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他们踏入房间那刻响起,旧时代的磁带录音机摆在角落,少女惊恐的声音闯进耳膜。
尖叫着,夹杂着其他人放肆的笑,将少女的恐惧衬得更加恐怖。
倚在门框上的声风开口:“是康纳冥。”
康纳冥被踹翻,尖叫消失,换上轻微的哭泣与求饶:“放过我,我不会了,对不起。”
那群人还是没有放过她,巴掌扇在她脸上,恶劣笑刺穿康纳冥的灵魂:“错哪了?”
布料摩擦,康纳冥抓着一人的衣角,:“哪都错了,别打我,不要。”
没换起谁的怜悯,声音在这戛然而止。
空气里仿佛还围绕少女撕心裂肺的喊叫,床上校服被平铺开,时黛抓起,朝安涉挥手:“走吧,去这个学校。”
校内空无一人,几人摸索地走向监控室,监控接上录音机的画面。
康纳冥的衣服零零碎碎地挂在身上,水被血液染红,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被高高悬起的长发少女将烟摁在少女的肩上,少女停止哭泣,愣愣地盯着空中,痴痴地……笑。
众人四散而逃,不久另一人缓缓抱住康纳冥:“不哭。”
康纳冥挣扎地脱开怀抱,手还维持搭在半空的姿势,仿佛被人牵引,一步一步走到栏杆前,没有丝毫犹豫,坠下高空。
白线托举康纳冥,上升,以空中的少女为中心向外扩散,学生如同蝼蚁被碾碎。
五人挤在监控室里,显得拥挤。
白线布满操场,康纳冥抱着女孩,一举一动都很僵硬,就像一个木偶,被操控。
女孩被轻柔地放在地上,藤蔓飞驰地靠上中间的人,康纳冥身上的白线将藤蔓切断,身后一个个人被白线吊起,眼神紧紧盯着五人。
藤蔓抓住白发少女,五人踏上藤蔓,奔向中央的人,激烈的风把白线吹短,度南砚的火爬上细线,瞬间将线烧毁。
康纳冥挑眉,身后的人一个接一个向前冲,那些人的指甲长的惊人,一次次挂在五人身上,又被白光晃过,伤口瞬间消失不见。
藤蔓将挡路的人们甩出去,天又下起雨,与之前不同的事,这次的雨落在身上侵蚀血肉,时钦睦边下雨边在几人身上套起屏障。
康纳冥往后退,细线斩断藤蔓,可藤蔓前仆后继地拉住康纳冥,女孩被少女放在地上,少女沙哑的声不甘心地叫喊:“别拦我!”
度南砚的火焰被风吹到少女身上,以裙子为布料,愈演愈烈,藤蔓紧紧包起,只看到在微小的缝隙里冒出的丝丝火光,被包裹住的空间传来撕心裂肺地喊叫。
声风的刀抵在康吴妍的脖子上:“别装了,”带着肯定:“怨灵是你吧。”
女孩一瞬间变了幅模样,从六七岁的孩童成长为十六七的人,脸颊两边的血肉也破开,康吴妍扯着声风的手腕,玫瑰藤的尖刺扎在她的脖颈上,安涉站在远处,静静地,玫瑰藤越来越紧。
康吴妍扯着声风的刀,斩破玫瑰藤,白线争先恐后地盖上康纳冥所在的囚笼,里面俨然只剩灰烬。
康吴妍的眼睛变得血红,雨滴砸在她身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窟窿,四面八方涌出细线,世界彻底疯魔。
“我的姐姐是个顶好的人。”她手里的线也变得血红,缠上安涉的脚踝:“她温柔、善良,为什么遭受这样的下场?”
红线拉着安涉坠入地里,安涉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康吴妍用力到指甲扎进肉里:“她该吗?她不该!”
度南砚转过头,操纵火焰打在康吴妍身上,康吴妍的泪滴下:“打小,姐姐就喜欢木偶,现在她变成木偶了,可她有温度,朝我笑。”
红线陷进肉里,度南砚看着这边已经红了眼,火焰换了个方向,砸在红线身上。
安涉终于开口:“她也是假的。”
康吴妍愣住了,偏偏安涉还在继续:“其实被欺负的是你吧,你们的脖颈上都有痣,可抱住康纳冥的少女身上没有。”
“你因为家里也没有钱,那个外套上是另一个人的名字,是那个被吊起的女生吧。”
康吴妍的手愈发用力,红线越收越紧,安涉抬起脚,戒指上冒出绿光,斩断红线:“你是康吴妍也是康纳冥,你从高空上坠下,早已腐烂,所以你的血肉不停的掉下来。”
白团擦过脚踝,留下疤痕说明这里曾收过伤害:“你觉得康纳冥是你的福星?”
