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曲耕言一见到林裕,立刻迎了上前。却见林裕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左右看了看,随即将曲耕言拉到一处无人之地,方才开口说话。
“怪事。”林裕道:“那王家人我都看了她们不像是生了病,倒像是中了毒。”
“中毒?”去耕言一听就竖起了耳朵,“中什么毒了?”
“具体不清楚。王永怀一直守在我的身侧,我不便细问,免得引起他的怀疑。但见王永怀的亲娘、外室,还有他外室生的子女,全是一副面容发青,有气无力的模样,我大概问了问她们的饮食,方知她们自从生病之后,吃穿用度全都是王永怀一手操办,不像是王永怀下得毒。”
“若不是王永怀,那便是其他人了。”曲耕言喃喃了两声,突然意识到案件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先是在医馆找到了杀人凶手其中之一的陈大义,又牵扯出了与陈大义暧昧不清的孙燕,而孙燕背后又是整个中了毒的王家。
这环环相扣的证据链,足以说明背后还有一双幕后黑手在推动此事。毕竟,每一个受害者的资料曲耕言都已经详细地看过了,若是只有孙燕和陈大义是凶手,一个病人,一个女流之辈,如何能够制服这么多受害者?再者,按照孙燕对王家人的仇视程度,她和陈大义想要杀人,大可以直接将王家人杀了,然而王家人还活着,虽然中了毒,但王永怀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直觉告诉曲耕言,孙燕定然在谋划着什么,只是藏得非常深,所以曲耕言目前并没有发现。曲耕言将前后因果串联起来之后,决定还是以孙燕作为突破口,好好查了查孙燕的背景和交际关系。
“幸苦你了。”曲耕言拍了拍林裕的肩膀道:“这案子还没有完全了结,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案子完结之前我去盯着孙燕,你帮我盯着王永怀和王家人,若是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闻言,林裕点了点头,又看稀奇一样地瞧着曲耕言道:“没想到你对这件案子这么上心,案子刚刚发生的时候,你成天躲着不去现场,还以为你对这一桩案子不感兴趣。”
那时候的曲耕言不是不上心,只是刚刚穿越过来还没有绑定系统,所以压根不知道怎么破案。
不过,实话自然是不能告诉林裕的,曲耕言尴尬一笑,掩饰道:“那时候我是觉得现场没什么有用的证据,所以才避而不理,并非是对案子不上心。”
“果然还是只有曲神探亲自出马,这案子才能水落石出。”林裕笑眯眯地打趣了曲耕言两句,曲耕言唯恐再聊下去就会露馅了,连忙挥了挥手离开了。
……
曲耕言在孙燕的家门口附近蹲守了两天,她一边警惕着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上门找孙燕,一边警惕着孙燕会将大公鸡杀了。毕竟,大公鸡不仅是她的“好兄弟”,现在还是她放在孙燕身边的奸细,这一桩案子能不能顺利告破,可就要看大公鸡能不能在孙燕身边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两天时间一直风平浪静,孙燕压根没有出过门,曲耕言便没有能登堂入室的机会,正当她等着越来越焦急,想着要不要主动再去找一次孙燕时,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孙燕突然出门了。
曲耕言躲在巷口的一个偏僻角落观察着孙燕的动静,见她打扮低调,手上还挎着一个竹篮,内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却因为一块黑布盖着看不真切。孙燕出了门之后,左右看了看,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随即,她扯了扯头上的方巾盖住了大半的面容,朝着巷口的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曲耕言看着孙燕的模样,猜测她应该是要去见什么人,不过曲耕言现在可没有空去跟踪孙燕,而且她不会武功,这三脚猫一般的本事若是拿去跟踪人,指不定两下就被发现了。
曲耕言想了想,自腰后摸出了一支信号烟……这是开封府的信号烟,若是有什么紧急或特殊情况,点燃信号烟,附近的同撩就会赶来相助。
没一会儿,上头便传来一阵冷音:“什么事?”
曲耕言一抬头,没想到来得人居然是赵墨衣。
“大人?怎么是您亲自来了?”此刻,赵墨衣一身干练的黑色便服踩在墙头,如同黄昏之下一只蓄势待发的鹰,神情少了平日里的刻薄,却更显得冷漠锋利。
“刚好在附近办差,看见信号烟就过来了。”
“是吗?”曲耕言看着赵墨衣的打扮,瞧着不像是刚好,倒像是怕她遇见了危险提前准备好之后,又匆忙赶来的模样。
曲耕言咳嗽一声道:“大人,我发现孙燕有问题,麻烦你派两个人去跟着孙燕,看看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赵墨衣微微颔首,随即又看向曲耕言道:“那你呢?”
