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斯伯特追问起当下的局势，杰弗里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语气沉了下来：“即便罗伯特赢了这场仗，蒙特罗家族也捞不到什么实权。他现在变本加厉，逼各家贵族上缴钱财、物资、铁矿……没人受得了。”
他走到墙角，拍了拍酒桶，倒出三杯葡萄酒：“酒应该没问题，但食物还是小心为妙。”
西里尔却忽然想起小卡斯伯特透过路易亡魂所见。
蒙特罗家族若没有王储阻碍，便能直接掌控王权。他警觉地后退半步，“玛丽是要扶你当国王？”
杰弗里一口酒差点呛出来，他强咽下去，连忙摆手：“怎么可能！”
小卡斯伯特也反应过来，投去怀疑的目光。
杰弗里取出丝巾擦了擦嘴角，苦笑道：“若我真有那心思，不如直接杀了罗伯特干脆。”
这话反而让小卡斯伯特和西里尔更觉蹊跷。照这个说法，蒙特罗家族更该站在教会一边，为何如今反倒替罗伯特卖命？
说得难听些，王储又不是只能立一个。若天下太平后罗伯特再立新储，蒙特罗家族岂不是白白吃亏？
“罢了，”杰弗里叹了口气，又抿了一口酒，“你们只要答应我，保护好玛丽就行。不管她是公主还是女王，我永远敬她、爱她。”
他说得诚恳，却留下小卡斯伯特和西里尔面面相觑。
西里尔只让小卡斯伯特喝了半杯酒，便催他去休息。
杰弗里见状，十分识趣地拿起酒杯，走向其中那间稍小的卧室，挥手道：“晚安了，二位。”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小卡斯伯特怕西里尔因外人在而拘谨，便主动拉着他走进卧室。
其实西里尔哪里是介意外人？分明是他自己心里有鬼。
此情此景，纵使同住一室，也显得合情合理。
两人脱下外袍，只余衬衣时，西里尔才蓦地想起小卡斯伯特颈侧的伤。
小卡斯伯特却按住正欲起身去打水的西里尔，轻声说：“杰弗里不是提醒过这一带可能有瘟疫吗？等明天到了布鲁瓦再处理吧，这点小伤真的不碍事。”
他说着，伸手轻轻扯开西里尔的衣领，指尖抚过原先伤口的位置，语气中带着几分庆幸：“你这里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一点疤痕都没留下……真是天主的恩典。”
西里尔含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小卡斯伯特佯装吃痛，捂住胳膊嘟囔：“要是让维克斯利公爵知道你受过伤，他肯定要怪我。”
西里尔没有作声，只是静静望着小卡斯伯特此刻温顺的模样。他心中泛起一阵柔软，忍不住倾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吻，又将下颌轻轻抵在他的发间。
“别担心，布鲁瓦永远会是我们的归处，也是你的家。我父亲一定会很喜欢你，我向你保证。”
小卡斯伯特低低应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多说，便被西里尔轻轻按进床褥。
“你该睡了，”西里尔为他掖好被角，“别忘了，白天才是我休息的时候。”
小卡斯伯特有些不情愿地闭上双眼，却在熟悉的体温中逐渐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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