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综进程还算顺利,不过自那天后柳下醉就没见明危楼再去过,家里也没见她怎么回来。
柳下醉想过去公司蹲点,想问问为什么不去看她?但心里藏着事,多少还是有点心虚,也就没去,只是忐忑地猜着、等着。
这天她刚被商务车送回来——她现在是讨论度最高的嘉宾了。刷着手机正看舆论,走到家门口却突然被一个蜷在地上的黑影吓了一跳。
柳下醉被私生蹲过很多次点了,一下子熟练地伸手打开了路灯。
路灯照亮的瞬间,地上的黑影“唔”了声,快速地伸出手挡着头顶的灯光。
柳下醉这才看清是谁。
“危楼?”她上去抓住明危楼挡着的手,扒开她糊成一团的头发,捧住她的脸,轻轻拍:“怎么在这儿?你……喝大了?”
闻到她身上冲鼻的酒味儿,柳下醉皱了皱眉,视线一扫扫到旁边还抓在手里的酒瓶子,更疑惑了,抢过来:“那么多天不见,就是酗酒去了?”
明危楼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苍白的嘴唇却喝得通红,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她睁开眼,亮亮的瞳孔上边好像蒙了层雾:“柳……柳……”
“是啊,是我。”柳下醉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咱们进屋去,怎么样?”
她的语气忍不住放得跟长辈哄小孩似的。
明危楼这人拧巴,从她攻略开始就快把她不同种类的冷脸给背下来了,但她明白她心里还是柔软的。这么一醉,倒像是把心里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奉到她面前了似的。
难得在她面前落了一回下风。
“进屋?”明危楼仰着头看她,柳下醉正看她这张水灵灵的脸发怔呢,半晌,却被明危楼猛地伸出手推了一把。
“不、不进屋!”
柳下醉压根没弄懂着突如其来的攻击性,一下子往后倒。她要爬起来的间隙,明危楼又爬到了她身上,一只腿顶开她的双膝,压制着她,还是固执地道:“不进屋!”
柳下醉也不反抗。
她对明危楼本来就很有耐心,面对这么可怜的明危楼,耐心更是要爆棚了。
于是任明危楼压制着她,双肘撑着腰,颇无奈地笑笑:“好啊,不进屋。可是危楼,我现在是公众人物,你也是半个公众人物,咱们要是被拍到了,你回公司可闲不下来了啊。”
明危楼盯了她半晌。
随后,忽地俯下身,在她耳畔一字一句、近乎偏执地说了句:“就要、看到。”
“让你、走不掉。”
柳下醉怔了下。
明危楼重新把自己撑起来,一滴眼泪掉下来打到柳下醉脸上,她边哭边骂起来:“呜呜……你耍我,为什么要耍我?我哪里……比不上别人?你说,你要去找谁?还有谁……在外面等着你?”
柳下醉伸出手,把她的眼泪一滴滴擦掉。
“就你,没谁了。”她低声哄着:“瞎想什么呢。”
“那你说,你爱我。”明危楼撇了撇嘴。
“哟,仗着喝醉,套我话啊。”柳下醉笑了下:“那我可不干,你拿什么来换?”
明危楼眨了眨挂着露珠的睫毛,似乎在认真地思考,半晌憋出一个字。
“命。”
“噗……”柳下醉无比真心地笑出了声:“危楼,你怎么那么老土,这都多久之前的套路情话了,给我一阵肉麻。”
“……”
明危楼轻哼一声,摇摇晃晃地就要站起来离开她,柳下醉一把给她拉进怀里,拍了拍背:“行了,我要你命干什么?我答应你,不离开你就好了。”
走廊的灯有些昏暗,似乎只是让夜变得更黑。
柳下醉微微仰起头,感觉眼睛有些干涩,用力眨了眨。
嘿,那又怎么样?她想。
相守不了,殉情也不错。
柳下醉也不记得她俩是怎么抱抱亲亲回去的,也不记得是怎么到了一张床上。总之她第二天是被戳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个穿着白色运动装的美女。
再一看,满心的满足,因为这个美女是她对象。
明危楼端着个盘子,看着挂着笑容又昏睡过去的柳下醉,有些无奈,接着戳了戳:“是我喝醉还是你喝醉?起来。”
她俩之前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多数时候明危楼这种自律在她这儿还是无效的,她想睡,明危楼顶多说她两句,这次却格外执着。于是柳下醉只能跟着树懒似的黏在明危楼身上,让明危楼承担了催起床的后果。
明危楼也没怨言,挎着往餐桌上一放,闻到点儿香气,柳下醉的眼睛总算睁开了。
她趴着看了会儿桌上放着的早餐,有些惊讶:“你做的啊?”
显然,因为小摊不会把煎蛋做成炭的颜色。
明危楼垂眼盯了会儿满桌的杰作,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半晌还是“嗯”了声。
柳下醉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吐司把所有东西夹来夹去,塞进嘴里大口嚼着。
“怎么样?”明危楼望着她。
柳下醉点头:“好吃。”
顿了会儿,又问:“你不是图方便不做饭吗?连爱吃生食都是因为上得快。”
“只是突然想做。”
“哦……还挺好吃的,不过下次还是我做给你吃吧。”柳下醉宠溺地摸了摸明危楼的头。
明危楼扯了扯嘴角。
不多时她就把一整桌都扫荡完了,虽然味道确实差强人意,但她心里甜,吃什么都甜。
盯着她把东西吃完,明危楼开口:“我要出差一段时间。”
柳下醉咀嚼的动作顿了顿,抬眼:“啊,干什么去?”
