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主神?”
桃夭的眼睛瞪大,“那怎么可以!大人是参加封神战争自己打上去的!而桃夭什么都没做啊!”
“所以才要学。”月老笑了一声,“这把金剪是属于正神的法器,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可以把他拔出来?”
“我只是想着拿出来应该就可以解燃眉之急,并没有想要成为主神啊。”
月老只是脸上带着笑容,手掌在桃夭的发丝间摩挲。
“我知道,你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呢。”
月老张张口,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全数咽下,抬眼望向天空。
随后低头看向手扶金剪的桃夭,眼神逐渐温柔。
“桃夭,我的时间不多了,上天庭在召回我。”
他的手交叠在桃夭的手上,留下了一枚银色的戒指。
“主神大人,这是……”
“当然是给你的升职礼物了。”月老笑的和蔼,“我等你回上天庭。”
云雾开始后退,受到命令般的,将桃夭和月老分离。
站在云尖儿上,桃夭看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远。
手里的金剪沉甸甸的,但在手里格外的轻,好像就是只拿着一把小剪刀一样。
他明明从未和这柄金剪契约,可这般重量,桃夭知道。
那是金剪认可了他,这柄金剪拥有器魂,哪怕只是一丝。
视线追随着属于自己的主神,哪怕早已看不见身影,他的目光也依旧定格在主神离去的地方。
“主神大人……”桃夭久久回过神来,“谢谢你,将我带到这个世界。”
云彩顺着心意,承载着桃夭重新落在地面之上。
“桃夭!”江念知快步走来,“你怎么换衣服了?”
“哎,我换……”桃夭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真的换衣服了,可是他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啊。
谢乐带着两个小家伙也走到了江念知的身边,幽蓝色的眸子扫过桃夭那件略显繁复的衣衫。
“正神常服,看来这柄金剪是属于正神神器了。”
“正神?!”江念知的视线又在桃夭身上转了两圈,“不错不错,都混成正神了,衣服蛮帅的!”
“你这话说的我好像个混子……”
算了,桃夭决定不合江念知计较,好歹也是自家兄弟。
手里的金剪转了一圈,桃夭看向四周,果然,整个王都已经暴露在了地面之上。
而且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实在是太干净了。
灯也全都点上了,可谓是灯火通明。
“哇,江念知,你家和天上的主神殿一样大啊。”
“皇宫都是这样的吧……”江念知有些尴尬,准确的说他有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
“念知,如果是记忆的结晶你试试去找找记忆最深刻的地方呢?”
桃夭给江念知支招,他现在的神力比以往更加充沛,甚至可以调节自己看见红线的数量。
现在算是穷途末路了,不管是什么法子,江念知都想要去试试看。
这座皇宫江念知生活了数十载,记忆最近才恢复的他还有些找不到路。
好在桃夭从旁辅助,顺着红线聚集最多的地方靠近。
那是一方匣子,谢乐一眼就认出,那是江念知的礼物,他父亲临行前送给他的礼物。
谢乐都能看出来,江念知自然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有些怀念……”江念知双手捧着盒子,眼中满是怀念。
“当时父皇给我,我就打开了,现在想来,当时父皇就知道皇都会破灭,所以留下了银钱给我。”
说完,手指已经打开了匣子精巧的卡扣。
只听到轻微的咔哒一声,匣子上面弹开。
一块黄色的宝石安静的卧在铜板的钱币之上,散发出淡淡的辉光。
江念知刚打算伸手将其取出来,突然听到有声音。
还没回头,金属的碰撞声在耳边响起。
桃夭的身躯挡在江念知的身前,巨大的金剪挡住了刚刚那一击。
小巧的脸上,那双秀美蹙起。
那是他永远不会认错的气息,也是他愧对的人。
“姜池羽,好久不见。”
就冲着这个名字,几人齐刷刷转过头去。
只看见一个人影在远处若隐若现,听到声音才从树后走到阳光之下。
“阿夭,你,要站在他们那边吗?”
那张脸一直没变,是为了让桃夭不会认错。
现在,却显得有些讽刺。
桃夭不愿意见他吗?
桃夭站在自己的对面吗?
他从头到尾,有爱过自己吗?
“我曾听过一个传言。”姜池羽看着桃夭的眸,“爱神是不入爱海的,你……你现在有了正神衣钵,也是这样吗?还是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
“你是这样想的?”
