把我赶出去吧?还打算起身赶我?”
“不赶你啊,我要上厕所。”
“哦。”自己自作多情了。
承最转身来到房间门口,“那个你洗漱完就出来吃点东西吧。”
“那什么……不是我做的。”承最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不会随意用自己的厨艺招待客人。
“?”
迟峴不解,为什么要强调这个?你做的又不难吃,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回答道,“嗯。”
迟峴出来,看到桌子上一袋子药,“你去买药了?”
“对。”
迟峴依旧没什么胃口,随便对付了两口就停下来。
迟峴拿着汤匙的手随便舀着粥,但都没送进嘴里,他低声嗓音还有些哑,“你应该要走了吧。”
承最收拾东西的手一下子停住,看着他低头的样子,一时间觉得有些可爱,道,“你想我走吗?”
“……”
“迟峴啊,有时候呢还是需要坦诚一点的。”
见迟峴不说话,承最起身打算离开。
迟峴想挽留,他真的很想说不要走,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那个……药别忘了拿走。”
承最:“……”
“真的想我走?”
迟峴:“……”
“那我走了哦。”
承最出门去了,关上门,迟峴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感觉他的情绪现在十分明显,明显到连他都能解释的通的那种。
他看着桌上的粥,已经被他翻的乱七八糟的,好累。
莫名其妙地,他难受,感冒生病真烦人,他自己对自己说道。
迟峴站起身,打算收拾桌面的东西时,客厅传来“叮咚。”一声,响彻他的心脑。
门铃响了。
迟峴走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承最,拿着刚刚的那一袋药,歪头打招呼道,“啊,好巧啊。”
迟峴:“……”
说不震惊是假,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他的心情,没有人教过他情绪怎样外露才是正确的,没有人教过他见到想见的人应该要以一种怎样的姿态。
承最见他不动,“我来呢,是来还钥匙的,顺带来看看某个不坦诚的人。”
“杵着做什么?不请我进去?”
不等迟峴拒绝,承最从迟峴的另一边空隙进去了,“吃过药了吗?”
“哈哈,当然我记得没有。”
承最打开袋子,在这一盒拿出几个药片,另一盒里也拿出几个药片给他。
迟峴一一接过,一骨碌全都放进嘴里,兑了杯温水,把它们全部顺下去。
承最看着听话的迟峴,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以前没那么听话吧,承最心里想着
“你直接吃啊?都不问问这是什么药吗?”
迟峴:“这是什么药啊?”
“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是发烧把你烧傻了吗?”
迟峴猛地拉开距离,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在发烧一样,跟承最现在一个在餐桌头部,一个在尾部。
“你这是在?”被他的动静惹得大吃一惊的承最愣在原地。
“发烧了,会传染。”
承最心里强压下一阵感觉,不要处处为我着想了,迟峴。
“……”
“嗯?”承最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疑惑,但觉得有些好笑。
“要是我介意的话我都不会来这里了。”
迟峴:“你介意啊。”
“发个烧你还空耳啊?”承最默默收回自己这副想怼天怼地的状态,好好说道,
“我说我不介意。”
“哦。”
吃完药后,承最问他,“你要不要再回去睡一会?”
“不用了。”
“那要不我们看会儿电影?”承最看着两人各拢着被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姿势发出邀请。
“好啊。”
承最打开投影仪,上面的内容自己播放着。
“这不是我当时在你家看的悬疑片吗?”
“你还在看啊。”承最退出界面,问道,
迟峴:“好奇,想多看几遍。”
承最:“哦。”
“……你不觉得很难看吗?”
迟峴脑袋晕沉沉地,很诚实的回答道,“确实不符合我的标准,但你看它会笑,我看看多好笑。”
承最:“……”
我那是看它笑得吗?我那是看你笑的啊。
“换一个吧。”
承最随便投了一个动画片,“现在不适合动脑,看看这个吧。
“……”
“承最我只是发烧了,我不是……”
“没说你啊,只是保持童真,我们一起看吧。”
迟峴没说什么,反正承最放什么他看什么。
一直从早上待到下午,承最起身打算离开,迟峴低下头,手却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承最的衣角,“已经很晚了。”
承最看了眼时钟,“嗯,确实,七点多了。”
“不走了。”
承最:“什么?”
“我说我想你留下来陪我。”
“陪你什么?”承最没理会迟峴握住他的衣角,反而一步一步上前,把迟峴默默往后边的墙壁上逼去,“迟峴,你现在很诚实呢。”
“对,我坦诚我不想你离开。”
承最,“为什么呢?”
承最伸出手想要摸摸迟峴的头,在他自己问出这句话时,他停住了,承最,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
反而发烧的迟峴,踮起脚刚好触摸到承最的手掌,“我不知道。”
是啊为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承最离开了他会难过,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生病,感觉生病会把自己变得脆弱不堪,甚至连情绪都掌控不住,很讨人厌。
承最低头,迟峴可以看到他有些挣扎的矛盾的神情,只是刹那间,迟峴还是捕捉到了。
“那我收拾一下沙发,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感冒别加重了。”
承最几乎是一瞬间收回自己的手,但摩擦过的发尾在他手里还是留下痒痒的触觉。
一晚上他们各自陪着对方,却没怎么说话。
几天后,迟峴生病好转。
看完这集动画片,他还是有些震惊,因为这几天下来,他几乎看了三四部不同类型的动画片,他本打算拒绝,承最总会拿回忆童年来说笑,糊弄过去。
不过迟峴也会陪他看下去,毕竟他很少看这些,所以这对他来说其实不算回忆,反而更多的是现在的,当下的记忆。
生活小妙招(bushi):生病发烧就是要坦诚一点[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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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枚硬币—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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