“都是假的。”
“你是嫉妒,嫉妒她比你有钱,于是偷了你得不到的东西,所以被她们堵在厕所,这时候你还是很自私,只给我们看你被欺负的片段,收起你贪婪的嘴脸,不要装的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康吴妍捂起脸,笑声很闷,红线爬上安涉的身体:“很好看的嘴,可惜不会讲话。”
银链在空中将红线拦住,套在纤细的手腕上,爬上来的红线都被烧成灰烬,安涉愣住一瞬,银链绑在手臂上,不像它带来的火,很冰。
转头看到度南砚站在原地,看着地面一言不发,眼睛被头发盖住,垂在身侧的手抖的不像样。
安涉有预感,面前人似乎快疯了,他不明白这人与他熟不到哪去,度南砚并不矮,倒比安涉高几厘米,不过此时头垂下来,一切脆弱一览无余,手试图放在度南砚发顶上,安涉僵硬地安慰:“没事。”
康吴妍笑的泪溢出来:“感人啊,感人,你说说要是这时候我把那条银链割断,你还能活着吗?”
面前人没动,似乎成为死尸,没人看见他的眼神阴鸷得滴出水来,康吴妍见男人没反应,嘴说的比谁都快:“还是杀了你哥。”
度南砚终于有了动作,手指动了动,火焰攀上康吴妍,抬起头,这个角度安涉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有康吴妍对上他眼里的汪洋。康吴妍被这汪洋刺地一惊,红线转变方向爬上度南砚。
安涉见此,伸手碰上手腕上的冰冷,戒指随着他的动作晃动,银链缠着手臂,怎么都不肯离开:“度南砚,松开。”
念到名的人转过头,眼里的阴鸷一转而逝,看着安涉:“不松。”
红线缠在度南砚的脖颈上,身前的戒指亮起,绿光割破红线,安涉咬牙,手抓住红线把康吴妍拉过来,手掌滑出一道血痕,红线在伤口上摩擦。
玫瑰藤穿过康吴妍,火焰遮盖她的身躯,少女消散在空中,一切归于平淡。
时黛走到两人身旁,白光划过安涉手心:“两疯子。”
这句话是对安涉和度南砚说的,一个能不关自身将力量全都转移到安涉身上,一个直接生拉硬拽,可不就是两疯子。
安涉没说话,手上的银链乖巧的挂回度南砚手臂上。
“日的。”时钦睦将手机举过头顶,泄愤般晃几下,又忽地跪趴在沙发上,手机上赫然是失败的游戏界面:“这世界是时候该毁灭了。”
说罢,中二的朝天空嗤笑两声。
黑发显得很蓬,随着动作轻微的摆动,远看像个蘑菇在傻傻的晃头。
“时钦睦我知道你菜,”度南砚手撑起头,状似叹气:“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菜,建议出个菜谱吗?没你这道好菜我不要,”
言语里无不透着讽刺,让人听来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亲切?
时黛嘴角抽搐,缓缓放下手机:“你们两能还我星星吗?”
度南砚无奈的耸耸肩:“这不能怪我,只能说你弟太菜。”
“度南砚我看你是活腻了,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面对甩锅,时钦睦明显不领情,还想把锅掀了。一脚踩上椅子,自上而下俯视度南砚,坐在一旁的声风不动声色地挪了挪。
度南砚挑眉:“你还称上王了,分清地位。”像两个孩童争吵般,丝毫看不出平常雷厉风行的模样。
“别吵了,天文地理都不够你两吵的。”
女子举起手,但在两人中间活像牛郎织女里的银河。只是不同的是银河棒打鸳鸯,她是为了世界和平。
“姐,你评理啊!”时钦睦从椅子上跳下来,疯狂摇晃时黛的肩膀。
时黛被他晃得眼花,一把抓住他的手。
刚张嘴就听见另一个不服输的说:“不行,你两有血缘,你这是包庇。”
时黛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扣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属实是有些不服。
一巴掌打在自己弟弟手臂上:“烦。”
吓得男子立马收回手:“又不是我在讲话,你打我干嘛。”
在厨房找东西的某人连动作都放轻了,往冰箱后躲,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两个菜鸡互啄他可不想参与。
果不其然客厅里响起动静:“安涉!”
又响起另一句附和:“安涉呢?”
“厨房。”时黛生无可恋的看向天,可不想只有自己在这里受罪,死也要拉一个陪葬的。
安涉知道躲不过,端着果盘走出来,看着还在闹的两人:“怎么你两要造反?”
“你说。”蘑菇坚定安涉会选择自己,骄傲地朝声风昂头,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紧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久到蘑菇都想杀人了安涉才有动作,又只是虚晃一枪的喝口水,惹得人白欢喜一场。
时钦睦冲向安生,被若有若无戏弄的感觉让他说不出口,只好用行动证明。
被缠住的安生有一瞬间脑里闪过的是:队里什么时候养了只章鱼?
安涉敲敲桌面:“他半斤。”
男子还没等嚣张,安生就给他当头浇了盆冷水:“你八两。”
二人愣了半晌,在同一时间看向安生,却被“罪人”喝水的动作挡住杀人的视线,只是上扬的嘴角暗暗显示主人的喜悦。
安涉虽是冷淡,也只有在此时透出股亲人的意味。
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满是无奈:“别吵了,我菜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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