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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丘什大陆的兽人很多,大部分兽人在血脉方面并不计较,甚至狸猫和狐族等天性自由散漫的兽人们在成婚以及繁衍子嗣方面还格外自由开放。

但也有一些族群格外守旧,比如阿亚所在的兔兔人一族。兔兔人一族主脉听说在丘什大陆王庭附近的丘陵地区定居,分出来的旁支四处漂泊百年前终于在黑暗森林落脚,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兔兔人村落。

兔兔人村本身是一个大村子,兔兔人们比邻而居,没有白兔灰兔之分,其乐融融;但不知何时起,村落中慢慢开始推崇毛色纯净的白兔人,鄙薄毛色像尘埃一般的灰兔人,白兔人们和灰兔人开始各自聚集,连祖辈一起开垦的萝卜田都要严格划分成白兔耕作区和灰兔耕作区,禁止混入。

到后来情况更加严重,灰兔人和白兔人们各自聚众暴|乱,强烈要求分村。

灰兔人们觉得那些白兔人不过是毛色浅而已,却老是鼻孔在上瞧不起人,他们不愿意继续生活在白兔人们的轻视下。

而白兔人们也早就受够了灰兔人们的骚扰,他们觉得那群灰兔人浑身脏兮兮,靠近他们自己洁白如雪的毛发也要变脏。

两边不依不饶,等到兔兔村的老村长离世,再没人能压制两方的矛盾,于是偌大的兔兔村便以兔儿河为界,东西两侧分别划出了白兔村和灰兔村。

白兔村兔子少,但兔兔人天赋都很不错,无论是种植还是捕猎都极为擅长,白兔人的生活水平很高,阿亚听说白兔村的小白兔们从出生起就有营养美味的珍珠萝卜吃,还是村里免费发的,想吃多少有多少。

阿亚远远见过一只带崽的白兔人喂过幼崽吃珍珠萝卜,隔着宽阔的河面,阿亚也能闻到那浓郁的奶香气息。

灰兔村的灰兔人们天赋差一些,但个头高大壮硕,人又多,于是将兔儿河东岸的大片荒地都开垦成了良田,又搬来山坡的碎石建起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石头屋做兔儿窝,也算是生活步入正轨。

可更大的矛盾还在后面,打着所谓的防止血统混杂旗号,白兔村明令禁止白兔人和灰兔人交往,更是严禁成婚。

可即使分了村,两边的兔兔人也都需要来兔儿河取水,明面上的敌视和分割并不能阻止部分兔兔人私底下的交往,一些因着打水而频繁相见的年轻兔兔人们青春萌动,不知不觉便走近了。

阿亚的父母就是其中的一对,母亲白兔人铃草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六个弟弟,父母很忙,铃草很小便承担起照料弟弟们的职责,可她小小一只兔要管着混世魔王一般的六个弟弟实在疲惫,偏偏一个弟弟还因为偷跑出家耳朵被附近的野猪啃掉了一只。

父母回来后大发雷霆,将铃草赶出了家门。白兔人铃草就是这时候遇到灰兔人石岩的,那时她一路哭着跑到兔儿河,绝望地只想要随着流沙水草沉入水底,来打水的小伙子石岩正好撞见,奋不顾身跳进河里将心如死灰的铃草救了起来。

铃草不愿意再回家,石岩便将铃草带回了家,石岩自己住在灰兔村偏僻的地方,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灰兔村来了一个白兔人。

但藏得再好总有意外,石岩外出捕猎受了伤,回来发热一整晚,铃草着急找村医跑出去暴露了身份,加上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即使当时铃草和石岩并未真的发生什么,流言蜚语也足够将人淹没。

但死过一次的铃草不再是原先那个怯懦的她了,她反而格外勇敢,问石岩愿不愿意接受她成为他的妻子,阿亚记得父亲有次吃了喜宴回家,有些醉醺醺的,说话时脸上却带着浅笑——

“铃草她呀可真大胆,她问我,’既然已经被大家看到了,很多人也以为我们在一起了,那你敢不敢冒一次险,我们做第一对白兔人和灰兔人夫妻’。”

