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朔言感觉自己人生中无语的情绪都贡献给了关既琛。
方朔言私心懒得回他，偏偏这消息还必须得回复。
方朔言只能选择性忽略第二条消息，将时间协调出来，询问关既琛的时间。
“关总您好，下周三您有时间吗？”
关既琛此时正一边摇晃着杯子里的酒，一边拿着手机读者方朔言的回复。
“我下周三早上出差，周五下午回来。”
方朔言到下周三之前实在留不出时间，还有其他工作，而且整合进度也需要时间。
“周五晚上吧，我们边吃边聊。”
方朔言不想和这人有纯工作之外的接触，静默片刻，正想找说辞推脱。
不过对方消息又来，
“我不想这个项目的后续工期再延长。”
“方总监不介意加会儿班吧。”
“……这人……”方朔言“无语凝噎”。
“好。”
“好”字映入了关既琛漆黑的眼眸上，关既琛放下手机，懒散地靠进了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方朔言的面容映入了他的脑海。
关既琛回想起来这几个月的空窗。起初是对自己每一段一模一样的感情经历感到无聊，慢慢地，他开始懒得经营这种感情。
可能是他腻了。他这样想。
他开始不断找不同的类型。但是，即使换的更勤了，他却依然感觉提不起兴趣。
关既琛干脆删了所有的联系，打算空一段时间。
感情对他来说本来就只是打发无聊解决需求的，既然现在不需要，那索性就空着。正好公司这个月比较忙，他也不需要分精力出来。
直至两个月前，他在朋友开的酒吧里遇到了方朔言。
他一眼便注意到了此人。这人长得不具有冲击性，却十足吸引人。五官端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更柔和了他这个人。到不似山，更像是春风化雨一般。一眼惊艳，仔细瞧许久却更是移不开眼。仿佛一杯闻起来幽香的酒，品起来更甚。
关既琛承认，方朔言的长相十分对他的胃口。不过此时坐他对面与他交谈的却已有一个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只是他看向方朔言的眼神里不曾有爱意。方朔言的心思一眼就被关既琛看穿。
“单相思，有趣。”
方朔言的目光从始至终未离开过这个人，温柔的爱意与遗憾失落交织，好像那美丽的玻璃珠，却一碰就碎。
关既琛舔了舔牙，忍不住跟随方朔言进了厕所，并逗了逗这个充满破碎感的男人。
很幸运，那个和他一起来的人很快就离开了，只剩下一个独自喝闷酒的“美人”。关既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本以为，接下来无非就是借酒买醉的人回心转意另寻新欢，美人在怀的戏码。但出乎意料的，这人不是个濒临破碎的玻璃珠，却是个满身带刺的刺猬。之后相遇的交锋更是让关既琛连连惊喜。
关既琛承认方朔言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这人绵里藏针，看起来很好说话，和蔼近人。但那几次相处，关既琛发现只要把接近他的目的表露出来，他就会立即露出来满身刺的真面目。
即使方朔言心里有人，他却偏想将人得到手。
不管是不是他的征服欲在作祟，这样一个长相脾气都对他胃口的人，他不想放过，也不会放过。
他势在必得。
一口饮尽了杯中剩余的酒，酒杯放在桌上碰出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夜幕的安静。
方朔言这小半年忙的脚不沾地，抽空看看日历表，发现还有将近三个月就要过年了。年底的事也必定不会少。
方朔言敲完最后一个字做了个深呼吸。伸了伸懒腰放松了一下僵硬的颈椎。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是部门的员工，秦圆圆。
“方总监，这个是十一三计划的策划书。”秦圆圆将策划书递给方朔言。
“好。”
方朔言起身接过策划书后，轻轻放在桌上，打算接杯咖啡回来接着看。
“那个……”
方朔言见秦圆圆还站在原地，作思考状，似乎是打算说什么。
“怎么了小秦？”
“方总监，我…我能不能邀请你一起吃个晚饭。”秦圆圆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方朔言一愣，视线从手里的杯子转向秦圆圆，语调轻轻地说“不了，今晚我还要和关氏集团负责人跟进度。”
说完他有些担心秦圆圆会难堪。“你之前说感谢我对你工作上的照顾与启发，我收到了你的感谢，不过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你也不用因为这些请我吃饭，之后好好工作，干出成绩，我会替你开心。”
他眼中的秦圆圆从低眸缓缓地抬起眼来，终于对着他笑了一下，虽然不难看出她的笑容依然很勉强。但是请吃晚饭的真正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换谁被拒绝会开心呢。
“谢谢。”
待秦圆圆离开后，方朔言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拿着杯子转身去接咖啡。
秦圆圆回到工位，吕婷将椅子滑了过来，急切地问她“怎么样圆圆，方总监答应了吗？”
秦圆圆摇了摇头，“方总监今晚要谈事。”