“??”
曲耕言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我派人去跟着孙燕,那你留在这儿做什么?”赵墨衣询问道。
曲耕言不假思索道:“我去看看她院里那一只鸡。”
“……”
赵墨衣一言难尽地看着曲耕言,那眼神仿佛在询问曲耕言是不是病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去看看孙燕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曲耕言明白赵墨衣自然不理解她能跟动物对话的事,只得连忙解释道:“前几日,我已经派林裕去孙燕家的前夫家检查过王家人的情况,林裕发现王家人都中了毒,为防万一,我要去看看孙燕家中是不是有毒性药物,王家人中毒之事是不是与孙燕有关系。”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
赵墨衣的神色渐渐缓和,“本官还以为你做偷鸡摸狗的事习惯了。”
闻言,曲耕言不服气地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偷鸡摸狗了?”
“没有吗?”
赵墨衣跃下墙头道:“开封府后厨养得大公鸡,还有每日都来讨食的大黄狗你如何解释?”
“那……那是它们自愿要跟着我的。”
“你如何知道它们是自愿的?难不成,你能听懂他们说话?”赵墨衣冷冷一笑。
听见赵墨衣的笑声,曲耕言立刻打了一个冷颤,她惊觉自己险些说漏了嘴,连忙转移话题道:“大人!那什么……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动身跟着孙燕吗?”
“还用你提醒。”赵墨衣淡淡道:“我早就已经派人守在了孙燕家附近各处的通道,只要她一出门,无论去那个方向都会有人跟着,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事,全都会事无巨细地通报给我。”
“原来如此。”
曲耕言笑道:“大人真是英明神武,居然早有准备,不过大人怎么不告诉我呢?”
这狗官早就派人盯着孙燕了却没有告诉她,害得她干巴巴地在孙燕家门口守了两天。
这一次,赵墨衣却没有回答曲耕言的话,他像是没有听到曲耕言说得一般,慢悠悠道:“走吧。”
“不是要去孙燕家里查探吗?再不走,人可就回来了。”
曲耕言只得跟在赵墨衣身后,到了孙燕家门口,曲耕言突然发现有赵墨衣在也不算全无好处,至少,她不用爬墙了……
孙燕出门时锁了门,然而,这一道小小的土墙自然拦不住武艺高强的赵墨衣,只见赵大人脚尖一点,身轻如燕般得翻过了高墙,落地之后便从里面打开了门,光明正大的放曲耕言入内了。院里的大公鸡一见到曲耕言便兴奋地挥动起翅膀。
“你总算来救我了——”
大公鸡疯狂得叫喊:“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是一个疯子,我整日在她身边提心吊胆,生怕她把我杀了。”
大公鸡一边说,一边疯狂地朝着曲耕言身上扑过来。
见此,赵墨衣突然开口道:“这鸡怎么对你这么热情?”
“……”
“我瞧着它,倒像是开封府后院养得那一只大公鸡?”赵墨衣看向一脸尴尬的曲耕言。
曲耕言总不能告诉赵墨衣,她为了查案将一只鸡送给孙燕当卧底了,那未免太过匪夷所思。曲耕言只得道:“鸡都长得差不多……大人应该是认错了……”
“是吗?”赵墨衣微微一笑,不知有没有相信曲耕言的话。
曲耕言最受不了他这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连忙道:“大人,你先进孙燕的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吧,我在院里看看,我们分头行动,如此方能找到更多线索。”
闻言,赵墨衣不再言语,直接转身进了屋。而曲耕言则是抓着大公鸡的翅膀将它逮到了一旁道:“你怎么回事?这么沉不住气,刚刚差点害我露馅了。”
大公鸡满不在乎道:“怕什么?这个姓赵的又听不懂我们说话。”
“……”
曲耕言一心想知道孙燕的情况,长话短说道:“如何?这两天你在孙家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提到这儿,大公鸡突然又露出了一脸惊恐地神色,它扑腾着翅膀道:“那、那孙家女人是个疯子,她每天都在家里做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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