“那你为什么站在我的对面!”
声音里是控诉,是悲凉。
他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
“池羽,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桃夭的目光盯着姜池羽的眼睛,“从头到尾,你可曾问过我的想法?”
“我,我没有见你的机会……”
姜池羽沉默了,确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桃夭。
“你可曾问我是否讨厌清来就对他下手,对别人下手,然后顶着我的名义。”
桃夭深吸一口气,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这就是你的爱吗?”
这就是你的爱吗?
像是魔咒;像是金箍。
姜池羽知道,或许从头到尾,他就误会了桃夭的本意。
是他自欺欺人的认为桃夭会这样做,但说白了,都是他的私信。
以桃夭身为正神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压着他打的。
不死心的情绪就这样蔓延在姜池羽的脑海,有一个声音似乎不断在说:将桃夭打晕不也可以带走吗?
对啊,他从头到尾想要的,也就只有桃夭一人足矣。
那双眼睛像发现猎物的鹰,死死盯着桃夭的脸颊。
“桃夭,我们来……”
“不用。”桃夭轻轻摆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如果你们插手,下次他还是这样。”
江念知蹙眉,“可是……你不是对他有情吗?”
“那又怎么样?”桃夭轻笑一声,也让江念知的身体放松下来,“如果我因为对他的爱放低了自己权衡利弊的底线,还称得上人吗?”
“你倒是想的通透。”
他退开一步,看向桃夭转回去的脑袋,站在了谢乐的身边。
在桃夭的眼中,在桃夭的面前,是一片寂静的平原。
空无一物。
而他的对面,站着唯一让他动过情的男人。
“姜池羽,我不是傻子,你说实话。在你知道自己是建木的那一刻,是否有过取而代之的想法?”
昏暗之下,是寂静无声。
“那么,如果你的雄韬伟略和我,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你会选择谁?”
“你。”
回答的声音很干脆,没有任何迟疑。
就像千百年前,他会为了桃夭坚定不移的站在他的身侧一样。
那是不曾有丝毫改变的情爱。
桃夭站在原地,目光锁定在那个为他不曾有过分毫改变的男人身上。
他原本以为,姜池羽知道他的想法会愤怒;会接受不了;会对他大发雷霆。
但是事实告诉他,并没有。
或许之前他就错认了姜池羽想法,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生过他的气。
哪怕此刻,也是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
也许千百年后,他们会对对方感到厌烦?
可那些也不过是属于他们的后话,既然姜池羽选择了自己。
桃夭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江念知。
“念知,你会怎么选?”
江念知看着桃夭的侧目,鼻腔中发出一声轻笑。
“怎么选,你不是比我们更清楚吗?”
对啊,自己的事情,其实也没必要去问江念知的。
他的目光轮转,看向姜池羽。
白玉温润的手掌伸出,桃夭对着姜池羽。
微风轻拂过他的发梢,甚至有些遮挡住姜池羽的视线。
他是建木,是顶天立地的存在。
可自从玉帝与菩提树签订契约之后,他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早就已经被削弱的什么都不剩。
他和菩提树异卵同生,拥有和菩提树几乎一模一样的能力。
但是菩提树得到了玉帝的青睐,而他们种族没有。
从菩提树被签订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活在了菩提树的阴影之下。
除非玉帝死,否则他永无翻身之日。
背负着的,是整个家族的生死荣辱。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站在桃夭的身边会怎么样,可是他真的无法拒绝桃夭。
“桃夭……”
姜池羽看着爱人的脸颊,那张他永远无法忘记的魂牵梦绕的脸颊。
如果他真的踏出哪一步,建木一族会当如何想他?
其实……也不过是想要多一分来自别人的关注,不会被压迫生存的空间罢了。
“姜池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玉帝真的死了。玉虚的老家伙也不过会选择一个新人上位罢了,他们的心里也是默认了菩提树为第一。”
看出对方心中的纠结,桃夭适时开口提点道。
“后土如果真的在乎酆都的百姓,怎么会让自己的宫殿金碧辉煌?说的好听点是面子功夫,那说的难听点呢?”
他踏出一步,伸出的手更加的坚定。
“池羽,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后土是怎么想的?她只是想要登上玉帝那个位置,至于下面人的死活,她真的有管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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