石岩性格内敛沉稳,那时却仿佛全身都被长相乖巧行为却大胆骇人的铃草都点燃了。

他们真的成为了夫妻,石岩回忆起那段日子依旧感觉十分幸福。

石岩每天早上起来出门打猎或者去田里耕种,铃草就陪着他,不是在树荫下缝补衣服,就是在家里熬煮可口的消暑汤,一直孤孤单单的灰兔人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家,回来就能看到温柔的妻子为自己端来冒着热气的饭菜,白日受了委屈,晚间也有铃草温柔地宽慰。

两个人感情越来越好,一天到晚都恨不得黏在一起,石岩当时还自己雕刻了臭臭的两个木雕,一个刻着他的名字,一个刻着铃草的,每当出远门时他就将刻了铃草名字的那一个兔儿木雕带在身上。

铃草的白兔人父母渐渐也从闲言碎语中听说了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儿,竟然私下越界去做了灰兔人的妻子。

他们气不打一处来,纠集了一群白兔人去灰兔村要人,声称灰兔村的寡汉子不要脸诱拐了他们白兔村的女孩。

即使铃草站出来说她是自愿离开白兔村自愿和灰兔人在一起的也无济于事。

灰兔村的人觉得你装得一副高高在上,还不是被看不上的灰兔人吸引了;白兔村的人脸面不包,既厌恶丢了人的铃草,又痛恨和肮脏落后的灰兔村扯上联系。

本就紧绷的关系更为紧张,几句话没说话就又打得乱七八糟。

石岩绝不能让铃草被满眼写着“等回去了,再好好惩戒”的白兔人抓回去,他和铃草已经成为这世界上关系最为紧密的两个人,更何况,铃草已经怀了身孕。

石岩带着肚子圆滚滚的铃草躲进了传说中藏有吃兔猛兽的刺刺林,暂时躲掉了白兔村的追捕。

但刺刺林里竹林密布,整日不见日光,又恰逢气温下降,飞雪到来,铃草的状态更差了些,等到石岩趁着夜色摸进灰兔村找来医师时,铃草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她拼了最后一口气将孩子生了下来,五只幼崽却只有最后生出来的杂毛小兔胸口微微起伏,她又伤心又遗憾,只来得及跟石岩说一句“你要好好的,守着孩子长大”就撒手而去。

石岩背着妻子抱着幼崽回家,却被村里人堵在了门口,灰兔村的人觉得死了的白兔人埋在灰兔村麻烦不断,可石岩转头背着铃草站在白兔村村口,又被白兔村的人拦住了。

“干了那么丢人的事情,死了还想在村里安葬,没门!”