吕婷看到好姐妹被拒绝的沮丧，忍不住安慰到“方总监平时确实很忙，加班都加到很晚的，他只是没时间。”
秦圆圆回头看向吕婷，“下班可以约你去吃饭吗？”
吕婷看到好姐妹受挫，自然答应。
秦圆圆又怎会不知，方朔言说的那句话已经拒绝了她可能表白的举动。既然已经知道结果，又何必做无畏的举动呢。
看着到了下班点，方朔言将要带的资料装进公文包里，便出公司。
关既琛的消息弹了出来，是他们要去的餐厅地址。
这家餐厅正好在方朔言公司附近。方朔言便不打算开车了，再者周五晚上停车不好找车位，他便打算走路前去。
报上包厢号，服务员领着自己到了包厢门前。
方朔言推开门，一人的身形从越来越大的门缝中逐渐清晰。
那人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盯着门的方向。
视线交错，方朔言被这视线烫到了一下。仿佛进的不是包厢，是什么烤炉一般。
“关总。”方朔言打完招呼后默默地移开视线。
拉开关既琛对面的椅子入座。
这个包厢仿佛是专门为人少谈事设的一般，是个小桌，最多大概能坐6个人。
关既琛从方朔言进门起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入座，伸手为他添了杯热茶。
方朔言正要道谢，不过关既琛仿佛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一般。
“谢谢关总。”两道声音重合。
方朔言诧异地看向关既琛，对方正向他挑眉一笑，“客气了，言言。”
方朔言听到这个称呼，差点一口水把自己呛到。
关既琛淡定地在方朔言不善的眼色中喝了口茶。将点的菜下单后，放下手机。
随后漫不经心地说“我一直都觉得关总这个称呼着实有些生分了，要不你直接叫我名字吧。”
“不用了关总，工作关系，叫关总比较正式。”方朔言回到，他巴不得一直和关既琛生分着。
趁着上菜前的间隙，方朔言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将要逐渐跑偏的话题与气氛拉回正道，便将包中的资料拿了出来。
方朔言发现，关既琛在工作的时候会格外认真，也不扯骚话，通常安静地思考后一针见血。他有些期望这整个晚饭的时光他们都保持现在这种工作氛围。
在上一次的基础上，两人变得似乎更默契了一些。
和关既琛就着后续的事项展开讨论完，方朔言又重新检查一遍刚刚记下的一整页事项。将一些小点合并，再推算项目可能推进到的各个进度时加入关既琛的意见。他一边地整合着，一边打开手机，把每页纸都拍照留存。
关既琛在旁默默看着方朔言。这人认真起来的样子怎么也这么令人沉迷，面前桌上已经上的菜看起来竟都不如他这么好吃。
关既琛默默舔了舔已经有些干的嘴唇，点了两瓶酒。
待方朔言将东西都处理完，桌子上的菜已然上齐，关既琛正将给他倒好的酒递了过来。
“关总，我就不喝了。既然是谈事儿的，喝酒怕会误事。”方朔言拒绝了关既琛递来的酒。
不成想关既琛将酒杯放在他的面前，缓缓开口“工作已经谈完了，现在是我们的私人时间。”说完眼睛向方朔言眨巴两下，“你也不许叫我关总。”
“这人…”
“言言，你喜不喜欢吃鱼，他们家的鱼很好吃的。”
“言言，你尝这着个。”
“言言……”
“言言，我们喝一杯…”
方朔言抿一口酒，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人话怎么这么多。
两人吃饭时，多是关既琛在说话，方朔言能不说就不说，避免不了就应和两句当做答话。
这些自然被关既琛看在眼里。
“言言，你老是对我这么冷淡，为什么啊？”关既琛直直地盯着他，桃花眼有些上挑，嘴角也勾起弧度。
“让我猜猜，不仅是心里有上次酒吧里的那个人。”
“是不是还打听了我的感情生活。”
方朔言依旧没有回话，他不喜欢喝酒，这次只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不过关既琛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言言真是个长情的人呢。尽管那人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也值得你坚持喜欢吗…”
“关既琛！”
这句话着实是触碰到了方朔言的雷点，方朔言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名字打断了关既琛后面的话。
“你叫我什么？”
方朔言一抬眼，便对上了关既琛幽深的眼眸，那眸中仿佛燃烧着不可言说的火焰。方朔言不禁错开目光，他有种再看下去这火焰便会将他点燃的错觉。
“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言言。”
[狗头]关既琛，你果然是见色起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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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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