明危楼没回答,只是道:“有事。”
柳下醉点了点头:“去呗,我给你收拾行李?”
“我自己来。”明危楼说:“但,我走的这段时间,你不用去公司了。你专心拍恋综,其他事情都不要管,等我回来再说。”
“好。”
明危楼抬头,见柳下醉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有些不安地戳了戳碗,闷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柳下醉吃完了,正在上口红,舌尖有意无意扫过唇瓣,睨着明危楼:“就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我们是两口子。”
明危楼虽然没听懂,但就好像是被无端调戏了下似的,脸上有点烧。
柳下醉长叹一口气。
“我意思是,你不打算告诉我是什么事儿啊?”
明危楼凝眉片晌,摇头:“等我处理完回来,再告诉你吧。”
“行吧。”
柳下醉也不打算操之过急:“那你今天要陪我去组里,作为我不过问的交换,不过分吧?”
明危楼有点犹豫,但还是点了头。
-
她俩的暧昧,不仅整个组,全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明危楼不在这几天,还有人在超话嗷嗷喊缺粮,好嘛,这下子明危楼一出现,整个热搜又炸了。
接车的时候柳下醉都被吓到了,那阵仗,已经完全盖过了同综艺的任何一对cp。柳下醉护着明危楼正往清净点的地方挤,忽然却被一只手拦住了,抬头,拦住她的那小姑娘问:“醉醉,你怎么还跟她在一起?你不知道网上的舆论吗?”
柳下醉有点儿奇怪,但想想cp嘛,有好舆论就有坏舆论,这都正常。
她拨开了对方的手,礼貌道:“不好意思啊,你挡着我了,请让一让。”
那人满脸愤怒,还待再说什么,却忽然被一道寒冷的视线劈噤声了。
作为柳下醉的毒唯,她早就准备好了跟明危楼对峙,但真到了正主面前,她才发现嗓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明危楼冷脸时,方圆十里的空气都像结了冰。
那道警告的眼神,更像是冰做成的剑,又冰又利地刺穿了她的攻击。
她退缩了。
明危楼经过她身边,略微停顿,似乎说了些什么。
当时她没听清,只是被大脑自发记住了,回家后才觉出来那是句什么话,瞬间发了一身冷汗。
——“你想死吗?”
柳下醉到了组里,大家都正常,招呼她快过去拍冲浪。她也很快把明危楼放在了一边儿,投入拍摄。
她跟牙牙是一组,其他人很快就拍完了,可惜牙牙好像是个旱鸭子,最后两个人都摔得一身伤还没过。宋渡瞧着快下山的太阳有点犯愁,最后决定找个身形差不多的,会冲浪的替一下。
徐鸦女士一抹脸上的海水,十分淡定地指了指一个人。
柳下醉看了看她指的位置,下巴掉了:“啊?明总?能行吗?”
牙牙笃定地点点头。
……
冲浪服紧身,温热的手掌握在腰上时,似乎格外烫人。大浪倾覆,她们乘风破浪时,明危楼低声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
冲浪拍完,明危楼要去赶飞机了。柳下醉还有点儿其他项目,抽不开身去送。明危楼换下冲浪服换上风衣后,发丝还在滴滴答答淌着水。
柳下醉蹦蹦跳跳跑过来,亲了明危楼一口:“不得了啊,什么时候背着我学的冲浪?”
“两天。”
柳下醉这才明白过来,合着牙牙跟她两个人玩儿了段小心计。
“喜欢冲浪下次咱们专门去就行了。”柳下醉笑道:“节目上乱玩,我担心你被人指指叨叨的。”
闻言,明危楼敛了下眉。
柳下醉才意识过来这话有点儿歧义,其实她本来就是个恋综咖,就算恋爱了也没人会说什么。只是刚才那小姑娘的话,让她还是有点儿担心。
但她也不知道怎么跟明危楼说明白。
她相信她不说,明危楼也会明白。
海风突然大了起来。
“风有点大了。”柳下醉拢了下乱飞的发丝,眯着眼:“你快去机场吧,我等你回家。”
遇见明危楼之后,她每次念到“家”这个字眼儿,心里都暖洋洋的。
她是个被快穿局从虚空中抓出来的特工,这样的人,别说六亲缘浅了,活着的时候,怕是身边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
在时空中辗转打滚多次,每一次穿越都经历一遍记忆被清空的痛苦,她早就麻木了。
但这样一个锦玉般的人,跟她居然产生了两次要死要活的爱情。
对她而言,是几辈子修来的。
只要有这个人在,即便是个茅草屋,那也是家。
明危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神色平静地颔了颔首。
半晌,明危楼拖了拖行李,盯着她:“我走了,拍摄顺利。”
“还有。”她缓缓地补充:“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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