村口的栅栏被咣当一声关上,漫天雪地,石岩竟找不到一个让妻子安眠的地方,只能回到刺刺林将她安葬在见不到阳光的密林之中。

为了养活阿亚,石岩不得不厚着脸皮重新回到灰兔村,刺刺林一是有不知名的猛兽,他担心出门时会伤了幼崽;二是兔兔人幼崽需要母乳,他需要刚生了幼崽的兔兔人买些口粮。

那时候石岩几乎将自己的脸皮丢在了地上,隔三岔五便带着长枪钻入山中捕猎,带着处理好的野鸡野兔挨家挨户敲门,陪着笑脸问有没有多余的乳汁可以分一点点给他的孩子。

很多人都拒绝,本身灰兔人和白兔人的结合就为人不齿,加上铃草难产而亡,孩子还只保下了一个,这在很多人看来是有极大罪孽生而不详的征兆。

兔兔人生子一向顺利,鲜少有哪家会如同石岩家那位一般,自己和孩子都没活下来的。

肯定是神明也觉得无可原谅,才选择让死神带走了他们。

唯有尼娜婶婶接纳了可怜的小阿亚,她也曾经有五个孩子,却只养活了三个,她最能懂石岩的心情也最心疼孱弱无比的幼崽。

于是,抱着阿亚借母乳的人便成了尼娜婶婶,即使每次都被回家的丈夫埋怨一通,尼娜婶婶还是坚持为她寻找口粮,石岩也更努力地捕猎,常常为石锤送来肥硕的猎物。

阿亚在各种避之不及的眼神中,逐渐从一个咿咿呀呀的小幼崽长成了娇小苗条的少女,每天挎着篮子跟在尼娜婶婶身后采摘野菜。

但就在一切慢慢好起来的时候,石岩却出了意外,为了补贴家用,石岩除了料理家里的田地外还常做一些零碎的活计,意外就发生在做完帮工回来的路上。

石岩回来的太晚了,天色已经黑了,为了早点到家石岩抄了近道却意外撞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野猪,他刚走进就被身后发狂的母猪一头顶翻,整个人摔下山坡一路滚到谷底,等阿亚找人去寻时一切已经来不及,石岩肚子上裂开了大口,血流了一天一夜,撑到女儿来时已经算是石岩体质强悍了。

没等医师上药,满身伤痕的石岩已经没了呼吸。

阿亚说的时候很平静,但红彤彤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她强忍着却还止不住哽咽。

“阿爸说他终于可以去见妈妈了......”

石岩不想让女儿太过悲伤,临死前还在用轻松的语气说:“不知道你阿妈还认不认的出来我,毕竟她还是年轻的模样,我却是老了,脸上满是周围,毛发也已不再蓬松光滑......”

“我别无所求 ,唯独放心不下你”,石岩还是忍不住担心,“我走了以后,阿亚从此就只剩你孤孤单单的了,你还这么小,可怎么办呐......”

他这一辈子不算长,但却幸运地遇到了所爱之人,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可他又格外不幸,早早和爱人分离,现在又要和女儿死别。

人总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石岩多想再挣扎挣扎,再努力撑下去,可浑身的热量在逐渐褪去,生机不受控制地消逝着,他最终也只能留下一句叮嘱:

“阿亚,去尼娜婶婶家吧”,尼娜阿姐心地善良,又是看着阿亚自小长大的,虽然石锤并不欢迎他的女儿,但他想着,即使看在这些年他隔三岔五送去的丰厚猎物的份儿上,应当也会给阿亚一个遮风挡雨的角落,“只是你记住,有机会你一定要偷偷地给自己攒一些钱,千万不要毫无保留,一定一定要争取机会自立。”

靠别人是靠不住的,而他的女儿身后没有任何人撑腰,一旦习惯于依赖其他人,最终只会坠入任人蹂躏的境地。

“我记住了”,阿亚几乎要哭成一个泪人,她没有见过自己的阿妈,现在连阿爸以后也见不到了,“阿爸,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村医叔叔也许还有办法...”

可石岩却叹了口气,他是最了解自己身体情况的,“乖阿亚,你要慢慢学会接受阿爸的离开,等阿爸离开后,就把阿爸葬在你阿妈身边吧......”

阿亚已经记不清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她脑袋浑浑噩噩的,整个人意识恍惚,如同坠入一个荒唐的梦境一般,只知道她穿着白衣送葬,求了人将阿爸一路送到密林附近,无人敢更进一步,她自己一个人拉着阿爸的棺|材一点一点挪进了刺刺林。

等意识清醒时,她已经站在了两个坟包前面,一模一样的两个石碑,左边的一个长满了青苔,右边的一个泥土尚新。

阿亚父母的故事,可能有些沉重了,但意外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来了,不接受也必须要接受。我之前一直觉得父母会陪着我很久很久,最起码不应当是在我还如此年轻的时候,我想象中葬礼应当是我们都老了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可以坦然面对生死,可以淡定地去商量自己的白事要简办还是大办。但一向健康的母亲去年突然患病,一直到今年化疗了十几次最后离开,她给了我一年多的时间去慢慢接受现实,但我始终觉得好突然。我现在甚至想不起来守灵的那几天怎么度过的,只记得人烧出来骨灰拿到手里还是温热的,如同最寻常不过的体温,但到我知道喊她时再不会有人回应我,我想她的时候只能看着照片流泪,我没有母亲了。每一次动心起念想起来,我都在后悔,我后悔之前和她每一次吵架时的互不相让,遗憾她走的时候我还没有成长成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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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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